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奇怪的文君
文君那氣質卓著的美目之內,閃過一絲不快。
最后時刻,唐陳看了一眼旁邊的雕塑,這才伸手和文君柔軟的手相握,說了句奇怪的話:“這雕塑是水神。關于這頭神,有一段不太有意思的典故,知道的人不多!
文君微笑著,握著唐陳的手輕搖幾下放開。
唐陳的手干爽有力,文君喜歡這只仿佛藝術品的手,卻對他的話不感興趣。
“這頭神?”文君笑著道,“你把神稱為一頭?呵呵,霍先生的手下,什么時候有這么有趣的人了?”
唐陳脾氣難改,仰著一些臉道,“我不是霍老四手下!
霍老四不但隱顯怒意,更是尷尬無比,打圓場道:“是啊,唐老師方外人士,有些怪脾氣,對我們大小姐也基本這樣。”
這樣一說,文君早先的些許不快反倒是不見了,多注意了一下唐陳,有些好奇。
左看右看,除了有些傲慢之外,的確是尤其清新特別的人。
間或,走過來一個似乎是助手摸樣的中年穩重男人,湊著文君耳語幾句。
文君點點頭,示意讓他先過去。
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文君打算簡化一下這次怪異的見面。
作為她的地位,不會隨便真的把俊男或者江湖術士當做一回事。不過,作為她的修養和為人方式,唐陳這樣的人既然來了,也會多少給一些面子。
當下文君笑著道,“霍先生也和我說過了。本來么,這些東西我也不是全信,走個過程而已。不過既然唐先生來了,那就主持這個儀式,我也來瞧瞧,這個所謂的風水怎么迎接法?”
唐陳似乎沒有動的打算,問道:“既然不信,還走這個過程干嘛呢?”
文君倒是楞了楞,隨即頗有智慧的答道,“比方說清明給家人掃墓,我也不認為對另一個世界的他們有什么意義,但是我依舊做了,許多人也在這樣做,不是嗎?”
唐陳考慮片刻微笑道:“有道理!
文君多少有些不耐的樣子,“我們還是開始吧,有人告訴我這個個吉時。”
唐陳抬手,看了一眼大小姐送給的名表,微微搖頭道,“既然你提到時間,那我得糾正,宇宙是全息的,是運動的,并非所有的東西都一成不變。所謂吉時,必須有其余條件配合。否則它就不是吉時。”
“哦?”聽到此說,文君倒是收起了煩躁,有了些興趣,問道,“那你就再說說,我想聽。”
側頭一看,見霍老四還杵在旁邊,文君又道,“霍先生沒什么事的話,去那邊喝杯酒,我想單獨和唐先生聊聊!
霍東無奈,只得走開了。
近處無人的時候,文君這才問道,“唐先生,說來聽聽。”
唐陳道,“時辰、地域、一切因素都是中性概念,沒有兇吉之說。比方說,槍拿在警察手里就叫警械,震懾犯罪,但是拿在歹徒手里就叫兇器。不知這樣說容易理解嗎?”
“很容易理解!蔽木c點頭又問,“那以先生看,我這里,這個時辰,還算吉時嗎?”
“不算。”唐陳很放肆的注視著她搖頭。
文君不禁楞了楞道,“總得有個原因!
唐陳道:“原因很多。最大的因素是,我不確定你是個兇人或者吉人!
這話一出,文君當即色變,冷著臉道,“哈,原來是來我這里看相來了?”
唐陳道,“抱歉,我不是神棍,不看相。人是很復雜的東西,我承認,用單純的好人壞人或者兇人吉人定論一個人,不準確。但你的確是我見過最無法定性,最復雜的人。我看不清的人,再也沒人可以看清了!
文君一副怒極的樣子,相反開始笑了。
她笑著仰頭看看天花板,語氣刻板生硬的道:“我一個無產階級,高級知識份子,政府官員,今天倒是讓一個江湖神棍,給弄得下不來臺了!
唐陳點頭道,“這你倒真說對了。走上了風尖浪口,你還真不能輕易‘下臺’。不會那么簡單的。那會形成不小的蝴蝶效應!
在文君聽來,之前是胡言亂語,相反這句唐陳的隨口之話,文君覺得頗有哲理。
因此,文君一時到也沒那么太失態,一副見過任何風浪的樣子,只是默默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年輕人。做出一些沉思。
“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你的目的!痹S久之后文君試著道,“老實說,我這條船很大。有江湖神棍要在我這里混飯吃不奇怪。神棍喜歡危言聳聽也正常,可以理解。不過唐先生不認為你今天的表現過頭了嗎?”
唐陳感覺,這個女人盡管看著還在有修養,實際卻已經處在了毀滅地球的邊緣。
唐陳從來就不打算把只依靠感覺辦事的女人推至暴走邊緣,所以不在多話,仿佛無人似的轉個身,開始注視著客廳墻壁上,作為裝飾的幾副畫,不再理會文君了。
同時他喃喃自語嘀咕道:“這真是我所見過的最復雜的人。真心話。就連她的家也出奇的復雜。五副畫,成局,卻不是和水神一個局,而是另一局,有意思!
文君還是沒有走開,而是眼神難明的樣子,在一邊注視著喃喃自語,猶如無人境的唐陳。
只是她也無法聽到,唐陳在嘀咕什么。還道是這個無禮的神棍,又在故作高深了。
如此,近處的環境,怪異的唐陳和文君的互動,組成了這個大屋之中的另類畫面。沒人說話,唐陳看著畫,而文君看著唐陳,仿佛是一種無形的對抗。
就連在大廳其余地方喝酒交談的人,也發現了這里的怪異,聲音開始慢慢靜下來了。
早先見過的那個助手專門過來了一次,湊著文君耳語,似乎在詢問情況。
文君擺擺手道:“先離開,我心里有數!
許久,文君忍不住又開聲道:“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看著,的確不是要來我這里混飯吃的態勢。相反像來找事的。你知道嗎,只要我一個電話,會有人把你扔海里,你會在海州混不下去!
文君的語氣,聽起來開始有些氣急敗壞,失去了風度。
唐陳看著畫輕聲道,“我還真不信!
“你。。。”
文君抓狂了。她說那話是無奈下的威脅,作為她,她當然不會只有這點能耐,也不會如剛剛說的那樣做。
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對抗,又沉默了一下。
文君忽然收起了急躁心態,換了種方式,神色古怪的問,“那好。我們說點其他。你老注視著畫,你能看懂是什么嗎?”
這點,文君倒是有點考考他的意味,因為,這幾幅畫的確很抽象。
唐陳淡淡的道:“畫的是禪教的五個典故,很抽象。代表五個概念,貪,嗔,癡,愛,惡,是這樣嗎?”
文君倒是多少有些動容,還真讓他看出來了。
不過她一想,江湖騙子要混飯吃,總得有些歪門邪道,萬精油,想來也不奇怪。
文君道,“說倒是說對了。正是貪嗔癡愛惡。一個朋友送的?磥磉真有點用。這似乎是讓我戒嗔,戒惡,難怪我今天特別能容忍你!
唐陳不給面子的道,“你忍不是因為這幾幅畫,是因為你高處不勝寒,你不會為我這么一個你眼里的小人物,攪了你的聚會,讓別人看笑話。”
“你。。!蔽木真是這個意思,不禁有些無語,尋思,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好看,卻又如此可惡的男人呢?
頓了頓,文君有些無奈的道:“好了。也難保這個禪家典故沒有作用,至少我在說這幾幅畫,也總是在提醒我,修養!
“只怕未必!碧脐惖馈
如此,盡管很想叫人把這個神棍塞馬桶里去,文君多少又有了些好奇,問道:“那么看來你又有說辭了。好,我宰相肚里能撐船,再讓你針對這些畫說說,看你是不是能把他們說開花!
唐陳道:“開花不能。我甚至不確定,送畫給你的人是什么心態!
文君先是一愣,隨即神情動了動。
唐陳繼續道:“也別以為禪教的東西就一定好。不要認為這些畫就是讓你戒貪嗔癡愛惡。萬一是催化你的貪嗔癡呢?”
文君楞了楞道:“胡說八道,還有這種說法?”
唐陳沒有再看畫,轉而再看著雕塑喃喃道:“為什么沒有這個說法?你見慣了警察拿槍。當有天匪徒拿槍對著你的時候,難道你問他‘什么時候允許匪徒拿槍了’?”
撲哧——
到此文君難免沒忍住,失笑了起來。覺得他說的多少有些道理。
此外她楞了楞,感覺有些怪異,怎么今天顯得有些不淡定,會很容易表現情緒。
仔細想想,按照平時的話,自己根本不會對著這么一個人說這么多,也就別提生他的氣了,更別提在他面前不淡定的失笑。
對于文君的表現,唐陳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已經不想再說了。
文君又一愣,仿佛讀懂了唐陳的肢體語言,暗說了一句:“他不會是指我今天的表現,就是被催化了貪嗔癡愛惡的情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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