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個人目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巴蒙德正式宣布退役。
超級u型池的“國王”, 在這場混亂的頒獎典禮上,站上高高的領獎臺,讓凱琳娜的鏡頭對準自己的臉, 高聲說:“我, 巴蒙德·馬森,宣布正式退出超級u型池極限運動賽場!”
瞬間。
失控的場面安靜了下來。
杭峰的冠軍還讓一部分人不甘心, 但巴蒙德的存在, 哪怕連續(xù)兩年錯失冠軍,在每一個熱愛超級u型池的觀眾心里, 他都依舊是這個賽場的“無冕之王”。
他用他的青春和強勢,撐起了這個賽場足足五年之久, 多少人從青年走向成年,多少人因為他而深愛著超級u型池這項運動。
其實在他去年輸?shù)舯荣惖臅r候, 所有人都有預感他會宣布退役。
賽場就是這樣赤果果的現(xiàn)實, 當你年紀大了, 體力不再的時候, “排名”是最先背棄你出走的存在。
作為撐起超級u型池五年之久的“精氣神”,巴蒙德宣布退役, 顯然比一場年輕人不服氣的“戰(zhàn)帖”,更引人注目。
巴蒙德宣布退役, 他成了主角, 迅速的被媒體記者圍上。
愛德華在展板的后面被莫泊桑攔下,這名看起來很孤僻,很不好相處的“大滿貫”, 深深地看著愛德華,問他:“那句話是你自己想說,還是有人告訴你必須說?”
愛德華繃著臉沒有說話。
莫泊桑輕笑一聲:“說起常規(guī)賽場的話, 你不是應該來找我嗎?”
愛德華的瞳孔收縮,定定地看著莫泊桑久久沒有說話。
巴蒙德宣布退役,在極限運動圈掀起了軒然大波,愛德華挑戰(zhàn)杭峰的言論突然就無人再提。
在“制衡立場”看來,比賽已經結束了,他們獲得了勝利,就是這么簡單。而且成年人的游戲,本就不應該裹挾一名運動員,如果不服氣就一直這么比下去,誰又能確定沒有失敗的時候,見好就收才足夠明智。
杭峰回到賓館,馬上凱琳娜就追回來拍攝他的專訪。
杭峰有點驚訝:“我以為巴蒙德退役,才是全世界最應該關注的地方。”
凱琳娜微笑:“但你的采訪必須要有人做不是嗎?交給別人我不放心。而且愛德華沒有說錯,你和他的比賽還沒有結束,早晚有人會重新提這件事,通過我的采訪給出回應最好,你已經想好怎么回答,對嗎?”
杭峰點頭。
在鏡頭下,凱琳娜再一次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杭峰微笑地看著鏡頭說:“冠軍只有一個,在我追逐冠軍的時候,注定和所有選手成為對手。愛德華,世界杯見,日不落見。”
當天晚上,這段采訪就在視頻網站播出了。
和巴蒙德的退役記者會都放在首頁最顯眼的位置,標題【新國王的宣戰(zhàn)!】
巴蒙德宣布退役,為杭峰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正式而禮貌的回應,對于歐米文化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儀式感”。
愛德華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突然提出的挑戰(zhàn),杭峰回應的每一個字都關系重大。
就比如這段采訪,從凱琳娜的筆下寫出,不但對杭峰“滑板速降世界冠軍”、“巨浪挑戰(zhàn)世界冠軍”、“超級u型池世界冠軍”做了極為詳細的描述,同時也特別提到了“簡”,以及現(xiàn)在已經在瑞國正式啟動的“世界極限運動協(xié)會”。
相當于一次宣傳,一次對杭峰極為正面的,對簡和“世極會”初步展現(xiàn)在世人眼前的平臺。
杭峰不知道這個采訪在增加這些內容前,凱琳娜和簡他們都經歷了什么,又經過了什么樣的博弈,但毫無疑問,他們應該小勝一籌。
就連巴蒙德的采訪里都提到:“我已經向世界極限運動協(xié)會投遞了簡歷,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余生能夠在那里發(fā)光發(fā)熱,和我的偶像共事,是的,簡是我的偶像,我看著他的視頻長大,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我。”
差點被有心人士,通過愛德華攪亂的節(jié)奏,最終還是恢復了過來。
杭峰甚至覺得接下來幾天的綜藝錄制和項目代言拍攝,平靜的都有些不可思議。
杭峰在來之前,就已經買了離開的機票,按照計劃本來應該在比完賽的當天晚上就出發(fā)。
但顯然在他拿到了金牌之后,想走就沒那么容易了。
紅牛大佬為了留下杭峰拍廣告,最后選擇幫他包了一輛私人飛機,兩天后送他出發(fā)日不落國。在這之前,留下踏踏實實地賺錢,不賺個盆滿缽滿,不準回去!
是的,杭峰的代言費增加了。
而且加的有點多。
現(xiàn)在全世界都知道“世界極限運動協(xié)會”成立,也就代表這一戰(zhàn),資本的失利。
紅牛大佬作為真正給錢的“大佬中的大佬”,在保持了一段時期的中立之后,果斷地選擇傾斜向了“世極會”。
其實“秩序和制衡”才是一個產業(yè)和組織長久發(fā)展的正確路線,紅牛大佬固然是給錢的一方,但也正是因為給的太多了,更無法容忍一個產業(yè)的崩壞。
既然平衡才是發(fā)展的主流,那么就更要在時代的洪流里穩(wěn)穩(wěn)站定,才能夠獲得更多的勢能,沖向更遠的未來。
杭峰看著合同上面翻了倍了代言費,揚了揚眉,愉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
三天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等回過神來,杭峰已經坐上了紅牛專門包下的飛機。
不是私人飛機,比起阿拉法特土豪的那架飛機差遠了。
但一架中型客機只坐不到20個人,倒也寬松。
杭峰來的時候三個人,回去四個,趙哥跟著他們一起去日不落國,再從日不落轉機回國。
莫泊桑和杭峰坐的同一架飛機,和杭峰一樣,莫泊桑也被留下拍攝了很多項目代言,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除此以外,還有幾名順路回國的工作人員,以及兩名裁判。
其中就有那名卡洛斯總裁判。
起飛一個小時后,機艙里越來越多的人睡下了,杭峰卻一點困意都沒有,左右張望一圈,目光突然定在一處。
就這么和一雙霧藍色的眼睛撞上。
卡洛斯總裁判正看著他。
在對視了兩秒后,卡洛斯總裁判對他招了招手。
杭峰頗有幾分受寵若驚地小跑過去。
卡洛斯總裁判有一雙讓人很難親近的眼睛,藍色的眼眸上像是總是縈繞著一層冰霧,看著人時無時無刻都像是在評估著什么,眼神冷漠的近乎有些刻薄。
但如果不看眼睛,卡洛斯裁判的長相就像再普通不過的歐米大叔,高高壯壯的,還偏胖,雙下巴讓他顯得富態(tài)十足。
此刻,卡洛斯裁判臉上掛著笑,和賽場上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人,慈愛地打量著杭峰,說:“我以為你坐下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感謝。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謹慎。”
杭峰眉梢一揚,身體前傾:“所以真的發(fā)生了嗎?”
卡洛斯點頭,“是的。”
“謝謝您!”杭峰頓時坐正,恭敬鞠躬。
卡洛斯沒有避開杭峰的道謝,事實上,這次的比賽如果不是因為他,一定會亂七八糟到慘不忍睹的地步。
那些人為了區(qū)分彼此的立場,已經瘋了。
卡洛斯說:“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知道,查利為你創(chuàng)建了個人目錄,他找上我,我是你的申請人之一。”
杭峰眼睛睜大,這次真的意外了。
在國際雪聯(lián),有一個大數(shù)據(jù),收錄了雪聯(lián)成立以來,組織開展的所有比賽視頻。時間最早可以追溯到兩百多年前的“高山滑雪賽”。
“公園滑雪項目”的比賽視頻和重要檔案,也收錄了四十多年了。
這些視頻里,收錄著無數(shù)選手的比賽視頻,作為這個項目發(fā)展的歷史見證,同時也是國際裁判們必須學習研究的重要資料。
越是在大賽里擔任具有打分權的裁判,越是需要對不同選手,不同時期賽場,了解的足夠透徹。
但這幾百年間的滑雪歷史,出現(xiàn)的運動員實在太多了。
每個時期,每一年,都會有新人涌現(xiàn),舊人退役,在這個如浪潮般的過程里,不可能有人記住每一朵浪花的泯滅,甚至存在與否。
因而這個“選手庫”只能稱為大數(shù)據(jù),需要時才去調資料。只有極少數(shù)的選手,才擁有在“國際雪聯(lián)”互聯(lián)網檔案里,建立單獨的文件夾的殊榮,而這些無不是極為優(yōu)秀的運動員。
杭峰在極限運動很優(yōu)秀,但在常規(guī)賽場還屬于新人,能夠這么快在“雪聯(lián)”擁有自己的個人目錄,也是一件很少見的事。
當然,這也說明,裁判們很看好他。
查利裁判是華國“洲際杯”的總裁判。
杭峰從未和這位查利裁判交談過,卻沒想到對方卻在第一時間幫自己建立了個人目錄。
而這個目錄的建設,確確實實在“x-games”的比賽上,幫到了自己。
相信卡洛斯裁判如果不是因為“個人目錄”的事,對自己有所了解,也不會在這場比賽干涉到這么深的程度。
杭峰最終能不能拿到冠軍還是兩說……
“不,冠軍是你的。”卡洛斯裁判卻這樣說道,“再沒有人比你跳的更出色了。你的優(yōu)勢很明顯,即便沒有我,你的最后一跳也注定拿到冠軍。所以不用多想,這枚金牌是你應該拿的。”
卡洛斯深深地看著杭峰,眼眸里的冰霧退盡,笑的和藹可親的對杭峰點頭:“常規(guī)賽場也趕快站起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期待你舉起世界杯獎杯的那一天。”
……
飛機在日不落國的首都機場降落。
一行人在機場分開,需要參加世界杯賽的運動員乘坐大賽組安排的車,前往賽場。
杭峰在車門口和趙哥告別。
趙哥的任務完成,順利將三名“國寶”交接到國家隊的手里,他的臉上出現(xiàn)如釋重負的笑容,接下來會在機場等待四個小時,坐上回國的飛機。
還有一部分人各自有事,在機場就散了,最后前往賽場的不過9人。
杭峰告別趙哥,正要上車,就看見掛了電話的卡洛斯裁判也往車門這邊走來。杭峰驚訝:“您也要去賽場嗎?還有工作?”
卡洛斯看著杭峰,意味深長地笑了,含糊說道:“比賽好好加油吧。”
杭峰眉梢一揚,懂了。
大巴車載著他們駛上機場路,沿著城市的邊緣向雪山小鎮(zhèn)開去,路過幾棟古堡,并不都如影視劇里那么巍峨,也有精致小巧,如同童話故事公主的城堡。
當然,古堡里住的不一定是國王和公主,還有可能是葡萄酒和奶酪。
一路過去,杭峰發(fā)現(xiàn)大部分古堡大門上,都掛上了酒莊的招牌。
再往前走,陸續(xù)經過的都是規(guī)模不大的村莊。這樣的天氣,顯然當?shù)厝硕疾辉敢夤ぷ鳎淅淝迩宓目床灰娛裁慈恕?
杭峰看一會兒休息一會兒,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再一睜眼,他們已經快到目的地了。
日不落國的冬季,冰雪資源遠遠沒有背靠阿爾卑斯山脈的其他國家豐富,即便勉強在國內開發(fā)了幾處滑雪場,但雪的質量非常一般。
杭峰在全世界參加比賽,世界一級的大賽,很少會出現(xiàn)整個賽場都是人造雪的情況。
顯然,日不落的賽場是一個少數(shù)個例。
雪山海拔不過300多米,稱為小山丘更合適。
滑雪道的坡度相當平緩,只有長度勉強夠,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國際滑雪賽的舉辦場。
唯有公園滑雪綽綽有余。
這里一改之前一路過來的冷清,好像將路上所有的人氣都吸引到了這里似的,即便距離“世界杯”還有十來天的功夫,但游客和生意人卻已經將這里擠的熱火朝天。
杭峰幫周娜拿了一下行李,落在了后面,下車就看見等在門口的范總,一看見杭峰就擠眉弄眼的笑,眼睛都給笑沒了,一點國家隊總教練的氣質都沒有。
抬手,給了杭峰一個大拇指。
隨后才問杭峰:“這成績怎么回事啊?還真要分賽場怎么的?在常規(guī)賽場給我藏著掖著是不是?!”
杭峰摸摸鼻尖,能說什么?什么都說不了啊!
他在常規(guī)賽場成績不好是實話,勉勉強強才能沖進前五名。到了極限賽場卻能拿下世界冠軍,就連莫泊桑都能干掉。
杭峰的實力究竟如何,簡直有點玄學。
范總調侃了杭峰幾句,目光又落在周娜臉上。
對這丫頭卻又變得格外心疼。
已經三年了。
周娜每次參加“x-games”都只拿到銀牌,你要說她實力不如科琳娜也不至于,在常規(guī)賽場,周娜不知道贏了多少次科琳娜,拿了多少枚世界冠軍。
范總拍了拍周娜的后背,說:“好好休息,別想了,爭取這次贏了比賽,拿下世界杯總冠軍,可不比一枚金牌有價值?”
周娜點頭,也只能這樣想。
最后,就剩下解溪了。
解溪不等范總開口,視線才一對上就笑道:“劉教呢?我去找劉教。”
說話,推著行李就跑掉了。
單板隊和自由式滑雪隊到底是兩個系統(tǒng),就連出來比賽,兩個系統(tǒng)都安排了能說上話的人過來,解溪不歸范總管,不管更好。
這小子有點淘,不好管。
到了賓館,辦理入住手續(xù),也不急著安排訓練,當務之急還是倒時差。
有些人喜歡睡覺倒,有些人喜歡熬夜倒,杭峰他們從米國過來,本來在米國的時差就很混亂,好不容易適應點了,如今又要從頭開始。
只能一到房間就睡下了。
足足花了兩天的時間,杭峰才算是勉強將作息調整到比賽時間,然后就一頭扎進了訓練里,兩耳不聞窗外事。
訓練讓時間過的很快,距離比賽還有四天開始的時候,杭峰突然找到范總,要了一天的假。
范銘看他:“馬上比賽了,這時候請假?”
杭峰說:“半天也行,我白天繼續(xù)訓練,晚上離開,明天中午回來。”
范銘蹙眉:“究竟什么事?”
杭峰說:“唐雋今天下午的飛機到敦市。”
“哦!?”范銘眼睛一亮,“數(shù)學競賽?”
杭峰點頭。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距離上次“華國洲際杯”結束,已經過了兩個多月,華國的春節(jié)也過去了,“世界杯”也完成了兩場,就連今年的“x-games”也比完了,冬季賽場也到了尾聲。
有比賽要準備,事情忙起來的時候,其實時間一點也不難過,甚至覺得時間總是太少太趕,再多點時間自己一定可以表現(xiàn)的更好。
直到唐雋的消息發(fā)過來那一刻,杭峰不斷快進的時間,被暫停了。
杭峰看著范總,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請假非常地強人所難,但他還是希望范總能夠點頭。
范銘顯得很猶豫。
老實說,唐雋參加國際奧林匹克數(shù)學大賽,確實挺牛的。
然而管他們運動員什么事呢?
“世界杯”也是很大的賽場好不好!
但杭峰這個小孩兒吧,到底是不太一樣的。
就看他在極限賽場能夠獲得更好的成績,就可以看出來,他骨子里熱愛的瘋狂與自由,是和國家隊員完全不同的存在。
這樣的運動員,用紀律一直拘束著,可不是好事。
猶豫了一下,范銘點頭:“好吧。”
杭峰聽見回應,都愣了一下。
范銘看見他表情,揚眉:“怎么?這是沒想過能請假成功的表情?”
杭峰:“……”
范銘被杭峰的表情逗笑,揮揮手:“賽場放松休息一下也很正常,我現(xiàn)在比較擔心的是你要在外面住宿的事,到底是在國外,環(huán)境陌生,也沒那么平靜,我實在放心不下啊。”
杭峰說:“我應該會住在他們官方的接待酒店里,和唐雋住一個房間。”
說到最后,杭峰的聲音突然便小,有了幾分心虛。
范銘可沒聽出來,攤手:“那還行。把他們領隊的電話給我,我直接聯(lián)系。”
范銘和黃老師聯(lián)系后,這事兒就算是定了下來。
杭峰從請假成功開始,心里都跟長草了似的,一天的訓練還沒結束,坐立不安。范銘一看,大手一揮:“走吧走吧,看著你煩。”
車是大賽組的車,一輛五座的皮卡,駕駛員去市里采購文具用品,順路就把杭峰帶到地方。
至于明天回來的車,杭峰可以直接租車,也可以趕到機場,乘坐大賽組接送運動員的大巴車回來。
讓隊員在國外單獨行動,并不是一件讓人放心的事。
一路過去,杭峰接了兩通范總的電話,就連駕駛員都接到了一通電話。
終于,在天黑的時候,杭峰來到了唐雋入住的賓館。
類似于古堡風格的賓館建筑,矗立在市中心不遠的海約得花園旁,左鄰敦市大學,右側就是敦市的生命河泰河。
杭峰從事的運動,對場地的需求都比較高的原因,所以很少會住進這樣繁華的市中心。
從車上下來,杭峰看著賓館前面立著的展牌,上面用英語寫著“國際奧林匹克數(shù)學競賽”,還有從公路一直延伸到賓館大門的彩旗。
比賽的氛圍還是很濃,但和體育項目的熱鬧相比較,知識類的競賽賽場,就顯得肅穆許多。
此時天已經黑盡,潮濕冰冷的空氣彌漫在夜幕的城市里,老舊的建筑物雖然外墻有些斑駁,窗戶看起來也很小,卻有種極為獨特的異國風格。
明亮的光從窗戶里映照出來,照亮路燈下匆匆走過的人群,偶爾窗戶里有人影走過,都讓杭峰心里一跳,期待自己會和唐雋來一場浪漫的對視。
當然,一直到車在賓館門口停穩(wěn),杭峰都沒有從任何一扇窗戶口,看見一個真正的人影。
“謝謝您了,我明天自己去機場坐車回賽場。”杭峰下車后,向駕駛員告別。
再轉頭,深呼吸一口氣,走進了賓館里。
敦市作為一個國家的首都,尤其是這種位于市中心大學城附近的建筑,同樣具備了寸土寸金的價值。
不知道建成了多少年的哥特式建筑,已經很難用舒適度去形容,感受的只是文化底蘊。
就像這家奧林匹克數(shù)學競賽指定的接待賓館,接待大廳小的簡直就像是在走廊上隨意擺放的一個吧臺,還有見縫插針安放的沙發(fā),讓人簡直無從下手。
但如果仔細看,無論是擺臺上的擺件,還是那散發(fā)著霉味和斑駁痕跡的墻紙,又給人一種時光穿梭的錯覺。
杭峰站在大廳里,視野所見的沙發(fā)上,吧臺前,還有樓梯上,都零散地站著人,地上的角落里堆放著行李,總之亂糟糟的。
他找了個空位站定,拿出手機給唐雋去了一個消息,接著便是耐心地等待。
終于,這一批大概七八個人的小團隊,辦完了入住手續(xù)。在數(shù)學家領隊的招呼聲中,說著杭峰聽不懂的語言,拎著他們的行李往樓上去。
都很年輕。
奧林匹克數(shù)學競賽選手的年齡不高于20歲,多是18歲左右的青少年。這些更喜歡安靜讀書的年輕人,大概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出國,臉上有著明顯的亢奮和緊張。
“¥¥……”
有年輕人來到杭峰的面前,對杭峰說著什么,一開始杭峰以為對方認出了他,直到他順著對方的目光才看見,自己身后的墻邊還有兩個行李箱。
有點尷尬地側身讓開,對方禮貌地說著謝謝,將行李箱從杭峰的身后推了出來。
杭峰注視著對方將行李箱推走,視線在即將收回來的前一刻,看見那個站在樓梯上,對自己盈盈笑著的年輕人臉上。
世界好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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