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圍剿
練僻大怒,一聲長嘯伸開五指就向林德爾擊去。這原本是一招破綻極大的招式,只不過由于其來得太過突然,在場的所有人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再問你一遍,你把白依怎么啦!!!”此時練僻自己都不知道哪里迸發出來的力量,這力量越過手臂直透手掌,一股極為剛猛的掌風應運而生。先前還在對面嬉皮笑臉,得意洋洋的林德爾突見練僻的攻勢如排山倒海般襲來,一驚之下竟然連雪紅雙姬都來不及召喚就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然而他卻著實看低了練僻的實力,只見其一只肉掌要擊未擊之時掌風卻已經將林德爾的周身封的水泄不通。根本無處可逃,怎么辦?林德爾情急之下慌忙將自己的身體隱去,然而他不知道練僻這種大范圍的掌力襲擊正是這種“解散形體”的克星。當時白依在對付珅的時候,就因為在這種形態下遭受了大規模內力反震才身受重傷。而今如此威力且如此近距離的攻擊施放到林德爾身上,就算其擁有“人鬼無間”的境界也絕難有命可活。
掌風直逼得林德爾衣衫撕裂面容扭曲,哪里還有心思來回答練僻的提問。就在他覺得自己命將休已時,忽然一陣悶響,林德爾只覺得先前還在自己面前的掌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定睛一看,只見一個渾身是火的牛頭人正一拳轟在練僻的腰際。練僻對于林德爾的攻勢本來就沒有什么章法可言,全憑內心的一股憤怒所為。先前他之所以能陡然發難,全在于現場形勢的突變,但在場有一個人卻始終保持著清醒,那就是天地七亂之首的弗拉德。
弗拉德在練僻第一次詢問林德爾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他雖然大聲提醒了離練僻最近的斯坦?科比卻始終晚了一步,沒能在練僻成功發動攻擊前阻止他。不過,天地七亂中的每個人也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斯坦雖然沒能阻止練僻發動攻擊,但以他的實力卻完全可以制止練僻對林德爾施下殺手。果然,就在練僻一掌將要把林德爾打的腦漿迸裂時斯坦的一拳直接將其轟飛了出去。練僻本來就受傷不輕,之前那一掌可以說是由憤怒引發的“回光返照”,全然沒有自我防御的念頭。現如今挨了代表暴怒的斯坦?科比一拳,練僻瞬間鮮血狂噴朝一邊的雪紅雙姬飛去。
“殺了他!”林德爾經歷九死一生,怒火中燒。他終于明白了當時在機場附近看到那個巨大掌痕的真正威力,就像那時伊娃所說的那樣,即便是如今失憶的練僻自己又有多大把握能對付得了呢?對付不了也得對付!這是在疑問后林德爾對自己想法的回應,今天可以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林德爾立刻長嘯一聲,而應對著他發出的嘯聲雪紅雙姬也開始再度投入到了戰斗中。
林德爾在同盟中的外號叫“雪紅雙綾”,這是有道理的。因為對于林德爾乃至他手中的雪紅雙姬而言這“雙綾”的稱呼可不是白給的。只見雪紅雙姬的身形轉瞬間化作兩條紅白絲帶向練僻慢慢飄去,輕柔、溫和、渾不著力,可這卻是給予對手最大的假象。練僻在遭受了斯坦?科比的一拳后無力的向旁飛去,這牛頭人的一拳力道之重絕不在鐵尸之下。若然自己尚未受傷或許能與其有的一拼,可是現在……相比較鐵尸而言眼前這個牛頭人更靈活,更有思想,最要命的是對方似乎猶未盡力!想到這里本能卻驅使練僻停止了所有猜測,因為緊接著的一波攻擊已經來臨了。雪紅雙姬化身成的雪紅雙綾在距離練僻一段距離后突然變形,兩條絲帶就好像被人不停的擰動一般,并有越擰越緊的趨勢。一眨眼的功夫,雙綾竟各自擰成兩把頭部鋒利的長錐極速向練僻刺去。
此時身在半空的練僻已經感覺到威脅的來襲,他猛提一口氣身子陡然在空中轉了圈,此時的他是面對面直沖著襲擊而來的雪紅雙綾。雪紅雙綾的攻擊比練僻想象的還要快,他本想穩住身子用一招千斤墜來躲避攻擊,只可惜為時已晚。沒有辦法練僻唯有朝攻來的雪紅雙綾大喝一聲。即便躲不開攻擊也不能對著人家叫啊,練僻此時的舉動就是如此的怪異,而一邊的斯坦?科比卻不由得暗自叫好。
原來練僻這一吼,是以內勁混合音波從口中噴發出去。若是以全盛時的姿態發動這種攻擊恐怕對面的雪紅雙綾早就被震得全無招架之力,只可惜此時的練僻已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他的一聲吼雖然氣勢驚人,但對于敵人的攻勢也只不過是稍稍阻了一阻,危險仍然沒有解除。由雙綾化成的雙錐的攻擊眼看就要將練僻穿刺而過,猛然間空中響起了一陣金屬相撞的聲音。
“好!”尚武好斗的斯坦?科比一陣叫好。
而一邊的林德爾卻是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人類武學中所講到的護體罡氣嗎?”這次就連老辣干練的弗拉德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驚奇之色。
沒錯,抵擋雪紅雙綾攻勢的正是練僻奮起發動的十竅歸元勁的護身勁。雖然只通三竅,可其威力卻遠遠超過了那些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即便與當年少林四大神功的金鐘罩想必也早已和其“中上層次”不相上下。估計現在要是有個修煉金鐘罩的人在現場,看到練僻這種能力恐怕是氣都要氣死了。也難怪,人家可是多少個寒暑練下來的,而練僻卻只在短短的時間里就達成了這種境界,不過相比之下練僻也付出了很多。至少只要按部就班,像金鐘罩這樣的功夫是不會有什么意外的,可十竅歸元勁幾乎全都是意外。
剛才的那聲金屬撞擊聲就是雪紅雙綾化作的錐形物撞在十竅歸元勁護體罡氣上產生的。現場的所有人無不吃驚,這也很正常,因為他們畢竟都是些沒有接觸過內功的人。而練僻卻不這么想,他很清楚自己這護體罡氣只是瞬間凝聚,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可眼前這雙錐的攻勢是不可能僅靠這么一瞬間的阻擋就能抵消的,最后恐怕自己依舊難免穿身之苦。想到這里他使勁將雙掌朝面前的紅白雙綾一托,由其變化的雙錐順著這股勁力從練僻的肩上直擦而過。等到對方意識到自己的攻擊落空時,練僻已然落在了地面上。
如此復雜的一系列動作其實就在練僻騰挪于半空中完成,其驚險和巧妙實在不能以言語來形容。
練僻落地,鮮血不住的從雙肩流下。雪紅雙綾的攻擊雖然沒能擊中練僻的要害,可始終還是讓他傷了。
“你把白依……”練僻不顧自己的傷勢,也不顧周圍緊張的環境,他只要一有空余第一時間就想到白依。只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鮮血已經從口中噴出。
“你把白依弄哪兒去了?”練僻緩了口氣,繼續問道。
“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你不可能再見到她了。”此時的林德爾也收起了原先的狂妄,只是在一邊冷冷的說道。
的確就像林德爾所說的那樣,練僻此時無論怎樣努力都沒法感應到白依的存在。她不會死,練僻心中默默的想著。可要是她沒死,為什么卻要自己活下去?要是她沒死,為什么此時自己和她的聯系卻全然中斷了呢?陷入個人思緒的練僻呆呆的站在場地中央,在場的天地七亂縱然和練僻有這樣那樣的仇怨,此時看到他這樣也不禁心生不安。對方,的確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
想歸想,但仇始終還是要報的。早在一邊的富江見練僻呆立在那里一動不動突然心生一計悄悄的附上了練僻的身體。
“笨蛋,快出來!”弗拉德見富江如此行動勃然大怒,只見其一手按在練僻的背上竟將其活生生的從練僻的身體中剝離了出來。而被剝離的富江卻是渾身上下幾欲熔化,驚恐萬分。原來富江想附在練僻身上,然后一招徹底解決他。很多人可能都清楚被鬼附身的人幾乎沒有什么好下場,事實上的確如此。見有如此機會富江自然是想大顯身手。一開始,一切都十分順利,在進入練僻身體的過程中富江并沒有遭受多大的抵抗。接下來,她將要用自己最拿手的東西來一舉摧毀這個男子。
色欲!沒錯,富江所代表的就是這種最常見,最本能的感情。既然練僻這么在乎白依,不如就讓他在和白依的甜蜜幻境中死去吧。頃刻間,練僻的腦海中不斷涌現出了自己和白依的種種幸福生活。只不過這幸福生活越到后來越是走樣,漸漸的“幸福”變成了“性福”,而練僻本能的反應也變得異常了起來。富江沒有察覺出練僻異樣的特別,她以為這只不過是男子提起性欲時的激動。
直到最后,當富江驟然發現自己的周身像處在一個密封的高壓鍋里時她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并不是所有愛情都基于xing愛上的,對于真正相愛的人來說rou欲之歡只不過是附屬品,相反尊重和依靠才是彼此間長久的紐帶。練僻和白依的關系很微妙,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兩人的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可謂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不過似乎那層“窗戶紙”始終沒被捅破。但你可別小看了那層“窗戶紙”,他象征著一種最原始最單純的依賴,沒有什么其他原因,每時每刻只要看著對方就很開心。在這種感情下任何一種非份之想都會被拒絕,都會顯得微不足道。而富江卻恰恰沒能明白這一點,因為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感受,這種感受是雙方的,是心照不宣的。
若不是弗拉德緊急將富江從練僻的身體中分離出來,她很可能又會步珅的后塵。
“哼,齷齪!”練僻白了富江一眼,不屑的說道。
“別跟他鬧了,所有人一起上!”練僻是一只受傷了的豹子。即便他早已沒有了捕食的力氣,可你要是處理不慎依舊會被他抓傷咬死。弗拉德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發動了“圍剿”的命令。
至于之后練僻會遭遇怎樣的事態,我們下回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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