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村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杭書珩貼心地脫下外衣鋪在土床上,方才讓宋甯坐下。
“這種地方不干凈,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扶著宋甯坐下,又問起家里的事,“家里怎么樣?孩子還好吧?”
“家里一切都好,放心吧!”
杭書珩貼心周到的模樣,看得景洪叔忍不住向水生慶來二人打趣道:“瞧見沒?你們倆日后娶了媳婦,可得學(xué)著點(diǎn)!”惹得兩個(gè)小青年臉色爆紅。
水生適時(shí)地奉上食盒緩解尷尬,“珩子叔,嬸子特意為你做了餐食,你快吃點(diǎn)吧!”
宋甯幫著他將餐食從食盒里一一取出擺在小方桌上,即便只是幾個(gè)清淡的小菜,看著也能讓人食欲大增。
“我做的比較清淡,將就著吃點(diǎn)吧!”
老頭伸長了脖子張望,有些嘴饞,看他們其樂融融,不禁酸不溜秋地說道:“哎呀!有媳婦就是好啊,不像我這糟老頭子,孤家寡人一個(gè),沒人心疼……”
宋甯為杭書珩夾菜的手一頓,自己這邊有吃的,讓別人干看著,似乎也不太好。
“老爺子,您要不要也吃一點(diǎn)兒?”
她說完也不等對方答復(fù),取只小碟,每樣小菜裝一些,再添了一小碗飯,從木樁的縫隙中遞給他,“份量不多,您將就著吃些。”
老頭毫不客氣地接過,沒有一絲嫌棄的意思,還不斷地夸著宋甯,“你這女娃娃不錯(cuò),知道尊老愛幼,不像那小子,每天就知道氣我,哼!女娃娃你得管管他。”
宋甯莞爾一笑:“是,回頭我說說他。”
杭書珩表示很冤枉,明明是老頭自己一直在賭氣,怎么到頭來卻變成他的不是了。
老頭不知臉皮為何物,三兩下便吃完了,嚷嚷著不夠,宋甯則不厭其煩地再添過去給他。最終,這一餐,杭書珩只吃了較少的一部分,其余的全進(jìn)了老頭的肚子里。
老頭拍著肚皮,咂吧著嘴回味道:“女娃娃好手藝啊,這看似清淡的,卻咸淡適中,讓人回味無窮,不錯(cuò)不錯(cuò)。”
宋甯謙虛道:“只是些簡單的家常小菜,沒您說的這么神奇。”
“你太謙虛了,呃……”老頭打了一個(gè)飽嗝,走回到墻角處,“吃飽喝足,睡大覺咯!”緊接著,他倒在那亂糟糟的土床上,沒一會(huì)兒便打起了鼾聲。
入睡如此之快,除了杭書珩,其余人全都一臉的驚訝,說睡就睡,這睡眠質(zhì)量未免也太好了。
待他們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杭書珩方才有機(jī)會(huì)問道:“你們是怎么進(jìn)來的?”畢竟他們第一次來的時(shí)候,就被擋在了外面。
“這還多虧了周掌柜的替咱們打點(diǎn)。”景洪叔說道。
“周掌柜的?”杭書珩想了一會(huì)兒,印象中他并不記得有認(rèn)識什么姓周的掌柜的。
“是城里最大的金銀鋪?zhàn)泳蹖氶w的掌柜的。”宋甯看著杭書珩,接著道:“是我拿著信物去找他幫的忙。”
說起信物,杭書珩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難為你了。”
宋甯但笑不語,水生與慶來這會(huì)子總算插上話,說起縣城里流傳的事情。
“珩子叔,你知道嗎,有好多讀書人知道了萬少爺做的惡心事,都在為你抱不平呢!”
“城里的百姓還有讀書人都在罵萬少爺,罵得可難聽了。”
莫說水生慶來兩個(gè)小青年,就是景洪叔他剛知道這些消息的時(shí)候,也如他們一樣激動(dòng)。老天果然是公平的,那萬少爺仗勢欺人,壞事沒少做,總會(huì)有人看不過眼。
他們圍繞著此事展開了討論,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杭書珩表現(xiàn)得一臉清靜,仿佛早就知道此事。
“書珩,你不會(huì)早就知道了吧?”景洪叔不禁問道。
“沒錯(cuò),牢里的獄卒大人曾和我說過。”杭書珩點(diǎn)點(diǎn)頭,一語帶過。
只有宋甯心知肚明,這件事的背后,一定少不了他的推動(dòng),她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向他,后者則回以一個(gè)心照不宣的笑。
獄卒走過來,略帶歉意地說道:“諸位,時(shí)候到了,該離開大牢了。”
相處的時(shí)光如此短暫,宋甯仍有些舍不得,卻也不得不離開。
杭書珩亦是同樣的不舍,對宋甯囑咐道:“回家等著,要不了幾天我就能回去了,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除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宋甯也做不了什么。杭書珩悄悄握了握她的手,若不是看著在場人多,他真想抱一抱她。
“你們先跟隨這位差爺出去,我有些事情要與水生說說。”
宋甯只以為是與木工或圖紙有關(guān),并未多想,跟隨著獄卒先行出去,只留著水生一人摸不著頭腦地等在一邊。
杭書珩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直至看不到背影后,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方才宋甯生怕被他看出她身上有傷,小心翼翼地避免著觸碰到帶傷的左手,殊不知,她一絲一毫的細(xì)微變化,都被他不動(dòng)聲色的收入眼底。
“珩子叔,你要和我說什么……”水生本想問他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卻見他臉色陰沉得可怕,不由得打住了。
杭書珩緩緩轉(zhuǎn)過頭看他,問道:“村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沒什么事啊……”在強(qiáng)大的威壓下,水生不自覺地結(jié)巴了起來,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將他凍僵,他心虛道:“真、真沒什么事……”
“珩子叔,你、你別這么看著我。”怪嚇人的。
“說。”
杭書珩僅僅只說一個(gè)字,水生便險(xiǎn)些扛不住,“我……唉!是、是嬸子不讓我說。”
來之前,宋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們透露半分,若此時(shí)他背著她說出來了,那他豈不是個(gè)不講誠信之人。
杭書珩沒有再給他施壓,然而水生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最終還是沒扛住,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說實(shí)在的,那些事,他憋在心里也難受,“是五奶奶,她太壞了……就算她是長輩,就算她是你娘,我也要說……”
水生最直觀地見過宋甯當(dāng)時(shí)的慘狀,此刻一說起來,便像倒豆子般,一股腦的將心里憋著的話全都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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