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章 有位大人送你的禮物
這一想就是一個(gè)月。
天下一分為二,六王爺在西邊,被稱為西王,那位正主在東邊,整月的戰(zhàn)火使得生靈涂炭。
安顏和釋空站在煙花巷的閣樓上往外瞧,日日都有流民東跑西竄,街上的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
“我已經(jīng)做好打算了。”釋空突然說話,安顏心中一動(dòng)。
“什么打算?”
“沿途救治百姓,為死去的亡魂超度。”
安顏點(diǎn)點(diǎn)頭。
“你呢?”釋空這一月在心理上遭受了巨大的折磨,整個(gè)人都變了,原本漂浮于云畔的釋空落下來了,落到地上化成了凡人圣心。
安顏卻沒怎么變,或者說讓她變的早就過去了。
她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
“我倒是沒什么打算,也許會(huì)投靠焚欲宮吧。”像她這樣的人,已經(jīng)很難過一種平淡的生活,有時(shí)候是不能,有時(shí)候是不想。
“焚欲宮亦正亦邪,不是好歸宿。”
“釋空大師,好歹也招待了你一個(gè)月,你這么講我可是會(huì)傷心的。”
元星不聲不響的摸了上來,今日他攢了局在這吃飯,因?yàn)樗惨x開了。
釋空現(xiàn)在頭發(fā)已經(jīng)不短了,他面無表情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元星搖了搖頭,坐了下來,左右的看。
“真是奇怪,釋空大師在這,竟然不見我那師妹。”
“一天天聽見你的聲音就沒好事情,我不去招呼后廚,你吃個(gè)屁!”魚從淵端著一盤魚上來,瞪了元星一眼。
元星也不生氣,看見那盤紅燒鯉魚反而笑了,伸手指了指。
“二位可是好福氣了。”
安顏不明白他說的正話還是反話。
“怎么講?”
魚從淵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伸手就杵了他一下。
那他也要說啊,元星捂著肩膀道:“我?guī)熋镁蜁?huì)做這一道菜,紅燒鯉魚,二位能吃到她親自做的這道菜,不是福氣是什么?”
“那可真是可惜了。”
安顏看了看魚看了看元星。
“哦?怎么講?”元星不明所以。
“這道魚釋空肯定是吃不了的,魚從淵姑娘不大愛我,也不可能是專為我做的,專門為他做的這人,又不明所以,所以我說這不是可惜了嗎。”
元星張大了嘴,“啊這這這。”
幾位小二上來傳菜,魚從淵一邊接過來一邊答話。
“你別聽她胡說,我要是會(huì)做齋菜我早做了,你不也說了嗎,我就會(huì)做這一道菜。”
她把素菜都擺在釋空這邊,葷菜也不少,擺了滿滿一桌子。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留不長,好好聚了這一次,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魚從淵坐了下來,舉起酒杯,對釋空說道。
“我知你不飲酒,不如就以茶代酒,我們今日喝個(gè)痛快。”
四人舉杯共飲,元星放下酒杯。
“天下雖無不散的宴席,卻可期盼那重聚之日,我剛才聽說釋空大師要去兩軍交戰(zhàn)之地度化亡魂,可有此事?”
“正是。”釋空點(diǎn)點(diǎn)頭。
魚從淵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么。
“安顏姑娘呢?”元星又問道。
她剛要張口,就被釋空打斷了。
“她和我同去。”
“噢。”元星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
不是誰要和你風(fēng)餐露宿,普度眾生啊!
四人說說笑笑,這頓飯吃到了尾聲,安顏也覺得有些醉了。
元星忽然斂起了笑容。
“二位即將離開這里,有件事我便不得不說了。”
“請講。”釋空看了安顏一眼,她有些微醉。
“啪啪!”元星抬起手拍了兩下,“我家主人有件禮物要送給安顏姑娘。”
一個(gè)小二拿著一個(gè)長錦盒進(jìn)來,放在安顏面前。
“你家主人?”
她站起來伸手就要打開,卻被元星按住了盒子。
他遲疑了一下,斟酌說道:“安顏姑娘,我勸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安顏那一瞬間酒醒了,她閉了眼打開錦盒。
“我的媽呀!”魚從淵看見了一下子跳了起來。
安顏跌坐在座位上,喃喃了句:“師兄。”
釋空忽然抓住了安顏的手,擔(dān)憂的看著她。
她合上錦盒,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字。
“你主人的禮物我收下了,定然不會(huì)忘記的。”
元星見她如此,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魚從淵戀戀不舍的看了釋空一眼,也跟著走了。
接下來的一天內(nèi),煙花巷的人整個(gè)的撤走了,從原本熱鬧的花街變成了人煙蕭條的小巷。
安顏抱著錦盒呆坐在座位上,釋空就那么陪著她,二人不發(fā)一言。
到了黃昏,她忽然看向釋空。
“你說這錦盒里能保存的這么好,有沒有再接上的可能?”
釋空雖然不想讓她傷心,但這是不可能的事,他緩慢的搖了搖頭。
“時(shí)間太久了,只怕沒有人能做到。”
安顏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冷哼了一聲。
“焚欲宮原來是那位主的,這天底下還有什么勢力不是他們兩個(gè)的,天下烏鴉一般黑,你說我做殺手的冷血,我看我比不上他們的萬分之一。”
原本打算投靠焚欲宮的想法現(xiàn)在煙消云散,她現(xiàn)在竟然生出了一種想法,她希望謝六贏。
不管誰贏,涂炭的都是百姓。
釋空沒有說話,就靜靜的陪著她。
安顏抱住錦盒,“地獄塔會(huì)專門挑選小孩子培養(yǎng),競爭非常殘酷,我們那一批最后只剩下了我一個(gè),其實(shí)本來我不是最有希望活下來的那個(gè),是師兄告訴我,如果想活下去,就要?dú)⒐猓瑲⒈M,殺到地獄塔非我不可。”
“我叫陸驚鴻師兄,是因?yàn)樗堑鬲z塔上一批培養(yǎng)的孩子中,唯一活下來的,只不過他也患上了瘋病,一見血就要?dú)⑷耍l(fā)起瘋來只有修羅王才能制得住。”
“就是這樣一個(gè)瘋子,是地獄塔少有的對我不錯(cuò)的人。”
安顏停住了話,看著落下去的夕陽,似乎在回憶。
釋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人的功夫很是生疏。
她看了釋空一眼,“你陪我找個(gè)地方把錦盒埋起來吧。”
“好。”
“我和他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看看到最后鹿死誰手吧,要是他贏,我可一點(diǎn)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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