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夏威威島外訓
第二百零五章
唐雋猜到了開頭, 沒有猜到結尾。
杭峰回來的時候,他聽見開門的聲音,揚著滿臉的笑容, 期待地沖到了門口。
繼而在那黑沉的面孔前, 一點點凍了自己臉上的表情。
蹙眉。
“怎么了?”
杭峰沒有說話,他將門在身后關上, 張開雙臂將唐雋擁在懷里。
搖晃著。
像是回到搖籃里的孩子, 在這個過程里一點點放松,自己那緊繃的甚至有些酸澀的肩膀。
唐雋摟著他腰, 感受著手心下一點點恢復的溫度, 仰頭在他的下巴上親吻了一下。
“嗯。”杭峰用臉蹭著他的額頭, 組織了一下語言后才說, “裁判協會的人答應會關注接下來比賽, 但沒有回應我們對奧運會主裁判的質疑。”
唐雋的眉心蹙緊:“他不承認。”
“他不可能承認的,因為這種事沒有證據。”杭峰眼底閃過厭惡,但又很快壓制下來,繼續親吻唐雋的眉心, 用吻化開那眉心愁緒, “至少聲音發出去了,下一次的比賽,他不敢再明目張膽地針對我。”
“這次比賽呢?”
“改變不了什么。”
“是了, 改判就代表主裁判犯錯。”
“他不會承認錯誤,世裁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出現。”
“即便真的有問題,他們也只會關門處理。”
“好吧,基本都是這樣, 過去未來。至少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好惹, 這就夠了。”
“……”唐雋不再說話, 他摟在杭峰腰上的手收緊,還是有點難過。
杭峰并不缺世界冠軍,這樣的比賽即便有點偏頗,但考慮到“東道主的加成”,只要不超過一個程度,大家都可以接受。
如今氣氛依舊低沉的根本原因,他們都知道,是因為邁洛·尼米茲有可能會出任奧運會沖浪比賽總裁判。
讓一名對自己有偏見的裁判上臺,在這樣重大的賽場上評判自己,很容易摧毀一個人的期待。
奧運會啊。
四年一屆。
就算是杭峰年輕,又能參加幾次的奧運會?
下一屆的奧運會在四年以后,這期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呢。
他們眼下的,所有的努力和奮斗,為的無非就是兩個月后的奧運會。
不把邁洛·尼米茲的問題解決了,實在讓人寢食難安!
那晚上的談話之后,沒過兩天,羅總就帶著華國隊回國了。
這次出來比賽,是為了拿奧運會的積分,每個項目排名最高的前40名,才有參加奧運的資格。
華國隊這次派出來的大部分隊員,即便接下來還有一場在浪漫國舉辦的錦標賽,但以他們的水平和實力,想要獲得奧運的門票也不可能了。
最后,華國隊只有三名隊員留下。
兩名女子長板的隊員,還有杭峰。
何洲,還有其他人,都收拾行囊準備回國。
這之后他們或許還會去參加一場錦標賽,為比賽積累經驗,但這一屆的奧運資格是不可能再拿到。
何洲離開的時候有點難過,眼眶紅著對杭峰說:“好難過,這一屆錯過,我就剩下兩屆參加奧運會的機會了,只剩下兩次機會了啊!”
一句話,直接把剩下幾名年齡大的隊員,給說紅了眼。
上車的時候,被幾個師兄師姐按著腦袋一通爆錘。
炫耀什么呢?
顯擺你年輕是不是!
杭峰笑地停不下來,想說活該!
從拳頭下掙扎出來的何洲,撕心裂肺地嚷嚷:“我知道我這次輸在哪里了!我
沒有談戀愛!我沒有談戀愛啊!!”
終于大巴車開走,也拉走了殺豬般的何洲。
杭峰掏了掏耳朵,轉頭看向留下的人。
兩名女隊員,一名是23歲的大師姐趙雅,這是她第二次參加奧運會,上次奧運會她才19歲,排名25。
經過四年的鍛煉,她現在在國際賽場上的女子長板沖浪排名,已經擠進前10。
另外一名就是16歲的劉思琦小姑娘了。
瘦的跟個麻桿兒似的,個子也不高,很內向的姑娘。平時存在感稀薄到讓人忽略,但在海浪上卻像是生出一對兒能讓她翩翩起舞的翅膀,輕盈靈巧,平衡感好的就連杭峰就驚嘆。
才16歲,卻以總積分第5的名次,拿到了奧運資格。
事實上在安排劉思琦出國的時候,教練們更多還是希望她累積賽場的經驗,四年后的奧運會也不過20歲正正好,沒想到最終卻以超過大師姐將近300分的優勢,拿到了又一張奧運門票。
這姑娘,未來可期。
如今華國沖浪奧運軍團就剩三人。
以及留下來帶隊的老杭同志和張部,一個只管后勤,一個只懂短板,所以他們會在后天前往夏威威海島,與華國方面趕來的女隊教練匯合,開展接下來為期一個月的奧運最終備賽。
杭峰回到賓館,行李已經被唐雋收拾的差不多,就剩下一些日常要用的小東西,明天臨出發前,丟進行李箱就行。
唐雋收拾完行李,就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看書看紀錄片,再寫寫畫畫地隨手記錄一些總結和心得,總是喜歡在光線明亮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徜徉在知識的海洋里。
杭峰每次看到這樣的唐雋,內心都格外的平靜而柔軟,就連腳步聲都會不自覺地放輕幾分。
“走了嗎?”
“走了。”
停下手上動作的唐雋抬頭,“抱歉,不是我不下去送他們,只是突然想到什么,讓我覺得很重要。”
“有什么好道歉的。”杭峰坐在唐雋的身邊,從身后摟住他的腰,“現在呢?想到是什么了嗎?”
唐雋搖頭。
“什么方向的?你說一下,我幫你猜猜?”
“就是不知道,一閃而過,只是覺得很重要。”
“那要不要回憶一下,我們之前正在做什么?說什么?”
“你還記得?”
“應該記得……吧。”杭峰不太確定,繼而笑道,“試試吧。”
唐雋聽出了杭峰的氣虛,笑了起來,繼而完全放松自己,倒在杭峰的懷里說:“從哪里開始呢?行李,我說咱們的行李還沒有收拾,明天就要出發了。”
杭峰回憶了一下,點頭:“我說,等送完了人,我回來收拾,你不舒服要多休息。”
“……”
杭峰見唐雋沉默下來,使壞的在他腹部抓一下,咬他耳朵:“說啊。”
“啊吶!”唐雋被撓了一個激靈,身體猛地彈起又落下,紅著臉,聲如細絲地說,“還不是你,怎么那么能……折騰人……”
“你沒說停……”杭峰在唐雋的耳朵上吹了一下,“我就繼續了。”
“我,咳,只是沒力氣叫停……”唐雋復述的一身雞皮疙瘩,完全想象不到就在半個小時前,他和杭峰會進行這樣黏糊到肉麻的對話,急忙叫停,“好了好了,這個地方就別回憶了,后面的我想不起來,再往后推一下,只需要你出門前幾句話就行!”
杭峰一臉遺憾,倒是覺得有趣,但見唐雋一臉要生氣了的模樣,他也只能回憶道:“我說走吧,是這里嗎?這里開始可以嗎?當然我們已經走到門口了。”
唐雋蹙眉回想,然后很快接上,“但是我沒說話,對嗎?”
“嗯,你嘆了一口氣,所以我讓你不要再想那件事了。”
“原話呢?”
杭峰不太確定當時究竟怎么說的,但還是努力復述道:“這件事我們不會退讓,當然他們也不會承認,只能維持這樣微妙的平衡。”
唐雋回憶道:“我再想想辦法。”
杭峰順著他的話,被完全帶入到當時的心情和語境,很不痛快地說:“暫時這樣就可以了,之前他們就不敢明目張膽,這次只不過在米國,所以才會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唐雋想到什么,說的又急又快:“厘巴島就很不錯,很公平。”
杭峰配合唐雋的速度:“天時地利,我拿出了新動作,又是瘋狗浪,而且拉金還不錯。”
“拉金呢?”唐雋猛地坐直了身子,狐貍眼睜的很大,莫名有點驚悚的感覺,瞪著杭峰,“主裁判拉金呢?為什么會換邁洛?讓一名米國裁判成為主裁判,這即便不是明文必須避免的事,但大賽組一般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讓媒體詬病吧?”
后面這句話,明顯不是回憶,杭峰仔細分析唐雋話里的意思,不太確定地說:“你懷疑拉金突然被撤走,有原因?”
唐雋終于找到了突破口,臉上有了笑容:“誰知道呢,但可以查一下。”
杭峰點頭,系列賽的過程里,換主裁判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也正是因為不稀奇,因而杭峰一開始并沒有想到拉金的離開或許有什么原因。現在回想,事情發生惡劣的變化,確實是在邁洛掌權成為主裁判后。
這其中的原因,早就應該調查一下。
杭峰拿起電話,就想聯系老杭同志,卻被唐雋按下手機,說:“聯系簡吧。”
“會不會太麻煩了?”杭峰猶豫,之前世界裁判協會會妥協,安排他們和邁洛的私下見面,正是因為簡去拍了隔壁世界裁判協會的桌子。
唐雋說:“不是說了要給他養老嗎?他和你爸有什么差別,不找他還能找誰?”
杭峰想說差別大了去,但仔細一想,好像也沒什么差別,華國的文化,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還真有兩個父親。
和簡的通話很順利,簡沒有任何的推脫,只說這事交給他來辦。
杭峰擔憂:“會很麻煩嗎?”
簡輕笑出聲,磁性低醇的聲音通過話筒落在耳畔,成熟的讓人心安。
他說:“我很高興你有麻煩,首先就會想到我,這只會證明我在你心里非常重要。所以放心吧,事關你的奧運金牌,就算拍爛世裁的桌子,我也會把這件事查清楚。”
那之后,杭峰就暫時放下了這件事,專心在夏威威海島備賽。
夏威威是世界著名的沖浪圣地,這里的環境優美,海浪穩定,且長期保持5米左右海浪,偶爾還會出現管狀浪。
出現在世界體育雜志的沖浪照片,大部分都來自于夏威威的海浪。
即將在這里舉辦的奧運會,更是為這已經足夠火爆的海島,再添一道干柴,海島上到處都是人山人海,遍布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老杭同志在確認杭峰會參加奧運會后,提前一年就在海島上訂下了足夠多的房間。
只有劉思琦是個意外,最后變成她和趙雅睡一張大床,完美解決。
每天他們會睡到上午8點起床,一個小時的早操,9點去餐廳吃飯。
訓練從10點開始,大部分時間會訓練到午后15點左右,偶爾太陽實在是熱了,也會中午休息一下,分成上下午訓練。
之所以盡量連在一起訓練,正是為了迎合奧運賽場。
比賽的安排早就發在官網上,外國人可沒有“子午覺”這么一說,杭峰他們出國比賽,首先必須要克服的就是睡眠習慣。
而這也正是
華國沖浪協會花費大價錢,在夏威威外訓一個月的最主要原因。
杭峰被曬的黑的不行,天天像頭黑豹似的,秀著他的巧克力塊腹肌。
大抵是夏威威的風情,杭峰來了沒幾天,上衣就快成了擺設,就連泳衣都不再穿全身式的。
每當唐雋意識到這一點,就會尤其的精細打理自己的皮膚。
雪白細嫩光滑是最好的,實在不行也要努力保持在淺淺的小麥色上。后來他甚至很少出門,以避免曬太陽。
說起來有點娘的行為,說到底也是為了滿足雙方的xp,而且不亦樂乎。
當然,那套帶出來的金色首飾,右手臂的臂飾都壞了,可見這套首飾出場的頻繁。
這場外訓算不上累,前期以適應為主,后期則是調整狀態,除了中間大約10天左右上量,進行過一些力量訓練,杭峰大部分時間都是精力滿滿。
說不上是哪一天,老杭同志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看見唐雋,就察覺到這孩子有哪里不一樣了。
眼睛彎彎的,既看不見那慣了的冷漠,自然也看不見深處的某種類似于厭世般的抑郁,一顰一笑都是被寵狠了的模樣,臉上的肉都多了一點點。
老杭同志是見過世面的,對兒子和唐雋的關系更多是站在支持的立場,畢竟他家也沒有“王位”要繼承,就浪域的那點兒資產,如今還沒孩子們自己賺的多。
所以孩子們愿意找誰來陪自己走后續的路,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只希望他們在一起幸福,在未來能夠一直攜手走下去。
要說杭峰和唐雋兩人,讓老杭同志擔心的不是社會上的那點兒反應,僅僅是唐雋那心里深處藏的嚴嚴實實的黑暗。
這是個被原生家庭狠狠折磨過的孩子,這樣的孩子讓他相信幸福和生活,是很難的。
但現在看來,他兒子做的很好。
治愈伴侶也是拯救自己,用少年最純粹的情感,讓他們從這段大人可以清楚看出的危機中,解脫了出來。
想到這里,老杭同志突然說:“唐雋,回去就要讀大學了。”
唐雋正給自己和杭峰剝著蝦,聞言想了想,說:“嗯。”
老杭同志笑道:“這次的研學,給了你想要的嗎?”
“嗯。”唐雋點頭笑,“都有點舍不得了。不過可以支持我很久很久,大概到了老,回憶這一段旅程,都會笑出來吧。”
“那就行。”老杭同志點頭。
唐雋要走的路同樣不平凡。
以他的能力,不出意外,應該會走到所有人都想象到的那一步,那是一個需要一輩子去奮斗的目標,有時候甚至有點孤獨。
枯燥漫長的研究,投入自己畢生的精力,只為了科學進步的一個小數點。
他深耕原地,日以繼夜。
杭峰卻會踏上逐風之旅,跟隨在簡的身后,為極限運動的發展,燃燒自己。
這樣如泥如風,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沒有深厚到難以忘懷的共同記憶支撐,白頭偕老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老杭同志只希望他們現在能幸福,再幸福一點,將此刻的笑容變成未來的養分,這樣即便再難,也能讓他們成長堅持。
所以老杭同志看了一眼就知道張著嘴等蝦吃的杭峰,給了個眼神。
杭峰被老爹用目光“教訓”,嘟囔拿過唐雋手里剝了一半的蝦,說:“平時我也給他剝啊,又不是只知道壓榨他……”
老杭同志把目光從兒子臉上收回,看向正擦手的唐雋,小孩兒的家教和氣質都極佳,簡簡單單的一個擦手動作,看起來賞心悅目。
“所以會在京城買房子嗎?”他繼續之前的話題,這也是他主要想說的。
唐雋點頭:“會,等我到
了大學,會托中介在附近買套房子。”
老杭同志說:“學區房倒是保值,不過價格太貴,有沒有考慮在中山路那一片尋摸一套房子呢?你不還要養貓嗎?那里的房子都是后來建的,面積比較大。”
沒等唐雋說話,杭峰先說:“中山路?哪兒啊?”
老杭同志說:“大學城東邊的邊上。”
“那么遠啊?距離科技大學都有半個小時車程呢,怎么尋摸去那地方?”
老杭同志恨鐵不成鋼地掃了兒子一眼:“近地鐵的樓盤,也就十分鐘的車程,最后一公里不還有共享單車嗎?”
“那不還得每天來回個把小時……”杭峰話沒說完,被唐雋按住了手腕,唐雋嘴角掛著笑說,“我覺得中山路不錯,我會先在那一邊尋摸,如果沒合適的,再往東邊兒走點也沒關系。”
老杭同志老懷安慰地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杭峰定定看著兩人打啞謎,凡事兒不怕猜,就怕看不透。
感覺到不對的杭峰若有所思地拿出手機,打開了世界地圖定位在華國的京城,很快中山路的位置就出現在他眼前。
一處位于大學城和奧林匹克區中間的區域。
往西去是大學城,往東去是奧林匹克區。
杭峰馬上就明白了,再抬頭的時候,看著唐雋和老杭同志笑。
這次奧運結束,他只要能拿下好成績,清北大學的特招名額肯定能發過來。回頭到了大學報到后,就按照前輩們的規矩去辦個休學,接下來最少五六年的時間,他一年有一半的時間會在奧林匹克區那邊兒訓練滑雪,剩下半年回n市訓練沖浪,中間再穿插一下滑板速降的訓練和比賽,這忙忙叨叨的人生,確實在中山路有套房子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
吃了晚飯回去,杭峰對唐雋說:“中山路的房子我來看我來買,我在京城的時候我們住那兒,你平時還是在大學城附近住,沒必要每天浪費那趕路的一個小時。”
唐雋聽完就笑:“兩套嗎?那可是京城,有錢是不得了了。”
杭峰下巴一揚:“那不是,小孩兒才做選擇,我都要!”
……
距離外訓結束還有一周的時候,杭峰在沙灘上遇見了查理和艾倫·希爾曼。
米國沖浪隊常年在這片海域訓練,這段時間因為各國選手和太多游客都擠在這里的原因,他們反倒是避開,聽說一直在上一個賽場,洛杉杉海岸訓練。
如今奧運會臨近,他們終于舉隊歸來,在海岸線上被粉絲圍觀祝福。
奧運會沖浪項目的賽場設在夏威威海島,為這里吸引了更多的游客,但作為回報,海島方面也圈出了一片區域,只提供給奧運選手訓練。
這反而成為了吸引游客的策略,每天都有很多游客來到這里,只為了在沙灘上看著海浪上,那些年輕健康的職業選手的訓練身影。
而其中,最吸引觀眾的除了杭峰這類大牌明星外,當然就是東道主本國的選手了。
米國隊一來,就被圍上了。
甚至有提前得到消息的媒體記者蹲守,擠到前排,將話筒懟到了艾倫·希爾曼的臉上,問他:“這次的奧運會,有把握拿到金牌嗎?在前不久才結束的洛杉杉沖浪賽場,成功拿到金牌的您,這次同樣作為東道主選手出賽,應該有著奪冠的自信吧?”
巧合的,是這樣的提問說出來的時候,杭峰正抱著他天藍色的沖浪板,從椰樹林的后面走出來。赤果的上半身留下被太陽所鐘愛的顏色,流暢漂亮的如同黑豹般的肌理,在他徐徐的走動中,在這矯健的近乎完美的身體上,炫耀般的展現出來。
本來想要說什么的艾倫·希爾曼,被查理推了一下,抬頭便看見了也朝著這邊張望的杭峰
。
都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就被堵住了,莫名其妙地臉上發熱,含糊說道:“努力,盡力,奧運這樣的大賽,每個人都會拼盡全力,我只有努力做到最好,才有爭奪的資格。”
至于占著東道主便宜,穩拿冠軍這樣的話,艾倫·希爾曼可沒有那樣的厚臉皮,說出來。
老實說,他在洛杉杉站上冠軍領獎臺的時候,不但一點激動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被臊的一臉紅。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場比賽的打分有多么的離譜,他兩個間隔了足有三秒的“弧形旋”和“8字旋”,這甚至不能稱之為組合的動作,竟然會比杭峰連貫流暢近乎于完美的“轉體一周+弧形旋”的分數還要高。
固然他作為受惠一方,不應該吐槽這件事,可就算東道主有些優勢,也不應該差距的這么離譜吧?
就連他自己都看不過眼,甚至對別人提起這個金牌,有種強烈的羞辱感。
就算他拿不到金牌,但公正公平拿到的銀牌,哪怕是銅牌,也是他堂堂正正獲得,可以挺直腰板的啊!
但顯然,這位采訪的記者立場偏斜,沒有得到期待的回答,便激動地大叫:“你已經贏了杭峰和本尼·馬龍,這并不難,這可是米國,不是嗎?
奧運目標,就應該大聲說出來!”
就像是刻意喊給杭峰聽見似的,本來只是路過的杭峰,果然腳步一頓,徐徐看向人群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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