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菜打完了，去拿湯。

只是這個叫“養生湯”的黃色湯品，老人們似乎特別熱衷于喝這個，排隊的人特別多。

皮埃爾在里面見到了一個熟人，謝子安，早上跑過來撞自己的那位。

“哎，讓一讓，讓一讓。”

皮埃爾嘴里一邊嚷嚷，一邊走過去，把原本正在排隊的謝子安用力擠了出去。

原本應該放在他手里的湯品，落到了皮埃爾手中。

“謝謝啊。”

謝子安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樣，如果眼神能殺人，現在皮埃爾身上已經被戳的千瘡百孔了。

眼見皮埃爾離開，謝子安他……先忍了：“等著，以后有你好受的。”

他想要再次回到隊伍里打湯，身后的人卻不依不饒：“哎，干嘛呢，你的那份剛剛已經打走了。”

這幫人也是慣會欺軟怕硬，見皮埃爾跑的快不好惹，怒火全撒在了剩下的謝子安身上。

謝子安兩只拳頭組攥緊，只好到隊伍最末尾，重頭排起……

另一邊，成功打好飯的皮埃爾，已經來到了三樓。

這里是套餐制，每位員工的飯菜是統一的。

皮埃爾看見了熟悉的東西，褐色又難聞的糊糊，攤開在餐盤里，品相極差，與早上謝子安端的東西一模一樣。

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進嘴，味道也是一言難盡。

很奇怪，像是把所有的食材，不分種類和味道，全部一股腦的加在了一起。

這樣的結局就是，糊糊發苦，發酸，發臭。

吃一口，跟喝泔水也沒區別。

此刻，剛在低樓層打到的食物，就放在旁邊，青菜，雞腿，土豆牛腩……

色香味俱全，不斷沖擊著天選者的視線和大腦。

皮埃爾看了一眼旁邊的美味，臉上沒什么表情，面不改色的將餐盤里的糊糊一口一口全部吃掉。

于他而言，這盤子里的食物再苦，也沒他早就沉寂的內心痛苦。

苦的東西好啊，入口之后更有回味感。

但不是所有的天選者，都像是皮埃爾這么有覺悟。

某些天選者在食堂里打量了一圈，看到周圍有護工偷吃，覺得沒啥大問題，也跟著吃起了一二樓的食物。

反正食物這么多，少一點也不會有事兒。

至此違背掉規則四。

他們在吃完之后，也沒覺得哪里有問題，放心的回到了老人身邊。

……

皮埃爾面無表情將餐盤里的糊糊全部解決掉，砸吧砸吧嘴。

以前他喜歡在咖啡里加糖。

但現在，他覺得，苦的食物似乎更適合自己。

端起旁邊給老人準備的餐盤，來到一樓。

剛剛打飯的人群早就散了。

此刻，只剩下零星的一些人在里面。

皮埃爾注意到，這些人身上同樣也穿著護工衣服，但上面滲透著血跡和臟污，整件衣服已經從白色變成了黑色。

每人手里拎著一個大小不一的鐵桶，他們來到每個食堂窗口前，阿姨將里面的殘羹剩飯倒進去。

皮埃爾還看到一個護工，拿的桶最大，有齊腰那么高，寬度夠兩個人并排站著。

他沒有到窗口前，而是來到一旁的垃圾桶前，將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全扔進了大桶里。

水果皮，爛菜葉子都是好東西了。還有人在里面吐的痰，洗鍋后的泔水……皮埃爾敢肯定，要是在他們國家，有人敢這么喂豬，動物保護協會都得上門告他們虐待。

他特別好奇這些拿著桶的人身份，以及他們要去干嘛。

恰巧在這時候，他看到一個和自己一起進副本天選者。立馬想想上前交流一下。

那個護工看見皮埃爾向他走來，猛的瞪大眼睛，跟碰見了瘟疫一樣，遠遠的躲著走開了。

皮埃爾：“……”

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嗎？

好得是老牌天選者，跟他合作，沒那么糟糕吧？

況且自己比陳躍那幾個監獄排名都靠后，人品方面，應該更具備說服力吧。

皮埃爾見人跑了，沒有繼續追下去。

綜上所述，他只想到了兩個可能。

第一，對方出于某種情況，跟自己處于敵對狀態，但是知道打不過他，嚇跑了。

第二，就是對方的規則里，有不能跟自己溝通的條例。

皮埃爾更傾向于后者。

他端著餐盤來到打飯窗口前。

打菜的大媽看了他一眼：“干嘛，今天菜都打完，沒了。”

皮埃爾：“你好，幫我把菜加熱一下。”

大媽聽見了……但當做沒聽見，一屁股坐在地上摳腳。

皮埃爾：“……”

他哭喪著臉，開始講述自己的過往：“你知道，我有一個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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