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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路遇明星?


第六十六章

        房門四敞大開,  杭陽與杭峰對視片刻,轉身走到門邊說:“起來吧,準備吃飯了!

        杭峰大睜著眼睛,  定定地看著他哥,好一會兒才回神,轉頭看向身后。

        唐雋已經坐起了身,半邊臉上都壓出了紅色的印子,一側的頭發向上翻飛,迷迷糊糊的表情有點兒莫名的可愛。隨后在短短時間里迅速整理,  眸中的迷蒙退散成了熟悉的精明冷銳。

        杭峰有點兒不滿意他哥不請自來,  連門都不敲一下,讓唐雋迅速做出了只有外人在時才有的偽裝。

        “房間那么多,  怎么睡一起?不擠嗎?”杭陽問著。

        “困了就睡一會兒唄,還要去找房間多麻煩!

        杭陽點頭,目光在唐雋臉上停留一秒,  嘴角一掀:“快點吧,就等你們了!

        “打電話不是更好!焙挤逭f著卻沒有得到回答,杭陽已經轉身走了。

        晚飯并不復雜,  家里有請阿姨做飯,不過杭峰奶奶依舊有自己下廚的習慣,足夠所有人吃的家常便飯很是美味。

        杭峰有點兒擔心唐雋還會觸景傷情,看了好幾眼,  見他很平靜的和奶奶繼續聊著下午的話題,  才放下心來。

        爺爺放下碗筷的時候說:“我晚上要去海釣,  你們要去玩玩嗎?”

        杭陽第一個要搖頭,就被老爺子一個眼神定。骸耙荒甓伎床坏揭淮危貋砭团踔鴤手機玩玩玩,  這就是你們在學校學的尊老愛幼?”

        “……”還能說啥,只能點頭。

        最后,就變成除了奶奶,其他人都陪著老爺子出海的結局。

        老杭家有錢,但也不奢侈,爺爺出海的船都是租的,專門給他們這些富家翁提供海釣的服務,平日里都是幾個釣友聚在一起合伙兒租一艘游艇,今天老杭家來了一大家子人,就單獨開了一艘船出了海。

        等再回到岸上,已經快11點了。

        冰桶裝著零星的海魚,老爺子卻很滿足,人老了能有子孫陪著一起進行自己最愛的運動,就是一種快樂。

        “明兒個有小潮,誰和我一起去趕海?”老爺子中氣十足地問。

        誰還敢說不去,都點頭,只有杭峰說:“爺爺,明天早上我和唐雋要出門一趟,中午都不一定能回來,就不去啦。”

        老爺子揚眉:“干嗎去?都大年三十了,就不能在家里呆著?”

        杭峰看唐雋一眼說:“去墓地。”

        老爺子“哦”了一聲,點頭:“過年了,是該去看看,去吧,中午飯給你們留著,別在外面吃!

        往回走的路上,杭峰和唐雋落在后面,唐雋說:“一直沒聊,還以為你都忘記了。”

        “答應的事兒能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唐雋抿著嘴淺笑。

        晚上唐雋和杭峰睡在一個房間里,也不是沒有空房間,但誰都沒提這茬,杭峰把人往屋里一帶,其他人也挪動著一身快被海水搖散架的身子,一頭栽進了屋里再沒出來。

        杭峰和唐雋算是睡熟了,出去比賽就一直睡一張床上,就算杭峰房里的床只有一米五,兩人也擠吧擠吧地睡下了。

        本以為一夜無話,誰知道半夜三更的唐雋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夜里的電話聲格外清楚,杭峰清楚聽見電話里說那略顯尖銳的女聲說:“……你不在學校那邊兒也不在老屋里?你跑哪兒去了?”

        “……元旦請了一天半的假這事兒,我要不是打電話給你老師我都不知道,你不是說要專心學習嗎?你請假干嗎去了?”

        “……阿姨說你最近學習很不專心,天天和一個男生走在一起,你要是自己管不了自己,你就回來!”

        杭峰睜大眼睛看著唐雋,唐雋也面對著他,電話微弱的光照亮他睜的大大的眼睛,像是一種難堪,流淌著淡淡悲傷。

        杭峰抬手,拍了拍唐雋的肩膀。

        唐雋像是忍耐到了極致,嘶啞地說:“今天年三十,你給我打電話就是說這些嗎?凌晨四點,從沒有在乎過這個時間打電話我在干什么,只因為你方便你想了。換成唐謙你會這樣嗎?”

        對面安靜了下來。

        繼而艱澀地說:“雋雋,媽媽只是太著急了,我也回不去,我只能……”

        杭峰聽著那邊一個母親蒼白的辯解,眼前是唐雋安靜無聲落淚的模樣。

        杭峰突然好心疼,他無措的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最后拍在肩膀的手臂落在頭頂,一下接一下地梳著。

        最后手指遲疑著,抹去了唐雋流下的眼淚。

        唐雋惱羞成怒的將他偏開了,背對著杭峰,換了一只手接電話。

        杭峰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不應該撞見這一幕,這種傷痛無法和外人訴說,男孩子只能自己消化。

        電話掛斷后,房間里是窒息般的安靜,杭峰仰躺在床上,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斟酌后說:“感情需要培養,你去父母那邊,應該很快就能把這種陌生感抹平。我哥情況其實和你有點像,因為我和杭玥,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被父母遺棄的那一個,有段時間真的和爸媽鬧的很僵,但最近似乎好了。我爸有空都會去看他比賽,我媽雖然總說男孩子結婚就好了,但我爸有時候忘記了我哥比賽的日期,都是她提醒的。我就是想說……”

        “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唐雋這樣說著,嗤笑,“但我一點也不愛他們怎么辦?”

        杭峰張開的嘴又閉上,無言以對。

        對啊,不愛怎么辦?怨恨怎么辦?誰規定的孩子就要無條件接受父母的愛?那為什么父母以工作為理由“遺棄”孩子,法律沒有審判呢?就因為拿出了足夠的錢?就因為找了奶奶當監護人?

        對于唐雋來說,他的爸爸他的媽媽還有他的弟弟是完整的一個家,他就是被“遺棄”的那一個。

        杭峰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后來什么時候睡著了也不知道,再醒過來的時候,看著身邊背對著自己沉睡的身影,杭峰心里是深深的愧疚。

        就連自己,雖然在為唐雋難過著,卻缺少那切膚之痛,依舊可以安然入睡。

        輕手輕腳的起身,杭峰下樓出了門,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才將積郁的濁氣吐出。

        昨晚上的一個電話就連他這個旁聽者都覺得窒息,更何況當事人。

        但是一直到那之后很久,杭峰和唐雋都沒有再聊過這個話題,一路氣壓很低地去了墓地,又趕回來吃午飯,直到杭玥亮出她們早上趕海挖到的海虹和海蠣子,并且在草坪上架起爐火,來一場diy海鮮燒烤,才打破了他和唐雋中間那看不見的一層冰。

        大家輪番上陣,秀自己的燒烤技藝,杭峰想玩一玩都沒撈到機會,最后就剩下吃。

        海鮮吃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兒,倒是卷了一點點蒜蓉醬的粉絲很討喜,杭峰趁著大人們不注意,把海蠣子肉連著殼丟進了垃圾桶,嘴里塞著滿滿的一包粉絲,對著唐雋眨了一下眼睛。

        唐雋笑:“好想舉手舉報!

        “那你就太壞了!

        “呵呵。”唐雋笑的眼睛彎彎,眼眸清澈沒有雜質,也沒了那份化不開的郁氣。

        三點過,做年夜飯的廚師就來了,帶著大部分的食材,也有一小部分珍貴的食材由雇主提供。

        年夜飯很豐盛,星級賓館請來的大廚精心烹飪的料理,無論是味道還是擺盤都非常精美,海鮮在n市已經不算什么好東西,倒是從內地買來的山珍讓所有人大飽口福。

        一碗只有西南地區才生長的菌湯吃的所有人連連夸贊,就連貓胃口的唐雋都喝了三碗。

        春晚兩個人沒看,跑去廣場放禮花。

        不是小孩玩的煙花,而是炸的很高很漂亮的禮花。

        這地方到底也是個富人區,放禮花還得排隊,有真正的大富豪運了一車的禮花過來,跟啤酒箱子大小的禮花盒在廣場上鋪滿了,專業的禮花師傅將禮花連上線,一放就是一個多小時。

        小孩兒都不稀罕看,大人還嫌吵,只有放禮花的大老板笑呵呵地慶祝新年的到來。

        兩人把抱著的禮花箱放在地上,抬頭看著就在頭頂上炸開的禮花,忽明忽暗間,唐雋突然對杭峰伸出了手,盈著笑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焙挤逦丈先ミ@只手,看著那張臉上的笑,突然很希望下一次的春節,他們還是在一起過。

        大年初一一大早被鞭炮聲吵醒,杭峰梳洗了一下,就在陳虹女士的監督下,挨個打電話拜年。

        要按照杭峰以前的習慣,初一開始就要復習下學期的課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接下來的學習當中。但今年不太一樣。他說要考fwt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想把星級考了。

        在給王會長打電話拜年后,杭峰就提到了考級這件事。

        王會長說:“可惜白山雪場的星級短時間內下不來,你要考級還是要出國。你這事我還真上過心,你現在是運動健將的水平,如果以國際雪聯的名義幫你出具一個證明,你可以直接進行三星的考核……這樣吧,我這兩天把這件事處理一下,能安排盡快安排!

        杭峰頓時負罪感滿滿:“您就別忙我的事情了,過年呢。”

        “不不不!蓖鯐L哈哈一笑,“我只比你急啊,因為三星的考試今年就剩下最后一場了,錯過就要等明年的雪季,要不就是等夏季去澳洲,時間不能拖太長。行吧你好好過年,事情能不能成還是一回事兒,讓你惦記著,這個年恐怕也過的不太安生!

        掛了電話,杭峰看向母親,問道:“明天雪場會開嗎?”

        他媽的眉梢揚起,等了解到全部情況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來我們要做好出國的準備了,幸好你的護照簽證還沒有過期!

        “能行嗎?”

        “領導這么說了,十有八九是能成的,你把自己這邊兒準備好,等著消息就行!

        接下來杭峰心不在焉地又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就開始查關于“fwt”的三星考試。

        三星考場,亞洲有三個考點,一年兩場,夏季在澳洲,冬季就在思密達和島國輪流舉行。

        思密達的雪季早,所以思密達考試是在十一月份舉行,島國則是要在三月份舉行,三星考道就一個,每年都會有一些小變化。杭峰在網上找不到資料,最后還是他母親從國家滑雪協會要來的考場錄像。

        整個初一他都在看考試視頻。

        杭峰看視頻,唐雋就在一旁看杭峰奶奶拿給他一定要讀的書,兩個人期間一句話都沒說,卻又有種靜謐的快樂。

        等到初二,杭峰就去雪場訓練了。

        雪場過年照常開放。

        維持一個雪場的環境不容易,雪一旦化掉,再想將雪場鋪滿雪需要幾十萬的投入,維持日常的冷氣提供也不過兩千來塊,所以過年期間固然訓練班都停了,工作人員也不上班,里面的制雪機還在照常運轉。

        老杭同志開了家里的大車,加上唐雋一起,將家里的妻女送到雪場。杭峰是去訓練,杭玥和杭陽則是去玩,想了想,老杭同志自己也下車跟著進去了。

        老杭同志問:“唐雋不換衣服嗎?”

        杭峰替唐雋回答:“不了,他估計想把手里那本書看完!

        老杭同志笑:“就是那本局外人?你奶奶從你爺爺開始,到我到你媽,再到小陽小玥都拿出來過,沒有人真正看完過!

        “原文書啊!誰看的懂!”杭玥抗議,“她應該給杭峰看,好歹是咱家學習最好的,給你推薦了嗎?”

        被姐姐問道,杭峰點了一下頭,蹙眉:“不行,一頁都看不完,很多專業術語,根本看不懂。”

        “所以姥姥還是厲害,能看原文書的學霸,可惜嫁給了爺爺這個文盲。”

        陳虹女士給女兒一下:“你爺也是那個年代少有的大學生,說什么呢,就你們自己讀書不好,還想賴基因是不是?”

        唐雋上了二樓,也沒急著看書,在圍欄邊上趴了一會兒,就看見老杭一家齊齊整整地走了出來。

        陳虹女士到底是滑雪教練,兒女雖然大了后都不是滑雪主項,但都有不錯的底子。老杭同志是唯一不一樣的那一個,他滑的是雙板,滑起來也很干凈,看著像高手。

        老杭同志帶著兒女在隔壁道滑雪玩,陳虹女士就給兒子開小灶進行訓練。

        陳虹女士說:“野雪的要點主要還是障礙的規避和處理,在這一點上,再沒有什么比雪上技巧更適合進行野雪的訓練,如果之前我們經過一定時間的專業訓練,你的成績一定會更好。首先我們要進行一個更基礎的雪上技巧基礎動作的練習……”

        陳虹女士很專業,杭峰底子又很好,母子兩個人的默契度這一刻得到完美的體現。很多問題陳虹女士只要指出一次,杭峰就沒有再做錯過,他就像是大師手下用愛雕刻出的作品,一點一點地呈現出最完美的形狀。

        唐雋以為自己會很快覺得無聊,但看著杭峰的訓練,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兩個小時。

        他能夠感覺到杭峰媽媽的那種成就感,當然也高興杭峰的成長速度。

        成為三星選手,似乎并不是很難呢。

        ……

        春節就這樣在溫馨又無聊中過去,杭峰出發的前一天給班主任去了一個電話,因為考試要在大年十二,學校十號就開學了。

        加上回來的路程,杭峰要晚上好些天才能到學校。

        張敏有些擔憂杭峰好不容易提高的成績,可是學校方面卻很支持杭峰體育事業的發展,她只能整理了一些習題冊發給杭峰,叮囑杭峰有空就看一看。

        于是,這天在飛往島國的飛機上,一群旅客就看見正埋頭奮筆疾書的杭峰,飛機座位的餐盤成了他的書桌,戴著將耳朵全部裹住的耳機,安靜地埋頭刷題,時而眉心緊蹙,時而豁然開朗,臉上看不見寫作業的痛苦折磨,倒是有種莫名的滿足快樂。

        在連續進行了將近十天的訓練后,能夠坐下來只用動腦子和手,實在太快樂了。

        當地時間的下午四點,飛機降落在島國北島機場,下了飛機又有一種從南方到了北方的感覺。

        老杭同志說:“先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外面冷著呢!

        說完拉住要往洗手間去的杭峰,一路尋到了vip休息室。

        機場的vip休息室會為vip客戶提供休息和飲食的免費服務,等待班機的時間還可以看電影,當然還有母嬰房這樣的設置。

        當知道他們想要找地方換衣服的時候,服務人員指著母嬰坊說:“那里可以嗎?不過你們需要稍微等一下,里面正有人使用。”

        接機的人就在身邊,雖然什么都沒說,父子兩個人出于尊敬還是希望能夠盡快換好衣服,便坐在了距離母嬰房最近的位置。

        房門緊鎖,門底露出一線白熾的光,杭峰盯著出神,正想著里面的那位母親正溫柔地哄睡小寶寶的時候,門突然間打開。

        從里面走出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個兒,穿著薄風衣,寬肩窄臀,跟模特似的男人。臉上蓄著精致修剪的胡須,那種從嘴一直延綿到耳鬢的風格像極了迪拜的男人。

        對方走出來看見杭峰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繼而推著行李走了兩步又看了杭峰一眼,然后才一邊掏著手機,一邊離開。

        杭峰進了母嬰室后對老杭同志說:“剛剛那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啊,好像不久前才在哪里看過!

        “你別說,我也是!崩虾纪揪谷灰颤c頭,“我也有點眼熟。”

        “n市的?”

        “可能是,那衣服適合在n市穿!

        “哦。”

        話題到這里就結束了,一個陌生人實在沒什么好聊的,父子兩換了衣服后,與等待他們的接機人員一同離開機場,一個車開到了雪場。

        島國的北島是世界著名的滑雪勝地,這里的雪松軟,有著像海綿一樣的結構,被譽為世界最好品質的粉雪之一,尤其適合滑野雪。

        這里的雪資源被很多資本爭搶,足有21家雪場遍布在山脈腳下,還有無數的溫泉酒店和雪上樂園。

        這次舉辦“fwt”三星考核的雪場是由島國政府控股,擁有這座山脈最好的雪資源,其歷史悠久,足有百年。

        三星賽道就那么一條,但是每年夏季都會對賽道進行一些人為的改變設計,等到冬天來臨被白雪覆蓋,這里就成了野雪愛好者的天堂。

        除此以外,還有各種難度的高山滑雪道,游客接待量長期爆滿。

        杭峰他們抵達的時候,就看見賓館大廳里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滑雪愛好者停留,單板、雙板都有,被他們背在背上,綁在行李箱上,以及放在腳邊。

        有人才抵達正在辦理入住手續,有人則準備上山滑夜雪。

        這樣的老雪場在設施設備上非常齊全,有人就愛滑夜雪,滿天星空下的疾行,別有一種滋味。

        杭峰抵達賓館后,并沒有急著入住,而是在接機人員的引領下,先去往了位于賓館三樓的會議室。

        門大開著,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投影屏的畫面在閃動著,正對面像是教室一樣擺滿了桌椅,可以看見有兩個人坐在桌椅后面全神貫注地觀看。

        杭峰對他父親點了一下頭,將行李留在門外,貼邊走進了會議室,找了張空椅就看了起來。

        投影屏上播放的是一個賽道的道況,雖然是用島國語言進行解說,但通過鏡頭的詳細展示,可以看出賽道上各個障礙的分布點,包括距離、高度、坡度等數據也都會用國際通用文字展示出來。

        從坡頂到坡底全長只有16公里,但賽道格外險峻,平均坡度達到了13°以上,個別區域甚至有30°,還有嶙峋的山石和人工安置的雪包,難度不比白山雪場差,這般看來,白山賽道應該也能評上三星。

        對!這就是杭峰這次要挑戰的三星賽道!

        “野雪極限運動”的規矩就是只能比賽當天才能試滑賽道,沒有適應幾十幾百次賽道這么一說。

        因而在正式上場前,選手對賽道的熟悉程度只能依靠視頻和文字信息,自己腦內構圖,判斷以及規劃出更適合自己的路線。

        所以這個廳里的視頻是循環播放的,一共只有十分鐘的內容,但想要記牢所有信息,并且找到最合適的路線,就需要反復觀看。

        后天就是考試,杭峰來的已經算是晚的了。

        他沒有一二星的資格,只能依靠國際雪聯的推薦,才能直接參加三星考核,這對直接沖難度的杭峰而言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不得不在抵達考核點的第一時間,就來學習。

        杭峰學習研究的時候,沒注意本來一直等在門口的老杭被人叫走,一直到半個小時后才回來。

        這期間,杭峰已經看了四遍視頻了,腦內設計出了七八個路線,但始終無法確定哪個才是“最優賽道”。

        這一刻,他無比懷念唐雋。

        “杭峰!崩虾纪咎筋^進來,“走了,先回房間!

        杭峰苦惱地起身,走了出去。

        老杭站在兩個行李箱中間問他:“感覺怎么樣?”

        “不是很好,第一次參加星級考試,我有點找不到節奏。”

        老杭笑著說:“找不到就找不到,你現在該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回到房間里休息一下,吃過晚飯后上山滑夜雪找雪感,這里的雪可和國內不一樣,顆粒雪和粉雪的腳感差距很大,包括空氣濕度和海拔高度都需要提前適應。而且你基礎很好,與其去糾結賽道的問題紙上談兵,還不如用身體去判斷!

        杭峰已經走出了幾步,聽完轉頭笑道:“這建議相當中肯。磕皇沁^來只當監護人的嗎?”

        老杭哽咽了一下,有點兒心虛地說:“好歹是個教練,基本點總是不變的!

        “是嗎?”杭峰疑惑地說著。

        因為父母都是國家特級教練,有自己的訓練理念和技巧,他們兩口子很少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上教導兒子。

        專業人士更明白外行人的指手畫腳能有多“致命”。

        這次杭峰出國本來應該他母親陪著,但隊里重新開始訓練,雪季還有一些零星的比賽要舉行,所以實在抽不出空的情況下只能由老杭同志陪著兒子出來考試。

        老杭這一路上都沒有與兒子過多談論滑雪的問題,恪守職業教練的邊界,以免影響妻子和小兒子這期間的特訓成果。沒想到到了地方卻意料外地說道了起來,而且還說的這么深,實在有點“很不老杭”。

        杭峰察覺到異樣,卻又找不到理由,只能多看他爸一眼,才再度走了出去。

        身后的老杭,長出了一口氣,心虛的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這才匆匆離開。

        ……

        晚飯后,也不過才五點半,天色卻已經黑盡,杭峰換好滑雪服,扛著滑板,在老杭同志的陪同下,上山滑了一次夜雪。

        杭峰以前來北島滑過兩次雪,自以為已經算是比較熟悉粉雪的腳感,結果這次再過來,就發現了哪兒哪兒都不一樣。

        即便是滑在壓實的道內,腳感都是偏向蓬松的,如果去滑一些邊緣的部分,可以明顯感覺到腳下的彈性很足,拐彎彈跳需要的力量也完全不一樣。

        一開始很別扭,水平簡直降到業余的水準,但他身體的記憶很強,就在一次次地嘗試中,他的水平也在提升。

        一直到身體發冷。

        夜晚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20°,身上的衣服無法再御寒。

        杭峰依舊感覺還不夠。

        他爸說的沒錯,適應雪況比設計賽道重要,野雪的賽道只會比這還要難,就他現在的水平,根本無法很好地控制方向,該拐彎的時候直行,還說什么路線。

        “杭峰,回去了不?”

        從游客大廳走出來的老杭同志搓著手,凍的直縮脖子:“都沒什么人了,雪場也快關門,下山吧。”

        杭峰想搖頭。

        他總覺得還差一點,自己必須要多滑,才能夠達到正常水平,而這“一點點”恐怕需要無數次才行。

        “走吧。”老杭同志招手,“今天的感悟已經夠了,你需要靜下來讓身體沉淀一下,明天可以去嘗試a1賽道,那里能讓你更快地適應!

        “a1賽道?”

        “對,比較偏極限運動的難度賽道,做過二星的考場,你必須要去嘗試一下!

        “好啊!焙挤遘S躍欲試地走出了雪場,繼而腳步一停,“你怎么知道a1賽道?”

        老杭同志猶豫了一下,最后說:“有人告訴我!

        杭峰笑了:“我就說嘛,你肯定問過專業人士。所以還有什么建議啊?”

        老杭同志說:“明天時間如果來得及,還可以去另一個二星賽道嘗試一下,你滑過兩個不同風格的二星道,就會知道三星道也不是那么難。”

        “還有嗎?”

        “呃……就說你現在缺的是對星級賽道的難度認知,所以才會過于緊張!

        杭峰不由得點頭:“說的很準,我心里一直在打鼓,在問自己沒滑過一星二星就來挑戰三星,我可以嗎?這么興師動眾地過來,國家雪協、國際雪聯都在為我背書,還有王會長……我要是連個三星都考不上……”

        話沒說完,被父親打斷。

        老杭同志攬上兒子的肩膀,拍著他的后背:“你可以的,時間還來得及,我們一步一步地來,足以讓你找回自信!

        杭峰點頭,在心里感謝那位出謀劃策的人,確確實實說在了關鍵點上。

        不過夜里回去,杭峰還是重復在腦海里做了幾遍路線規劃,才在極度困倦中睡下。

        第二天睡醒,八點鐘就上課去了。

        島國的考核一般還伴隨培訓班服務,尤其是一星考核,每年都有來自全世界的很多滑雪愛好者報名參加,教授一些基礎的野雪環境的滑雪技巧。

        三星基本算是進入職業范疇,就不再進行培訓,但會有賽前課程,主要是進行一些賽道講解,尤其是在安全方面的強調,安全課要是不上,拿不到老師的簽到表,還不準參加考試。

        “fwt”是世界最頂級的野雪挑戰賽,網友在短視頻上看見的一人一板,從雪山頂滑下,奔馳在懸崖峭壁間,甚至伴隨雪崩的場景,看似很危險,其實整個賽道和環境都進行過無數次的考評,更多是來自于拍攝視角。

        “fwt”的賽事,已經22年沒有發生過一起重大的人身傷亡事故。

        這都歸功于賽道的判定,星級選手實力的嚴格規劃,以及賽前的安全課程。

        杭峰必須聽,不但聽了,還要得到老師的認可,才能夠在那張簽到表上簽字。

        八點上課,九點半結束,上課的是一位島國的“fwt安全員”,每個人桌上都配有同步翻譯器,不僅僅聊到安全問題,也對這次的賽道做了一個更為仔細地描述,包括哪些危險區域,非常不建議非三星選手去嘗試。

        這對杭峰的路線規劃很有用,當場就有四條路線被取消了。

        剩下的五條路線可以根據出發的位置,以及滑行的過程隨時做出調整。

        杭峰到現在還記得前不久才結束的野雪比賽上,自己被南村直人逼著不得不滑進坑里這件事。

        這是戰術,也很常見,但依舊氣啊。

        被人故意逼近坑里,換誰不氣!

        最后在散會的時候,這位安全員說:“明天的考試,我們島國的青少國家隊也會來參加u15的三星挑戰,負責帶隊的是我們優秀的四星選手南村直人。 

        他提高音量,炫耀般的大聲說著:“到時候大家可以盡情交流,那是一個很好的人!

        杭峰:“……”

        特么冤孽!

        拳頭有點硬了怎么辦。

        安全會議結束,大家就可以上山進行最后一天的訓練,這次來參加三星考核的并不多,男生女生、單板雙板、加上成年組和青少組,一共也就53個人。

        杭峰所在的u18青少男子組的考核,加上他只有三個人,分組的時候站在一起,一個是黑發黑眼的東亞特征,一個卻有著褐色的頭發和藍色的眼睛。

        三個人稍一見面,也沒交談,就很快分開,杭峰扛起自己的單板,邊走邊拉上衣拉鏈,快步沖出了賓館。

        他來的太晚了,今天最后一天的適應不能浪費一點時間,他必須要去滑一次a1賽道。

        當然,這種挑戰難度的感覺也很讓人期待。

        杭峰沖出去的時候就看見老杭同志在賓館外面吹冷風,面對面站著一個個子很高,穿著很時髦的男人。

        厚重的黑色羽絨服應該千篇一律,但這位男士的衣服從后背看,卻像個高腰蓬松款,直到多看兩眼才發現這衣服是過膝長款,只不過是在腰上做了設計,腰部以下被衣擺緊緊裹著,筆直地收束下來,襯的好像腰部一下都是腿,又長又直。

        裹這么緊要怎么走路?

        杭峰腳步下意識地放慢,明明走向父親,目光卻都在男人的背影上,想說這種只活躍在t臺上的款式,現實真的有人穿嗎?

        漆黑亮皮、難以言說的風格,當真應驗了那句五彩斑斕的黑,低調地風騷。

        杭峰快到近前,老杭同志突然轉過頭來,有些慌張地看著杭峰,這表情實在耐人尋味,杭峰的眉梢剛一揚起來,那被他一直盯著的男人也猛地看了過來。

        各種意義上都挺帥的一張臉,而且有明顯的混血感,高鼻深目的,但又黑發黑眼,皮膚沒有歐米人那么白,反而有種小麥般的健康色。

        像個明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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