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隧道
阿九說:“你的匕首,用你的匕首!”
我耷拉著腦袋,此刻手腳都被綁得結結實實,我用什么去拿匕首?
還是祝英臺夠義氣,一看我施展不開手腳,二話不說拔出自己的匕首,一手抓著枝蔓一手拿著匕首在綁著我的枝蔓上狠狠劃了兩刀,可惜英臺妹妹心有余力不足,她這兩刀對這根枝蔓來說,猶如撓癢癢一般,連傷痕都沒看到。她抓著枝蔓的一只手卻被一根枝蔓纏繞住了,越繞越緊,她被單手吊了起來。
英臺掙扎著,大叫:“山伯哥哥救我!”
我得出了經驗,這些枝蔓你越掙扎越收得進,跟捆仙繩差不多。
我提醒祝英臺:“別掙扎,越掙扎越緊。”
梁山伯一看英臺妹妹被吊了起來,當然不干了,拔出匕首,要跟這些枝蔓拼命,被阿九拉住,囑咐道:“這些枝蔓五行相克,除了匕首,不能用手碰。否則都要被它纏住。”
此時我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不由得懷疑自己再次死翹翹了。
丁宇冷著一張臉,拔出匕首,在捆著我的枝蔓上一刀,我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從半空落在地上。也沒來得及擺造型,四腳朝天,三百六十度全死角。
“我也是個要面子的人,以后把我從半空中救下來能不能先說一聲,讓我也做個準備!”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我就是跟你說了,你能做出空中轉體四周半的動作來嗎?”
我無語!
這人雖然平時很不待見我,但關鍵時刻,還總是他救我。我還是很感激他的,要不是已經名花有主,我真的要以身相許了。不對,我突然看了他一眼,這人不會暗戀我吧?
回想一下我看過的無數言情小說,好像都是這么個套路。霸道總裁表面對你冷冷冰冰,各種嫌棄,但關鍵時刻英雄救美一次不落,基本就是對女主角情根深種了。
不行,我心跳加速了,不可能吧,死了死了,還有桃花運?
我兩眼開始放光,這人面如敷粉,唇如施脂,玉樹風流惹人愛,要是能跟他談上一段戀愛,也不錯啊。
正想入非非,眼前突然出現兒子的笑臉,他伸著小手喊媽媽。
我兒子胖嘟嘟的很可愛,從小就會說暖心話。看到我生病就跑來照顧我,手帕毛巾餐巾紙,什么都往我額頭上擱。嘴里不停得念叨:“媽媽快些好,果果不能沒有媽媽。”
還有洛新,這個呆子幾乎沒對我說過一句甜言蜜語,可他知道我最喜歡吃哪家的雞排。一次加班回家,路過那家雞排店,他買了一塊雞排,怕冷了不好吃,八百里加急把雞排送到我面前。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那雞排到我手里,居然還熱乎乎的。那一刻我覺得我享受到了楊貴妃的殊榮。
以前看電視,男主角跟女主角表白,“我要給你掙好多的錢,給你買好吃的。”
我一聽簡直說道我心縫里了,馬上教育洛新:“你看看人家,說得多好,你就從來沒這樣的覺悟!”
洛新總是笑笑,“你這人不會看電視。”
現在想想,他雖然沒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可他把他掙得每一分錢都教給了我。
人總是這樣,瞧得見別人的美好,感覺不到自己的幸福。若不是走這趟回魂路,我都不知道我曾今你們幸福。
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一個人嘟囔什么,還想再被綁一次?”丁宇沖著我喊。
我擦了擦眼淚,回頭一看,一根枝蔓又不懷好意的朝我伸了過來。
我去,還有完沒完了!
我揮起匕首,朝著它砍過去,真是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不給點顏色你瞧瞧,你還真不知道婦女能盯半邊天。
我一刀下去,枝蔓被砍成了兩半。
阿九向我豎起大拇指:“大嬸,不錯啊!”
我說:“那當然,比這更粗的豬蹄我都砍過,會怕它?”
阿九說:“你生前是殺豬的啊!”
“誰殺豬了!”我很不高興,“我這叫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言清怎么會是殺豬的呢,她是楚留香的徒弟啊!”英臺妹子已經被她的山伯哥哥救了下來,她似乎覺得有必要為了正名,一本正經的跟阿九解釋。
阿九問:“楚留香是誰?”
丁宇很簡單粗暴地說了兩個字:“小偷!”
阿九倒沒有鄙視我,反而很佩服的樣子:“梁上君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有口難言,只能干笑兩聲。
英臺妹子卻來了勁:“很厲害是不是?”
丁宇說:“比她師傅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主要時代不同了。”
好吧,我承認我自作多情了,這人要是會暗戀我,估計母豬都會上樹了。
我只得叉開話題:“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難道就在這一直討論我的職業發展?”
丁宇幡然醒悟的樣子:“我們是不是應該沿著隧道朝前走?”
我想應該這樣,這里除了這條隧道根本沒有路。
“那我們趕快走吧!”我沒走兩步,突然覺得有一只軟綿綿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我低頭一看,一只灰白色的手,手指甲上還滴著鮮紅的血,握著我的腳踝正使勁把我往地下拽。
我頭皮發麻,憤怒之極,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見我好欺負是不是?
我掏出匕首,朝那只手砍去。
阿九大叫了一聲:“不要用匕首!”
可是已經遲了,我聽到一聲慘叫,叫聲陰森悲涼,那只手沒有了,地上濺了好多血點子。我正要松一口氣,轉眼就看見所有濺過血的地方都伸出一只灰白的手來。
“怎么回事?”我看向阿九。
阿九說:“跟你說不要用匕首了。”
“為什么?”梁山伯發問的時候,手里的匕首已經在滴血了。
阿九說:“這血就是肥料,那些手聞到血的問道就會出來,血越多出來的手也越多。”
我舉目望去,灰白一片,大豐收了!
“怎么辦?”丁宇問。
阿九說了一個字:“踩!”
于是我們五個人開始打地鼠一般,哪里有手冒出來,就往哪里踩下去,同時還要躲避別的手來抓我們的腳。不名真相的人一定以為我們在跳竹竿舞。我暗暗慶幸自己節奏感還不錯,這一路踩下去,沒摔倒。
英臺妹子顯然沒我幸運,沒踩掉幾只手,就摔了好幾跤。她一摔倒,就有手來扒拉她的手,把她整個人往地下拽,我們一涌而上,抓著她的身體,跟那些手拔河。
“這樣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我抬頭看著這跳隧道,還是看不到盡頭。
阿九說:“先逃過這些手在說,被他們拉下去,咱們就跟他們一樣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這么說這里已經有很多人被拉了下去,然后終日躲在地下,等待著他們的事物。這條路不止我們走過,只不過他們都沒走出去。
我能相信老天特別眷顧我,一定會讓我走出去嗎?
“別想太多,既然走了,就只有一步一步走一下去。”丁宇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打起精神,繼一路踩這那些灰白的手,一路躲避著灰白的手,繼續前進。
遠處突然喘來了一陣火車汽笛聲。
這地方怎么會有火車?我們面面相覷。
祝英臺看到那個龐然大物朝我們駛來,臉色蒼白,“那是什么?”
阿九如見救星:“都上車。”
這是一輛綠皮火車,全身銹跡斑駁,看著年久失修,我以為它跑得一定能不會有多快。可沒想到,這速度,沒一百碼也有九十。一節車廂,唰一下,過去了。
阿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了車,沖我們喊:“還愣著干什么,上啊!”
丁宇反應最快,緊跟著阿九跳上了火車。他伸出了手,我正好看到那只手,不假思索,一把抓住那只手,也跳了上去。一個慣性,我們一起摔到了車廂。
雖然有些痛,但能逃開那些手,還是讓我們欣喜不已。
“謝謝!”我向丁宇道謝。
丁宇目無表情,好像沒聽到我的話。
熱臉貼了冷屁股,不過無所謂,反正我都習慣了。
我左右看了看,這節車廂就我們兩個人,“阿九和梁山泊,還是祝英臺呢?”
阿九在前面車廂喊:“我們在這!”
祝英臺是被梁山伯和阿九兩人拉上來了,跟我一樣,三人也摔了一跤。祝英臺摔倒在梁山伯懷里,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都談了一千多年的戀愛了,居然還害羞!我簡直無法理解古人的腦回路。
我們圍坐在一起,一個個都累得氣喘吁吁。
丁宇問:“接下來怎么辦,一直坐在火車上么?”
阿九說:“只要它一停,我們就下車。”
火車在一個殘破的車站停了下來,我往外一看,一片蕭瑟,連個鬼影都沒有。更別說什么調度啊,檢票了。
阿九說:“趕快下車,這里只停一分鐘。”
我說:“為什么要下車,有車坐總比走路好。”
阿九說:“這火車是無限循環的,就一次下車機會,現在不下,就永遠下不了。就一分重時間,剛剛說話就用了三十秒,下不下隨你!”
我沒等阿九說完,飛一般跳下了車。
一看前面,一條長廊向前延伸,前面霧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疑惑得看向阿九:“這是哪里啊?”
阿九沖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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