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成為極限運動員
第三十五章
杭峰每天體力消耗大, 吃起東西來也相當豪邁,一口半片披薩,再接一口就剩下個邊兒, 食物塞的腮幫子滿滿當當,咀嚼肌發力的時候側臉繃出的線條顯得格外血性,看的唐雋忍不住分神。
等回過神來, 他家小奶貓已經被杭峰攥在手里, 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然后一轉身,就跳進了杭峰的懷里。
叛徒!
唐雋突然莫名地開始不適了起來。
這是一種自己的空間突然被外人闖入的感覺。他應該很在意, 事實上卻直到現在才發現。
為什么?
唐雋盯著杭峰的側臉看。
大概是因為這之前他們的關系, 比他認為的還要親近幾分。
杭峰埋頭吃披薩,小奶貓抓著他的衣服往肩上爬,大貓們就懶洋洋的看著,還有一邊定定看著自己的唐雋,杭峰就覺得這“一家人”看著高冷,其實都是單純無害的“傻白甜”。
就……單純只會放冷氣, 卻一點沒有拒絕人的意識。
“我能看看你房間嗎?”杭峰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
唐雋猶豫了一下, 還是點頭了。
于是杭峰拿著手里剩下的半片披薩, 走進了唐雋的臥室。
這房子是和杭峰家一模一樣的規格,兩室兩廳一廚一衛, 唐雋住在大臥室里, 這房間應該也是他的書房, 書桌、墻角和飄窗上擺了很多卷子資料,一看就是那種好學生的風格。
讓杭峰驚訝的是隔壁的次臥, 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室, 擺著一張很舒服的沙發, 卡其色,軟軟的,很寬,像張床,沙發上還放著一本打開倒扣的書。
同時這里也是寵物間,屋里有兩個大貓窩,還有遍布整個房間的貓爬架。幾乎可以想象唐雋在這屋里看書,貓咪們從他頭頂上走過,再趴下低頭安靜地看著他的畫面。
想象中的畫面很美,很小資,但也很清冷,一般人真享受不了。
“挺好。”杭峰對這家里的環境一言難盡,也只能下這么一個評判。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喜好不同,好與壞的標準也就不可能一致,唐雋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預習完整個高中的課程,可見他是享受安靜的一個人。
“行,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我就回去了,謝謝招待午餐。”
杭峰有點不自在,他的觸須很敏感地察覺到自己和唐雋不是一類人,他也經常單獨一個人在家,他也能忍耐孤獨,但在這里他感受到的是冰冷和孤寂,空氣里仿佛都彌漫著灰色的霧氣。
陌生的領域讓他無法適應,他不想踏入,也無權讓唐雋走出來。
離開的時候,杭峰將小奶貓從自己的肩膀上抓下來,揉揉它柔軟的小肚子,然后放進了唐雋懷里,換上鞋就要走。
唐雋突然問他:“你會報名滑板速降嗎?”
“在考慮,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一試。”
“?”
“你之所以猶豫,到現在還無法下決定從事那項運動,是因為它們可能都不是你想要的,那么為什么不去試一下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許試過了就發現,它也沒那么好。”
“……”杭峰沉默,不得不說這話很有魔力,瞬間就讓他動搖。
唐雋似乎也知道他的心動,他捧著小奶貓親了一下,抬眸再看向杭峰的時候,笑容狡黠:“試試吧。”
杭峰回家睡了個午覺,比平時睡的晚,一直在想唐雋的話。
他承認他動搖的厲害,但也只是動搖。不是參加一個比賽的事情,而是在改變他的整個運動體系,所以就算沒有他父母阻擾,他自己也會考慮清楚再下決定。
再之后,才是錢的事。
中午睡不好,下午沒精神,偏偏今天下午還連著兩節的化學課,一堂課做卷子,一堂課對題。
杭峰最近找唐雋重點補的是數學和物理,也才勉強跟上高中課程的節奏,化學更是連邊兒都沒沾一下,考試結果可想而知。
老師是不判題,不然能被杭峰氣死。
就他的化學水準,再考一次中考,絕對進不了五班,能不能考進三中都是個問題。
身累心累的杭峰趴在桌子上挺尸,后背被熟悉地戳著,杭峰轉頭看見了擠眉弄眼的安遠馳:“誒,怎么?卷子拿下了嗎?挺簡單的吧,都是課上的內容,公式背下來就好。”
杭峰沉默地看著安遠馳,算是明白了這小子前段時間蔫了吧唧的原因。搞半天是一直把自己當“對照組”,找優越感呢?這同學不能要了!
杭峰一手搭上安遠馳的桌子,問他:“問你一個事。你爸你媽愛你疼你照顧你,給你最好的一切,注定走上人生巔峰,只是他們管束你不給你自由。這時候你成年了,可以選擇自己的想要的生活,但卻必須永遠離開父母,你會選擇你想要的生活去大冒險,還是陪伴在父母身邊走向注定的輝煌?”
安遠馳倏地支楞起來:“你爸媽要離婚啊?”
杭峰笑,屈指在桌子上彈:“注意審題。”
安遠馳回憶了一下:“不就是公主王子富二代吃多了撐得有財產不繼承,非得折騰那么一下,經歷過生活的毒打之后才乖乖回家繼承家業的梗嗎?”
“……”
安遠馳翻白眼:“所以,折騰啥呢?”
“……”
所以,自己都拿不定的主意,請教別人也沒有用。
唐雋說的有道理,安遠馳說的也有道理,杭峰抱著腦袋一直到上課,心里默默盤算著,距離報名截止已經不到三天……
班主任劉敏又抱著一沓卷子進來,說:“今天做個隨堂測驗。”
“偶買噶!”杭峰頓覺腦袋劇痛。
在杭峰的哀嚎聲中,就這么又度過了一天,距離報名截止只剩下一天。
杭峰覺得自己被架在火上來回地煎烤,千頭萬緒一步都沒邁出去。
看見唐雋都只覺得頭大。
晚上的訓練繼續,唐雋放了晚自習已經習慣先不回家,兩人在樓下小操場見面,看見杭峰就用詢問般的目光看著他。
很意外。
唐雋這種安靜脾氣的人,竟然是個主動進攻的類型。
“來吧,做操。”杭峰將書包往花壇上一丟,開始準備今天的訓練。
唐雋點頭,跟著杭峰一起跳起了操。
一口氣跳了十分鐘的操,倒是杭峰主動提起:“還有一天,報名的事我在考慮,再想想吧。”
唐雋點頭,問:“這周末會去哪里?”
“浪域。”
“不滑雪了嗎?”
“降溫必有浪,現在是沖浪的最好時間。”
“已經和阿姨確定了?”
“嗯,確定了。”
“但這周可能會有臺風……”
“那不是更好?”
聞言,唐雋把話咽了下去。
杭峰就著路燈看清唐雋的臉色,遲疑問他:“想說什么?”
“沒什么。”
“說吧,我聽著呢。”
唐雋猶豫著還是說了:“以為臺風你不會下海,既然和阿姨說好了,到時候可以去公園玩玩……滑板。”
杭峰的眼睛微微睜大,繼而有了一點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好學生,好孩子,你是在讓我陽奉陰違?”
“……”
唐雋抿著嘴角遲疑了很久,最后嘆了一口,意外地解釋:“好吧,我一直想做下一個視頻,但除了你,我不想拍別人。”
這話就有點……
杭峰莞爾:“因為我很帥。”
“確實,玩的運動很帥。”
“長得也可以啊。”杭峰自戀地摸了摸臉。
“呵。”嘲諷的一聲笑但沒否定,杭峰就當他同意了。
晚上回去,他媽在家里看電視。
自從杭峰帶唐雋訓練后,他媽就不再下樓陪著。16歲的高中生又不是小孩兒,杭峰的習慣也養的很好,并不需要人盯著,以往陪他是擔心他寂寞,如今有這個伴兒就沒了這個擔憂。
“回來了?”
“嗯。”
“今天作業多嗎?”
“還行。”
簡單的說了兩句,杭峰就進了洗手間洗澡,有點兒回避他母親的目光。
雖說一直沒下定決定,還是有些心虛,而且那種對抗父母的隱秘感很刺激,越是藏著掖著也越是難耐。
等洗完澡出來,杭峰自己也解釋不清楚怎么想的,總之跑屋里就打開了手機準備報名。
母親拿著牛奶雞蛋進屋的時候,還嚇的他一個激靈,不動聲色的將手機退回桌面。
“還玩手機呢?”
“發幾個微信。”
“行吧,抓緊時間,別回頭兒又睡很晚。”
母親說完也沒走,就站在杭峰身邊,杭峰自然不敢摸手機,抬頭看她:“有事兒?”
“你也知道冬季項目又進賽季了,這個月省里比完賽后,下個月我就要帶隊進山訓練,今年的比賽我希望你報名。”
“……”杭峰沒說話,聽著。
“你今年才進甲組,對手又換了一批,要不給自己一年的適應期,明年再回賽場上你未必能有好的發揮。”頓了頓,又說,“而且我希望你今年能爭一下出國的名額,國際賽場也需要適應,畢竟你不應該只停在國內,這樣對不起你的努力和天賦。杭峰,不是誰都有那個能力去爭這個名額的,放棄太可惜了。”
杭峰抿著嘴角,捏著手機的手很用力,發出的聲音卻很平穩:“你和我爸商量過嗎?就定下來滑雪了?”
“沒有。”陳虹女士理直氣壯,“當然是哪個的成績更好,就練哪個。你要去沖浪我也不會攔著,他又有什么不高興的?需要和他說嗎?”
“沖浪、滑雪,那我讀書呢?我還有時間上學嗎?”
“你還真打算讀書?走一條不適合自己路?”
母親的話已經很含蓄了,但杭峰還是有種自己被傷害了一下的感覺。
雖然從來不是覺得,但“讀書好”和“智商高”向來掛鉤,他母親否定他讀書,也就是在說他不夠聰明。
杭峰知道自己可能有點兒“鉆牛角尖”,但這兩天他真的很煎熬,如今被這樣否定,一股火氣冒出:“我要是只想讀書呢?我每天不用起那么早出操,不用放了學還要訓練,也不用把周末都拿來進場訓練,如果我不浪費這些時間,我讀書一定會更好!”
陳虹驚訝地看著反彈的兒子,臉色變化,最后一巴掌拍在杭峰的后腦勺,笑了:“和誰吼呢!不是問過你要不要停了早操,是你自己說不用。舍不得放棄的是你!想一直拿冠軍的也是你自己!突然的擱這兒給我來個變臉?”
杭峰被“一巴掌”鎮壓,后脖頸感受到了一絲涼氣,他媽到底是教練人的,知道怎么拿捏他。
陳虹睨著兒子笑:“是不是今天太熱了?我給你拿杯冰水來降降溫,你也冷靜一下,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離開前她揉著杭峰的腦袋,“爸媽只是給你指引方向,做出選擇的從來都是你自己,如果真的覺得今年只想感受學校生活,不想在體育上投入太多精力,你就直說,最多就是放棄個世青賽、青奧賽這樣的賽場,成年組更廣闊,才是真正的大賽場。”
聽著母親離開的腳步聲,杭峰把自己埋在書桌上,懊惱地撓了撓頭。
這是遷怒啊。
比起對哥哥姐姐,他父母對他真的是非常民主,至少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你必須干什么”“不能干什么”,雖說偶爾會有些“引導”和“陷阱”,但這樣的“軟刀子”對一個華國家庭已經算是非常理智開放。
所以母親拿著冰水回來的時候,杭峰實話實說:“媽,我想報名滑板速降比賽。”
“砰。”水杯不小心放重了,陳虹冷笑,“我就說有事兒,你這腦袋一耷拉就不對勁兒,滑板速降這事我記得我們聊過,它的危險性非常大,而且國內一直沒有一個正規的比賽,有關于你的安全上我從來不會妥協。”
“有。”杭峰把手機打開遞過去,“國內有正規賽場了。”
陳虹拿過手機,低頭仔細地看,久久沒有說話,最后她將手機拿走,說:“我去了解一下情況,你先做作業。”
離開前房門被細心地關上,杭峰整個寫作業的過程,都能聽見他媽在打電話。
作為體育系統里人,打聽事情的渠道和準確性肯定不一樣,杭峰也想知道最后的結果,作業做的心不在焉,草草完事就沖出了門。
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十點過了,他媽還拿著電話在聊,對面不知道是誰,語氣熱情中不乏客氣,邊聽邊點頭,在看見杭峰出來后,示意他在旁邊坐下,又聊了快十分鐘才停下來。
放下手機后的陳虹女士,有著身為省訓練隊主教練的氣勢,表情嚴肅地對杭峰說:“首先說一下現在的形勢。我問過了,到現在為止,華國還沒有一個官方組織組建的滑板協會,只有滑板俱樂部協會,你也知道這種由資本掌控的協會威信很有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解散了。”
杭峰聽的揚眉。
但這就是業內人士對專業組織和業余組織的“鄙視鏈”。
陳虹女士這種吃國家“公糧”的人,對各種沒有國家體育總局參與的俱樂部形式的比賽,都抱著反感態度。
連帶著從小耳濡目染的杭峰心也涼了半截,一聽是俱樂部的比賽,頓時就沒了滋味。
不過陳虹女士今天說話有點大喘氣,等著杭峰千回百轉都想表態了,她又說:“不過這次玉屏山滑板速降是國家極限運動協會搞的,我給他們會長打了電話,聽說這次的比賽是x-games的預選賽,有很專業的場地和裁判,而且最后的成績會記錄在體育總局的檔案里。”
說完,陳虹女士一拍手,緊繃的臉上有了笑容:“行吧,這個程度我放心了,想要什么裝備,媽去給你準備。”
啊啊啊啊!?
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啊!
杭峰愣了一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回過神來,眼眶都濕了,特想抱著他媽嚎一嗓子,我愛您!!!
看著高興的兒子,陳虹眼里也都是笑,她說:“我之前想差了,為什么一定要逼著你選一個,放棄任何一個都很可惜。按我說,你不如就走極限這條路,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去做選擇,成長的年紀就不應該做太多的選擇,只要你想去做,只要安全,你就都應該去嘗試。”
杭峰點頭,很感恩自己擁有這樣的家人,給了他更多的可能。
……
杭峰要去參加下個月滑板速降賽的消息,很快就被唐雋和鄭曄瑜知道。
他們自然是為他高興的。
原本就聊過,杭峰走的路子就是極限運動的路子,只不過因為他參與訓練的地方都是單項的訓練隊,所以讓人總是覺得他應該在擅長的項目里選一個。
現在好了,不用了。
“很多項目都是從極限運動轉成正式奧運項目,就像沖浪啊,u型池啊,還有公園滑板。就是有年輕人去開拓新的運動,推廣項目,所以才會得到奧委會的重視。”
鄭曄瑜很激動,把自己對極限運動的那點兒知識都賣弄了出來,“所以極限運動又被叫做未來體育運動!!”
午后的餐廳側面大樹下,鄭曄瑜的嘴上還掛著油,顧不上擦地說:“而且x-games在全世界超級有名的,咱們國家性質不一樣,所以名氣沒那么大,但在國外x-games的冠軍一點都不輸給nba大明星,你是要去參加這個比賽了我天!以后你就要出名到國外了!”
杭峰覺得鄭曄瑜過于樂觀,對他也有點無腦信任,想要拿下x-games的冠軍哪有那么容易,這比賽不分青少組,參賽選手無一不是在這個項目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條”,賽制和裁判的喜好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他想要在那個賽場獲得成績,絕對是一件很難的事。
但這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比賽就是一個挑戰自我,逆流而上的過程。
x-games的冠軍難拿,難道奧運冠軍就好拿?別說奧運冠軍,就是一個亞洲杯的冠軍都不容易,千軍萬馬獨木橋,唯一的冠軍,多少人飲恨在領獎臺下!
既然有了讓自己的期待的目標,無論前路多難,他相信自己都可以堅定地走下去!
“哎,峰兒你說我可以成為極限運動會員嗎?我也會沖浪啊,沖浪也是極限運動。滑板滑雪我也可以學。”
看著過于興奮的鄭曄瑜,杭峰自然不會打擊他的積極性,想了一下給出意見:“每次比賽都會有職業和非職業賽場,非職業報名都沒有限制,而且成績好的話可以從非職業進入職業賽。”
鄭曄瑜深吸一口氣:“這么說,我未來的升級路線已經準備好了?”
杭峰點頭。
鄭曄瑜激動到不行,一把摟住杭峰:“哎呀我天!以后我能和一起比賽了?激動炸了!”
安遠馳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兩個人說說笑笑抱在一起,白團子似的圓臉擠在一起,表情相當難看。
自己被排斥的感覺太明顯了。
安遠馳又和鄭曄瑜這樣的“社牛”不一樣,至少在察覺到自己被排擠之后,他的選擇是假裝自己也不在乎,轉身離開。
擁抱慶祝的兩人沒有看見離開的安遠馳,鄭曄瑜松開杭峰后說:“不過這次比賽我恐怕看不見了,聽說去玉屏山飛機票來回就兩千多呢,我也還沒和家里聊過這件事,等我能參加比賽了,我和你一起去稱霸賽場!”
杭峰點頭,兩千的機票只是去看場比賽,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負擔確實很重。
想了一下后說:“最近的浪很好,你可以去訓練。”
鄭曄瑜說:“那你呢?最近應該要訓練滑板吧?”
說到這個杭峰嘆氣:“沒有訓練條件,我只能去公園練,最好能提前兩天去熟悉賽道。”
鄭曄瑜也跟著嘆氣:“是了,要不我們去明山公園,那個長下坡我覺得不錯。”
“非專業的賽道不安全,我就找滑板公園找一下腳感吧。”
“嘿嘿,我能去看你訓練嗎?”
“……”杭峰失笑,“不是要和我一起比賽?不訓練怎么出成績?”
“不行,你的比賽我都看不成,總不能錯過訓練,就去看一次,看完一次心滿意足。”
“……好吧。”
說話間,就約了這周周末滑板公園的聚會。
往宿舍樓去的時候,鄭曄瑜還說:“唐雋也要去?太奇怪了吧,你們竟然會走那么近,看著他真不像一個好相處的人,你都不知道,我和人在一起從來沒有尷尬過,只有他,面無表情看著我的時候,我能尷尬的用腳趾鞋里摳出一個兩室一廳來。”
杭峰想著唐雋的脾氣忍不住地笑:“應該是個安靜的人,你不理他他更自在。”
“那么大的一個人杵在那里,我能當看不見。”
“那就只能靠你克制了。”
“也是,不克制能咋辦,你都不知道上周在滑雪館的時候,唐雋多厲害,直接把那個一臉陰沉的家伙叫杠精,毒舌犀利的我當時就送上膝蓋了。”
杭峰揚眉,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但并不意外,唐雋這人看著不聲不響,說話做事都很抓核心,尤其在懟人上特別一針見血。
大概就是因為“體弱”的原因,技能點都點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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