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入北境，碰到的妖怪就越兇惡越猛。

　　不過，這些猛的妖怪在灰暗面前也都只能是草蜢。

　　所以灰暗帶著夏言一路殺一路燒，什么壞事都做絕，什么好事都不干，什么妖怪都不放過，只要任何一只妖怪想要覓食他們，這樣他們成為一對黑風雙煞，一看就知道除了好事之外什么都敢做！

　　在這個過程中，夏言從原本反對灰暗殺那些妖怪轉變成無所謂殺那些妖怪，從無所謂殺些妖怪轉變成應該殺那些妖怪，從應該殺那些妖怪轉變成必須殺那些妖怪，最后轉變成幫兇去殺那些妖怪！

　　對于夏言的轉變，灰暗當然很有看法，有時候看夏言動手去殺那些妖怪殺得比他還兇，不禁要問：“為什么你忽然殺得這么起勁？”

　　夏言說：“練練手，這段時間學了好多招數，不用不行。”

　　指著一堆被她打趴在地上的妖怪說：“就將這些東西當沙包打來練手了。”

　　灰暗皺著眉頭問：“真的？”

　　夏言點頭說：“真的真的！”

　　灰暗指著自己頭上一團寒火，在夏言耳邊大聲吼說：“那你燒我干什么？！”

　　夏言一縮，連忙說：“剛才妖怪太多，它們一哄而上搞得我有點慌，慌了我只能放AOE大招清場，一沒注意就燒到了你……”

　　灰暗伸手往頭上拍兩下，可縱使他是一頭非常厲害的妖怪也必須用妖術和很大部分妖力才能將夏言的寒火撲熄滅，熄滅之后他說：“你這什么火？還挺厲害。”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夏言做了一系列的心里活動好顯示她的清白，因為上一章提到她“水性楊花”，忘了無心不算還和這頭大灰狼打成一片，嘻嘻哈哈，所以干脆用“水性楊花”來替代了她的名字，在這里，夏言要通過心里活動證明她有多無辜，證明之前她只是虛與委蛇假意周旋！

　　她看著灰暗撲滅寒火，心里想：“居然燒不死你！你真以為老娘是無意中燒到你？大大方方告訴你，我對付那些妖怪是假，趁機燒你是真，別讓我再找到機會！”

　　通過夏言心里想的這段話，終于可以還她清白，原來她不是水性楊花，她不是不守婦道，她不是忘了初衷，她之所以對灰暗發生這種態度的轉變，之所以和灰暗打打鬧鬧鶯鶯燕燕，之所以幫著灰暗打那些來吃她們的妖怪，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她是在假裝，她是在忍辱負重，她是在臥薪嘗膽。

　　“這家伙應該是和無心差不多等級的妖，我只能智取不能力敵，以我現在的實力寒火最高只能燒到第三重，剛才三重寒火連他根毛都沒燒著，看來我必須要將道基提到四重，將寒火也升到四重！”

　　夏言產生這么玄幻的想法也是被逼無奈，從上次發燒那次看到灰暗扛著她一人單挑一城的妖怪，真的是從街頭砍到街尾，從城北砍到城南，尸骨堆積如山之后，夏言就想明白在灰暗這種妖面前，她想要成功逃跑，單憑耍些小手段小九九肯定不行，耍賴皮也不行，只能用腦子和增強自身實力的方法來解決他。

　　所以這幾次夏言表面上出手幫灰暗毆打那些來捕食她們的妖怪，暗地里是找機會給灰暗下黑手，這次一把寒火燒灰暗頭上就是夏言下的黑手之一，只是沒想到灰暗等級太高，她的寒火太低，連人家一根毛都燒不動，也燒不凍。

　　沒辦法，夏言只能向灰暗提出說：“我道境不行，對付這些妖怪有些棘手，保不準一個沒注意就被吞了，所以你得想辦法幫幫我。”

　　灰暗說：“怎么幫？”

　　夏言一聽有戲，試探性說：“比如你有什么妖丹啊仙丹啊神丹啊之類的天材地寶，我吃一顆永不疲勞，兩顆提神醒腦，三顆長生不老，四顆一巴掌拍死五個你這樣的妖……不，一巴掌能拍死五級以下的大妖五個！”

　　灰暗一笑，忽然變成一派妖師給夏言講解說：“無論是修道還是修妖，雖則講究命數機緣，但總的說來還是要天道酬勤，你想要傲視道妖兩界屹立巔峰，沒有一番嘔心瀝血的勤學苦練是不可能的，那些神丹仙丹之類的歪門邪道你就不要多想了。”

　　還真別說，灰暗說這種話的時候和無心甚至還有易千云都好像，這三個東西對待修煉這一行都是同一個態度，天道酬勤，從不妄想那些機緣巧遇，或者這就是他們年紀輕輕就萬人之上年輕俊杰之一，天才比那些庸才更會用功。

　　夏言得到過易千云和無心這兩個曠世絕師手把手教導，再怎么蠢也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比較認同積水成河積土成山的修煉方法，一步登天這種事情偶爾想一想，但現在時間沒那么多啊，所以她就還是纏著灰暗說：“那你也要給我一個辦法啊，連開始都不開始天道怎么酬勤我？”

　　灰暗說：“你想怎么樣？”

　　夏言說：“這路上你做我師父，稍微給我來點指點，我變強了，你趕路也快，是不是？”

　　灰暗覺得在理，不過還是說：“可你是修道人，還是個母的，我的修煉方法可能不適合你。”

　　夏言自持在無心那里學過兩個多月，雖然過程艱苦但自己還不是照樣堅持下來了，一通百通，覺得你們妖怪的修煉方法也就那樣，于是有理有據和灰暗說：“有什么不適合的？老娘堂堂七尺男兒，很能吃苦的。”

　　灰暗想了想，說：“我從沒想過收徒弟這件事，也從沒教過誰，這……”

　　夏言打斷他說：“一次生兩回熟嘛！我也從沒有過師父的，我們將就一點，來，你站著不要動，我給你磕三個頭意思意思，就算拜師啦！”

　　說著夏言還真跪下來給灰暗磕頭，灰暗一看，忽然覺得：“咦？！這種感覺挺美妙！”

　　就沒及時制止夏言，當夏言拜完磕完笑嘻嘻喊他“師父”他才恍恍惚惚說：“這……那，那你先起來。”

　　夏言搭著灰暗的肩膀說：“那以后您就是我師父啦，師徒之間應該相互愛護，講禮貌，守規矩，不能沒大沒小……”

　　灰暗這種傳統的妖怪是很尊重傳統的，尊師重道，別看他冷血，中國古代那一套禮儀他和無心還有易千云這種人都很看重，把那些仁義道德天地君親師看做是自己為人處世的準則一樣，所以灰暗被夏言喊了師父就真的認為自己當了師父，夏言是他徒弟，初為人師生怕誤人子弟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夏言看出灰暗有點不好意思，就問：“你干什么？臉紅什么？”

　　灰暗趕緊說：“沒有沒有！我在想怎么教你。”

　　夏言一聽，歡欣鼓舞說：“太好啦！事不宜遲，一寸光陰一寸心，讀書不覺已春深，我們來吧……”

　　灰暗說：“這個事情不能急于一時，我要想想怎么教你好。”

　　夏言說：“還想什么，我現在就要！”

　　灰暗說：“不不……不能急……”

　　夏言逼上來說：“什么不急，急死好多個人了都，現在就給我……”

　　隨著夏言不斷逼近，灰暗越發緊張，夏言一個女孩子家家又說什么“我們來吧……”、“我現在就要！”、“現在就給我”這種曖昧性的語句，害得灰暗這頭處狼更加聽者有意，于是越來越不好意思，一把推開夏言，哧溜跑掉了……

　　夏言在后面緊追不舍，大喊說：“你跑什么！給我站住！你是師父，我是徒弟啊！”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對到底是什么師父，什么樣的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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