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3章 開壇論道述新法
九瓏見獵風(fēng)萬事爭先,唯獨(dú)涉及男女私情,就這般扭捏起來。思來自己也是一般,只因這世間重情重義者,心中但有一人,便執(zhí)一不變,又哪里有許多經(jīng)驗(yàn)?便是清修千年,那情感經(jīng)歷仍是空白一片。
便道:“羅無寂那里,我自會問起來。只是在我瞧來,風(fēng)宗遜神龍見首不見尾,一來是來避那昊天印。蘇璇樞初掌大權(quán),必要立威。此印誰也承受不得,怎能不慎。二來亦可能與素古遭遇有關(guān)。”
獵風(fēng)緩緩點(diǎn)頭道:“獵風(fēng)也是這般想來。”
原來素古二人,至今下落不明,任太真為尋這二修,幾乎將昊天踏遍,又擔(dān)心素古二人或遭變故,已然殞落了,甚至親去冥界一遭。讓冥王取出名冊來瞧,哪知亦不見二修蹤影。
素古二修就這般生不見人,死不見魂,著實(shí)令人擔(dān)憂。
不僅如此,近年來自凡界飛升者,十人竟有五六人亦如素古這般下落不明,那凡間飛升之士涉及百族根基,因此風(fēng)宗遜極可能亦會調(diào)查此事。
獵風(fēng)道:“以瓏兒瞧來,素古二人究竟會遭遇何故,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生不見人,死不見魂?”
九瓏道:“最大的可能是誤入一處不知名的強(qiáng)大界域,如今五界愈發(fā)不穩(wěn),碎域極多,飛升之時更容易誤入碎域,若真是那般,就得一處處尋去,何況還未必能尋得著。雖然大小冥界皆無素古二修元魂,并不能就此肯定二修尚且安然無事。就怕所陷的界域法則古怪,連元魂都逃不出來。”
獵風(fēng)聽九瓏這般說,更加擔(dān)心起來,任太真與風(fēng)宗遜雖具大能,可在那強(qiáng)大的天地法則面前,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若二修尋人時自己也誤入碎域,豈不是極可能如素古二修一般。
九瓏又道:“若是誤入界域,至今不得出,那是最糟糕的事情,且任你有通天手段,也只能聽天由命。另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故設(shè)一域,引素古諸修入內(nèi),若是這般,反倒是有些機(jī)會了。”
獵風(fēng)驚道:“怎的還會有人故設(shè)界域,引人入內(nèi)嗎?這些人打的又是怎樣的主意?”
九瓏道:“世間蕓蕓諸修,各懷心思,誰又能料得到?”
獵風(fēng)本想請九瓏動用天課神算,卻又知此術(shù)向?yàn)樵刑焖桑怒嚳v是情愿,原承天必不答應(yīng)。而想到九瓏若是動用神算,或遭天罰,自己也是萬萬舍不得,自然就不曾說出口來。
九瓏道:“姐姐盡管放心,素古二人雖有一劫,我瞧來也是有驚無險,既然素古二人無恙,風(fēng)宗遜與任太真就算亦入碎域,自有出頭之日。”
獵風(fēng)這才明白,那九瓏早就算過,只不過此事隔著重重碎域,法則古怪,看來連天課神算也無法算得精準(zhǔn)了。
這時二女已到后殿,就取了杯盞什物,九瓏則自物藏中取出茶酒來。獵風(fēng)暫按心事,來看九瓏所攜的茶酒之物。她自誤入鬼道之后,已有千余年不近此物了。
就見九瓏先取出一只金嵌累絲龍形鳳嘴玉壺,此壺取出之時,就有酒香四溢,獵風(fēng)已修成肉身,自然就具五識了。千年來不辯香臭,此刻深深一嗅,滋味著實(shí)美妙。
忍不住道:“如此好酒,便是姐姐我也忍不住想飲上一壺。”
九瓏格格笑道:“任姐姐海一般的酒量,也吃不去這一壺去。此壺中之酒,采魔界萬斤朱果,經(jīng)九蒸九釀,釀成百斤朱果酒,聞來固然是清香淡雅,尋常酒量,一杯便醉。姐姐可能飲得百斤酒?”
獵風(fēng)便是一咋舌,道:“萬斤朱果只釀得百斤,可知滋味不俗,先讓人奉上此酒去,我姐妹二人也留下一些,就在這里偷偷飲上一回。”
九瓏笑道:“敢不奉命。”
就令后殿的女修備齊杯盞,將此酒先送進(jìn)大殿之中,獨(dú)留了兩杯,與獵風(fēng)共飲。
又親手沏了一壺香茶同時送過去。殿中的禪修之士未必就肯飲酒,正好用茶。
獵風(fēng)聞到那壺茶亦是香氣撲鼻,也忍不住偷偷先飲了一杯,九瓏本想制止,經(jīng)不住獵風(fēng)手快,早就一杯下肚,也就只好搖頭,偏頭瞧著獵風(fēng),面上似笑非笑起來。
獵風(fēng)不知就里,一口飲盡,哪知道茶味好不古怪,剛飲到口中時,就好似被割了一刀,恨不得將茶杯擲了去,不過片刻之后,那刀傷就像是不治而愈一般,喉中暢快無比,此刻方能辯出茶的滋味,卻是苦中帶澀,澀中回甘無窮,端的是天下奇茶。
九瓏見獵風(fēng)初時皺眉,其后眉目方舒,忍不住格格笑道:“是不是被嚇著了。”
獵風(fēng)道:“這茶味好生古怪,偏偏又香得嚇人,尤其是那割喉的滋味,初時驚愕,其后暢快,真真兒天下絕無。”
九瓏道:“此茶名便叫割喉,有好茶者以為,此茶香氣如刀割喉,其后方愈,飲此茶方知人生滋味,故而視為天下第一。”
二女在后殿品茶飲酒,倒也不亦樂乎。
而此刻大殿之中,羅無寂正道:“此次蘇泰真親訪山主,一來警告,二來相辭,二人畢竟糾纏多年,由敵而為友,情誼古怪。更密授避印之法,也是擔(dān)心蘇璇樞不問青紅皂白,將落伽無那傷了,壞了蘇泰真的大計。”
令清禪喜道:“莫非無寂此來,亦是來傳承天避印之法?”
羅無寂道:“若不是為此,怎會巴巴的趕來?我家山主與原承天有百年之約,這百年之中,要保承天周全,端看他如何行事,百年之后,承天若是庸庸碌碌,山主不用別人動手,自己就取了承天的元魂。”
此修果然是出言無忌,便是在承天宮中,也將此言大喇喇說將出來。
令姬二人雖是不快,但若是百年中原承天真?zhèn)兒庸碌無為,又怎有顏面存于世上,落伽無那便是手段激烈些,細(xì)細(xì)想來,也是變相的激勵之策。
姬老祖道:“此印擊來時鋪天蓋地,中印者真玄難施,又訣如何避得?”
羅無寂道:“蘇泰真贈杏黃旗一面,插在落伽山主峰,只需人在落伽山主峰上,那昊天印就打不下來。此旗動不得,取不得,故而這天下避印之地,唯落伽山罷了。”
姬老祖道:“蘇泰真倒也是用心良苦,生怕百族離散,蘇氏沒了對手,失了斗志,此是為子孫長遠(yuǎn)計了。只是蘇璇樞既然不能繼承蘇泰真之志,蘇泰真又何必選他?”
羅無寂道:“此中情由,無寂亦是不知。想來以蘇璇樞驚才絕艷,若不選他,蘇璇樞心中含憤,也不知會生出什么事來。”
蘇氏府中之事,諸修無從妄測,也就只好罷了。
令清禪道:“落伽山既然可以避印,承天若是日后被迫與蘇璇樞作對,逼那蘇璇樞用印,倒也算是有存身之地。落伽氏之恩,清禪便代承天謝過了。”
原來他瞧原承天神情,對落伽山避印之事,竟是不置可否,以令清禪對原承天的了解,知道原承天實(shí)不肯這般示弱的,便知原承天另有打算了。
這時有女修端來茶酒,諸修借這茶酒以助話興,大殿之中熱鬧之極,其后又請原承天開講新法,原承天推辭不過,只好登座說起來法來。
承天宮近萬修士,有大半修士不曾見過原承天親自說法,今日難得有此機(jī)緣,一得了消息,就紛至踏來,好在承天宮大殿甚闊,便是擠了近萬之眾,也不覺得擁擠。一時萬修云集,聽原承天開說新法。
經(jīng)這十年添刪補(bǔ)益,新法已近乎完成一半,唯缺魔修,鬼修更上級心法罷了,而于仙修之術(shù),幾近完成。
這新法的好處,就在于不必過多借助外物,就可依個人仙基靈慧,得成大道,而就算是仙基不足,靈慧愚鈍,新法之中,亦有辦法加以增益,因此得修此法,個個必定皆有成就。至于最終成就如何,唯看機(jī)緣罷了。
那昊天諸多散修之士,入極道者已是難得,太虛者則是屈指可數(shù)了,但若昊天散修皆修新法,那極道,太虛便是坦途,金仙之境,亦并非可望而不可及。
至于大羅金仙境界,則非人力可決,原承天縱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讓世人皆入大羅。因此諸修若入大道,端看個人緣法,新法對此亦是無能為力。
而細(xì)觀這新法的好法,是力求人人皆有可觀成就,使得散修入極道晉太虛從幾無可能,變成大有機(jī)會。
那新法修到強(qiáng)橫處,自然也比不過紫羅,太玄,太元諸法,可若論修行之簡之易,則就不是那有名心法可比的了。
羅無寂初時聽原承天說法,又怎會在意,聽到原承天說法時平白如話,如述家常,忍不住就笑將起來。
可是隨著原承天說到新法的艱深處,羅無寂則是越聽越奇,那臉色就變了數(shù)變,到最后就見他目中大放光芒,但瞧其神情,卻不知是驚是懼是敬。
三日后,原承天方才止講,就見座下諸修,皆是如癡如醉。羅無寂瞧見此情,那神情又變得復(fù)雜萬分,九瓏于人群中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此修,心中亦是忐忑不安。
(感謝大熱天,玄冰凌霜,機(jī)友2918塵埃落定,九淵大帝,風(fēng)起云涌驚濤拍岸諸道友鼎力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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