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
四、
高中畢業(yè)那天,跡部的父親出現(xiàn)在英國,參加兒子的畢業(yè)典禮。
跡部和父親站在一起,完全就看得出來是一對父子。
氣質(zhì),神情都很像。
永山家自然因為自身職務(wù)的特殊性無法前來。
而后面,跡部在古堡,當(dāng)著他老爹的面,對永山理求婚了。
“好啊。”
聽到她爽快的,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跡部難得愣住。
隨后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絲羞澀。
永山理對于求婚,意外的同時又覺得不意外
其實心里早就有準(zhǔn)備了。
這個嘛,完全就是這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今天畢業(yè),他明天把民政局搬過來她都不覺得稀奇。
可能他剛來英國的時候就想過這件事了吧。
前一段時間總覺得他有時候神神秘秘的,大小姐是天才,怎么會連這種可能性都猜不到呢。
只是你當(dāng)著你父親的面連求婚這種事都做出來了,不是很無畏嗎,現(xiàn)在還害羞什么。
真是個可惡的、可愛的男人啊。
他牢牢地抓住了自己。
兒子求婚成功,抱著準(zhǔn)兒媳在那高興地轉(zhuǎn)圈圈,老爹很是淡定地坐在后面喝茶。
永山理就這樣在古堡住了一段時間。
跡部則是求婚成功以后興奮了很久很久。
有時候他在沙發(fā)上看著報紙都能突然笑兩聲,永山理對此見怪不怪。
求婚成功的那天晚上他還跟著她進了房間,等理上床以后也沒走。
“那我們下個月就訂婚。”
“……我都可以。”
跡部看到她這個反應(yīng)有點不滿意了。
“你都不興奮嗎?”
“挺興奮的。”
“……”
“我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啊。”
跡部聽到這句話,才哼了一聲。
他走上前把理的小腿挪進被子里,又摸了摸被子。
見他要走,理伸手拉住他,他回頭,
“怎么了?”
好溫柔的語氣。
“今天洗澡用了玫瑰花瓣嗎?”
他點點頭。
理咧嘴笑,“那是我弄的。”
成功把對方又逗臉紅了。
離訂婚還有大半個月的時候,他們回到日本。
跡部上門拜訪,理站在自己房間看窗外新出的綠竹。
是今年春天破土而出的,已經(jīng)剝落包衣,露出青青嫩嫩的幾節(jié)。
母親送了一套橙色浴衣過來,把手搭在理的肩膀上。
“怎么樣,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有好好打理。”
“很好,原本以為今年不會有新竹了,這是意外之喜。”
“他在外面等你吶,”她對理促狹地眨著眼睛。
“哦?這么快就出來了。”
“你父親又能說什么啊。”
“他這個老狐貍,可比你我會看人。”
“我也是這么想的,母親。”
母女二人相視一笑,手也是拉在一起的。
跡部等在翠竹外,只見那翠竹里面影影綽綽地走過來一道明麗的影子。
她穿著簡式的和服,把頭發(fā)挽起,對自己伸手。
“過來。”
橙色活潑又溫柔,襯得理整個人散發(fā)著古典美,但她的五官很秾麗,這就使得整個人氣質(zhì)很特別。
兩個人走在永山老宅,整個宅子越到深處越莊嚴肅穆,理的表情倒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跡部卻能窺見她眉眼里獨屬于永山家的那股氣宇。
帶著他在宅子里參觀,她拉著跡部的手晃來晃去。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沒辦法從政,父親還是很遺憾的。”
“他現(xiàn)在只希望你能快樂。”
“我很感激。”
跡部看著她,笑了笑。
“你現(xiàn)在很快樂,對吧。”
“對。”
兩人訂婚的消息傳出來,成了整個日本津津樂道的話題。
永山良也是政府的一把手,而跡部的父親是跡部財閥的董事,兩個小輩更是從初中便是校友,因此各大媒體這段時間鋪天蓋地都是關(guān)于兩人的報道。
更有為了新聞的獨家和獵奇,跑去冰帝進行拍攝的記者。
最后什么也沒拍到,只不過兩人倒是都被排在學(xué)校歷屆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公布欄上。
訂婚宴是在日本舉行的,來的人太多,跡部安頓好昔日的部員,還有一些高中同學(xué),便想去后面看理。
他來到后院,卻聽見里面有人在談話。
透過窗戶,他看見那位穿著富麗的女人抱住了自己的理。
等那女人走出來,跡部才認出她是誰。
而理在看到自己進來時,表情有些嗔怪。
“爸爸媽媽們呢?”
他抱住她。
“都在前面呢。”
“你現(xiàn)在怎么能來這里,快點去前面。”她忍不住撒嬌。
“只是想見你嘛。”
儀式過后,便開席,結(jié)束時是下午了,長輩們都散去,而小輩們還有許多時間用來鬧騰。
那天下午有幾個兩人的高中同學(xué)在包廂痛哭流涕,那個叫保羅的金發(fā)男孩哭的最傷心。
一邊哭一邊點情歌撕心裂肺地對唱。
忍足好奇道,“他們怎么了,好朋友結(jié)婚不至于這么傷心吧?”
“哈哈,單戀的男人很苦的。”
忍足才明白過來他們是喜歡永山理。
“那你還邀請他們?”
“我們關(guān)系都不錯,而且總要讓人親眼看看,然后才肯徹底放棄。”
忍足扶額,跡部還是跡部。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我們之中最先定下來的。”
“啊嗯,想這樣做,就做了。”
“以后有什么身體上的問題,可以問問我。”
跡部拍了拍忍足的肩膀,哈哈大笑著回答。
“你先操心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忍足看著跡部朝永山走過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當(dāng)天晚上兩個人一同住在酒店里。
理坐在梳妝臺前面,涂涂抹抹的,跡部穿著浴衣幫她梳著那頭黑發(fā)。
“累了?”
跡部點點頭,“有點,你不知道他們那幾個人有多吵。”
“哈哈,但是他們在這里也很有意思,不是嗎。”
跡部想到晚上保羅走之前還拉著他的手嚶嚶嚶的,都訂婚了某些人還虎視眈眈。
看了鏡子里她的臉,心里又甜蜜又酸。
她一抬頭就看到跡部盯著鏡子里的她看,表情很……奇怪?
她回頭親了親跡部的臉。
“怎么啦?”
跡部繞著手里的長發(fā),“沒什么,咱們休息。”
他抱著永山躺在床上,自己在后面摸著她的頭發(fā)。
永山理見他似乎還在想事情,便捏了捏他的臉。
對上她疑問的表情,跡部笑笑,“今天,有什么特別的人來了嗎。”
“什么嘛,你果然看見了,哈哈哈哈哈。”
跡部面無表情,但是手卻胡亂地揉了揉她臉。
“廣彩夏子來給我送禮,沒什么事情。”
永山湊近他耳朵,“對了,她還跟我說……”
跡部抓住她手腕,“說什么。”
“說跡部景吾比她男朋友帥啦!”永山理對著跡部的耳朵大聲喊出來。
隨即哈哈大笑。
跡部撲上去,兩個人鬧成一團。
五、
兩人結(jié)婚以后,跡部接手家族事業(yè)也有兩年了。
永山理倒是很習(xí)慣深居簡出,在家里寫寫畫畫的,偶爾會出書。
新婚蜜月他們?nèi)サ陌屠瑁谀抢锎税雮月就回來了。
永山理貼著跡部的耳朵,“還是瑞士好,對不對。”
“那我們現(xiàn)在去。”
“欸,回家不好嗎?”
“不好,蜜月旅行怎么能就這么點時間。”
“那你要多久啊?”
“半年吧。”
“半年……你不工作了?”
“我在外面也能工作。”
見他鐵了心要去,還抬杠抬了這么久,她就隨他了。
兩個人剛到地方,晚上跡部就跟岳父岳母開了視頻。
永山理從他后面走過來,趴在他背上,“還說啊,已經(jīng)半個小時了,我們?nèi)コ运伞?
跡部對著她親了親,完全忘記對面還有長輩。
等兩人抬頭就看到視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掛了,電腦都黑了。
他倆面面相覷,然后又大笑。
兩個人果真在這里待了半年。
每天早上都賴床,你拱我我拱你。
跡部在床上很溫柔,可能對她的身體總有著顧忌,有時候反而是她更主動。
永山理主動,跡部就更招架不住。
每天跡部都會帶著她去釣魚,然后去周圍的花田轉(zhuǎn)悠,要么看跡部和當(dāng)?shù)厝舜蚯颍崎e地過了一個月又一個月。
直到永山理自己想回家了,才動身。
后來回國以后,永山理就開始養(yǎng)狗狗,因為在瑞士,看到鄰居養(yǎng)過,覺得蠻有意思。
這狗也確實很喜歡粘著她,弄得跡部時常對它生氣。
永山理就會吐槽。
“你跟它生氣,它又聽不懂啊。”
跡部有一次忙完工作回到家,看到自己老婆側(cè)著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親了親她的頭,然后親了親她的臉,順著往下親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有一雙狗眼睛在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跡部嚇了一跳。
永山理醒了以后就看見跡部在生悶氣。
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跡部夫人的身體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剛結(jié)婚那兩年,還有消息傳出說跡部夫人病危的,最后都被跡部景吾本人清理了消息來源給教訓(xùn)了一頓。
其實她只是發(fā)了一場高燒。
養(yǎng)了這么多年,不至于到病危的地步。
她的身體比從前已經(jīng)好了太多。
在高燒不退的日子里,她眼前總是會浮現(xiàn)六歲的光景,還有那片幽深的密林。
粘稠,冰冷。
但是她腦子里更多的,卻是跡部。
不是父親,不是母親,只是跡部。
她昏睡過去,但意識卻一直知道跡部會坐在床邊看著自己,有時候摸摸她的臉,有時候玩玩她的手,有時候什么都不做,只是看著她。
有時候她還能聽見跡部對媒體發(fā)火的聲音。
她睜不開眼睛,但是她知道跡部在用最溫柔的,最熱切的,又,最悲傷的眼睛看著自己。
而自己始終不能上去擁抱和親吻這樣的跡部。
她感覺自己似乎在流淚,在吶喊。
她不想看跡部無望的等待。她似乎總是讓他等待。
于是她醒來了。
她聽到跡部對管家說一定要好好感謝那位醫(yī)生。
傻子,治愈我的從來都不是什么醫(yī)生啊。
從前她試著自己治愈自己,然后撂挑子不干了。
因為她這種人,自愈是不行的,她需要的是他人的拯救。
后來跡部來了。
于是那些東西都漸漸不再那么地,那么地折磨她。
就連廣彩夏子,她都快要遺忘了。
治愈你老婆的是你自己。
我好感激你愛我,更感激你治愈我。
你是我的唯一良藥。
兩個人結(jié)婚幾年,一直沒有要孩子。
有一天,永山理無聊,在床上翻著跡部的相冊看。
“你小時候真是太可愛了。”
“現(xiàn)在不可愛?”
他早已經(jīng)無所謂可愛這個形容詞了。
“不一樣啦。”
“小孩子怎么都能這么臭屁,好想親親他啊。”
跡部哼了一聲,像是高興又有點不高興。
“我不就在這里嗎,我跟他是一個人啊!”
他就看見他老婆瞥了他一眼,似乎有點嫌棄。
“你哪有他可愛。”
跡部不是很想讓她看了。
她心血來潮,躺在跡部懷里說,
“不如我們養(yǎng)個孩子玩玩吧。”
跡部盯著她,嘆氣。
“孩子可不是生來玩的。”
而且他不想。
他不愿意冒任何風(fēng)險。
這種事情,從他渴望著她的那天起,他就考慮過了。
他把頭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親了一口。
“我有你就夠了。”
永山理回頭親了他一口“可是我很想要一個可愛的小孩哎。”
養(yǎng)一個小跡部的感覺一定很好玩吧。
跡部只是一直平靜地看著她。
她慢慢湊近他,撫摸著他英俊的臉龐。
“好吧好吧,我聽你的。”
“我答應(yīng)你,一直陪你活到老,愛到老。”
“你活到99,那我就活到100,好不好。”
她把頭埋進跡部的頸窩,假裝沒有看見跡部眼角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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