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流不拘真性情
而寶嬋進得門來,一臉義憤填膺地說道:“小姐,他們兩人竟就在煙波池的小船上做出茍且之事來!我們去的時候可是當場將他們抓獲的!這哥苓當真不要臉,逮著她們的時候,她的鴛鴦肚兜還系在安謹的腰上呢!”
“鴛鴦肚兜系在安謹腰上”——其余不用多說,這一句話便是讓人可以想象當時情景有多香艷。
婁晏紫登時氣得臉色煞白,她素來是倚重哥苓的,卻不料她竟這般不爭氣,被個小白臉兒就迷得三迷五道,還被人抓了個正著,這般氣急攻心,不由森然望了哥苓一眼。
而曉月只是將門關上,默默佇立在他們身后。
“哥苓你做得好事!”婁晏紫怒道。
哥苓臉上雖是火燒一般的顏色,卻無多少退避之意,只說道:“我和安謹不過是情到深處,雖于禮法不容,但望小姐成全!”
婁晏紫冷笑道:“好,好,你倒還有臉求我成全!”
哥苓回頭望了曉月一眼,咬牙道:“曉月不也如此……可王妃不還成全了她和韓侍衛……”
她心中一驚,便也慌忙跪下道:“王妃明鑒。曉月兩次受罰,可一次完全是莫須有的罪名,而另一次則是為了保護綠蕪,實在不得已而出的下策。曉月和韓侍衛……并無私情。但是哥苓姐姐……說不定此事便和當初曉月和穆雷一般,也是存了誤會。哥苓姐姐向來端莊,又怎會做出這糊涂之事?望王妃明察。”
婁晏紫到底是存著和哥苓的情誼的,便緩了口氣說道:“哥苓,當中是不是有著什么誤會,你說罷!”
哥苓卻昂了下巴,說道:“當中并無誤會。我與安謹兩情相悅,此事雖不守禮,但望小姐看在哥苓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便成全了哥苓這次吧!”
婁晏紫見她竟不知悔改,不由板起了面孔,“哥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哥苓臉上有著決絕之意,“哥苓知曉。”
婁晏紫不由搖頭,面上有著惋惜之意,“哥苓你怎么糊涂至此?”
“兩情相悅,本是人世間最為美妙之事;王妃難道您忘了您曾也有這樣的時光嗎?”哥苓說道。
而婁晏紫面上這一次當真是變了,喝道:“你瘋了?!”她陰沉著面孔轉向安謹,冷冷地說道,“你勾引府中女眷,可知該當何罪?”
安謹似是極為害怕,只是瑟瑟發抖。
婁晏紫面露鄙夷之色,“將這禍根給我除了去!”
安謹嚇了一跳,“不,不,王妃,我不想死……”
婁晏紫冷笑道:“我不是讓你死。你不是以色侍人么?那我索性,讓你徹徹底底,和皇宮里的宦官一般吧!”
安謹面色慘白,“求王妃饒命!”
哥苓趕緊護著情郎,“小姐,是哥苓糊涂,你要殺要打都隨便,但求你放過安郎!”
婁晏紫不由摑了哥苓一掌,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哥苓你往日也是有志氣的!如今怎為了一個小白臉竟連自個兒身份都忘記了!”
曉月輕聲說道:“哥苓姐姐,你別惹王妃生氣了,趕緊向王妃認錯,這些事便一筆勾銷了。”
哥苓愈是此時卻愈是激起了倔強,只揚著下巴道:“哥苓愿與安郎共生死!絕不偷生!”
曉月悠悠地說道:“你愿意與他共生死,他卻未必呢!”
哥苓望向哥苓,輕聲問道:“安郎你愿意么?”
安謹在她溫柔目光注視下,似被激起了血性,便說道:“我愿意!”
哥苓面上登時綻開笑意,如同那曇花一般,至此一次,綻放出所有的美麗。
婁晏紫氣得拂袖,“罷了!罷了!我是管不了你了。”曉月咬了咬嘴唇說道:“王妃,現下時辰已晚,不若您先去休息,明日再審這出事吧!”
婁晏紫瞥了哥苓一眼,滿臉似都是失望透頂的神色,便起身道:“好罷!先將他們押到柴房!”
寶嬋看了一眼委頓在地的哥苓,得意洋洋地跟著婁晏紫走了。
而曉月卻默默無語地看著被侍衛押走的哥苓和安謹,便又在賬房待了一會兒,方才熄滅燈火,在煙籠閣徘徊了一會兒,還是摸黑去了柴房,隔著窗子看著躺在地上的哥苓,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淡漠的笑意,在月光映襯下卻又美得動人心魄。
“哥苓。”她想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開口喚道。
哥苓懶懶起身走到她面前,面上似有譏誚之意,“如何?”
“其實王妃對你很是器重,只要你承認與安謹并無干系,只是被冤枉罷了,王妃會原諒你的。”她知曉哥苓的性子,知道越勸她服軟她越是倔強,故而反其道而行之。
果然哥苓說道:“我為何要否認?曉月,你和韓羽,亦或是穆雷當真沒有私情,你這般撇清自個兒難道不是為了自保?”
她的眸子似黯淡下去,說道:“無論如何,我是發自真心相勸,不愿看到哥苓姐姐和王妃玉石俱焚罷了。”
哥苓朗聲笑道:“若人生總是活得這般畏畏縮縮,豈非毫無樂趣的很?我哥苓敢作敢當,又有什么不敢認的?”
她咬了咬嘴唇,“如此曉月便不再勸了。”
哥苓說道:“曉月,我知你這般相勸是好心,只是我卻不愿,你且回吧!”
她似是無可奈何地轉過身,眼睛卻瞟過一直似虛弱無力倚靠在柱子上的安謹,他的眸子幽深,帶著獸般殘忍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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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曉月睡得很不安生,一會兒看見綠蕪滿臉鮮血朝著自己爬過來的身影,一會兒卻又看見哥苓用長長的指甲劃開了她的面容,“啊”她一聲驚呼,冷汗涔涔地驚醒了過來。跟她睡一屋的知了被她的尖叫驚醒,揉著惺忪眼睛,問道:“曉月,怎么了?”
她只捂著胸口,對著她擺擺手,“沒事,夢魘罷了。”
知了便又倒頭睡了,她到底年輕沒什么心事,不一會兒便有鼾聲輕輕響起。而曉月抱著膝蓋坐在床頭,望著窗外凄冷月光,只覺映入眼簾便是慘淡,不由將頭靠在窗格上,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這第二日不免睡沉了些,待得匆匆趕到園子里,卻見到了晃晃蕩蕩的一群人,而閭煙仍是這些人中最為醒目的一個。
曉月不由暗暗吃驚,心道卻也不知什么風將閭煙吹了過來,亦是寶嬋那一夜帶人去尋哥苓鬧出太大動靜,將閭煙也是給驚動了?
而她正在怔忡間,卻見婁晏紫已經得到通報,出門相迎,臉上兀自帶著笑意,“妹妹怎么不差人告訴姐姐一聲就來了?外頭風大,倒是讓妹妹久等了。”——她從前都是以姐姐稱呼閭煙,而掌權之后,便是稱呼她為妹妹了。
閭煙對婁晏紫的言語只是不理,反而笑道:“怎么敢勞駕王妃妹妹呢?更何況是我們不請自來,自是要在外面等著王妃妹妹了。我不過想起前幾日您設宴賞花,這番我也帶了禮物,特來給妹妹賞玩。”她說著對身后的梓薯使了個顏色,梓薯捧著一個錦盒緩步上前。
那錦盒方方正正,上面覆蓋著紅布,也不知里面盛著什么。
婁晏紫心里隱約猜到了幾分,但嘴角仍噙著得體的笑意:“姐姐的禮物定是好物件,寶嬋,收下去吧。”
秋蟬應聲就要上前拿那錦盒,閭煙卻用手輕輕一擋,笑道:“妹妹不想看看是什么東西么?”
婁晏紫知道她分明是要來羞辱自己,她再怎么也是躲不過,便淡淡笑道:“閭妹妹送的想來定是珍貴以及的東西,但看倒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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