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孽緣
司勺勺抬起手,醫(yī)護(hù)人員做了消毒,穿上無菌服,她跟著醫(yī)護(hù)人員進(jìn)了隔離室。她得到了批準(zhǔn),作為專家進(jìn)入司弦的病房。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好多了,團(tuán)隊已經(jīng)研究出病因,一種新型的冠狀病毒,sars冠狀病毒。司弦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很少,這幾次來,司弦都是在昏迷狀態(tài)。司勺勺拿著司弦的診斷表,她翻了幾頁,仔細(xì)地看了看。司勺勺并不算這方面的專家,只是這些天待在俱樂部,俱樂部的許多成員都成為了這次疫病的特派,這種病毒是新出現(xiàn)的,人群不具有免疫力,普遍易感。
“情況怎么樣?”司勺勺出來的時候,戴著口罩的符道兒站起了身,她是公眾人物,不方便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要是被狗仔拍到,估計明天就有“女星感染*,十分危急”的新聞,這種新聞不怕事大,引發(fā)民眾恐慌,賺足了噱頭。
“沒我想象中的糟糕。”
“那就好……”說完以后,符道兒又覺得司勺勺這話有點不對,“你說的糟糕是?”
“糟糕啊……”司勺勺說,“我手上有幾起病例,已經(jīng)腦死亡了。”
“這……”符道兒擰緊了眉頭,她更加焦慮了。
從醫(yī)院出來,符道兒又開口,“你手里已經(jīng)有人……死了?”
“綿綿,枝枝,花花。”
“這聽上去不像人的名字。”
“誰告訴你是人了。”
“司勺勺!”符道兒拉下了口罩,她喊了出來,“都到這個關(guān)口了,你還開玩笑還開玩笑!”
“我說不糟糕,你不信……”司勺勺拉下了口罩,笑了一聲,又在符道兒的嘴唇邊吹氣,“你心底里,是不是想我姐會有事?”
“我姐倒了,小甯姐姐又無心公司,你說,最大的受益人是誰呢?”司勺勺的手輕輕搭在符道兒的后頸。
符道兒擰了擰眉頭,她握著司勺勺的手腕,似乎想拉開和司勺勺之間的距離。
“別動,你后邊,有人呢。”司勺勺拉起了符道兒的口罩。
符道兒提起了耳朵,后邊是有點動靜,她抬起了手,后邊果然響起了輕微的閃光燈的聲音,有狗仔跟過來了。司勺勺喊住了正在巡邏的軍官,朝符道兒后邊的拐角使了使眼色。
最近有不少狗仔跟著她,扎堆似的,非常多。現(xiàn)在外邊都在傳,東來的董事長感染了重病,上市的工作將由她的基金委托人來安排。這個基金委托人露過幾次面,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女人,沒有什么特別的事跡,董事會有些不滿這個基金人,他們有意推符道兒。不少記者,大貼符道兒□□,過河拆橋的新聞。
“你也覺得,我會搶小甯的位置?”鉆上車以后,符道兒問司勺勺。
“不是我覺不覺得,是你,要這么發(fā)展了。”
“小甯的情緒很消極,她在公司的很多決策上無法作出理性的判斷。”符道兒說。
司勺勺笑了笑,倒是沒有說什么。
司勺勺沒說什么,符道兒更是覺得有什么了,“老板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比較理性的人,可是對于小甯的安排,我覺得有些欠妥。我不是質(zhì)疑小甯的能力,我只是覺得小甯的性格,太溫和了。”
小甯的耳根子太軟了,而且對于很多事情的處理,太不夠果斷了。如果小甯是職員,那完全沒有問題,可讓她做決策者,符道兒覺得老板有點拔苗助長。
“你這話,我聽著還好。”司勺勺說,“要讓別人聽到了,你這‘逼宮’的名頭是坐實了。”
“我到今天,什么話沒聽過。”符道兒靠在椅背上,她并不在乎外邊怎么說,利益集團(tuán)驅(qū)使的唾沫星子,不足為慮。她只怕……符道兒看了一眼司勺勺,她怕司勺勺認(rèn)為她是沒心肝的人。“小甯她……”
“小甯姐姐才沒空管你是真心誠意,還是虛與委蛇。”司勺勺側(cè)坐著,用肘關(guān)節(jié)撐著腦袋,她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慢慢繞著符道兒頭發(fā)的尾梢,“真真假假,她現(xiàn)在只看得到我姐。”
“聽你語氣,有些……”
“真羨慕啊……”司勺勺湊近了符道兒,“這么多人說著出生入死,還真有一個人,愿意陪著。”
“這話,怎么也不像我認(rèn)識的司勺勺說的。”符道兒說,“多少人愿意為你赴湯蹈火,只要你一句話。”
“你呢?”
“我愿意……”符道兒吻了吻司勺勺的嘴角,“讓你快樂。”
司勺勺在和她玩游戲,繳械投降,那就沒意思了。
很快,司母也猜到了司弦的情況,問資鈞甯,資鈞甯也是躲躲閃閃的。
“作孽。”司母低聲說了這么一句。
資鈞甯抬頭,她沒有聽真切,她看著司母。
司母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北京了,她想來看司弦,可一直沒有得到隔離所的答復(fù)。
“報應(yīng)。”司母下唇顫抖,她看著眼前的資鈞甯,“都是報應(yīng)……”
司母心里非常難受,她沒有見過什么世面,不懂什么sars病毒,只知道她的女兒病倒了,病得快要死了,是報應(yīng)嗎?是報應(yīng)吧,司弦不應(yīng)該和小甯在一起,沒有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道理。
“別說了,妹,你別說了。”資母走過來,便聽到了司母這么一句話。“小甯……已經(jīng)很辛苦了……”
“你們……”不應(yīng)該在一起的。司母還沒說出來,眼淚便先滾下來了。
資鈞甯低著頭,她知道司母要說什么,她緊緊地攥著袖口。
“司弦遇到這種事,是無法預(yù)料到的。”資母安撫著司母,“你往好的地方想,說不定明天隔離所就有通知了,你就能見到司弦了。”
“但愿吧……”
資家留司母住幾天,資鈞甯也幫忙準(zhǔn)備客房,她從柜子里拿出了薄被,今天的天氣不錯,可以拿去曬,然后再鋪床。資鈞甯上下忙活,資母也拉住了她,“小甯?”
“司弦的媽媽也是關(guān)心則亂,你別……太難過。”
“不會……”資鈞甯是難過的,她的母親知道她是在轉(zhuǎn)移注意力。她要轉(zhuǎn)移注意力啊,要不然……她該哭了。盡管做好了一切的打算,想到司弦仍然會想掉眼淚。
資母輕輕拍了拍資鈞甯的手背,“你去休息會,我來收拾。”
“我想收拾。”資鈞甯說,“我想動。”
“小甯?”
“我不想一個人,一個人,我什么都想不好。”
資母的眼眶紅了起來,她別開臉,把薄被遞給了資鈞甯。她現(xiàn)在不能看小甯,看到小甯這個樣子,從心口涌上來的酸澀感就要抑制不住了。
“先生,我們都錯了。”只剩下資母和資父的時候,資母緩緩開口了,她看著屋外的小甯。小甯在外面曬被子,司母來了以后,小甯“好”多了,應(yīng)該是裝沒事,不想讓司弦的媽媽擔(dān)心。
“怎么了?”
“等司弦好了以后,我們改了吧。”資母低著頭,“我們讓她們好好過吧,好好過吧。”
“夫人你……”
資母從衣兜里拿出了一盒安眠藥,是上次她從小甯的衣兜里翻出來的。
“這是?”
“小甯的。”資母說。
資父本來還是疑惑不解,他拿起安眠藥后很快想到了什么,他緊緊地抓住藥瓶,轉(zhuǎn)頭去看屋外的小甯,語氣非常急促,“小甯她想……”
“嗯。”
“她……她……”資父連說了幾個“她”,又想到最近小甯的狀態(tài),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孽緣……”
會議的氣氛很激烈,東來的董事會成員各有派別,吵得不可開交,資鈞甯顯然有些壓不住場子,她張了張口,她的聲音又很快湮滅在激烈的爭論中。
“吵什么?”從外地趕回來的符道兒,一進(jìn)門便開口了,“一個公司的,吵成這樣,想讓誰看笑話?”
“還不坐下來?”符道兒坐在了右手邊的座位,“要給你們讓會議室嗎?打一頓?”
資歷淺一點的,自然沒話說了,資歷老一點的,坐下來還有些嘟囔,嘟囔聲還不小,“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以為自己誰啊。”
“小甯,你說吧,近段時間的安排。”
“好……好……”符道兒來了,資鈞甯的底氣總算足了一點。她再開口的時候,會議室已經(jīng)沒有聲音了,他們都是抬頭看著資鈞甯。
說完了近段時間的安排,會議也散了,資鈞甯還有些緊繃,她撿起桌子上的筆蓋,慢慢地套上。這支筆,是司弦簽字用的。
“小甯,你別介意,他們就是這個德性,當(dāng)初老板在的時候,他們氣都不敢喘大聲。”符道兒說道。
剛才的話,資鈞甯也聽到了,符姐姐沒有得到司弦的委托,在公司張不開手腳,也很容易落得眾矢之的。“符姐姐,以后你來主持會議吧。”
“小甯,老板這個情況……你總歸是要自己來的啊。”符道兒看著主座上的資鈞甯,“剛才你的安排,很好,就是那樣,你做得很好。”
資鈞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手上的筆,司弦常用的筆,她之前還拿著筆在司弦的臉上畫花和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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