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打不響的算盤
記得在還活著的時候自己就是個非常精明的生意人。大到客戶,小到家人沒有一件事,一個物是可以不用“精研推敲”的,甚至到了后來,隨便路上走過一個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以瞬間辨別出他們內心最渴望的東西。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有這樣的能力,所以無論是什么樣的事物自己最后總能得到。可是得到了又怎么樣呢,內心當中的那種涌動的欲求卻并沒有隨之得到滿足。
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
他才意識到一直以來讓自己魂牽夢繞的感覺叫做——貪婪。當然,這個詞在生前就早已認識,只不過縱然自己對于死亡的降臨相當的害怕,可不知道為什么就連這種對于死亡的恐懼自己都想占有的比別人更多,哪怕這是自己所畏懼的。
從這一秒開始,終于發現貪婪才是自己最根本的“生命源”,它甚至克服了恐懼深深的扎根在了自己的靈魂中。當然要是還有靈魂的話……
珅,作為天地七亂中“貪婪”的化身,雖然不能說是最能打的,卻是其中最會精打細算的。他懂得怎樣在最低的風險中獲得最高的收益,當然也就懂得怎樣兵不血刃的來解決一些別人靠武力也解決不了的問題。故而時常他與對手在正面沖突之后,往往能獲得許多非常可觀的情報。
比如之前對于赫爾曼的一戰。雖然他最早沖在前面,也是最早被壓下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敗的極慘,可事后他卻對天地七亂中的同伴說道:“我看這赫爾曼也并非全然不可戰勝的嗎。”
同伴們甚是疑惑,而珅卻只是笑笑說道:“論實力赫爾曼確實厲害,但若我們兄弟聯合也未必就一定拿不下他。這馬屁精是有點實力,不過比起當世真正的一些‘恐怖人物’來仍然要差上好幾截,咱們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包括天地七亂之首的弗拉德也深感此話有道理,當時雖然自己出手也未免被眼前的情景鎮住,一時亂了心神。
只見珅又說道:“況且先前的那次交鋒你們只道我敗了,卻忘了我珅向來不做賠本兒的買賣。你們猜我順手牽羊到了什么?赫爾曼內心最最渴望的東西,也就是他的弱點。既然他的把柄都在我們手上了,又何懼之有呢?”
當下珅就將赫爾曼心中最最渴望的事情和天地七亂其余的人說了,眾人聽了后無不竊喜。想來大家只知道珅通過“貪婪”的門道可以奪取敵人身上任何的物品,甚至是對方的生命。卻萬萬沒想到這個多年來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兄弟竟然還能奪取別人的思想,窺伺其中的秘密。至于赫爾曼的秘密,所有人都暗自藏在心底,待到真的兵戎相見之時七人自有決斷。
至于為什么今晚珅會出現在辦公室,又會附身在陳總的身上,那還是要從夏爾那個“偉大”的計劃說起。
夏爾的計劃是什么至今很少有人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計劃的運轉前提就是必須要有大量的靈魂作為能量。只能用靈魂,汽油、天然氣、核能什么的都不行。自從他將收集靈魂這么一個差事著落在了瑪格麗娜身上時,自然而然的得由天地七亂去辦。先前弗拉德派自己的手下在臨界市中鬧出了一連串爆炸案為的就是這個,不過相較于自己的老大,珅還是覺得親力親為更為的妥當,效率相對的也高。有他這樣想法的倒不止一個,此乃后話。
珅的與眾不同就體現在這里,照理說提取靈魂的最有效方法就是等到宿主死后,靈魂自行脫離身體。這也就是為什么弗拉德要制造爆炸案的原因。也確實除了珅之外,其余的六個人都是基于這個原理來實施的。可他卻沒有。
珅發明了一種將人類勞動力直接轉換成靈魂能量的轉換魔法,通過該魔法的轉化將人類勞動時消耗的精力間接變成所相符的能量類型,再通過魔法陣的收集歸為己用。這種魔法的轉換相對于直接針對靈魂的收集來講單個效率是低下的。
為什么講單個?因為一個人無論怎么勞動他所消耗的精力也絕對及不上整個抽取靈魂來的那么有效,可是一群人呢?一個小鎮的人呢?一個城市的人呢?一個世界的人呢?你爆炸能夠做到什么程度?能炸死多少人?全球性瘟疫也行,但你能持續多久?全世界的人沒有一天不在勞動的,這對于他們而言就如同吃飯睡覺一樣的普通。有什么人會察覺出這里面的變化?爆炸、瘟疫、恐慌等等至少在這個世界上都立不了長久之根。除非先除去“創世守衛”、“聯邦特殊戰力”等等一系列的超級組織,否則一切都是空談。那對于天地七亂,就算再加上所有夏爾身邊的人要對抗這些超級英雄,大家覺得這可能嗎?
珅的這個想法,如果被證實可行的話很有可能將會給收集靈魂的行動帶來一個新的局面。
但是很可惜,他的這個算盤恐怕要打不響了。
因為就在整個實驗期中,發生了邵敬之的逃脫案例。
要讓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勞動那實在是太簡單了,誘之以“利”就行。而這里的利不單單指的是錢,而是個人心中最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對珅來說簡直如同探囊取物,他選擇了幾塊較為理想的“試驗田”然后在其中以各個區域,各個等級分別向特定人物給與魔法陣。在給與的過程中珅以“利”相誘迫使那些“試驗品”不得不接受自己的這個任務。然而當一切都交代完畢后他卻將除了魔法陣的使用方法之外的一切信息都從各人的大腦中抹去。道理很簡單,他想將一切都操控在自己的手中。
每個魔法陣只要發動,當天是否正常運作珅這里都做了非常詳細的記錄。突然有一天,也就是邵敬之偷走玻璃瓶的那天,珅發現了陳總這邊魔法陣的異樣,只不過他沒有立刻行動。他在等,也在過濾,過濾一些隨機的非人為因素。直到陳總再次使用時,這個問題仍在,他知道魔法受阻了。
珅向來精明,但凡事親力親為的特點,這次卻真個害苦了他。珅以為自己分配下去的魔法陣一般不會出現什么問題,即使出現了憑他自己的能力也基本可以解決。但他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把練僻招來。
練僻這個瘟神繼上次臨界市爆炸案后,在天地七亂中可謂是人見人煩。似乎每一次見他,自己都要付出不少代價,而對方卻總是莫名其妙的升級,一次比一次的厲害。老實說,天地七亂其實并不怎么想和練僻為敵,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也不怎么想屈居于瑪格麗娜之下。那既然如此為什么他們又會和她簽訂契約呢?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雖說不想,但練僻的存在始終對己方造成著威脅。眼下的情景就算天地七亂不找他的麻煩,也難保他不會親自來惹事。所以干掉練僻對于珅來說也沒有什么好猶豫的。
從之前的作戰資料來看練僻的拿手好戲是內功,這對于身為鬼魂的珅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不過“你精我也不笨”,珅的魔法陣范圍極大,包容性極強。這就是為什么邵敬之等一群同事從很遠的地方開始就不被人所發覺,同樣當練僻踏入這個范圍時珅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對付身懷內力的練僻首先就要找個可以直接攻擊到他卻又不怕被內力所傷的“媒介”,故而他選擇附身在了陳總的身上。但這樣的附身并不能就算完全的高枕無憂,一個極普通的陳總料想只要被練僻擊上一拳,這個媒介也就基本上沒什么用了。要完全的戰勝眼前的這個瘟神唯一的辦法就是奪走他最拿手的法寶。
偷——永遠是貪婪者最忠實的道具。在擁有了陳總的身體后,珅只需要將從練僻體內偷來的內力存儲到這個媒介之中,不僅可以利用這些內力來實施反擊,而且也不會被這些內力所傷。但,真的是這樣嗎?
當珅將練僻的九成內力都納為己有后,他發現感覺有點不太對。可至于怎樣的不對他一時倒也說不上來,估計是身為媒介的陳總只是個未曾習武的平凡人,一下子將這么多的內力注入其中難免有些異樣。珅這么想著,又看了看此時早已軟坐在地上的練僻心里自然是說不出的得意。
此后白依的數次攻擊都被珅輕易的化解,除了本身的藝高人膽大之外。珅在偷走練僻內力的同時還偷走了另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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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珅(珅已借用了陳總的身體,但為了方便起見這里就改用珅來做直接的稱呼)起身呼吸吐納之時,練僻看出了破綻道處了對方的真身。
珅卻只是淡淡的做了下自我介紹,卻也沒有和練僻過多的廢話。
一邊的白依早已按耐不住,揉身搶前對著珅就是一記重拳。鬼魂,尤其是像白依這種擁有自主意識的鬼魂,他們的全力一擊絕不比擁有絕世內功的人弱。即便是連有幾十年內功的高手也很有可能受不了她這一擊而亡。珅雖然不是出自武術世家,但對這樣的攻擊本能的就產生了抵御感。硬接,憑借自己對十竅歸元勁化解勁力法門的運用是萬萬做不到的,練僻行不行不知道,但現下自己卻不能。只見他左手在身前順時針畫了個圈,右手隨機成拳擊出。練僻一看恍然大悟,這赫然就是剛柔拳中的一招“陰陽逆轉”,這一招精明之處就在于一手化勁,一手還擊,柔勁拆招,剛勁擊敵。
“不好!!!”練僻大喊。這剛拳之上附有強力,即便不直接命中白依也非擦傷她的靈體,更何況要是避讓不及……練僻想到此處,也顧不及自己內力尚未恢復,雙指齊出分別向珅的左臂曲澤穴點到。一擊即中,對方左手立時頹軟。可是右臂的攻擊卻還未來得及收住,眼看就要擊中白依的身體,而白依也迅速作出解散靈體的防御,只不過這一招無論是自己的去勢還是對方的來勢都太過兇猛,臨時應變未必來得及。以剛拳的拳力,練僻擋不下也來不及擋下,他干脆扭轉一指直點對方胸前紫宮穴。好在己方來不及變招,對方也來不及變招,身為珅的媒介,陳總硬受兩指后身體各處經脈立時如水蛭般鼓脹了起來。
而在陳總身體內的珅也極不舒服,他怕內力反噬由軀體直入靈魂反傷到自己,故而也不顧陳總是否全尸,欲將內力統統釋放出來。但可惜,任憑他怎么催鼓內力確是一點都不往外宣泄,最多只是造成了一陣極強的反震力將練僻和白依激蕩了出去。
此時的三人都倒在了地上,珅暗自叫苦,因為他的算盤再次沒打響。不但沒打響弄不好還將產生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后果。那么珅的預料正確嗎?只能說他猜中了結果卻怎么都沒猜中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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