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又見蘭花
當時唐陳看不懂門前的枯木二春。其實是他潛意識不愿意懂。
全息的宇宙對每一個事務都會給出現象,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的人,就是智者,被普通人傳為“預言者”。其實,只是這些智者看懂了天地給出的預示而已。
比方說大災禍來臨之前一定會有預示。而已研究這個預示的人,多半是地震學專家之類的。比方說人得大病之初,面相氣色,身體狀態,也一定會給出預示,而研究這個預示的人就是醫學專家之類的。
針對張夜一局,張家大宅門前的枯死二春給出了預示。所以張夜對比枯木死去了,但是有了轉機。早先的那顆生生不息的嫩芽就代表唐陳的全面介入。
奔馳車在前行中,唐陳看著窗戶外出神回想著這些事務。
當時王思情問他:“你認命嗎?”
唐陳不知道怎么回答,現在卻用行動回答了。
早先的枯木二春,是命運。起初唐陳不想介入,就是不想認命,但是現在還是任命了。
出來的時候看到枯木徹底死了,樹干上的嫩芽消失了。這就是術語中的應局,一但預示應驗之后,現象就會消失。
唐陳終于還是走上了一跳,不知通往何方的道路。
那個人,會在龍口嗎?
正如當初,張夜前往銅州萬山找唐陳,張夜自己也不知道會見到誰,或者見不到誰。
而現在,唐陳也不知道。
老酒鬼早年似乎發酒瘋說胡話,曾經提到過“天馬渡界河”。
傳說陽間通往陰間有一條界,叫做陰陽界,此外有一條河連同兩界,叫做界河。要過界河,必須走一座橋。橋上有最坑爹的東西等著你,但是你能“奈何”。
確切的說經過了奈何橋,不論是誰,就不能回來了,再也不屬于陽間的編制。所以要闖陰間,不能走奈何橋。
比方說一個騙子去騙人,用假身份證是基本的。或者一伙劫匪搶銀行,用女士絲襪蒙著頭,讓目擊者不知道他是誰,這也是基本素養。
但是奈何橋的形成是天地法則導致,只要走那座橋,任何人也不能作假,唐陳也不例外。那就只有一條路,繞過奈何橋,強行渡河。
但是界河非同小可。老酒鬼曾經說過那是一片天界也管不了的深淵,陷入之后永不超生。
這個也不難理解,就是現實世界中,翻開地圖,還能指出類似于金三角索馬里這么坑爹的地帶。所以界河不能游過,除了奈何橋,有一匹天馬能夠渡過界河。
天馬,是一匹白馬。
老酒鬼那些無病呻吟的日記之中,曾經用寥寥幾筆,記錄了一段他在西邊的游記,標題為:白馬嘯西風。
西是西邊,風,正是指的一個地名:龍口,風山。
少年時候的唐陳從沒有給過老酒鬼好臉嘴,但他自詡為三百的智商,卻讓他重視老酒鬼的一切,哪怕認為是胡話,也會強行記下來。
少年時候的唐陳就是要從各方面,擊敗老酒鬼,比老酒鬼更強。而兵家至理,知己知彼才能心中有數,所以要超越老酒鬼,必須先了解老酒鬼。
正是居于這個原因,唐陳沒有把老酒鬼的日記燒了,而是認真的閱讀,雖然有一些他嫖妓被抓了的糟粕內容,但是只要用心,卻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白馬嘯西風。。。天馬渡河。。。白馬啊白馬。。。你這匹老馬,如今是否有還能陪著你家主公,闖過那片深淵?”行車間,唐陳喃喃道。
這匹白馬的主人,往上推十代的話,如同蘭花一般,也是中神道的護道人。在祖上的典籍中,她被稱為中神七將之“白馬將”。。。
間或車在一個路口停下來,那個司機扭頭低聲道:“先生。。。先生,到了,這里是步行區,不能再往前開了。”
他看唐陳在出神,顯得很拘束,只敢小聲提醒。
唐陳下車的時候說了句:“不用等我,你自己回去,短期內,咱們不會再見了。”
“好,唐先生自己小心。”司機重新起步,離開了這里。
順著步行街,一路深入這片繁華的商業區。還是在那間特別的酒吧門前,唐陳停下了腳步。
忘不記你。
進入的時候,坐著四個人,陶蘭也在其中。看形勢,這幾人都以她馬首是瞻的樣子。
當今二號首長的女兒,身邊有跟班不奇怪,只是其中一個人唐陳昨晚還見過,正是在文君的家里,那個說了句:“唐先生評論的畫,哼哼。”
全部人注視著唐陳。只是這桌似乎沒有唐陳的座位,唐陳只得站著,不過腰身還是如同刀鋒一般的直。
陶蘭的表現依舊是很有魅力的一個美女,她一副豪放的樣子,斜靠在一個年輕男人的身上,笑著對唐陳道:“小書童,許久不見你愁眉不展了?可不像那個坑爹的你?”
唐陳喃喃低聲道:“這個死女人人品沒有爆發的時候,都這么可怕。我第三次覺得,黑山老妖是冤枉。”
人人豎起了耳朵,好奇的聽著。
陶蘭不愿意這些人聽這些,直起身子擺手道:“你們別處等我,我單獨和這個小書童聊聊。”
其中一個人遲疑著道:“這。。。”
“沒事,他就是個小書童,翻不起風浪來。”陶蘭很有把握的道。
幾人這才起身離開,臨沒,那個昨晚見過的人回頭看了唐陳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座下來,陶蘭沒事似的道,“喝什么,今天我請你?”
隨便要了一支啤酒,唐陳卻始終放著,不曾動口。
陶蘭道:“我知道你想不通,知道你要來,所以今天專程在這里等。你不是吧,就算你的雕蟲小技被我破了,也不用這么灰心。我的陰陽蛇陣不也被你毀了。其實我暗下還吩咐他們不要為難你。就算你只是個小書童,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這我得承認。”
她瘋掉了。
唐陳是這么覺得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讓她忽略到了一些東西。
唐陳留下的符陣是不難破,因為那只是阻擋黑白二公務員的用途,隨便去個不關事的人,一把火燒掉就完了。
只是她難道沒注意到,那個符陣,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不該出現的時間,不該出現的格局里,依然有效嗎?
唐陳不想糾結這些,轉而道:“我來不是為這個事。”
陶蘭道:“咦,你轉性了?你這么小氣刻薄記仇的人,我還以為你是來罵街的?”
唐陳道:“我不是轉性,只是之前你沒看懂我,如此而已。”
陶蘭道:“果然是小書童,說話文縐縐的,讀過些書的樣子。”
頓了頓她補充道:“別苦著一張臉。張家的事太大,你不該參與,不該給主公找麻煩。憑你那點微薄的道行,想做這么大的局。這是不自量力。我是為你好,才這么做的。”
唐陳注視著她的臉道:“以前老酒鬼喝醉了,拿鞭子虐待我們母子時,也揚言為我好。一個遭天譴的人販子誘騙我和小妹上路時,也說是為我前途著想。請問蘭花,我該如何聽信這些話?或者這句‘為誰好’,本身就是一個做錯事的失敗者的‘遮羞布’?”
“你。。。”陶蘭一副要人品爆發的樣子,指著他道,“你竟敢說主公壞話,罵主公老酒鬼?他拿鞭子抽你,當然是你跳,才會抽。你果然很記仇啊,你這個該死的書童。”
唐陳一陣無語,這個女草包,頗有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架勢,因為她要把老酒鬼叫做主公,那也沒有錯。至少在唐陳四歲之前,這么叫是正確的。
接下來嘀咕了兩句,驢頭不對馬嘴,兩人的熱情落下來,誰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趣。
“你到底來干什么?”喝了一口啤酒,陶蘭著急的問,“你昨晚失敗了,我理解失敗者的心情。有氣,有火,有郁悶,就發出來。你要是想對我破口大罵,把我氣死,你就做,本小姐陳諾,今天你的特殊時期,不和你計較,不生你的氣。”
她這番話,居然是真心的?
唐陳好奇的看著她。
陶蘭被這么奇怪的眼神看著,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結結巴巴的道:“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你少攜帶猥瑣念頭。我可以讓你用語言發泄,你卻少想歪了。呃,好吧,如果你想找個女人上床瀉火,我可以給你錢,也替你保守這個秘密,將來不讓主公知道。”
唐陳還是好奇的注視著她。從這個意義說,陶蘭雖然無腦,也有其可愛的地方。
“喂,想罵就罵啊,你楞著干什么?你罵了,就好過了,我今天又不生你的氣,你怕什么?”陶蘭又催促了。
唐陳微微搖頭道:“不罵。”
“為什么?”陶蘭愕然道,“我欺負你,弄死了你的美女,破了你的陣,讓你顏面掃地,你居然不生氣?”
唐陳淡淡的道:“罵了你,對于你就了結了這一因果,我要你記著這些,一直內疚。你心思不壞,可做錯事,一定會有代價。”
陶蘭差點沒聽得噴了出來。雖然嘴巴硬,可轉念一想,這個小書童觀察入微,自己忽然這么大度,慫恿他來罵自己,的確是一種負罪感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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