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光
光明。
這是周齊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這一詞語的含義,它溫暖,閃耀,圣潔,不帶一絲褻瀆之感。讓他不由得為之流淚。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但是好閃啊,你能不能別對著我們了。”周齊揉著自己不停流淚的眼睛,憤怒的對著阿波尼亞進行著抗議。
就像是以往數次見面一樣,阿波尼亞的臉色依然是那么冰冷,絲毫沒有改變,但她熄滅了手中的光芒,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許堯十分好奇,“你那是什么,高科技手電?”他從沒見過這種東西,和修女之間也不算熟悉,哪怕他已經和修女比鄰而居五年。據他的觀察,阿波尼亞的生活規律,單調,毫無樂趣,她每天早上祈禱,收拾教堂,接待信徒,一直到傍晚,如是往復,她樂此不疲,甚至在空閑時分也少有離開教堂。許堯天天早出晚歸,不是拾荒就是喝酒,自然少有交集。
“曦光神術,一種神眷?或者說神賜的奇跡。”修女的表情肅穆,她的語氣并不算確定,事實上,這種超自然的力量她也剛掌握不久,但很久以前她曾有幸見過,所以在剛剛使用這種能力時雖然困惑,卻也能保持冷靜。
“什么叫神賜的奇跡啊?世界上真有神,你見過?”周齊也很好奇,他同樣有類似的超越凡俗之力,雖然不知道血之花能不能炸人一眼閃,但火焰能力確實是可以復刻的。只是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同一類型的能力呢。
“自然是有的,雖然主不會出現在世人眼前,但虔心侍奉,遵守教規,死后人人都有進入神國,覲見主的機會。”阿波尼亞認真的盯著周齊,就好像他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什么器物,那冷冰冰的眼神讓他不適,他剛要說些什么,就看到許堯不屑的笑了出來。
“扯淡了,沒人見過那教規怎么來的?要是人定的那誰保證有用?要是神定的又是怎么傳過來的?死了的進天堂學會了給活著的托夢?”他雖然不懂教規,但從小在教堂邊長大,對這一套熟的不像話,此時雖是隨口說出,但也是他多年思考的智慧結晶。
“...”阿波尼亞低下了頭,顯然許堯的話不是她能隨口回答的,就在她仔細思考,試圖給出答案之時,周齊恰到好處的開口了。
“你這光能干嘛啊,能用多久啊,產熱嗎,能脫手嗎,有沒有別的用法啊,能不能給別的物件附帶上啊,能不能多產點啊,是消耗什么東西維持的啊?”連珠炮一般的問題讓阿波尼亞多少有點懵,她費了一番功夫才整理好答案。
“可以影響死物,附加圣光的武器會附帶灼燒效果,大概就像被浸了松油的火把掃過一樣。在我手中它是沒有實際的影響的,只能發出微弱的光明,但我也可以將它分離,擲出,一旦離開我的身體就會發出明亮的光芒和較高的熱量,有一定殺傷力。消耗是...”她頓了一下,不確定的繼續說道:“是我的信仰,只要我保持虔誠,這光就總能亮起,在我手中。”說著她抬起了雙手,兩團圣潔的光芒在她手中匯聚。
“哎呀我去你快收了收了,你對微弱的光芒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啊!”周齊擋住了雙眼,那光實在是有點亮,但他也止不住好奇的心思,“你說扔出去是明亮的光,有多亮啊?”
阿波尼亞略有遲疑,但很快的,她將手中的一團光扔向了許堯身后的窗戶,那一剎那,夷青市似乎升起了兩個太陽。許堯還沒來得及回頭,只見一陣白光自身后掠過,眼前的周齊已經是雙目流淚,停不下來了。
“噗呲,修女小姐看來還是懂明亮的。”許堯高興的笑出了聲,頓時小屋內外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周齊無奈的嘆了口氣,恨不得給自己的好奇心一巴掌,那光芒出手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不妙,但那光實在太快,一片白茫茫瞬間就吞噬了他的視線,甚至在情急之中他用了三分之一朵血之花來恢復眼睛,但現在看白色的墻面視線中還是留有一塊塊不甚明顯的黑斑。
“好吧,帶你一個也不嫌多,只你要保證手里的玩意別亂扔,對了,你沒事干跟我們兩個大男人出去干什么,城里不好嗎?”周齊在短暫的思索后和許堯達成了目光上的共識。
“因為你身上有神的氣息,而且我的朋友失蹤了,我要出去找一下。”少有的,阿波尼亞的臉上顯露出一絲人性的色彩,但又很快褪去。
“朋友?哦那個失蹤的大小姐啊,那確實該好好找找。”周齊掏了掏耳朵,自動無視了什么神的氣息之類的,明顯是在忽悠人的臺詞。
“但你收拾好出去的物品沒有?我們雖然有一部分富余但帳篷床鋪干糧之類的東西可都不方便給你。”許堯出聲提醒,畢竟面前的修女也沒有荒野求生的經歷,只是出于一些理由要與他們同行。
阿波尼亞的身影幾乎瞬間就消失不見,只留下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兩人。
“你說這妞講的可不可信啊?”周齊率先開口,雖然答應了修女的請求,但他也沒有完全相信對方。
許堯瞇起了眼睛,不同于他那狂放的體型,他的心思十分細膩,“誰知道,但她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其實也就是一只人形d級變異獸級別,還在我們能處理的范圍內。”他摸了摸臉上并不存在的胡須。“而且我更傾向于真的,畢竟他們天正教徒不能隨便撒謊,而且...”
“虔誠的前提是不行謀殺之罪。”周齊補上了他想說的話,這倒是讓許堯吃了一驚,“喲,你還懂這個?”
“小時候看的啟蒙繪本里面有的,還特意注明這里的謀殺不是禪宗的殺生。”小小的裝了一個來自凡爾賽的文化壓制的能讓他瞬間占領智商制高點的*之后,周齊沉默了,他發現許堯也是如此,兩人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這世界真危險。”“這世界真瘋狂!”兩人異口同聲,說著意義差不多的話。
沒過多久,阿波尼亞背著包裹敲響了許堯的門。
看著開門的兩人,阿波尼亞主動解釋,“跟著光行走只能帶我自己,如果身上帶著超過半公斤的物品就無法發動。”
和諧而又沒那么和諧的三人就這樣出發了,周齊家正在出城的路上,倒也省了一來一回的功夫。只是許堯明顯還有些不放心,一路上時不時向阿波尼亞科普著一些常識。
周齊看著有說(指許堯)有笑(仍是指許堯)的二人,視線逐漸移向遠方的天空,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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