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辣眼睛
宋旸依然凝望著她,眼神里幾乎可說得上挑逗。
徐綿不假思索,啪的一聲給了赤-裸的小腿一掌,如同拍死一只吸血的蚊子那樣,力道狠狠落在那人手背上。
她是真的受不住了,再任他予取予求,還不知他會做出什么事來。這里畢竟是皇宮,不是妓院。
打完之后徐綿又有些后悔,囁喏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當然是有意的,只是怕得罪他。
宋旸慢慢直起身來,臉上不見怒火,平靜得一片坦然,“無事。”
他甚至促狹的舔舐自己的手背,仿佛被徐綿碰觸過的每一寸肌膚,都染上了奇異的芬芳似的。
徐綿倒替他害臊,自己的耳根子也紅了,求告似的央道:“你……別這樣,仔細被人看見……”
宋旸仔細的盯著她,見她瞳孔里全是真摯的擔憂,臉色于是緩和下來。他將雙手放回袖里,可是并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緩慢的在她面前踱著步子,“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他恢復了正經的語調。
徐綿不解其意,“哪件事?”
“當然是趙美人。”宋旸又露出那種古怪的笑容,每逢他在打什么歪主意的時候,神色就變得格外動人。
徐綿經他一提醒也急了,姓趙的明日還會叫她去罰跪嗎?趙美人那性子,你越違拗她的命令,她恐怕越發變本加厲,這回怕是小隙結成大仇。她固然不會對宋旸怎么樣,卻未必會輕易放過自己呢!
徐綿可不想再受她的氣了。
她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只是羞于啟齒,總不好讓宋旸出面替她擺平問題吧?
“放心,今兒這么一鬧,想必趙美人不會當面再給你沒臉,只是私底下的事情就難說了。”宋旸又擺弄起她的頭發,姿態十分漫不經心,“你難道就不想永絕后患?”
但凡涉及到這類蠱惑性的言辭,徐綿總得提高三分警惕,“她是美人,我不過是個選侍,我能做什么?”
“宮里的女人身家性命與母族都是分不開的,倘若趙家出什么不測,你覺得她還能在你面前耀武揚威嗎?”宋旸將聲音放得柔柔的,分明是引誘人做壞事的語氣。
可徐綿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她自己的娘家長興伯府早就沒落,所以在宮中亦抬不起頭來,人人可欺,可是她哪來的本領動搖趙家?不對,她是有的。徐綿眉心一跳,別人或許一無所知,可她卻對故事的發展洞若觀火,只要運用她記憶里掌握的那些信息……
美夢沒有做長,徐綿及時回過神來。無憑無據,就算她曉得那些事實,也沒法子動手。
想到此處,她不禁看向宋旸,“怎么,你打算幫我?”
“你不是還有江貴妃這個靠山么?”宋旸閑閑說道,一只手搭在她頸窩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那處的軟肉。
徐綿被他摩挲得起了雞皮疙瘩,連忙轉了個身,脫離那只賊手的掌控。
“你不是說要護我周全么,怎么,如今又不肯認賬了?”徐綿到底有些不服氣。
“你不也沒答應我的要求么?”宋旸向來是不肯吃虧的。
徐綿想到他那番愛的宏論,心里便有些毛毛的,真要是寸步不離的和眼前這個男人生活,她恐怕不死也得瘋了。
徐綿決定堅持自己最初的方針,絕不動搖,至于與這位老奸巨猾的公公合作,還是算了吧。
宋旸似乎也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等徐綿回心轉意,看了看架子上的西洋鐘,估摸著該到御前侍駕,因道:“你好好歇著,我改日再來看你。”
徐綿巴不得他快走,情愿再也不來,因此并沒有出言挽留。
宋旸對芳華殿的一切似乎熟極而流,臨行前,還特意囑咐殿中值守的一個小太監,“好好照顧你們主子,衣食上若有什么短缺,只管來尋我。”
徐綿認得那小太監是半月前才調來的新人,因先前的一個生病歸家了,內務府才又調來一個,難不成,竟是宋旸特意安置在此?
接觸到徐綿疑惑的目光,宋旸竟粲然一笑,坦蕩蕩的承認了。
徐綿拿他毫無辦法,對待臉皮厚的人,最好的辦法是視而不見。
等她再扭過頭來,宋旸已經無影無蹤,白檀端了一盆熱水來供她足浴,便詫道:“宋公公呢?”
“走了。”徐綿的回答簡直是置氣的口吻。兩人交鋒至今,她還未從宋旸口頭上討得任何便宜,當然實際上的好處卻沒少得,這就更叫她生氣了。
白檀小心的替她除去凈襪,將一對白嫩玉足放到木盆里,一邊笑道:“其實宋公公仿佛對咱們很好,今日還特意出手相助,不過,這又是為什么呢?”
“誰知道?”徐綿很小心的不流露出私情敗露的跡象。雖然根本就沒有私情,只是宋旸自己一廂情愿而已。
白檀出了一會神,癡癡地捂著臉傻笑,“難不成,那位宋公公是看上了婢子,所以明里暗里的多加照拂?”
徐綿被這個驚人的結論呆住了,不過想想也是,宮里多得是宮里太監對食,誰也想不到宋旸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也難怪白檀會這么猜測了。
徐綿試探問道:“那若是我將你許給他呢?”
豈知白檀聽了卻連連擺手,一臉的委屈,“那可不成,婢子還想年歲到了許個好人家呢,宋公公雖好,可卻是個沒根的男人,再說了,他那性子也不是好相與的……”
徐綿啞然失笑,看來即便宋旸的外貌能引來人些許憧憬,可一旦落實到實處,卻根本不會有人將他列為考慮的對象。
想到此處,她不禁為這位公公感到可悲,只因缺少一個足夠健全的身子,便活該承受外界的冷眼歧視,就連她亦是如此。那么,宋旸又是如何數年如一日的對她牽掛不放呢?
這種感情雖然強烈到可怕,但徐綿不得不承認,亦有其動人之處——但卻是她不能消受的。
*
宋旸猜得很準,那場雨之后趙美人并沒有再難為她,眼前看來似乎如此,以后就說不準了。而徐綿也并沒有急著與其作對,而是先帶著白檀,悄悄來到小唐房里。
小唐就是內務府新調來的那個太監,或者說,宋旸該是他的師傅。
白檀以袖掩口,只覺得這屋子里有股難聞的怪味,說不出是什么雜糅在一起。她皺眉道:“主子,咱們管他做什么呀?”
“殿里新來了人,咱們不得先查查底細,不然中了他人的暗算可怎么好?”徐綿早就想好了理由,利落的在這間狹小的空間里翻箱倒柜,當然她的重點是發掘與宋旸有關的信息——要是能有幸抓住宋旸的把柄,以后就不用懼怕此人威脅了。
白檀只覺得她被害妄想癥過剩,但是徐綿的吩咐,她一向是照辦的,因此找得格外用心。
突聽喀喇一聲響,仿佛白檀碰撞了什么,一個箱籠滴溜溜掀翻在地。
“這是……”白檀來不及呼痛,先被地上七零八落的物件驚得瞠目結舌。
大的,小的,粗的,細的,長的,短的……一個個打磨得格外光潔,但從形制不難看出是做什么用的。
徐綿感覺自己發現了新世界,這些玉勢,莫非就是太監們用來取代那樣東西的……工具么?
書里的她被宋旸金窩藏嬌那么久,兩人還共同生活了一段日子,難不成,宋旸就是靠這些東西來取悅她的?
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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