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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穴寒涼


  那年來疆剛學會走路,天氣微晴,蘇免抱著剛會走路的來疆到海灘玩耍。海風輕拂,退潮了,來疆一搖一晃地在細軟的泥灘上奔跑。

  突然一只紅色的沙蟹從沙床

  中鉆了出來,仿佛沒看到來疆似的在海灘上悠閑漫步。

  來疆蹲下身來,把手伸向沙蟹。蘇免很奇怪,小來疆是怎樣抓住那樣動作靈敏的沙蟹的?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來疆就嘻笑著將沙蟹重重地擲向地面,然后,抬起小腳狠狠地向沙蟹踩去,腳尖在沙蟹的硬殼上左右旋扭。她笑著,笑得有些不像個小孩子,有點陰冷可怖。

  就這樣,來不及斥止,蘇免捂著嘴,靜靜地看完了這血腥的一幕。

  蘇免走上前去連忙將小來疆抱起。來疆腳底的沙蟹真的被踩得粉碎,依稀可見那令人作嘔的黑色的膿湯和那讓人心痛的細碎的觸目驚心的鮮紅蟹殼。不知來疆哪兒來的力氣,硬生生地將沙蟹揉成了這般。

  蘇免伸手重重地扇了來疆一耳光,低沉著嗓音,聲音有點嘶啞:“不得殺生!”小來疆掙開蘇免的束縛,轉過頭,利劍般的眼神射向她,嘴唇微啟:“來疆不是故意的!”雖然有些含混不清,但蘇免還是聽懂了這句話。知子莫如其母,此話不假啊。

  而這時的來疆連娘都不會叫,只會丫丫學舌,卻說出了這樣完整的一句話!

  這是來疆開口所講的第一句話,此前沒人教過她。

  從記憶中回過神來,蘇免望向來疆。果不其然,在寂靜了不久后,殿前的來疆又恢復了不可一世的倔強:“我的性命在你眼里比螻蟻都不如!要殺要刮,您請便!”

  蘇免心頭涌上一股憐憫,終歸還是自己的心頭肉。但狠狠心,蘇免故意拉高了聲調,依舊帶著怒意:“單單闖入禁林這一條就可讓你永世不見天日!如今禁林失火,你想死,為娘倒也可以成全你!來人——”

  不成器的孩子啊,責任在肩,你這一世,哎!你爹,那群惡狼——你怎就無法理會娘的一片苦心?

  你終究都是鐵石心腸!你終究都活在你自己的悲痛中!我的死活,我的一切在你眼里,連一條南暮小小的規矩都不如!

  來疆跪在殿下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下沉,沉到了足底、地底。她不知道那是種什么感覺,或許那是小小的她對娘的世界與生俱來的膽怯。

  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害怕,害怕殿前的臉色白如紙的娘,害怕她會像巨獸一樣忽然張開血盆大口一下把自己吞掉,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

  蘇免抑制住自己那本能的快要噴涌而出的怒火,拊了拊胸口,聲音變得稍微柔和些,“把她押到到天穴——未經本尊準許,任何人不得給此頑劣之徒送飯送水,違命者,斬!”

  “暮姑姑三思!”大殿上,弟子們嘩啦啦跪倒一片!疤煅ㄖ,道行高的弟子且能待過七八日,來疆尚幼怕是熬不過去……”羽勿長老皺眉搖頭。

  “待島主歸來再議吧!”羽鈺長老捋捋長須,閉目良久,“哎——”

  “我意已決!”拂袖一揮,蘇免轉身離去。我的孩兒,請不要怨恨娘的心狠,南暮門規不是一紙空文啊,若存心護短必會……

  若是你連這點罪都受不了,那日后又能成什么氣候呢!

  次日天穴

  “來疆——”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耳旁回蕩。難道是幻覺?來疆努力睜開那倆沉重得像灌了鉛似的眼皮,一道刺眼的強光猛的射入眼中,刺得的眼睛生生的疼。

  “來疆,來疆,來疆!”一不明物體直直地撞在了自己的臉上。

  “哎喲!”一聲慘叫在陰冷的山洞里回響。來疆抬手一把把像粘條一樣的東西從臉上扯下來,皺皺眉頭,一臉不悅:“一驚一乍的,你就不能消停些!吵到我睡覺了!

  手里的小家伙不滿地揮揮它那短得可憐的“雞翅”叫到:“哪里嘛!你這大懶蟲!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睡!要你娘知道了,你該要被扔油鍋里炸了!”

  “死肥雞!”來疆冷冷的丟了一句話,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別跟我提她!”

  “哼!不理你了!”小木頭別過頭來,“本來是冒著生命危險來告訴你一件好消息的,但你竟然說罵我是肥雞!”

  “好消息?呵呵!”來疆坐起身來,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小木頭捏進了手里,“什么好消息?”

  “哼!不告訴你!”

  “嗯?”來疆加重了力氣。

  “哎!你輕點!輕點!我……告訴……告訴你……”小木頭撲騰著翅膀,心下郁悶到了極點,我好心好意來通知你,你卻想要捏死我,“那你先得答應我件事!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來疆扯了扯它的翅膀,搖搖頭,道,“還想不想飛?什么條件,趁我我現在心情好多了,說!”

  “那你松手,松手……不準再說人家肥了!人家其實也很苗條的!”

  “就你?”來疆提起它的爪子,將它倒掛著在半空甩來甩去,“姐姐幫你減肥啊!”

  “哎哎哎!我說,我說!說就是了——你師傅回來了!你馬上就要脫離苦海了!”

  “真的?”來疆一聽,手就一松,小木頭頭朝下,“咚——”悲劇了,“這算哪門子好消息……我這一輩子怕是要走到頭了!”

  小木頭晃晃頭嘰嘰喳喳地叫:“我的頭!哎喲!你要謀殺我嗎!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哼!什么什么走到頭啊……可是,可是,來疆,我覺得,這里真的好冷……我頭暈……哎!我怎么發現你在這兒待了一晚上一點事兒都沒有啊!”

  “不知道。我覺得一點都不冷,只是昨天剛進來時有一種很討厭這個地方的感覺,現在反而覺得呆在這里很舒服!”來疆瞇起眼笑笑,趁小木頭不注意,一下撲了下去把它又抓進了手里。

  “不過,不論如何,你現在都可以走了!不送”說著來疆使出全身力氣,一下把它當石頭一樣扔了出去。

  “嗚嗚!來疆你卑鄙!”小木頭欲哭無淚,自己沒做錯什么啊,卻還要換來這個冷面姐姐的非人折磨,“可憐了我那本來就少得可憐的靈力!花得真不值!”

  “哼!就你那點兒破靈力,還給我說可憐呢!”

  “上次費了我好大力才潛進□□找到你娘的!這次又偷偷混進天穴。我真覺得自己越來越厲害了!但是,我的犧牲好大!我的靈力啊!這消耗真吃不消啊我!”小木頭一邊說,一邊努力扇動自己那被禁錮著的“雞翅”,“出去后你一定要記得我的五大箱魚!你必須得犒勞犒勞你的福星!”

  “不跟你貧了,”來疆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忽而沉了下來,道,“海生怎么樣了?”

  “海生?海生怎么了呀?”小木頭一頭霧水。“你不知道?”來疆嘆了口氣,疑惑地轉過身去,“希望他無礙便好!

  “海生他怎么了?”

  “愛逞能,遭到這墜子的反噬!”來疆平躺在石坐上,睜開眼睛,盯著黑漆漆的洞頂,心里酸酸的。

  “好了!我出去就去打探他的消息!我得先走了,等會兒被那群大呆瓜察覺到什么不對勁兒,發現我溜進來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你保重!”

  還沒等來疆反應過來,小木頭“啾”的一聲就沒影了。

  只有一聲不大不小的“保重”在天穴里蕩啊蕩的,蕩得來疆的頭皮發麻。哎,要不要這么可惡!

  師傅動作可真快啊。

  還沒到一柱香的功夫,來疆就聽見了穴外噼里啪啦的聲響,師傅來了吧。來疆轉身開始故作正經地在石坐上打起坐來。

  “嗖”一聲,一道道強光“嘩嘩嘩”地爭先恐后地往來疆的眼眸中涌來,昏暗的洞穴瞬間通亮。一個身影如風般應聲而落,若塊巨黑的盤石落入她的眼簾:青黑的臉,嘴里發黃的巨大獠牙左右搖擺。

  “啊——”來疆驚了一下,尖叫聲不受控制地從喉中彈出。

  “哎,看來,你膽子還是很小!”凌空的人兒摘下鬼臉面具望著眼前被嚇得掩面尖叫的女孩,無奈地搖搖頭忍俊不禁,“我是你大師兄啊!我長得真就那么嚇人?”

  把手從臉上緩緩挪開,來疆立起身來,漲紅臉上,嘴角抽筋似的向上挑了挑,背過深去不再理他:“無聊!”話還沒說完,一顆紅彤彤的不明物體就塞住了自己的嘴。眼前的少年做了個“噓”的手勢,沖自己嘿嘿地笑。

  “這是什么?”來疆一下拍開他的手,臉龐鼓起一座“小山包”,“甜死人了!拿開!”

  “這個是我在人間看到的,我用玉石偷偷換了兩串,好像叫什么叫什么,哦,對了叫‘糖葫蘆’!好吃吧!”馬桑說著,不知從哪兒又變出一堆花花綠綠、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在來疆眼前晃啊晃,“想要嗎?那,咱們出去穴口說吧,這地方冷得都不像人待的地兒了,我怕變成冰雕!”

  “你自己留著吧!”來疆別過臉一下吐出了那被塞進嘴里的糖葫蘆,一臉嫌棄,“說,來找我干什么!”

  “哎,你真沒勁!那……你到底闖了什么大禍?居然被關禁閉關到了這里!”馬桑咬了一顆手里的糖葫蘆包在嘴里,聲音有些模糊。

  “我進了后山禁林,然后那里就著火了!”

  “禁林?”凝神懸空的馬桑一聽這話,差點沒從空中摔下來,眼睛瞪得都可以塞下一個大銅板啦,“你去了禁地!還把后山燒了!”

  “嗯——”來疆躺回石坐,側身臥了下來。

  “怪不得今日師傅差我來接你,自己急匆匆的不知所向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馬桑拍拍頭,花花綠綠的中原玩意兒撒了一地,“來疆,你這次犯的可不是什么小錯!后山禁林哪能說進就進!”

  “去都去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來疆說著閉上了眼睛,語氣中帶些惱怒。

  “哎!你不知道這個的嚴重性!”馬桑搖搖頭,嘆起氣來,活像個飽經滄桑的老者,“恐怕……”

  來疆沒有回話,馬?粗聊乃,心里很不是滋味。

  馬桑突然想到什么,一道柔軟的光仿佛跨越千年界限射入他的瞳孔,黑色的眼眸泛起細碎的光芒。

  “你可越來越不得了了,這么出了偏庭,南暮禁林說燒就給你燒了!”馬桑故意拿腔拿調,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不是我燒的!”來疆聽到這兒,忽地爬了起來,搖了搖坐旁馬桑的肩膀,一臉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我先前被我娘氣著了!我丟的是火折子,我并沒有在樹林里點過火!我被人陷害了……你信我嗎?”

  “我信你!我當然信你!”馬桑點了點頭,皺了皺眉,又覺得有些想不通,“除了你,誰敢進禁林?他陷害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禁林被燒于他又有何好處?”

  “哎。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了,我去的時候,確定了周圍什么人都沒有的啊!哎,靈鳥是不可能去點那些火折子的!”來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無奈地搖搖頭,“我娘,她從來不會聽我的解釋!

  “我聽你的解釋啊,我聽著,你說吧,到底怎么回事。”馬桑轉過身,隱約聽得出他那云淡風輕不知所故的憂傷,可能也只有來疆聽不出了吧。

  “我不是真的想去禁林,我本來想一個人去海邊透氣,哪知,當我經過后山的時候,一陣大風刮起,我就一個踉蹌,被那莫名奇妙的風吸進了禁林!

  “還有這等事情!”馬?粗鴣斫哪槪砬閰s變得嚴肅起來。

  “禁林里其實也沒什么特別,就是樹長得太密集,鬼氣森森的。忽然我就看到不遠處樹與樹之間的空隙中有一道瑩瑩的綠光閃了一下,我想著來都來了,一不做二不休,就往深處去了,我越往里走,越覺得不對,忽然就看到樹林里有個山洞。

  那里面太黑了,我抓出一把從閣里偷的火折子點了起來,然后,我看到,那個洞里,滿滿當當的一地白骨!我嚇壞了,我就拼命的往回跑,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去了海邊。然后,沒過半個時辰,禁林就失火了!

  馬桑單腳落地,又嘆了口氣:“你是說,南暮有奸細,有人想毀了南暮,然后嫁禍于你?這個邏輯,好像有點搞笑啊!

  “你還笑得出來!我馬上就要去冥界報道了!”來疆說罷,忽然轉過頭又問,“師兄去見過海生了?他還好嗎?”

  虧他隨師傅走了大半年回到南暮還悄悄給她帶了這么多好吃好玩的。她都沒擔心過自己,也不想念自己。這不,才被關禁閉一日,就問起海生,擔心海生,想念海生了。

  “海師弟已無大礙——你怎么知道我去看過他了?”

  來疆拊拊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氣,心里瞬時就好過多了:“沒事兒就好!哈哈,我知道大師兄疼愛海生啊,待他如同自己的親弟弟,比待我還好呢!”

  “什么話。我又哪點虧待你了的!”馬桑皺起眉頭!拔衣劦搅舜髱熜稚砩嫌泻I奈兜!”來疆道。

  “海生的味道?”馬桑抬起袖子,左聞聞,右嗅嗅,除了自己的味道哪兒還有什么味道,“你屬狗的啊?鼻子上的功力不淺哦!”

  “懶得跟你說!”

  “來疆、桑兒,速往大殿——”一個極具磁性的男聲從穴外傳來,聽不出語氣,總之不是高興。一陣風幽幽地襲來,大夏天的吹得來疆的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師傅的千里傳音……

  “麻煩來了——”來疆咬咬唇,知道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回頭望向馬桑,少年堅毅的側臉在昏暗的穴壁下似乎散著蒙蒙的白光。玄色道袍懸空幽顫,飄然長發隨風而動。

  此時的他有那么一瞬在來疆眼里像極了一個人,像誰呢?她也不知道。是夢里常常會見到的那個背影的正臉嗎?還好還好,來疆慶幸的是,看著他沒有在夢里的那種感覺,那種讓人想哭的感覺。

  那種感覺不好……

  馬桑欠下身來,拍拍眼前這個直直的盯著自己,神色渙散的女孩的肩膀,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被這一拍嚇了一跳,來疆回過神來,突然很正經地對著馬桑道:“我娘不相信我,但她不敢拿你怎么樣!我不知道,她們會為了南暮門規做出如何的懲罰!

  “我會幫你解釋的。”馬桑立起身來,寬闊的肩膀擋住了來疆面前大片大片的陽光,其實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沒有陽光依舊溫暖,來疆安靜地望向那一團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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