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資格賽開啟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路小跑沖上u型池最高處, 巴蒙德和冰國選手都站在門外等著他。
見他上來說:“這次滑完就走嗎?”
杭峰抬起手,立了兩個指頭。
冰國選手看見, 眉眼笑開, 也比了一個“y”:“好的,耶~!”
杭峰:“……”
杭峰:“這是兩次的意思。”
巴蒙德:“噗!”
冰國選手:“……”
等不及說太多,呼吸剛剛調整正常, 杭峰就急急忙忙地沖了出去。
他必須在那種感覺消散前抓住。
向前滑出。
進入u型池。
還是一樣的編排動作。
杭峰滑u型池之后在前期做一個簡單的編排, 最后兩跳從來不固定,會根據實際情況隨時調整。
但那是在完全掌控的前提下, 他從敢這么做。
如今還在訓練階段, 他連一次讓自己滿意的六周都沒有做出來過,自然也就不能過于放肆自由, 還是精細到每一個動作的標準, 用以沖擊最后一跳。
要不是時間不夠,還有充足的訓練時間,他甚至可以犧牲前面的六跳,只為最后一跳積蓄勢能。
賽時的適應場地就不能這么做了, 一旦身體記憶了更為簡單的滑行方式, 在比賽的時候就一定會出問題。
他這樣固然很難, 但只要保持前面的六跳難度足夠,至少可以保證他進入決賽。
思維如電一般地流淌, 在他第一跳即將躍起時, 戛然而止。
專心。
專注。
抓住機會杭峰, 今夜只剩下最后兩跳的時間, 明天就是比賽了。
你沒有再多試錯的機會。
就這樣吧。
當成最后一次去努力。
拼了命的不要提前放棄!
杭峰咬著牙, 像是一頭機敏強壯的豹子, 在碗般的巨大冰壁上來回折返飛舞, 腳下的雪板就是他的翅膀,白色的五角星在夜幕燈火下,旋出模糊而夢幻的圖案。
他越飛越高。
二米
三米。
四米。
最后一跳,五米!!
黑色的身影猶如洞穿蒼穹,帶著銳猛無法匹敵的沖擊力,沖向天空,繼而又在蹁躚中,翻卷著落地。
輕盈的,仿佛一片落葉,打著旋兒地翩然落下。
舉重若輕。
從容有度。
雪板與冰面輕盈地接觸,沒有發出任何過度的撞擊力,杭峰穩住雙眼,只看一眼落腳的位置,心中大喜。
成功了!!
他從池壁滑下,沖進雪地里,直直來到舉著攝像機,滿臉疲憊的趙哥面前,喜悅大叫:“趙哥,我成功了!你拍了嗎?剛剛那一跳你拍了嗎?”
趙哥凍僵的臉上浮現“猙獰”的笑容,一張嘴一口白煙吐出:“拍拍拍,拍了拍了,我就有預感能成,這次拍的可好了。”
杭峰一把抱住趙哥:“謝謝你!咱們回去了!!”
趙哥僵硬地點頭:“好好好。”
這時身后傳來滑雪聲,轉頭看去,巴蒙德和那位冰國選手從u型池的那邊滑來,兩人都沒有做技巧,只是利用弧形的冰壁加速,三兩個折返很快就沖到他們的面。
巴蒙德率先將滑板橫停,掃著一地的落雪,站在杭峰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恭喜你!”
冰國選手隨后抵達,一把將兩人摟住,單純開心的模樣有點傻。
但杭峰很感激。
無論巴蒙德還是冰國選手,陪他到了現在,真心地為他高興,這份純粹的感情值得珍惜。
“謝謝你們。”杭峰說。
巴蒙德說:“不用客氣,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冰國選手滿臉的暢快:“就像便秘了七天終于治好了一樣,我今天晚上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杭峰和巴蒙德:“……”
一行四人高興地回到賓館,在電梯里告別。
沉浸在成功喜悅里的杭峰,這時才看見趙哥臉色不正常,潮紅的臉上虛汗流淌,嘴角發白,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杭峰臉上的笑容消失:“趙哥,您是哪里不舒服嗎?生病了?”
趙哥愣了一下:“我說怎么不得勁呢,原來是生病了。”
繼而他猛地回過神來,抬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說:“趕緊回屋里去,不要管我,你明天還有比賽。”
杭峰也知道趙哥這樣處理是對的,心里感動:“今天辛苦您了,您回屋里再難受也要洗個熱水澡,感冒藥記得吃,實在嚴重了要聯系前臺。”
趙哥被捂住的半張臉,眼眶笑彎:“放心吧,我都知道,你回去也要好好整理,晚上睡個好覺,可千萬不要管我,我這么大個人,知道照顧自己。”
杭峰點頭,走出兩步,停下:“要不現在就聯系前臺,讓他們關注你的情況。”
趙哥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杭峰肯定會惦記,干脆就當著杭峰的面打了電話。
杭峰沒有等來酒店的人上來,就被趙哥攆回了房間,但還是在屋里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聲音才放心下來。
洗漱。
換衣。
上床睡覺。
半夢半醒間,還在回憶今天那最后一場的成功,反反復復努力將感覺記下,直到黑沉的夢境襲來。
再一睜眼,已經到了手機響的時候。
再累再困,賽前的準備不能少。
鬧鐘定在清晨五點,萬籟俱寂時。
杭峰閉著眼,掙扎著從溫暖的被窩里起來,洗了把臉還沒有清醒,最后做完了一組50個下蹲訓練才醒過來。
想了想,穿上外衣外褲,打開門走了出去,敲響了隔壁趙哥的房門。
很久都沒有人應答。
杭峰就知道糟了。
再回房間打電話,直到第二個電話快結束,電話才被接通,那邊傳來沙啞的聲音。
“嗯,杭峰……”
“趙哥,還好嗎?”
“現在幾點了,這就要起床了嗎?”
“還早,是我在做賽前準備,有點擔心你,還有昨天晚上的視頻也忘記拿了。”
“行,你過來吧。”
再出門,趙哥站在門后就露出半個身子,將攝像機和一沓酒精紙遞給杭峰:“我發燒了,你拿過去用記得消毒,別被我傳染了。”
杭峰點頭,目光落在趙哥的臉上:“吃藥了嗎?燒的難受嗎?實在難受就多去洗澡把溫度降下來,這酒精紙你得留下一些,洗澡都不管用,就只能用酒精散熱了。”
趙哥笑開牙:“看不出來還挺會照顧人。”
杭峰也笑了:“唐雋總是水土不服,我有經驗。”
“唐雋啊?確實很久沒見到了,聽說他也在什么集訓隊啊?”
“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組,已經確認為正式隊員了,過完年也要出國比賽。”
“厲害咳咳!”趙哥難受地咳了兩嗓子,“行了,不聊了,我洗澡去,爭取今天上午恢復過來,我還想看你的比賽呢。”
“行,您休息吧。”
杭峰拿著攝像機回到屋里,認認真真用酒精紙消了一下毒,他現在確實病不起,不光是這次的極限賽,回頭還有一場“世界杯”也很重要。
擦著儀器的中途,視線落在手機上,剛剛的談話勾起了他的思念,現在這個時間,唐雋應該可以接到電話。
想著,便打了過去。
看著視頻里的人,杭峰臉上浮現笑容。
不知不覺的,又分開了一個多月,屏幕里的唐雋沒有什么變化,倒是他在外面連續奔波,好像染了幾分滄桑。
明明才18歲,看著像20多歲的人,和視頻對面那冰雕玉琢似的臉比較,簡直就過于野蠻生長了。
唐雋笑的很軟,哪怕隔著視頻,都能看見他在認真地打量杭峰臉上的每一絲細節,繼而心疼地說:“辛苦了。”
“還好,沒什么辛苦的,生活的常態。”
“這個時間,你是在出早操。”
“對啊,給你打個電話,我就開始準備活動了。最近怎么樣?春節放假的消息通知了嗎?會給你們放假嗎?你放假要是回去的話,就去我家過吧,我爸媽高興呢,而且我哥什么都知道,你再過去和去年肯定不一樣。”
唐雋眼眸彎彎:“你這么一說,我反而不敢去了。
不過確實要放假,但只放六天,初七就要回來報道。
現在春運的票不好買,我問過銀行那邊,也說有點難,要是回不去,你不能怪我……”
正說著,一個人臉撞進鏡頭里,是王源泉。
王源泉滿臉都是興奮地笑容,眼睛發光地看著屏幕里的杭峰,未語先笑:“我就說唐雋怎么表情變了,原來真是你啊。平均每天一個電話,你們關系還真好,同學鐵到這個程度的真不多。”
王源泉的想法有點危險,唐雋眉心蹙了一下,說:“你這樣很不禮貌,我在打電話呢,私人電話。”
王源泉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惱,自行找補:“肯定不是普通同學關系。”
唐雋:“……”
王源泉說:“是干親吧?你過年還會去杭峰家里,是干親沒跑了。”
唐雋:“……”
王源泉視而不見唐雋的疏離,笑著轉頭看向屏幕里的杭峰:“是吧。”
可惜杭峰的臉色也不好,臉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沒了。
王源泉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沒說對。
摸了摸鼻子:“那個,我說錯了?”
杭峰卻說:“你們離遠點。”
王源泉:“?”
唐雋愣了一下,繼而笑了。
原來王源泉為了進入鏡頭,臉擠到了唐雋邊上,太近了。
雖然很清楚這世上像他們這樣的人不多,王源泉壓根就沒那意思,但架不住杭峰看著刺眼,好感敗到了極致。
王源泉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一臉懵的看著唐雋拿著手機起身去了走廊,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追上去。
回憶之前談話,品著杭峰最后那句話,逐漸覺得不太對勁。
難道是自己剛剛的姿勢不帥?還是上鏡前沒有用洗面奶洗過臉?總不能去化個妝吧?呵!一定是唐雋的手機沒有開美顏,所以在唐雋的對比下自己長得實在太磕磣,讓杭峰看不順眼了。
嗯,一定是這樣。
唐雋出了門,走廊上沒什么人,但公共區區人來人往的,不適合談話。
見杭峰把手機架在屋里的一處,開始準備早操訓練,一副慢慢煲電話粥的意思,唐雋干脆又回到宿舍,翻身上了床,戴上耳機和杭峰慢慢煲粥。
王源泉在宿舍里來回走了兩圈,知道唐雋還在和杭峰電話,但爬床上去搶鏡頭實在不現實。
猶豫了一下,最后也翻身上了床。
拿出小鏡子和小剃刀,要不給自己修個英氣十足的眉?
美好的晨光就在這樣氛圍里度過,一直到杭峰訓練結束,準備復盤后,才掛了電話。
接著就是復盤,看視頻復盤,腦內復盤,用身體的擰動復盤,不知不覺到了七點,下樓花上15分鐘吃個早飯,再回來又一頭鉆進了被子里睡下。
兩個小時香噴噴的“回籠覺”,再睡醒那叫一個精神抖擻。
洗漱換衣服,檢查滑雪板,最后再穿上鞋。
出發!!
……
來到賓館門口,所有人就位。
周娜笑顏如花地看著他,眸光溫柔,那眼神就像看著自家優秀的弟弟。
解溪像是把調色盤穿在了身上,艷紅色的帽子,明黃色的上衣,配上明藍色的褲子,鞋子和滑雪板都是炫彩的風格。正低頭檢查雪板,感受到氣氛異常,抬頭看過來,便笑了。
在他們身邊三米外,趙哥戴著口罩站著,即便只露出一雙眼睛還是能看出他在強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每個人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哪怕拖著殘軀。
杭峰先走到趙哥身邊,直視:“怎么樣?”
“吃了退燒藥,燒退了點,就這樣吧,我帶了一大壺的熱水。”
“上午同時進行兩場比賽,您就不要到處走了,在選手休息室里等我們。”
“行,我看情況決定,你看這病的不是時候,正是需要我的時候……”
“是我,大半夜的還拉著您錄像。”
“是我抵抗力不行,看來還是要多運動啊……”
兩人互相攬著責任,周娜忍不住笑:“也不是第一次比賽了,很多流程我們自己知道跑,實在忙不過來的再拜托您。真要是比賽起來,其實事情也不多,之前您已經把我們的行程安排妥當,這還要謝謝您,特別妥帖,讓我們可以安心訓練比賽。”
趙哥呵呵地笑,“一姐”開口就是不一樣。
解溪那邊好歹也是自由式滑雪隊的“一哥”,卻大大咧咧,見雙方說沒事就以為真這樣,手臂一揮:“走啦走啦。”
說完將滑雪雙板往身后一甩,像是背著一把大劍似的,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出了門。
三人相視一笑,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米國地廣人稀,科科市的常住人口非常少,雖然靠著冰雪資源賺錢,每年冬季這里都會聚集非常多的滑雪愛好者,但除了這位于市中心的一小片區域建滿了賓館,房屋并不多見。
因而有著大量土地的原因,讓雪場就建在市里不遠,從賓館出發,即便步行前往,也不過二十來分鐘的時間。
坐車就更快了。
坐上等在賓館門口的大巴車,陸陸續續的很多選手也先后上車,不過一會兒就坐滿了人。
快開車的時候,巴蒙德走出來,看了車里的人似乎不太想上,卻在看見了杭峰后,又上了車。
他前腳上車,莫泊桑后腳走出門,卻完全沒有上車的意思。
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轉動脖頸,目光追著在車里移動的巴蒙德,最后定在杭峰臉上,伸懶腰的動作有著短暫的停滯。
這次大賽組發給男子單板u型池的邀請函,一如既往的保持著五個數量,但答應過來的只有三人。
莫泊桑和杭峰兩個,還有在世界杯第一站拿下銀牌的一名加國選手,作為東道主選手,這枚銀牌也是他歷史的最好成績。
白鳥優宇沒來,有一定可能沒有拿到邀請函。
杭峰和白鳥優宇成績接近,世界杯第一站杭峰輸給白鳥優宇,第二站贏了白鳥優宇,在必須邀請杭峰這位極限運動明星的前提下,白鳥優宇大概率被杭峰淘汰了。
當然,一部分常規賽場選手是不參加極限賽的,場地變化巨大,來這里也討不了好,又何必浪費那錢。
走到常規賽場高處的人,宣發資源也不見得就比“x-games”差,好歹也是本國的no·1,吃自己國家的福利足夠了。
杭峰和人換了座位,和巴蒙德坐在了一起。
車輛啟動,兩人低聲聊著昨夜的事。
巴蒙德唏噓:“你的六周讓我一夜睡不好啊。”
杭峰看他。
巴蒙德笑:“只是覺得自己還沒有滑夠,就到了退場的時候。”
杭峰想了想:“你該不會這次比完就決定退役了吧?”
巴蒙德卻點頭:“有這個打算,而且簡的身邊缺人,那可是世界機構,如果可以成為元老,我的未來就無憂了。”
“……”
這想法太明智了,搞得杭峰都在想,等到自己退役再去“世極會”,是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畢竟當運動員只是一個時期的事,年紀到了自然就會退下來,在國家機構和世界機構工作是兩碼事,回頭指不定王會長都要被巴蒙德管。
當然,一名華國人在這樣的機構里身居要職,對本國的極限運動發展的助力,也無法估量。
再想下去有點遠了,杭峰止住念頭,問巴蒙德:“我今天做了很多準備,但還是沒有把握穩在六周,您有什么建議。”
巴蒙德睨著他笑:“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幫不上忙,我的人生巔峰就是六周,之后不也沒穩住。”
“……”得嘞,又不小心踩雷了。
好在巴蒙德自從去年輸給莫泊桑后,早就有了淡出的念頭,所以杭峰說的話并沒有讓他不適。
再加上簡的原因,但凡巴蒙德能幫上忙的,他并不介意自己給與杭峰全力的幫助。
說起來,就看簡對杭峰的在意,這小子妥妥是極限運動的“太子”啊。
雙方都給對方尊敬,自然能夠很好地相處,兩人在車上說了一路,下了車還在聊。
賽場就在城市里,不算高的雪山在城市中間拔地而起,滑雪公園就在山谷里。
u型池還好,有固定的模具,冬天澆灌上水,一夜就成了冰,只有對場地要求最高的坡障運動,在這個賽場顯得勉強。
用解溪的話說,本來應該三個街區三個跳臺的賽道,變成了三個街區兩個跳臺,為了符合極限運動的風格,障礙的難度大到離譜,得虧收著在訓練,不然隨隨便便摔成腦震蕩。
車直接停在游客中心,這里同時也是選手休息室。
兩層樓高的建筑物,樓下開放給游客,只留下一條選手通道直通二樓,樓上還有餐廳,擺放的小點心,牛奶、果汁,還有咖啡。
“x-games”并不禁止咖啡,也不禁酒精,這是極限運動的特色,為了打破人類的極限,他們需要選手的興奮度高負荷。
當然,除此以外的藥劑量興奮劑還是要禁的。
杭峰走在遍布咖啡和糕點香氣濃郁的大廳里,和巴蒙德一起來到落地窗前。
站著這個超過180度視角的大廳里,幾乎可以將整個賽場盡收眼底。
正前方就是猶如巨大牛角般,矗立在大地上的u型池。視線正對凹處,出發點在遠方,終點在近處,和旁邊山丘的幾條滑道連著同一個處平地,也就是游客中心進場處的一片空地。
此刻這片空地上最起碼圍觀了上千名觀眾,只要個子足夠高,轉個頭就可以看見不同的賽場,算是設計的非常好的一種賽場。
在空地外圍,從游客中間兩側延伸出圓弧形的觀眾席,只有三排座椅的高度,而且四面敞風,除了頭頂有個遮陽的棚子,無論從保暖度,還是視野,都不是很招人待見。
歐米滑雪賽大多如此,大部分觀眾都不喜歡乖乖坐在看臺上,而是會擠到賽場近處的護欄前,近距離地為選手加油。
這也導致人群的聚集,完全遮擋了看臺觀眾的視野,就更沒人坐在觀眾席看比賽了。
杭峰在觀察環境的時候,還在和巴蒙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同時距離比賽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更多的觀眾抵達,人數在不知不覺間超過了兩千。
這些觀眾一點都不像“正經人”,他們隨身帶著酒,臉上貼著國旗,額頭繡著自己喜愛的選手名字,在勁爆的音樂里搖頭晃腦,大喊大叫。有人甚至脫下羽絨服,坦露著大肚子,在搖臂過來的時候跳起來咆哮。
但這也正是“x-games”獨有的風格,極限運動向來是狂野的,連帶著觀眾們也變得狂放不羈。
在常規賽場比慣了的杭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被那群魔亂舞般的觀眾,一點點地激活了身體了屬于極限運動的火焰。
規矩久了,突然就想發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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