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鴻得意的看向許夜：“你行嗎？”

他們領域的一大特性，是專門研究“活”的東西，而化學……大多數是對著死物的。

兩個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許夜沒說話，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杯奶茶，咕嚕嚕吸了兩口。

“味道不錯。可惜忘加爆珠了。”

“你們要不要也來一杯？”

現場沒人回答他。

許夜保證：“不是毒藥，無害的。”

周圍人見到這一幕紛紛竊竊私語：

“許夜444，這是見比不過，干脆徹底放棄了嗎？”

“看來還是蒼醫生技術更好啊。”

“他倆比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嗚嗚嗚，終于完了，媽媽我再也不想待在這里了。”

顯然，蒼鴻和眾人的想法一樣，他也是這么覺得。

蒼鴻并不認為許夜的實力要比自己強，之所以要進行這么一場比賽，還不是因為……他看許夜有價值，愿意陪著對方小打小鬧。

他走到許夜身邊，圍著對方坐的椅子左右轉圈，眼睛里大放光彩：

“真好。”

“你比我以前收的那倆徒弟，條件更好，更方便做實驗……”

“徒弟？”許夜咬了咬吸管，疑惑的看著他。

蒼鴻像是陷入到什么回憶里面，臉上不自覺帶起笑容，喃喃道：“一晃多年過去，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師徒生涯。”

“可惜到最后，倆個不懂事的逆徒，居然背著我逃跑了，枉費我十年以來在他們身上付出的心血。”

蒼鴻眉頭皺起，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項圈。

那項圈材質特殊，上面泛著強烈的金屬感，和在死亡監獄里看到的控制犯人們的東西是同一種材質。

他走到許夜跟前，寵溺的低頭：“你以后應該不會想要背叛我吧？”

不等許夜回答，他又自言自語：

“當然不會的……我已經做好準備，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來讓我為你戴上……”

許夜躲了一下，東西沒戴上，繼續咕嚕嚕兩口杯子里的東西。

“啪。”

蒼鴻神色不悅，一把打掉許夜手里的奶茶：

“吃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你現在應該喝催吐劑，先把體內的雜質排空。”

他蹲下身體，將項圈套在了許夜的腳上，自動收縮成腳腕大小。

奶茶撒在地上，棕色的液體，流了出來，與地面上的塵土融為一體，看著有些埋汰。

許夜抬頭看著他：“時間差不多了。”

蒼鴻拉起套在圈子上的鏈條：“什么差不多？”

許夜又不說話了，睜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

而與此同時，旁邊的一群提前進來的選手們身體發生了各種各樣的異常，最先不對勁的是離倆人最近的男生。

“我好困啊。”

“想睡覺。”

啪嘰一聲，身體向后倒去，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胸口均勻的起伏。

又有一個人，雙手伸出，掌心開開合合不斷的抓空氣塞進嘴里，咀嚼的津津有味。

還有的人當眾跪下磕頭：

“哈哈哈，我看見神明了，神明，請賜給我永恒的力量，滿足我的心愿。”

邦邦邦，額頭磕在堅硬的地板上，上面全是血印子。

“你下毒了？”蒼鴻意識到什么。

許夜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上，一個打開的透明試管。那里原本是有綠色的液體，可現在，已經是空空如也。

蒼鴻不認為有人神經質去喝那個東西，那就只能是：

“揮發了。”

所以，許夜不是擺爛，也不是放棄，他只是東扯西扯，借用剛剛的時間，讓自己研制的試劑揮發掉。

身邊人的癥狀越來越嚴重，每個人的表現出來的情況都不相同。

但無疑的是，他們認知似乎出現了問題，陷入了某種自己編織的幻覺之中。

許夜的想法很簡單。

蒼鴻剛剛問他：“你行嗎？”

這其實是一個偽命題，他為什么要向蒼鴻證明自己行不行，能否做出如對方一樣的生物性壯舉。

當對方提出一個問題，你下意識自證的時候，其實已經輸了。

他干脆把蒼鴻當做實驗體，不是更能證明自己的實力嗎？

“可惜了。”蒼鴻搖搖頭：“毒藥對我沒有任何作用。”

他站在原地，侃侃而談，表面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我三歲識得百種草藥，五歲可以完整的解剖一只兔子。九歲的時候閱書無數。十三歲在我父親的醫院打下手，十五歲實施了第一臺手術……”

“30歲那年，我已經成為全球最出色的心臟科手術醫生之一。”

“31歲，我開始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捎帶灌輸一些毒藥，偷偷進行研究。”

“32歲，我開了第一家賭場。”

彈幕：“賭場？”

“沒想到還是和桑文一個職業，這個跨度有點大啊。”

許夜：“賭什么？”

蒼鴻：“賭躺在床上的人，中了毒后，他們可以繼續活多久。”

許夜：“床上人哪來的？”

“買來的。”

“當時醫院總是有一些病人，或是年紀大了，或是不能生育的婦女。家人們不愿意掏錢，為他們支付預計的手術費用，他們只能被迫等死。”

“這時候我會告訴他們的家屬，可以把人賣給我，不僅不用掏錢，還能賺到一筆不菲的費用。”

許夜伸出大拇指：“你簡直·商業天才。”

“那些人可看不住錢，他們拿到費用，大部分又會參與我開設的賭博。他們自認為對自己家人病情比較了解，可以通過此事再大賺一筆。”

“你不知道啊，每當預定的時間快到了，他們每天嘴里念念叨叨，就盼望著自己的至親之人趕緊死。”

“那種偷偷潛進賭場，意圖殺了自己老婆爹媽的人，保安每月能抓好幾個。”

蒼鴻不僅喜歡給別人下毒，還喜歡注射在自己的身體里。

每天一點點，以至于到最后成功產生抗性，讓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給別人下毒，以及更加了解毒藥的特性。

“毒對我沒用。”

許夜抬頭，詫異的看著他：“誰跟你說這是毒藥？”

他彎腰，伸出食指，期間露出腰間的肚皮，鮮嫩如嬰孩。

食指沾染上一點奶茶，送進蒼鴻嘴里，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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