第二百二十八章 廚房傳技
包谷見到玉宓那神情就知道玉宓是被嚇著了,她點頭:“嗯”了聲,說:“回吧。[燃^文^書庫][www].[].[com]”將玉宓的手握在手里牽著,走到追魂閣主、妖圣等幾人的身邊,語帶歉意地說:“讓大家擔心了。”她在大街上修行很不合時宜也很危險,只是她心里忽然有了些感悟,若不悟明白,時緣稍縱即逝,總覺得可惜。
有時候修行的突破就只在這瞬間的感悟中。機會稍縱即逝,就看人能不能抓得住。
圣姨、追魂閣主、師姐、小師叔都還在等著她,包谷沒那時間去證實,但她總覺得人可以動用自身很小的一點能量去與天地勾連引發和動用天地之威。法陣可以勾動天地威能,例如九天神雷絕滅陣可以引來天雷,有一些強大的法寶在發動時會瘋狂地抽取四周天地的靈力然后爆發恐怖之威,這些法陣和法寶可以做到的事,難道人就不可以做到?
玉宓擔心地看著跟在自己身邊往追魂閣走去卻兩眼失神怔怔發呆的包谷,喚道:“包谷,包谷,包谷……”她連喚好幾聲,才聽得包谷“啊”了聲,然后才見到包谷回過神來。她問道:“想什么呢?”
包谷說:“琢磨修行上的事。”
玉宓問:“琢磨完了嗎?”
包谷壓抑住心頭那腳點“水紋”的沖動,點頭說:“琢磨完了。”她凝了凝神,將那有些飄散的思緒抽回來。
追魂閣主輕聲笑道:“看包谷這情況,似乎今日收獲不小。回追魂閣再說吧。”
包谷跟在追魂閣主的身后踏進追魂閣主和玉修羅居住的院子里便聞到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佳肴的香氣。她有十年沒有動過筷子沾葷腥,聞到這香味饞蟲都被勾了出來。
玉宓用力地嗅了嗅,順著這香味往左后院一拐,晃進了后院的廚房,笑意盈盈地抬眼一瞅,一眼見到少閣主玉修羅居然立在灶前親執玉勺下廚炒菜,瞧那麻利勁喲,一看就是個中好手。玉宓再環顧一看,廚房里的的大灶,兩個灶孔里的火都燒得極盛,上面有兩口大鍋,一口正蒸著東西,熱氣騰騰的直往外飄著香氣,另一口則正由玉修羅親掌大勺在炒菜,兩口大鍋之間還夾著一個小鍋。玉宓揭開蓋子往里一探,里面還燉著湯呢,靈藥混著妖獸肉在鍋里都快熬化了。她扭頭笑意盈盈地瞅著忙得熱火朝天的玉修羅,笑道:“看不出來少閣主還是下廚的一把好手!”
玉修羅扔給玉宓一記白眼,說:“少見多怪!”
玉宓眼尖地發現旁邊還有個小爐子,上面正用文火煨著什么。那小爐子赫然是件品質不錯的法器,上面還有符紋光茫浮動,爐子里的火也不是尋常的火。她好奇地湊過去正想揭蓋便聽到玉修羅大喊:“哎哎哎,別動別動。”她縮回手,瞅著玉修羅,說:“瞧這大小,似乎最多只夠兩個人的份量吧,你這是給誰開小灶?”
玉修羅哼了聲,說:“還能有誰?”
玉宓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叫道:“喲,還以為你師傅在你跟前就只有當受氣包的……”話到一半,突然感覺到那受氣包出現在廚房門口朝自己望來,她趕緊閉了嘴。追魂閣主啊,她小師叔敢惹、她圣姨敢惹、包谷敢惹,她可不敢。
追魂閣主立在廚房門口并沒有進去,只遠遠地看著玉修羅。
玉修羅抬指朝邊上的柜子一指,說:“第三排第四格。”
追魂閣主這才進了廚房,拉開柜子從里面取出一個被符紋封住的小罐子轉身離去。
玉宓感覺到追魂閣主走遠,這才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叫道:“哎呀,嚇死我了。”
玉修羅扔給玉宓一個白眼,說:“得了吧你,你還會怕我師傅?”
玉宓說:“她是你師傅兼道侶,你自然不怕她。”她撩起袖子本想幫忙給玉修羅打下手,卻發現玉修羅把該切的該剁的都弄好了,一份份切好備好佐料的菜整整齊齊地擺在盤子里就等著下鍋一炒就完事了。
玉修羅把炒好的菜起鍋裝盤遞給立在旁邊想幫忙的玉宓,窺了眼玉宓,說:“我可沒見妖圣、紫云姝和包谷怕我師傅。再說,你沒見包谷護你比護眼珠子還仔細,你會怕我師傅?”
玉宓把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她回想了下面對追魂閣主的感覺,說:“你師傅身上沉淀的那股子殺氣和煞氣讓她有一股令人打心底敬畏的威儀,她護你比護眼珠子還仔細,你自是感覺不到她的威嚴。我圣姨不懼她,那是因為圣姨不僅修行境界不比你師傅差,更因她是先天圣潔無暇、可鎮壓凈化世間一切陰邪惡煞凈的至寶圣物,你師傅身上的那點煞氣和殺氣對她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我小師叔不懼她,那是我小師叔生來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筑基期的修為就敢去摘化神末期的圣蓮,如今更是蛟龍之身,自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威在;至于包谷,身懷至寶,身有玄天劍鎮身,一身實力深不可測,且那身膽氣令我自嘆拂如。我走的是以殺證道的路子,實力不如你師傅,積威不如你師傅,對著你師傅那就是感覺到一股如山岳壓頂般的威儀,有種小兵見到王的感覺,可不敢在她跟前造次。”
玉修羅叫道:“喲,你倒是夠坦白啊。”她的眼珠子一轉,問:“你當真懼我師傅?”
玉宓好笑地說道:“你自個兒去玄月古城晃晃,你看看誰不懼你師傅幾分?你為什么在玄月古城橫著走都沒人敢動你?花尋月低聲下氣地奉上七階猴兒酒向你賠禮道歉又是因為誰?”
玉修羅被玉宓說得無語可說。她再轉念一想,問:“你怕包谷?”她仔細去觀察玉宓的反應,眼尖地看到玉宓微微凝了凝神。她說道:“說實話。”她與玉修羅聊著天,揮勺的手卻不閑著。
玉宓“嗯”了聲,說:“在我眼里,包谷是足以與你師傅抗衡的存在。甚至我覺得如果她要對付你師傅,你師傅……幾乎沒有活路,不是說戰力,而是她的算計力。”一個人十年時間足不出戶,卻在那樣的修仙者經營下那么龐大的勢力,連狂魔、妖鬼書生都被她收入麾下。
玉修羅卻是不服氣地“哼”道:“我師傅還比不過包谷?你這么懼包谷,難怪你都被吃干抹凈了,她還是完璧之身。”
玉宓微微瞇了瞇眼,沒好氣地睨著玉修羅,氣哼哼地哼了聲。她能被包谷吃得死死的,還不是床上功夫技不如人!
玉修羅說:“瞧你那沒出息樣,你可別跟人說和我拜過把子。”
玉宓頓時更加郁悶了。
玉修羅待又一盤菜起鍋。她將鍋涮干凈,倒上油,燒辣,又將佐料倒下去,這才說:“你把她按得死死的讓她動彈不得,你要怎樣她還不能只能由著你?我師傅一身本事,若許打斗交手,我到現在都接不下她一招。辦事前先用捆仙繩把她一捆,再將她的內勁一封,她連掙扎的勁都使不出來,每次都只有哭著求饒的份。”
玉宓驚得朱唇半張,目瞪口呆地看著玉修羅。追魂閣主能哭著求饒?打死她都不信。可她看玉修羅那神情不像作假。
玉修羅又問:“你近身纏斗的功夫怎么樣?”
玉宓說道:“還行吧!”
玉修羅頓時更加無語,叫道:“這你都還拿包谷沒辦法?握我所知,包谷與人動手的功夫可不怎么樣。”
玉宓頓時更加無語。她被包谷幾指按下,渾身勁氣一泄,那就是連掙扎的份都沒有,只有被擺弄的份。她憤憤地咬牙,幾步來到玉修羅的跟前,沉聲道:“傳我幾手,今晚把包谷辦了。”
玉修羅樂得直咧嘴,她說道:“玉宓,瞧你那外厲內內荏的樣子,你敢?我可不信。”
玉宓的美眸一瞪,沉聲道:“說!”
玉修羅叫道:“喲喲喲,沖我兇沒用啊,你要有膽子沖包谷兇啊。你敢欺負包谷么?”
玉宓哼道:“你敢欺負你師傅么?”
玉修羅斜睨一眼玉宓,道:“你說呢?”
玉宓:“……”
玉修羅說:“以前她進我廚房下廚做菜,結果把我的廚房都給燒了,我給她下了禁足令后,她連進廚房來拿罐茶都得先問過我才敢進來。”
玉宓:“……”閣主,枉我敬你為天人,你在玉修羅這廝跟前居然這么沒出息!難怪剛才追魂閣主出來會先站在門外看著玉修羅,等到玉修羅開口了才過去拿罐子。她還當追魂閣主因著身份地位不愛進廚房呢!玉宓再轉念一想,她在包谷跟前也沒出息到她去啊!她定了定神,問:“怎么在那事上泄人的內勁?”
玉修羅的眸光一轉,俏皮地側頭看了眼玉宓,說:“這女人啊,在那事上,動情后身子自然就軟了……”她的話到這里頓住,又睨了眼玉宓。她看玉宓說到這事時的呆相就知道玉宓對這事完全不通,忍不住直樂呵,再一想她玉修羅的拜把姐妹居然這么沒出息,又覺好傷感。玉宓不把包谷折騰到起不了床,真對不起包谷長的那張臉。她想了想,說:“很多雙修功法都有招的,現在修仙界的不少雙修功法都是吸取對方精元采補己身的。”她扭頭睨向玉宓,問:“你那事完了以后沒有感到精神不濟、疲軟乏力吧?”君府的那些妖族便是被那一類雙修功法都快采空了。
玉宓知道玉修羅是指什么,起床前的事都不太記得,起床后卻是沒有,反而是有點神清氣爽、渾身通透的感覺。這事她難以啟齒,便只搖搖頭。
玉修羅又問:“包谷呢?她有沒有……”
玉宓說:“包谷的功法是圣姨傳給她的,應該不是采元自補的那一類。”說到這事,她難以自抑地緊張,就連臉上都是火辣辣的。
玉修羅又將一盤炒好的菜起鍋,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又端了份備好的菜,繼續炒下一盤菜。
玉宓瞅著憋著樂的玉修羅,沒好氣地叫道:“得了!你笑話夠了沒有?快說!”
玉修羅拖長聲音說:“那事啊,還真不好言傳身教。”
玉宓氣得直咬牙。她氣哼哼地說:“玉修羅,我這南明離火燒起廚房來可非常好使。”
玉修羅趕緊叫道:“哎,你可別!”
玉宓目光定定地睨著玉修羅。
玉修羅摸出一卷玉簡遞給玉宓,又神神秘秘地往玉宓下腹幾分處的幾個位置隔空一指,比劃了一個連續掐穴的手法,說:“這一手叫做封元,那事的時候,在她即將登頂的時候封上去,你想怎么要她就怎么要好,她只有哭著求著讓你給她的份。”又連續在玉宓的后背和身前連續指了幾個位置,又教了幾手封穴手法,不停地解說:
“這叫撩原!”
“這叫聚元!”
“這叫封勁!”
“這三手下去,保管她服服帖帖。”
玉宓記下玉修羅傳她的幾手,又往玉簡中一探,說:“你這玉簡里可沒記載。”
玉修羅扔給玉宓一記白眼,說:“我若是把精要都記在玉簡里,哭著求饒只有嗚嗚份的可就該輪到我了。里面記載的都是兩人修時的,這種彼息內息交換適合兩人同修,對身體有好處沒壞處,就是這幾種姿勢嘛……”她話到這里,突然發現玉宓又臉紅了,頓時樂得“噗”地笑噴。
玉宓收下玉簡,窘迫得不行,正要奪路而逃,便又聽到玉修羅喊:“回來!還有一手至關重要,不然,你辦那事時急沖沖地來找我,丟臉的可不是我啊!”她又只能幾步回到玉修羅的身邊,咬牙說:“說!”
玉修羅又傳了玉宓一個手勢,密語傳音好一通,然后笑得都快不行了。她已經可以想象得到包谷被折騰的樣子了。
玉宓扔下兩個字:“謝了!”又問:“還有嗎?”
玉修羅憋住笑,說:“記得啊,那事前先捆好。”
玉宓連連暗嘆,后怕又慶幸。幸好包谷的那手本事是圣姨教的,不是玉修羅這壞廝教的。她的美眸一轉,小心翼翼地問:“你這么折騰你師傅,她事后不和你算帳?”
“算帳啊!”玉修羅笑了笑,說:“師傅下不了狠手修理我。后來她習慣了也就由得我折騰了。”閨闈中的事,她不便和玉宓多說,只說:“玉宓,我瞧包谷對你的那勁頭,估計你要她的命她都會給你,你就放心地折騰她吧。”
玉宓瞪眼。
玉修羅輕哧一聲,叫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活像我叫你欺負包谷似的,你弄得她情到極至時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哎呀,我的鍋!”她光顧著和玉宓說話去了,這鍋底都快燒化了!玉修羅趕緊奔回鍋灶邊!
玉宓并沒有離開廚房,而是窩在灶臺旁的小椅子上坐下慢慢琢磨起玉簡里記載的雙修功法。
玉修羅炒著菜看到玉宓學得格外專著,那臉上的羞紅之色啊,就沒有褪過,樂得她都快不行了,她還不行笑得太開懷太放肆,不然玉宓就該羞得逃了!她沒告訴玉宓,這事兒啊,不止要有功法,還得看她倆在床上誰按得過誰、包谷樂不樂意讓著玉宓。這事,她師傅若不讓著她、順著她,她能把她師傅這樣那樣?她連捆仙繩她都摸不出來就被師傅衣袖一拂給卷到院子外去。
玉宓把玉簡里記載的雙修功法琢磨完,一抬頭見到玉修羅把菜都炒好了,正往外上菜。那文火煨著的小罐子也改成了小火保溫。她對再送進來端菜的玉修羅說道:“你這給你師傅煲的什么?滋陰養元的?”
玉修羅扔給玉宓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說:“她還用著湯來滋陰養元?你當我是擺設呢!”說完,將兩盤菜遞給玉宓,說:“端出去。”她把剩下的三盤菜端上,轉身出了廚房。
玉宓感到奇怪。這么煨湯應該是滋補之物,以追魂閣主的修行境界和實力,還需要靠外物滋補什么?這是人家的隱密,她不便打聽,只得壓住心頭的好奇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包谷,你是該感謝玉修羅呢還是該拍死玉修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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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章,因“毒”藥二字,被鎖,晉江自動解鎖功能出問題了,發在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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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閣主和玉修羅住的院子頗大,后院還有一座小花園,花園里種了些靈藥奇花,布置得頗為幽靜。
玉宓端著盤跟著玉修羅來到小花園,見到包谷、追魂閣主、妖圣、紫云姝正坐在小花園的涼亭中喝著茶。小花園一旁擺著張玉制桌子,上面擺滿玉修羅剛端出來的菜。她下意識地看了眼追魂閣主,只見追魂閣主坐在涼亭里看著正在擺碗筷的玉修羅,那眼神柔到了骨子里,就跟著了迷似的。玉宓朝玉修羅看去,不覺得玉修羅擺碗筷的樣子有什么好看的啊。
玉修羅把碗筷擺好,幾步蹦到涼亭中,問:“茶喝夠了么?不覺茶喝多了嘴里淡么?”
追魂閣主將視線從玉修羅的身上移開,起身將眾人引向菜桌。
菜是玉修羅下廚做的菜。酒是名為醉仙釀的靈酒。
醉仙釀的口感醇厚濃郁,酒勁大,對于常年泡在靈酒中的玉宓和玉修羅來說,這種靈酒才叫酒。
包谷的口味一向清淡。她一杯醉仙釀入喉下腹,只覺灼辣感從喉嚨一路燒到胃里,又再從胃里“嗡”地一下子燒開,延著經脈化進了四肢百骸,燒得她的臉泛起一片火辣辣的熱感,眼里都浮現起一片霧色。好在她平日里吃了大量的的靈丹寶藥,連毒、藥都不怕,這點酒勁倒還是扛得住的。
可這里有三個鬧騰的酒鬼。玉修羅、玉宓和紫云姝,三人幾乎抱著酒就不撒手,這酒還是不淺賞即止,是一杯接一杯地干,喝得那三人連呼痛快、過癮。
紫云姝愜意得眼睛一直半瞇,懷不得把酒壇子捧在懷里。
玉修羅和玉宓最缺德,自己是酒鬼恨不得埋進酒壇里去還得拉上大家陪酒,這一杯接一杯地痛快暢飲,她們是連呼痛快、過癮,追魂閣主、玉宓都有點吃不消。
妖圣那肚子就跟不是肚子似的,再多的酒進到肚子里都跟沒喝似的,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一會兒給紫云姝擦擦嘴角,溫溫柔柔地道一聲:“慢慢喝,吃點菜。”夾點菜喂進紫云姝的嘴里,一會兒回頭過來照顧一下那被醉仙釀灌得有點發暈的包谷和追魂閣主。
追魂閣主慵慵懶懶的窩在椅子里,眸光迷離,那視線落在玉修羅的身上時不時走神。
妖圣瞧得直樂,暗中傳音追魂閣主:“你那眼睛啊,干脆長玉修羅身上得了。”
追魂閣主回神,臻首微側,看著妖圣,傳音回道:“彼此彼此,你不是只差沒把紫云姝攏到懷里了么?”意有所指地將視線往妖圣那攬在紫云姝身后的手上一掃。她面前的酒杯又被斟滿酒,那三個小家伙又將酒敬了過來,她只得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宣告自己酒量有限、不能再喝。
玉修羅湊過去往追魂閣主的眼眸中一瞅,發現確實有醉色,將追魂閣主的酒杯收了,不讓追魂閣主再喝。
玉宓見狀頓時朱唇微張,說:“玉修羅,你這樣不合適吧?”就算沒把她們當外人,把追魂閣主管到這份上,也太……
玉修羅說:“她二十多年前被天雷傷到神魂,現在還有暗傷,不能喝多。”說完,便不再管追魂閣主,將眾人的酒杯滿上。
妖圣聞言怔了下,扭頭看向追魂閣主說:“介意讓我看看么?”
追魂閣主表示無妨。
妖圣以神念探向追魂閣主的神魂,過了半晌,才說:“你是在神魂受傷后借助至尊猴兒酒突破進的洞玄期?”
追魂閣主點頭,暗暗地朝妖圣打了個眼色。
妖圣傳音說道:“你還真是……拿命在拼啊!神魂暗傷未愈你竟敢沖擊境界,你就不怕……神魂俱滅么?”
追魂閣主輕輕搖搖頭,傳音回道:“前進路上,不是生就是死,一路行來,倒也習慣了。如今不是好好的么?”
妖圣沒好氣地瞅了眼追魂閣主,傳音道:“虧得你有好好調養,再加上修行境界的威名擺在那。你這傷不治好,遲早有天你得死在這上面。”
追魂閣主無奈地傳音,說:“我倒是想治好,只是被天雷所傷,動及根本,能揀回到命還能突破進洞玄期都已是造化了。便是至尊猴兒酒都只能鞏固、不能根治。”
妖圣想了想,又看了看包谷,她傳音道:“你若能有法子讓包谷替你想辦法湊齊丹藥,我倒是能替你開爐煉一回丹。”
追魂閣主撫額,暗中回道:“若能治我這傷,必是比涅槃丹還貴重的寶丹,我可……出不起那價。”涅槃丹的效用是在身體上,這神魂上的傷是世間最難治的,被天雷所傷,幾乎沒有愈合的可能。若非她神識強大,又修的是雷系功法,于控雷一術造詣極深,只怕早命喪天雷魂飛魄散了。便是勉強活了下來,那神魂上的傷被天雷烙下天道烙印凝在上面,使得那些傷根本無法愈合。
妖圣一想也是。這得以元神果為主藥,元神果只有多寶靈猴才有。除非有大用,否則一般情況下包谷是不會輕易問多寶靈猴要靈珍寶藥的,即使要,那也是等價交換。
追魂閣主傳音妖圣,問:“我這情況真能治?”
妖圣傳音道:“能。”
追魂閣主卻沉默了。便是妖圣肯出手幫她煉丹,包谷肯賣她煉這丹的所有煉材,她也出不起那價去下那些煉材。
包谷雖是半醉,可她圣姨和追魂閣主眉來眼去得太明顯,特別是這兩人都時不時朝她瞅來,她想忽略都難。她傳音問道:“你倆……”眸中有疑惑劃過。
妖圣悄悄地把追魂閣主的情況說了。
包谷一聽,這是圣姨想幫忙又不好意思問她要煉材啊。她再看她圣姨那泛亮的眼神,明顯還有技癢的成份在。她傳音問:“一爐能出幾顆?”
妖圣傳音回道:“或許只出一顆,最多只有三到五顆,而且丹藥出爐時能容易引來天雷給劈沒了,得要一個精于玩雷的人來扛雷護丹,比涅槃丹難煉、難得得多。”
包谷凝神想了想,說:“你把丹方給我。”她看到丹方才好湊藥材。
妖圣說:“我還得再琢磨后才能給你。”
包谷頓時看向她圣姨的眼神都是斜的!眸中迸出氣憤!
妖圣傳音道:“往后你有的是挨雷劈的時候,不給自己備兩顆?”自己的徒弟自己還不了解?包谷對用在她自己身上的東西,再珍貴的東西都不當回事兒。
包谷一聽,頓時沒了脾氣。她是煉體修煉者,往后少不了引雷煉體,自己的神魂又弱可沒追魂閣主那么強悍,沒點準備,萬一有個好歹,哭都沒地兒哭去。若是沒辦法治,她也就認命了,可有辦法治,因為自己吝嗇而喪命,還是神魂俱喪……她一咬牙,很想說:“煉”,可再一想到那么多的煉材拿出去有九成九的概率打水漂,心啊,涼透了啊。這有完整的丹方還好,這是沒丹方啊,是她圣姨專程針對用效在配藥煉丹啊!就算是出個新病癥,太夫配藥、試藥也得反復地弄才能弄好,如果是四五階藥,她也就認了,這動輒就是**階靈藥圣藥,連元神果都得動用,這損一爐都得讓人心頭嘩嘩地滴血啊。能煉成丹藥,她倒也罷了,用得值。關鍵是她圣姨沒丹方。
包谷連灌三大杯酒,喝得眼睛都發紅了,這才對妖圣說:“等你把丹方琢磨出來,給我看過,我再考慮。”
玉宓、紫云姝、玉修羅三人一起看向包谷,又再看向妖圣。不明白這又是鬧哪一出?
紫云姝眨眨眼,問:“阿圣,你又對包谷獅子大開口了啊?”
玉宓恍然大悟,當即說:“沒事,咱們繼續喝。”反正包谷富。姨獅子大開口無非是想起什么古方煉法找包谷要煉材。
追魂閣主坐在那,撫額。她委實不好意思,臉都紅到了脖子根。想喝點酒壓壓吧,酒杯都被阿乖收走了。
妖圣聽得包谷這么說,便知這事成了。她笑盈盈地說:“我保證頂多煉廢三爐。如果三爐不成,我就罷手。”
包谷只差沒噴出一口老血,她趕緊又猛喝三大杯酒壓驚,然后叫道:“圣姨,這是煉來治元神道傷的圣丹寶藥啊,用的是元神果啊,你說得就跟拿三爐藥來玩似的……”
玉修羅猛地瞪圓眼震驚地扭頭看向包谷,又再深深地看了眼追魂閣主一眼,下一瞬間便沖到包谷跟前,問:“你剛才說什么?”
追魂閣主說道:“阿乖,坐回去。”她說話間,起身把玉修羅強行給拽回去按在椅子上,傳音道:“不得胡來。”
玉修羅抬起頭看向追魂閣主,叫道:“師傅!”
追魂閣主沉聲道:“聽我的話!”神情是少有的嚴厲,眸光咄咄地盯著玉修羅。這事求不得!此丹太貴重,
玉修羅迫于她師傅的目光,只得點頭。
玉宓一臉茫然地問:“怎么了?”這沒頭沒腦的讓她一頭霧水。
包谷再次定了定神,她深吸口氣,又灌了口酒,說:“煉吧!若是能煉出來,這是個機會。若是不能,將來有個萬一,我也能甘心認命。圣姨,你負責煉丹,請曲閣主護法,若能成丹,以一丹相酬。”
追魂閣主震驚地看著包谷,叫道:“這可怎么使得!”
包谷說:“我相信圣姨的煉丹術,她能開口便是至少有七成把握。若能成丹,還得請閣主護法抗天雷之威。煉制這類丹藥,若是降下天雷,抗天雷這事非閣主不可。閣主不必覺得占了便宜,若能成丹,絕不會只煉一爐。”抗天雷這事是拿命相拼,抗過了倒還好,沒抗過,那輕則身死,重則魂飛魄散!真要算起來,抗天雷失敗可比煉丹失敗的損失慘重得多。
追魂閣主坐回座椅上,她想了想,點頭應下,說:“好。”全力以赴的話不說了。抗天雷不全力以赴那是找死。
玉修羅起身,端起酒杯,道:“包谷,我敬你這杯!往后若有事,言語一聲,萬死不辭!”
包谷與玉修羅碰杯,說:“商人逐利,虧本的買賣我絕對不會干。曲閣出手抗雷,她擔的風險是最大的,她出手抗雷便不欠我。”說完,一干而盡。
玉修羅也一干而盡,又拉著包谷連喝好幾杯。她心頭感動得不行!難怪師傅說她們是可交的人,就沖這仗義勁,她覺得心頭的血都熱得沸騰了。
包谷喝得直發暈,目光迷朦,思緒直飄。強悍如追魂閣主居然都有暗傷在身,還是烙在神魂里的道傷,此由可見修仙的路有多難走。她的視線又落在追魂閣主身上,醉意朦朧地問:“閣主,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煉體和煉氣雙修?”
追魂閣主訝然地看向包谷,問:“你怎么會這么認為?”
包谷說:“我聽說你經常挨雷劈。”
追魂閣主莞爾笑道:“我修行的是雷系功法,自然經常引雷煉體,而且殺劫過重,難免不招雷。”
包谷輕笑一聲,說:“閣主,答非所問。”看似否認,其實是承認了。
追魂閣主扭頭看向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玉修羅,搖頭,說:“我從來沒有融過器,只是渡天劫時會順便引雷煉體,僅此而已。”
玉修羅轉身正對坐在身側的追魂閣主,抬指捏住她師傅的下巴,睨著她師傅問:“曲迤柔,你還有多少事沒告訴我?”
追魂閣主瞥了眼玉修羅,想將自己的臉從玉修羅的爪子下挪開,她動了動,玉修羅反而捏得更緊,整個人都湊了過來,那眸中閃著的光讓她心頭一顫,忙叫道:“阿乖,坐回去。”眾目睽睽之下想做什么呢?
玉修羅從鼻腔里發出一聲長長的鼻音:“嗯?”
追魂閣主繃緊臉半瞇起眼瞅向玉修羅。
玉修羅扮了個鬼臉,坐了回去。
追魂閣主長長地松了口氣,就怕玉修羅眾目睽睽之下干出什么混帳事。
坐在追魂閣主右側的妖圣抬指往追魂閣主的額頭上一拂,看著掌心的淡淡水意,說:“喲,這是把汗水都嚇出來了。”
追魂閣主頓時氣結。她怎么會覺得妖圣會是個適合做朋友的呢?她怎么會覺得妖圣是朵嬌花呢?
妖圣又瞅著玉修羅問:“玉修羅,你怎么在私下還喊師傅?就沒個別的親近的稱謂?”
玉修羅重重地哼了聲,說:“你不覺得把師傅睡了很有成就感么?”
妖圣:“……”她吐出兩個字:“佩服!”
追魂閣主只能拿起筷子埋頭吃菜,以免自己一個沒控制住要么往桌子底下鉆,要么起身就走。
包谷在一旁看得直樂。戰力最高、兇名最盛的追魂閣主居然是在座這么多人里被欺負得最慘的。
玉宓對玉修羅那叫一個佩服啊!她看向包谷的眼神直泛光,磨牙霍霍,就等著今晚吃干抹凈了。
玉修羅心情好,酒喝得那叫一個豪爽!
包谷自認酒量不錯都沒能扛得住。她對她師姐的酒量佩服得五體投地,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越喝越精神,把玉修羅喝得都窩進追魂閣主的懷里揪住追魂閣主的衣襟一口一聲“迤柔,我愛你”“迤柔,躺好,讓我要了你”“迤柔,親親”嚇得追魂閣主一句:“報歉,玉修羅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火速抱著玉修羅閃走,把她小師叔喝得纏到圣姨身上都快現形了,直嘟嚷:“阿圣,好熱,阿圣,癢癢……”、被圣姨撈在懷里抱走,她師姐還能穩穩地坐在旁邊,嘴角噙笑地看著她問:“你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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