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忍辱負重
“和她娘一樣都是賤人！”灰溜溜的回去自己院子里的冬姨娘，神色憤怒，左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跟隨在她身后進來的丫鬟戰(zhàn)戰(zhàn)赫赫的站在了一邊，外人只知冬姨娘賢惠，卻不知道她私底下的惡毒和面目可猙。
“姨娘，你現(xiàn)在生氣又有何用？”沐如錦施施然的走了進來，坐在了冬姨娘對面的位置上，端著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又因為口中苦澀的味道而不滿的放了回去，冬姨娘一直注重自己的名聲，雖然這些年掌家的私下利潤賺了不少，可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顯擺出來，院子里用的東西一直都是按照姨娘品級的，讓人挑不出錯。
“錦兒的意思是？”冬姨娘再怎么說也是經(jīng)歷了世間冷暖的人，雖然剛剛有些失態(tài)，可是也快速的清醒了下來。
“姨娘。”沐如錦兩眼看著冬姨娘，眼底一絲陰晦之色劃過：“以免夜長夢多不如直接斬草除根，在庵堂的時候沒有得手是因為女兒手下的人辦事不利，可是要是加上姨娘手中那些……”
“閉嘴！”沐如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冬姨娘重重的打斷了，冬姨娘目光利銳的看了一眼房中的丫鬟和嬤嬤道：“除了吳嬤嬤，其他的都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房間里的丫鬟如釋大赦，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走在最后的丫鬟還不忘記將房門也帶上。
“錦兒，你可知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想起剛剛沐如錦的話，冬姨娘現(xiàn)在心里還心有余悸，剛剛房間里的丫鬟雖然都跟了她那么多年，可是卻也有些是不能全信的。
冬姨娘可時時刻刻的沒有忘記，這將軍府的后院里還有那位老不死的在。
留下來的吳嬤嬤身為冬姨娘的奶娘，自小就跟在冬姨娘的身邊，對冬姨娘的事情可謂是一清二楚，同時也是冬姨娘身邊最信任的心腹
她當即一笑，上前對著冬姨娘勸到：“姨娘莫急，二小姐也是年輕氣盛，這些年來院子里的丫鬟都已經(jīng)成為了我們這邊的人，想必也不敢多言，更何況二小姐剛剛什么也沒有說出來不是。”
“姨娘就是這般顧前顧尾，要是我，早在那個小賤人還小的時候，就應該讓她和她的母親一起去了。”沐如錦雖然因為剛剛說出去的話而有些心虛，卻還是依舊不滿的開口，明明是十三歲的姑娘，說起草菅人命的事情，卻是絲毫的沒有感覺自己這話有多么的殘忍和不妥。
“你懂什么，那個賤人壓在娘的上面壓了那么多年，當初留著這個小賤種的命就是用來捧殺的，就是為了讓在天之靈的月蕓看看她生養(yǎng)的女兒如今是個什么樣，讓她死了都不得安心。”冬姨娘想起過往，不甘心的開口，原本嬌柔令人垂憐的臉蛋變得滿面猙獰。
沐如錦瞥了她一眼，隨后低頭若無其事的玩弄著自己紅潤飽滿的指甲。
有什么樣的母親就會有什么樣的女兒，以至于前世沐子時打入天牢之后，沐如錦也要對著沐子時百般折磨過后才讓她死去。
冬姨娘的目光轉(zhuǎn)向沐如錦，帶著些許的警告之意：“錦兒，剛剛的話以后切不可說出來，關于那個小賤人的事情先放任幾天看看她是真的變了還是后面有高人指點而暫時和我們作對，過段時間老爺就要回府了，你趁這段時間好好的修煉，最好就是突破中階，給老爺一個驚喜。”
“驚喜又有何用？爹爹又不會讓我當?shù)张！便迦珏\撇撇嘴，想到沐子時這個廢物的身份壓資金一頭就是各種不甘，因為身份的差距，她每次出去參加宴會的時候經(jīng)常都會被那些官家小姐們嘲笑。
“你放心，姨娘一定想辦法，讓你爹爹給你抬身為嫡女。”冬姨娘伸手摸了摸沐如錦，眼底劃過一絲異色。
等到沐如錦走后，一邊的吳嬤嬤上前邊給冬姨娘捶背邊小聲的道：“大小姐這次去鞍山又是落水又是刺殺，肯定忙不過后院的那位，這段時間，我們不宜多生事端。”
“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冬姨娘緩緩開口，想起剛剛沐如錦說的話眼底劃過一絲愧疚：“要不是我為了一己之私進了將軍府，錦兒和軒兒也不至于落到了庶子庶女這么低下的身份，明明他們二人的天賦那么高，卻因為卑微的身份任人嘲笑，這是一輩子都洗滅不掉的恥辱……”
沒想到僅僅是因為今天沐子時的變化會讓冬姨娘產(chǎn)生這種心理，吳嬤嬤聽聞急急的安慰道：“姨娘莫不能自責，姨娘忍辱負重多年，等到大仇得報之時，姨娘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錦小姐和軒少爺之后，老奴相信，他們兄妹倆是絕對不會怪罪姨娘的。”
冬姨娘回身，看著吳嬤嬤道：“吳嬤嬤，我身邊的人也就你最了解我。”
“姨娘客氣了，承蒙姨娘信任，是老奴的福分。”
冬姨娘房間里發(fā)生的事情，沐子時一概不知，這個時候的她正愜意的坐在椅凳上看著下方磕頭求饒的紅袖。
“小姐，奴婢錯了，求小姐原諒。”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小姐這次繞了奴婢。”
“奴婢錯了。”
“奴婢錯了。”
……
跪在地上的紅袖不知道自己磕了多久的頭，沐子時一直都沒有表態(tài)，以至于她也在原地一直的磕頭求饒下去，最后額頭一片青紫，嘴里只知道說“奴婢錯了”這句話了。
“你錯在哪了？”沐子時終于說話了。
“奴婢不該背主求榮，以前是奴婢被豬油蒙了心，求小姐給奴婢一次機會。”紅袖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比起額頭的痛楚，更讓她怕的是自己步入容嬤嬤她們的后塵。
紅袖的心里早已經(jīng)悔得腸子都青了，剛剛沐子時對戰(zhàn)冬姨娘時咄咄逼人的氣勢皆被她看在眼底，對于如今這個既陌生又有氣勢，輕而易舉的幾句話就讓冬姨娘和二小姐都灰溜溜遁走的大小姐，她是打心眼里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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