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禁欲系小叔子18
晉.江.獨.發(fā)
十八章
又逢秋至。
森林鋪滿了金黃落葉,樹枝也掛滿黃澄澄的果實。
小山村里處處都洋溢著收獲的喜悅。
小樓前的幾株月季如今開得正好,大團大團擁簇的花朵向陽怒放。
拎著水壺,李雪釉剛跨出門檻,視線不經(jīng)意向前掃去,驀地怔住。
身長玉立的男人站在粉白月季旁,那花盛得越艷,越襯得他氣質(zhì)出塵。
似有所察覺,男人驀地回首。
目目相觸的剎那,他清澈眸中瞬間綻出純粹的笑意。
“北嶼,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李雪釉駐足望著他,驚訝道:“今晚是愛創(chuàng)的慶功會,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能趕得回去嗎?”
“沒關(guān)系。”
“你現(xiàn)在是愛創(chuàng)當(dāng)之無愧的大功臣,怎么沒有關(guān)系?大家都等著給你敬酒呢!”嗔他一眼,李雪釉拎著水壺走到月季旁,俯身要給花兒澆水。
陳北嶼接過水壺,轉(zhuǎn)身時嘴角愉悅地勾起,他嗓音很輕:“可我想先見見你。”
“我們上個月不是才見過嗎?”
“嗯,都已經(jīng)是上個月的事了。”
李雪釉想笑:“少澆點兒水,前兩天剛澆過。”
“好。”
“對了,劉叔送了些柿子,口感軟糯又甜膩,我回屋拿給你嘗嘗。”
“先別——”
陳北嶼忽然拽住她手腕。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震驚。
肌膚的溫度相互觸碰感染,逐漸變燙。
陳北嶼眼神慌了一瞬,卻沒有松開她的手。
“不著急。”陳北嶼嗓音有些不穩(wěn),耳根微微染紅,“先澆水。”
“嗯。”李雪釉點點頭,然后下巴微抬,示意他去澆遠處的另外兩株月季。
陳北嶼:“……”
看他既不想松開她的手,又不想違背她的意思,李雪釉笑了笑,自然地回握住他手,將他帶到滿樹粉紅色的月季前。
“怎么總傻愣愣盯著我瞧,澆水啊!”李雪釉假裝不悅地簇起秀眉,示意他看月季。
仿若驚醒,陳北嶼“唔”了聲,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到月季樹上,沒幾秒,又忍不住偷偷看她。
空氣安靜半晌。
陳北嶼有些赧然道:“上次你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等我挽回愛創(chuàng),就能重新回來。”
“你此時此刻難道沒有回來嗎?”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北嶼開始著急。
“哦?”李雪釉不再逗他,輕咳一聲,眨著眼道,“我說話向來作數(shù)的。”
情不自禁收緊握住她手的掌心,陳北嶼莞爾一笑,他那雙閃爍著喜悅的眸子像天上最亮的兩顆星,心無旁騖地凝視著面前的女人,又無比虔誠道:“那你今晚,是否愿意見證我告別愛創(chuàng)的儀式?”
李雪釉抬眸望著他,調(diào)皮地歪頭一笑:“樂意至極。”
清風(fēng)將花香送向遠處。
空氣中纏綿著馥郁芬芳,陳北嶼靜靜望著笑靨如花的李雪釉,突然俯身,將她輕柔地擁入懷中。
真好,他曾經(jīng)以為,他這一生是不被人需要的人生。
但現(xiàn)在,他想法改變了。
不管他是不是她需要的人,他都需要她,并愿意為之付出為之努力為之等待,為之誓死不渝!
夜幕降臨,燈火璀璨。
本市最大的酒店內(nèi)舉行著一場空前別后的晚宴。
正是愛創(chuàng)重新殺回行業(yè)之首的慶功會。
晚宴中除了少部分商場大腕,大多都是愛創(chuàng)內(nèi)部員工。
近兩年以來,集團上下在陳北嶼的帶領(lǐng)下披荊斬棘孜孜不殆,如今愛創(chuàng)東山再起,身為愛創(chuàng)員工,他們感到無比的自豪與欣慰。
所以今夜他們要開懷大笑他們要肆意喝酒,為愛創(chuàng)的榮耀而干杯!
歡笑聲中,一對璧人低調(diào)地踱入宴廳。
男人氣質(zhì)高潔,一貫的冷淡疏離中卻罕見地多了幾分溫情。
女人身著簡單的月白色禮服,低調(diào)又華麗,高貴又典雅。
兩人一黑一白,再般配不過。
喧鬧的音浪逐漸消退,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那對耀眼的男女身上。
那個男人,是曾經(jīng)的他讓愛創(chuàng)輝煌,也是現(xiàn)在的他讓跌落低谷的愛創(chuàng)重新爬起。
至于他身邊的女人。
除了這兩年的新進員工,大家都不陌生。
李雪釉,上任總裁的前妻。
對緋聞的追逐是人的天性。
然而愛創(chuàng)上下都十分敬重陳北嶼,關(guān)于他和李雪釉的事情,大家都默契地避而不談。
就連在外面聽到別人故意污蔑潑臟水,他們都會憤怒地指責(zé)澄清。
“要不要跳支舞?”被無數(shù)道目光看得難受,李雪釉干脆放下香檳,小聲對陳北嶼耳語道。
“榮幸至極。”陳北嶼愣了愣,嘴角漾開溫暖的笑意,紳士地朝她伸出手。
兩人牽著步入舞池,隨音樂翩翩起舞。
李雪釉有點驚訝:“你居然會?”
陳北嶼今晚笑得比平常多很多:“看過幾次。”
“真的只是看過幾次?”
“我不會騙你。”
旋轉(zhuǎn)兩圈再回到他懷中,李雪釉看著他嚴(yán)肅的表情,頓時忍俊不禁:“我開玩笑的。”
看她笑得燦爛,陳北嶼嘴角也跟著浮出溫軟的笑意。
晚宴賓客眾多。
角落里,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半藏在柱子后。
他眼神陰翳地望著舞池中心那對笑得開心的娼夫娼婦,指尖深深扣入掌心,就連鮮血滴滴墜下都不覺痛。
他恨他們。
如果不是他們,他周定銘怎么會走到今天這步?
自從被趕出愛創(chuàng),他狼狽得還不如一條狗,處處碰壁,沒有人愿意聘用他。就連曾經(jīng)他不屑鄙夷的廢物們?nèi)缃穸简T在他頭頂肆意捉弄,偏偏他還不得不擺出一張笑臉,央求他們踐踏他的自尊,從而謀取生存。
這樣茍延殘喘,又有什么意思?
勉強撐著一口氣,周定銘就是想看看陳北嶼如何從云端跌落泥潭,摔得尸骨無存。
倘若沒有當(dāng)年的他,他陳北嶼算是個什么東西?
只可恨他以為他是乖順的綿羊,卻是一頭養(yǎng)不熟的野狼。
而且他竟還敢勾引他老婆給他戴綠帽?
要不是在氣頭上,他又怎么會娶了沈青青那個毒婦?
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一個一個,他誰都不會放過。
眼神如淬了毒,周定銘扔掉口罩,將頭埋低,迅速穿過人群,朝那對正手牽著手走出舞池的男女快步走去。
全是你們的錯。
憑什么你們還站在云端,我卻如墜地獄?
這世界不公平,不公平……
“喂你誰啊,長沒長眼睛?不會看路嗎?”被撞得踉蹌的女人差點摔倒,她憤怒地望向那抹黑色背影,想拉住他理論,可那道黑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再尋不見蹤跡。
女人暗道倒霉,只得蹙眉整理衣裙。
一曲舞畢,兩人走出舞池,李雪釉喝了口香檳,臉頰粉粉的,有些累。
陳北嶼取出手帕,低眉笑著給她擦拭額頭沁出的薄薄一層汗?jié)n。
“你別——”眾目睽睽,李雪釉不好意思,她剛要推拒,一陣陰寒的風(fēng)猛地從身后拂來,帶著股冷冽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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