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8章 千萬人仇吾往矣
原承天見此禽沖來,不由得微微一笑,他見九淵見識過大能異禽無數(shù),這只小小的鐵翅大鵬又算得了什么?正想用斧文收了此鵬,就聽公子我的聲音遠遠傳到:“承天且慢,此禽為周祖所有,看來此次步遙環(huán)孤身前來,是為誘我等前去了。”
原承天何等靈慧,既聞周祖之名,對此事的緣由也猜出個七八分了。
那周祖是周不朝的族人,除了周不朝外,誰又能請得動?自己本想找周不朝的晦氣,哪知此人就主動送上門來。若是誅殺了鐵翅大鵬,豈不是打草驚蛇。
心思這么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鐵翅大鵬不知死活,已經(jīng)撲了過來。
原承天手中便暗掐一訣,便是驚禽訣了,此訣一發(fā),那大鵬如何敢近身,驚的大鵬急振雙翅而去,臨行之際,又探出鐵爪,將步遙環(huán)抓住,剎時就去了數(shù)千里。
此時公子我也已趕到,二人相視便是一笑。
原承天笑道:“此去危機重重,前輩意下如何?”
公子我亦笑道:“雖千萬人,亦往矣。”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既然你我的對頭合在一處,豈不更妙,此去有分教,沖冠一怒為紅顏,仇人三千若等閑。“
公子我啞然失笑道:“承天莫要取笑。“
二人攜手并肩,就循著空中大鵬留下的靈息,一路追去,雖知前方必定設(shè)有埋伏,可二人又怎會放在心上。這世間最痛快之事,莫過于****肆為,快意恩仇,至于生死利鈍,又何必在意。
二人不緊不慢,只管趕去,好在那大鵬本就有意誘敵,也不會飛去太遠,就在前方千里處盤桓,只要二人離得稍近,就再次急急振翅拉開距離,若是見二人久久不至,就會放慢速度。
二人見此情景,更是心中雪亮了。雖說二人聯(lián)手,幾可稱得上凡界無敵,可對方畢竟有仙修之士主持,自不可大意了。
二日之后,終于來至一峰,公子我轉(zhuǎn)過臉來,向原承天問計。
原承天知道以公子我原本修為,也足可與仙修之士周旋了,凡界能夠修成神識的修士,畢竟是鳳毛鱗角。而經(jīng)這數(shù)月心法修行,公子我玄承增益不少,便是越境對敵,單獨與仙修之士斗法,也可占六成勝面,故而今日之戰(zhàn),只要不持輕敵之心,怎樣也不會錯的。
原承天沉吟道:“既是設(shè)伏,最方便的不過是陣法了,而此處五氣皆備,亦是天然布陣所在。就不知對方布的是怎樣陣法。“
公子我亦是無學(xué)不精,在凡界仙修之士,是頂了尖的人物,聞言點頭道:“那陣法之道,我也算是略知一二,且瞧瞧對方布的是怎樣陣法,再做道理。“
言罷便與原承天分開,向東側(cè)遁去,原承天自然由西側(cè)前行。就這般迂回而行,由遠至近,去欺近這座山峰。
二人在前行時,當(dāng)然齊齊動用神識,去查那山峰中的動靜。
瞧了片刻之后,公子我遠遠傳音道:“此陣如何,我已知了。卻不知承天瞧的如何?“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想來應(yīng)該與前輩不謀而合才是。“
公子我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各依胸中所學(xué),沖進這陣法破敵如何。“也不說出那陣法的名字來。
原承天亦覺有趣,道:“如此甚好,若是識錯了陣法,被陷在陣中,便罰為對方高歌一曲。”亦不說出陣法之名。
公子我撫掌笑道:“這也罰得妙。”這次已經(jīng)是笑出聲來,就將玉笛持在手中,大喝道:“陣中道友聽了,今日公子我只破陣法,不問親疏,若是念故舊之情,盡早避開,動起手來,在下可不會容情。”
就見公子我立在一座湖泊上空,玉笛一點,就有一股狂風(fēng)卷向湖水,掀起數(shù)百丈高的巨浪來,湖中之水,幾乎為此而涸。
原承天瞧見此景,知道公子我果然識得此陣了。
要知道這座大天羅陣法包羅萬有,絕無破綻可循,若想直搗核心區(qū)域,立時破了此陣,那是絕無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依仗本身屬性,采用步步為營之法,一點點強突進去。
公子我本是罕見的水屬性,于是就借得湖水之力,從陣法的一角破去,就算那陣法運轉(zhuǎn)了,但因這湖水本是陣法的一部分,公子我與這湖水渾然一體,亦可隨意周旋,不被這陣法所斥。
這等破陣之法極是高明,細微之處可謂是千頭萬緒,若是行差步錯了半分,就會立時被此陣所迷,再也掙不脫了。
原承天見公子我破陣之法井井有條,自是放心大半。那陣需得多處齊頭并進,方收事半功倍之妙,于是就讓金偶獨行,銀偶領(lǐng)著刀君,由玄焰跟隨著自己,各依各靈屬性,向這陣法中沖去。那獵風(fēng)因要修行移花神宮,故而此戰(zhàn)不可出戰(zhàn)。
而白斗化身的白澤,則立于高空處,觀察陣中動靜,若陣中有邪法陰術(shù),則可立時動手化解了。
原承天本是火屬性,再與玄焰一道,自然要從密林中尋路了。
金偶的元魂雖是火屬,可身軀卻是昊化之金,而獵風(fēng)本是風(fēng)屬,故而三屬之中,隨意選一處皆可。
刀君所領(lǐng)的法旨,本是要跟著銀偶入陣的,只因唯有金銀二偶與原承天知道破陣之法。
可刀君見銀偶步步為營,走得甚慢,又怎能忍耐得了,手中揮起三道刀炁,在前方開路,將那山石密林一掃而光,就想自己開出一條路來。
銀偶見刀君不識陣法,只好忍著笑,緊跟在刀君身后,就見這刀君一路沖殺過去,足足沖了百里路,也不見一個人影,而在此時,別處已是有殺伐之聲了。
刀君奇道:“銀偶,莫非是你我走錯了路,怎的這里不見一個人影?那設(shè)陣的人又在何處?怎地不見他們施法,亦不見廝殺?”
銀偶笑道:“人若不識陣法,就算在陣中繞上百年,也是見不到人影的,而既然你不知陣法之妙,別人又怎來理會?任你在里面亂轉(zhuǎn)就好。”
刀君已聽到金偶的金槍破空之聲了,急的叫道:“那邊已然動上手了,你倒是快快將對手尋出來啊。”
銀偶道:“你只要乖乖的跟在我身后,少不得你的廝殺。”
刀君這才知道這陣法厲害,也就是布陣者見她刀氣驚天,無法可破,不敢來招惹她罷了,若是換成其他人,早不知受伏多少回了。
就見銀偶三轉(zhuǎn)兩轉(zhuǎn),手中法訣連施,處處生出沖天大火來,可林中雖是火光沖天,那濃煙卻不四散,而是沿著一條路徑,斜斜的升向天空。
銀偶喝道:“就在這里了。”抬足跨去,便到了一處所在,刀君緊跟其后,怎敢有半絲怠慢,忽覺眼前晃出一個人影來。
此人是為一名羽修之士,手中執(zhí)著一面陣旗,見到銀偶和刀君沖到面前,不由的大吃一驚。
自己執(zhí)旗在手,這陣法又是瞬息萬變的,只有自己能瞧得見對方,對方本不該瞧見自己才是。
震驚之余,卻不敢上前迎敵,只因布陣之時,周祖已經(jīng)交待分明,所有陣中修士,其職只在變動陣法,不負接敵殺伐之責(zé)。這是周祖擔(dān)心對手過強,若是與陣法中修士交手,說不定瞬間就分出勝負來,而一旦失去一名修士,那陣法的缺陷也就多出一分來。
他忙將手中陣旗一晃,刀君只瞧見面前忽的又現(xiàn)出一座山林來,再想去尋那修士,又哪里能尋得著?她急忙將刀炁掃去,也只是掃去無數(shù)枝葉罷了,情形和剛才并無不同。
刀君急道:“可不是又讓他逃了。銀偶,你快快將此人尋出來。”此時四周也無廝殺動靜,看來這陣中修士,總是不肯與人廝殺的。
此時有原承天法旨傳來,銀偶細細聆聽了,對刀君道:“主人已探知此陣核心所在,正一步步逼去了,我等要速速去搶幾面陣旗來,減弱主人的負擔(dān)才是。”
刀君道:“此舉正合我意。”
銀偶手算陰陽,目測五行,就在這陣中七拐八彎,也不知行了個怎樣的路徑來,刀君自是步步跟隨,一點也不敢大意的。心中則暗嘆仙修不易。
原來那仙修之士,竟要無所不知,無所不精才是,否則稍一疏忽,就要被人所算,多年修行也只好毀于一旦了。
銀偶雙足連踏方位,手中法訣連施,其實已與那陣中主陣者大斗陣法了,那主陣者洞悉陣中所有變化,自然是大占優(yōu)勢,這也是破陣極難的原因所在。
奈何原承天當(dāng)初在天闕之中,已知這大天羅陣法之妙,本身又是陣法的大行家,故而主陣者不論怎樣變化,都盡在原承天的算計之中。
這銀偶對這陣法的玄承,與原承天再也不會有一絲錯的,這陣中就等于同時來了三名極強對手,主陣者左支右拙,其優(yōu)勢也就不復(fù)存在了。
忽又見面前人影晃動,那執(zhí)旗者總算又被刀君和銀偶尋到一個,刀君見到這個人影,其心情之喜悅絕不亞于得見故人,只是這招呼的手段難免熱烈,那三道刀炁連同刀體,齊齊向這人劈去,果然是好不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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