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跡部
下午的時候,余熱散去,一行人于是出發(fā)去后山的溪流。
后山環(huán)境清幽,溪邊都是樹木,就沒有幾個太陽能曬得到的地方。
跡部和永山理遠(yuǎn)遠(yuǎn)綴在隊伍的后面,這路也并不難走。
等看到跡部讓人在溪邊擺上桌子,倒了紅茶,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樣子,眾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永山理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做派,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不愧是他。
在哪里都能這么享受。
從前也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有意思。
“啊嗯,你笑什么。”
跡部自然沒有放過這個笑。
永山理只是看著不遠(yuǎn)處的人。
“沒什么哦,只是覺得跡部你意外地很好懂呢。”
而且有些舉動也只有他來做才不會顯得很奇怪。
跡部看著她的臉。
她的其他五官很濃艷,有點像混血,偏偏長了一對柳眉,中和了那股撲面而來的沖擊感。再加上給人留下的病弱印象,整個人的氣質(zhì)很是奇妙。
一句話總結(jié)起來就是,對方是他跡部景吾見過的最獨一無二的人。
“跡部,平時都經(jīng)常和這些部員在一起嗎!
“啊,大部分時間都是吧!
“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我也一樣,網(wǎng)球?qū)ξ覀儊碚f,非常重要,卻不是全部!
“我們之中,最后能走上職業(yè)網(wǎng)球手這條道路的,應(yīng)該會很少。”
“那么,網(wǎng)球?qū)δ銇碚f,是什么”她問道。
跡部銳利的眼睛盯著她,她像是察覺不到一樣,依舊看著溪里那些快活的人。
“怎么,你這也是在為了創(chuàng)作而觀察周圍收集信息嗎?”跡部懶洋洋地問。
永山理愣住了,隨即搖頭。
然后轉(zhuǎn)頭看著跡部“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在試圖了解你。”
跡部也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這下輪到永山理笑了。
“原來你的臉上也會出現(xiàn)這種表情!
跡部很快收住了表情,努力按捺住心里的感覺。
但是心里按下去了,他的嘴角卻忍不住高高揚(yáng)起。
“對我來說,網(wǎng)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永山理接著問“然后呢。”
“然后,這個一部分,相當(dāng)重要!
“從我幼時握住球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注定要跟網(wǎng)球相伴一生!
“但是,我這輩子不可能只有網(wǎng)球,本大爺?shù)娜松锩妫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理笑了笑,“這樣啊!
“聽起來也確實是你的風(fēng)格呢。”
跡部哼了一聲也笑了。
“但在此之前,我一直想帶著他們,追逐那份勝利。”跡部也看著溪邊自己的部員們出神。
“無論如何,勝者會是我。”跡部吐出一口氣。
“怎么樣,你有多了解我一點嗎。”他盯著她看,哈哈大笑。
理笑了笑,她坐在椅子上,手搭著兩邊,整個人姿態(tài)很放松“不錯,這些話倒讓我想起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了!
跡部挑眉。
啊,是國一的那天。
他后來也單挑了所有網(wǎng)球部的正選前輩,成為了網(wǎng)球部新的部長。
永遠(yuǎn)地成為了冰帝的king。
已經(jīng)國三了,他依舊這么自信張揚(yáng)。
永山理有時候很喜歡聽這些事情,可能因為她自己永遠(yuǎn)觸碰不到吧。
如果身體允許,她倒是也想跟跡部打打球。
“唔,這里倒是很適合我啊,真的曬不到什么太陽!
她說著,微微瞇起眼睛,整個人往椅背上面靠。讓臉完全對著頭頂?shù)奶炜。睜開眼,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下來,落在臉上,斑斑駁駁,襯得她五官都有些飄忽,美輪美奐。
跡部看著對方少有的懶散放松的坐姿,眼神下意識柔和了。
不遠(yuǎn)處的藤真在水下快活極了,她會游泳,碰到這條天然的小溪就撒歡地玩。
少女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溪邊,時不時還有向日的大喊聲,以及忍足無奈吐槽的聲音。
“那孩子,平時很讓學(xué)校的有些人頭疼吧。”
跡部聽到那孩子這種稱呼,已經(jīng)懶得糾正永山理,算了,隨她高興吧。
“啊嗯,她是挺麻煩。”
“不過,有的時候還挺好用!北热幺E部讓她幫忙去各部門催要學(xué)生會東西的時候,倒是一把好手。
“有這種性格的人在身邊,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呢。我可是被她從小吵到大的!
永山理開始閉目養(yǎng)神,也不忘聊天。
過了一會,日頭有逐漸西斜的趨勢,永山理拿起相機(jī)也站起來往溪水邊走過去。
向日和慈郎在玩水打鬧,藤真也加入戰(zhàn)斗,大小姐好像沒有玩過水一樣,笑的聲音比誰都大。
跡部看了看樺地釣魚,永山理拍下了他倆。
“跡部與樺地君關(guān)系很好呢!
“哈,我跟他從小就認(rèn)識了。樺地是我在英國的朋友,從那時起我的身邊就總有他的身影。”跡部說起這些事,語氣變得柔和。
“我很需要他,我想樺地也是這樣想的!
理笑著,又給他們拍了一張。
跡部站在理的身邊,見她盯著水里,遂問道“想玩?”
理搖頭“你覺得我玩得起嗎!
“不過,就算是這樣,哪怕不能享受到游戲,看著你們這樣開心的我,也會覺得很快活。”
她笑起來,跡部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在笑。
眼睛里的笑意騙不了人。
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有些難以忍受。他按下心里的那份澀然,做出了一個舉動。
跡部伸出手,在永山理的頭上,輕輕地摸了摸,然后又拍了兩下。
跡部脫了外套走到水里,加入戰(zhàn)局。
有了跡部,向日和慈郎,宍戶亮和忍足,再加上藤真和日吉,一時水面吵鬧到了極點。他們把水?dāng)嚨木蜎]靜下來過。
你潑我我潑你,好不熱鬧。
在一旁老老實實釣魚的鳳長太郎和樺地被波及,鳳無奈大喊:“前輩們怎么都開始了,不是說要釣魚的嗎?”
忍足看了一眼跡部,他是萬萬想不到自己這位摯友會下水的,以他的脾氣,頂多會覺得這種行為太不華麗了。
而現(xiàn)在,跡部全身都濕透了。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岸上的永山理,她正拿著相機(jī)給大家拍照。
好吧,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還能說什么呢。
藤真看永山理拿著相機(jī),大喊我也要。她在水里開始擺pose,卻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并不怎么好看,向日笑得一只手捶向水面。
山理站在岸邊,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穿著一身水色的裙子,簡約的平底鞋,水波印在她裸露的小腿上,白的發(fā)光。
鳳長太郎體貼的護(hù)著她,像是怕她掉下去。
“不用這么小心,鳳君你和樺地君坐著,我給你們拍照吧!
樺地答了一句是。
跡部看著那邊三人的互動,大喊。
“啊嗯,快給本大爺拍最華麗的照片!
其實就是說,本大爺也要的意思。
但是他不像藤真會把這種話直白地喊出來。
因為玩水大戰(zhàn),他們并沒有多少收獲。
晚上廚師把下午釣的幾尾魚做了湯羹,端上來,幾個人分了喝掉。
這天晚上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他們吃完飯又說要玩游戲,跡部提議玩國王游戲,永山理都懷疑他是因為國王這兩個字才感興趣的。
就,感覺他確實會這樣子。
結(jié)果幾人抽到了數(shù)字以后,第一輪的國王是藤真。
藤真打算報下午的仇,苦于不知道誰是幾。
她隨便報了兩個數(shù)字,讓1和6上演深情告白并親親。
1是向日,6是忍足。
藤真哈哈大笑,但是他倆不干,于是國王游戲沒玩成,變成了藤真和向日的吵架大會。
于是永山理只好恰合時宜地說了一句她累了,大家才陸陸續(xù)續(xù)揮手散去。
“跡部你平時應(yīng)該不輕松吧。”
這些人都是活寶啊。
“啊嗯,習(xí)慣了。”
“沒事哦,下次,再玩吧!崩韺E部眨眨眼。
什么啊,本大爺難道是會因為沒玩到游戲而不高興的那種類型嗎。
跡部其實很受用,但是他不會說出來的。
今天下午已經(jīng)很ooc了,跡部捂臉。
兩人互道晚安,跡部看著她進(jìn)房間,也轉(zhuǎn)身去休息。
他洗完澡,躺在沙發(fā)上,隨手點開手機(jī)。
瀏覽了一會今天的信息,隨手點開永山理的社交界面。
很干凈,主人很少更新,最新一條還停留在一年前,是一段視頻,視角是車內(nèi),大概是永山理隔著車窗拍下了窗外一群小孩子過馬路的動作。
底下的網(wǎng)友都大呼太可愛了。
跡部也就看了幾遍吧。
哪怕她人就在隔壁,他還覺得不夠。
在郊外待了三天,永山理便告辭了。
這三天她除了跟著他們?nèi)メ烎~,還去莊園里看了許多稀奇名貴的玫瑰品種,也在晚上和跡部幾個人開茶話會,聽他們分享學(xué)校里有意思的事情。
她還被藤真騎著單車載著在馬路上溜達(dá),藤真騎的很小心,永山理用手捅了捅她,她才肯加速。
下一個很陡的坡,藤真開心地大喊大叫,永山理伸出手抓住風(fēng)里的草芽。
跡部……跡部不會騎自行車,不過他一上車就會了,并且很快地趕超過了藤真。
藤真因為要和向日比賽吃西瓜,打算再待一天。
跡部站在門口,看著永山上車,才走回去。忍足在他旁邊,看了眼跡部的表情。
“為什么不留她多玩幾天。”既然舍不得的話。
“啊,又不是沒有別的機(jī)會了。”
他的好友這樣說。
紫灰色頭發(f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眼角的痣也跟主人的表情一樣,鮮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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