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兒，身上帶著一種異樣的溫度，在懷中拱來拱去。

許久之后，終于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停止了蠕動，滿足的睡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蘇魂睜開了眼睛，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的姽婳，輕輕將她放下來。

望著這張熟悉的沉睡容顏，精致的毫無瑕疵，仿佛睡美人一樣，蘇魂心頭，歉意橫生。

這樣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自己卻是一次次的讓她失望。

可是，她卻從未怪過自己，依舊初入的相信自己。

“姽婳，我不知道未來如何，但是這幾年，我會盡量讓你快樂。”說著，蘇魂俯身，在姽婳光潔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

“夫君。”姽婳夢囈一聲，像是夢到什么開心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蘇魂輕輕起身，來到外面，望著坐在小院中的那道倩影，走了過去。

“你怎么出來了？”看到蘇魂，秦渺渺微怔。

“你不是說，一天一個是我想得美嗎？我還怎么敢留宿那里。”蘇魂笑著出聲。

秦渺渺白了眼他，知道他是故意開玩笑，想緩和氣氛，腦袋輕輕塔在蘇魂的肩膀上，道：“蘇魂，你不要有什么壓力，把這幾年過好了，我們就都沒有遺憾了。”

“我知道，所以我把姽婳找回來了，盡量讓她快樂一點，讓她沒有遺憾。”蘇魂點頭。

秦渺渺一嘆，他心中的壓力，始終得不到真正的釋放。

“那你還想干什么？”秦渺渺問道。

“以前在想，能不能將你跟姽婳送到一個安全之地，我想，在這北域，應當還有一個安全之地，那就是林青所在的虛無之地，再不濟，送到其他域也行，以我的能力，強行為之，也不是做不到。”

秦渺渺聞言，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

蘇魂則是扭頭看著她，想要看她有什么反應。

秦渺渺卻是沖他展顏一笑：“現在呢！”

看出秦渺渺笑容中的威脅也警告，蘇魂苦笑一聲，道：“如果我真這么做的話，恐怕就真正的失去了你們，就算將來天庭渡過這一劫，你也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了。”

“所以現在呢！”秦渺渺繼續問道。

“現在，我想把你們留在我身邊，去他媽的未來，咱們能快樂一天是一天。”蘇魂緊緊擁著秦渺渺，輕聲道。

“天庭，你真的能不管？”秦渺渺搖了搖頭，道：“你都把我留在身邊，共赴這一場生死布不知的劫難，難道還要瞞著我？”

蘇魂身體僵硬了片刻，陷入了沉默中。

秦渺渺仰著頭，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

在她這雙明媚眸子的注視下，許久之后，蘇魂終是嘆息一聲，道：“我心亂的原因，也就在于這一點，想管，但不知道怎么管，不管，那我也就不是我了。”

“或許，跟天庭共存亡，在危難來臨的時候，自己擋在最前方，直至戰到隕落，我也就無憾于天庭，無憾于那些朋友，我盡到了身為天庭之主的責任了。”

“可是，就這么干等著，是我的做法嗎？隕落，并非是我對天庭盡責的體現，在此之前，傾盡一切的努力，將來才不會遺憾。”

靜靜的聆聽著蘇魂的新生，半晌后，秦渺渺幽幽道：“可是只有短短三五年的時間，我們又能干什么呢！”

數以千年，萬年，世間都無法再誕生歸一者，短短幾年，又可以做什么？

有些時候，不是不去努力，而是，沒有努力的意義。

“是啊，我又能做什么呢！因為不能做什么，所以就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做？”蘇魂輕聲呢喃。

秦渺渺心中一疼，望著這張占據自己整顆心的臉龐，頭一次，在這張臉上，看到深深的無奈與痛苦，以及一絲說不出的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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