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0章 七寶妙軀呈造化
蘇璇衡動用靈識去探,黑暗之中不見人影,亦不見光華,只探到一團森寒氣息,裹著一件黑沉沉的物事。
或許那物事華美可觀,但既在陣法之中,四周光線皆無,自然就瞧不出這物事的原狀來。
唯一可知的是,此物是為刀形,其刀長約三尺,纖秀如指。觀其形古意蒼蒼,探其勢刀氣沖天。
蘇璇衡點頭道:“刀君,刀君,不過是楊氏舊器,也敢口出大言。”
手中法劍使了個千山萬壑訣,此訣一出,空中千山縱橫,便有千萬法寶也足可抵擋了。
那刀橫直劈來,絕無花哨可言,但刀上殺氣卻將空中千山萬壑一沖而散,那刀就劈到法劍上,只聽聲脆響,蘇璇衡這柄法劍就綻開一線,幾欲中裂了。
蘇璇衡心中驚訝,這法劍乃飛龍谷大能器修所制,于爐中精煉三十年,可剛可柔,破至剛而入至虛,雖稱不上是神器,亦算佳寶,哪知卻被刀君一切而裂。
蘇璇衡稍稍思忖,便知其中道理。在這陣法之中,既然光華難施,諸多法寶便減了大半威能,但刀君為天下刀氣所凝,本身不以神光殺伐,唯借天下刀氣誅戮法寶生靈。
而原承天初設(shè)這攝光陣法,便知此陣玄妙,喚出刀君迎敵。原承天隨機應(yīng)變之能,當(dāng)可稱之為天下無雙。
而觀原承天安排,亦見其心思機巧。若刀君以性靈法像來戰(zhàn)蘇璇衡,則刀君修為怎及蘇璇衡,說不定出手便遭擒獲?如今刀君只以刀體現(xiàn)身,其威能神通固然少去大半,但在這攝光陣中,卻反倒可大顯威風(fēng)。
蘇璇衡原想以元磁珠克制原承天,哪知道卻被原承天趁機請出刀君來。戰(zhàn)局變幻如斯,又有誰能洞徹入微。
眼見手中法劍已損,蘇璇衡不慌不忙,袖中再出一寶。此寶乃是一綹絲絳,好似修真之士常用的拂塵。只是蘇璇衡手中拂塵與眾不同。
那絲絳上共計一百零八根絲線,皆是仙庭之寶,乃以仙庭玉山絲麻,經(jīng)火鳳親手煉制,是為天絲。此寶因此有個雅號,叫做天絲拂風(fēng)。乃是天下刀劍之器的克星。
此寶向秀刀一拂,便生天風(fēng)一縷,此風(fēng)擅斷金鐵之器,其玄妙之處,與斷字訣倒有四五成相似了。
但斷字訣還需心中施法,此寶卻只需隨手一拂,著實輕省了許多。
就見那天風(fēng)拂去秀刀上重重殺氣,瞬間就拂到刀君本體。那秀刀果然承受不住這道天風(fēng),立時斷為數(shù)截。碎刀數(shù)片,就向地面沉落下去。
蘇璇衡以為得手,心中稍安,正想借這一拂之威,將原承天也趁機斃于這天絲拂風(fēng)之下,哪知腳下金鐵交鳴之聲大作,一道森然殺氣沖天而來,就要將蘇璇衡一劈兩半了。
蘇璇衡大吃一驚,急思之下,方知自己大謬了。
那刀君既是天下刀氣所凝,便現(xiàn)刀體,又怎是五金之器可比,自然是可為至實,亦可為至虛,這其中變化,端看原承天的心意罷了。
因此天風(fēng)拂風(fēng)拂上刀體之時,那刀體已是至虛之物,所謂刀體碎裂,不過是原承天的欺詐之策罷了。
蘇璇衡悟出此節(jié)時,身子再來閃避施法已是不及,就覺左足一陣清涼,一只左足就被無聲切去了。
蘇璇衡雖被刀君斷去左足,可因在攝光陣法之中,諸修哪里能瞧得見?唯聽到蘇璇衡輕呼一聲,雖有呼痛之意,但其聲并不算如何慘烈,是以皆是心中駭然。卻不知蘇璇衡已遭重創(chuàng)。
原承天探到蘇璇衡重傷,心中亦是嘆息,他將手一拍,六寶攝光陣法就收了起來,陣中剎時天光大亮,人人皆瞧見蘇璇衡左足不見了。
蘇璇樞又驚又怒,沉聲道:“璇衡且去一旁歇息,將養(yǎng)傷勢要緊。”
對大羅金仙而言,損去一手一足,實算不得如何的重傷,自然有無窮妙法,可以全愈傷勢。
蘇璇衡微微一笑道:“老祖何必生嗔,舍弟不過是略受輕傷罷了,尚有余力可賈。何況舍弟已修成七寶妙軀,這小傷又怎能礙我。”手中抹了道法訣,斷足處生出白云數(shù)朵,云中再生一足,剎那間鮮血頓止,左足復(fù)生。
蘇璇樞點頭道:“璇衡既可再戰(zhàn),還請務(wù)必小心,莫再重蹈 復(fù)輒。”
蘇璇衡恭身接了法旨道:“謹(jǐn)遵臺命。”
原承天本來見蘇璇衡損去一足,心中尚有歉疚之意,聽到七寶妙軀四字,方才安心。
那七寶妙軀與風(fēng)月之體一般,皆是上乘的肉身功法,風(fēng)月之體以強橫著稱,修成七重風(fēng)月之體,可身如法寶,不怕對手損傷。
而修成七寶妙軀,則此身好比靈花妙樹,只需不損及要害之處,像那斷手?jǐn)嗄_之損,皆可隨生隨長,雖算不上不死之軀,也是極難誅殺了。
但蘇璇衡左足雖可復(fù)生,此足卻像是新生的嬰孩一般,足上玄感微弱,還再勤加修習(xí),方能恢復(fù)如初。
這也是七寶妙軀的名頭弱過風(fēng)月之體的緣故。
刀君既現(xiàn)刀體,本來該由原承天親自御控,只當(dāng)自己是一柄尋常的刀劍,方能顯出神妙,亦可補其掩去法像之不足。但刀君既見蘇璇衡剛剛生出左足來,那可不是一個極大的破綻?一時見獵心喜,等不及原承天御使,刀體便化法像,乃是一名妙齡黃衫少女,雙袖一籠一放,就向蘇璇衡的左足攻去。
刀君既現(xiàn)法像,刀氣更強十分,其身上一袖一袍一手一足,哪怕是一呼一吸,皆具殺伐之能。比之剛才的刀體,自是強得多了。
蘇璇衡冷笑一聲,大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將左手天絲拂風(fēng)朝刀君一揚,刀君知道這天風(fēng)拂風(fēng)厲害,立將身子化為至虛,若論這虛實之間的變化,刀君可比魔晉南強得多了。
而此戰(zhàn)因?qū)κ痔K璇衡乃仙修清正大能之士,所修法術(shù)堂皇正大,恰是魔修的克星,魔晉南因此不出。
既將法像化為至虛,那天絲拂風(fēng)自是穿身而過,刀君本體不損分毫,哪知就在天絲拂風(fēng)穿體而過的剎那間,那天絲拂風(fēng)忽的響起一道天雷,轟隆一聲巨響,就將刀君至虛之體打得粉碎。
這也是刀君貪功,小瞧了蘇璇衡的手段,遂遭這碎體之劫。
那天絲拂風(fēng)中的天雷好不厲害,就連刀君的性靈也打得天昏地暗,不知所以,而這性靈一旦失了神智,刀體如何復(fù)原?只需蘇璇衡再施神通,刀君則是真正遭逢大劫,魂體全消了。
就在刀君遭逢大劫之時,中土浮羅天河之中,出現(xiàn)兩道身影,向落伽山方向急急趕來。
這兩道身影一為白虎,一為玄武,二神君得混沌老雕傳訊,知道原承天與蘇氏諸修大戰(zhàn),又怎能按捺得住,立時離了洞府,來落伽山助戰(zhàn)。
不想剛出洞府,就見南面空中影影綽綽,立著一群獸禽,為首者正是風(fēng)贏。
白虎喝道:“風(fēng)贏,我今日實有要事,不便與你廝殺。今日放過我,來日與你斗法,當(dāng)讓你三回。“
風(fēng)贏自和白虎為敵,吃過無數(shù)苦頭,知道白說性情極為剛烈,寸土不饒的,怎的今日這般軟弱起來?心中也是大奇。
他笑道:“你若想讓我放你過去,倒也不難,你只需給我跪了一跪,喚我一聲浮羅山主,也就罷了。“
不等白虎發(fā)話,玄武喝道:“風(fēng)贏,你莫要欺人太甚!“
白虎森然冷笑道:“便是喚你世尊又能如何?你今日相欺,莫怪我他日無情。“說到這里,就將左膝一彎,居然真的就要跪下來。玄武吃驚不迭,一時手足無措。
風(fēng)贏瞧見白虎目光殺氣,心中跳得緊,由不得慌亂起來。知道白虎真要跪下,這仇怨可就結(jié)得大了,日后白虎來報此辱,自己反倒沒人同情襄助了。
但若勸白虎不跪,可不是自打耳光,又哪里能說得出口。
便在這時,一道青光自空中落下,一人喝道:“白虎,接我法寶?“
白虎抬頭來瞧,見是一柄鐵錘落下,口中冷哼一聲,頸上白光一掃,那鐵錘就被掃去百里開外,自是傷不得分毫。
這時梼杌于空中現(xiàn)身,哈哈大笑道:“白虎,莫要誤會,若不祭此錘,你可真要跪下去了。“
又轉(zhuǎn)向風(fēng)贏道:“風(fēng)老弟,你我雖是各為其主,自有仙庭大能撐腰,但為獸為禽立世,也該有個主意,總不能像墻頭草般隨風(fēng)便倒。那原承天為人仁德之極,日后必有極大成就。白虎本是他的舊部,他卻一直不肯插手我等相爭,如今他與蘇氏大戰(zhàn),我等自該相助。“
風(fēng)贏道:“我也敬原承天仁德,可使天下歸心,只是無緣相投罷了,既然是梼杌兄相邀,本座怎有二話。“
白虎這才點頭道:“若果真如此,浮羅天河就算讓給二位,又有如何,我本意不過是在此修行,借這場殺伐,養(yǎng)我胸中殺氣罷了。他日我復(fù)登神君尊位,定然相報今日大德。“
梼杌見風(fēng)贏應(yīng)邀,白虎允諾,心中亦是歡喜。需知三獸斗了數(shù)年,也算是旗鼓相當(dāng),彼此不免生出惺惺之意來,趁著今日替原承天助戰(zhàn),正好化解他日恩怨,也算是皆大歡喜。
白虎道:“既去相助世尊,他人也不濟事,只是我四位同去便罷。“
風(fēng)贏梼杌皆以為當(dāng)然,便遣散了部眾,與那白虎玄武合在一處,就向落伽山遁去。
哪知剛剛遁出千里,就見空中黑云翻滾,天雷相隨,分明是有仙庭大能降界了。
白虎心中道:“果然我一言一行,仙庭皆在關(guān)切,不知這倉促之間,仙庭能降下何等大能,阻我前去相助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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