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 章 真正的勇士
狼群依舊徘徊在百米之外,既不向火堆這邊靠近,也沒有退卻的意思。
這里,人以火焰為屏障與狼群默默的對峙。北方徠山的盤山路上,休謨道士則大步流星的趕往涌金觀,盡管很累,可是他知道事情緊急,還是硬撐著沒有停下來休息。
然而二十里山路并不是很近的距離,在他一路急行趕到涌金觀所在的山腳下的時候,已經(jīng)氣喘吁吁實在是走不動了,幸虧山路上守夜的小道士把他扶著、背著他進了道觀。
“去喊大師兄、快去,我有萬分火急的事情要告訴他。”已經(jīng)涌金觀大門,休謨就嚷嚷著。
小道士不敢怠慢,趕緊跑去喊醒了還在酣然大睡的大師兄。
倆人見面之后,大師兄一看去的時候四個人,可回來的就只有休謨師弟一個人,而且還弄成了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模樣,以后在藏寶洞遇到了什么災(zāi)難,不由的大吃一驚,急切的等著他說話。
“師兄,我們幾個人趕到五棵松附近的藏寶洞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四個人就在藏寶洞門口,他們說了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要到涌金觀抓老金。”休謨盡量簡明扼要的敘述事情的原委。
“這些人現(xiàn)在就在來涌金觀的路上,是嗎?”大師兄聽完之后,驚愕不已的問。
“他們沒有來道觀!這些人怕咱們把老金藏起來,商量一番之后去了徠山小鎮(zhèn),說是先打探清楚老金確實在道觀里,然后再直接抓老金。”休謨回答說。
“這些人是誰?”大師兄急促的追問。
“其中一個人應(yīng)該就是付揚!”休謨說。
“能肯定就是付揚嗎?”大師兄急切的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問題一個接一個。
“他們其中一個人被成為付先生,這個被稱為付先生的人還說了,假如能確定老金就在涌金觀,他可以來道觀里要人,你想想看,這個人不是付揚還能是誰啊!”休謨一邊說著一邊分析。
“對,既然這么說,這個人肯定就是付揚了,錯不了。”大師兄聽著休謨師弟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和回答,心里大體有了眉目,并得出了幾個結(jié)論。
一是老金現(xiàn)在處境不妙,付揚一定聯(lián)合了別人到處找他。二是說不定現(xiàn)在付揚的人就潛伏在涌金觀附近,打探老金的消息。第三個就是。自己原本打算打開藏寶洞為道觀撈一筆錢財寶物的打算,可能因此得大費周折了,或者說不能再輕舉妄動了。
“師兄,你看現(xiàn)在怎么辦?”休謨喝下了兩杯水之后,恢復(fù)了一些體力和精神,心急如焚的問。
大師兄考慮良久才回答說:“別著急,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馬上通知道觀里所有的師弟們,從現(xiàn)在起關(guān)閉大門、任何人不準(zhǔn)離開道觀。”
“你這樣一關(guān)了之,他們這些人的確是那我們沒什么辦法了,也抓不到老金了!可是,這樣做豈不是錯失了發(fā)財良機啊?太可惜了吧!”說這句話的時候,休謨看上去比大師兄還著急呢。
“決不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這樣吧,你休息一下,然后帶著幾個小師弟去徠山小鎮(zhèn),弄清付揚幾個人的去向和打算。我在道觀里穩(wěn)住老金,有必要的話,就把這個老家伙賣給付揚這些人。反正他們是黑吃黑,跟這些鱉孫兒沒什么道理正義可講。”大師兄一臉沉著的吩咐著。
“好吧,我休息一下馬上就去,爭取天亮之前趕到徠山小鎮(zhèn)。”休謨答應(yīng)著。
“嗯,你多辛苦一下吧,事成之后論功行賞,你就是大功一件!好在去徠山小鎮(zhèn)的路比較平緩,可以開車去,不像去五棵松藏寶洞一樣步行那么勞累了。要不你稍稍歇息就去。”大師兄說完,拍了拍休謨肩膀之后匆匆忙忙的離開這里,跑到前門去安排道觀里守夜的道士關(guān)閉大門,禁止任何人出入。
此時,盧漢、付揚和兩個保鏢還在月夜下沿著通往小鎮(zhèn)的盤山路往前走,可是一天一夜的奔波勞頓已經(jīng)耗盡了他們的體力,就連盧漢和付揚也幾乎走不動了。
付揚停下腳步,借著皎潔的月光眺望蜿蜒起伏的盤山路,希望能看到來往的大車,也好搭一程車,盡快趕到徠山小鎮(zhèn)的客棧住下來歇歇腳。
可是令人失望,月光下灰白色的路上靜悄悄的,連個車的影子也沒有啊。
“盧漢先生,我的腳上磨出了個大水泡,實在堅持不住了。”走在最后面的西沉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
一前一后走著的庫錦只好后退兩步攙扶著他,可是庫錦也快不行了,看走路的架勢就知道有多累了。
“付先生,怎么這樣走下去的話,到不了徠山小鎮(zhèn)就得累死,你得想想辦法啊!”盧漢看了看蹣跚而行的庫錦和西沉,沖著走在最前面的付揚大聲喊。
付揚停下腳步以后,突然踉蹌著一屁股坐在了盤山路邊上的草地里,原來他也是硬撐著向前走,停下來卻站不穩(wěn)了。
看到這情景,盧漢知道無論如何也沒法再走了,只好對庫錦和西沉說:“不走了,停下休息!”
話音未落,西沉和庫錦像兩根從根上砍斷的樹苗似的,立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就在付揚和盧漢幾個人累的半死不活的時候,涌金觀所在的山腳下一輛吉普車朝著幾十里之外的徠山小鎮(zhèn)開去。
車上有四個人,除了司機之外,休謨喊上了兩個值班守夜的師弟一同前往。雖然休息片刻的休謨還沒徹底回復(fù)體力,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比剛才那會兒好的多了。
徠山里的這兩撥人如同展開了一場馬拉松比賽,在遙遠的距離當(dāng)中奔波,拼耐力和體力。遙遠的南部邊陲江岸邊,人與狼的對峙還沒有結(jié)束。
幻初雪數(shù)了數(shù),百米之外大約有五十頭狼!
這群狼面對怒蘇點燃的熊熊大火,顯然是有些膽怯了,但是還不甘心就此放手,而是在不遠處來回游蕩并且發(fā)出焦急的嚎叫聲,企圖尋找一個進攻的良機。
幸虧岸邊還有小樹林,能夠為這堆烈火源源不斷的提供燃料。華天、幕老板和林穎經(jīng)過最初的驚慌和恐懼之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他們幾個人除了槍不離手,時刻警惕進犯的野狼之外,還忙碌不停的撿拾干柴和枯樹枝。
“狼群得什么時候才能退走啊!”幕老板憂心忡忡的喃喃自語,聲音里滿是焦急和憂慮。
怒蘇不停的往火堆里添干柴,使它燒的更旺一些,沒有接幕老板的話茬,看起來好像在考慮著什么事情。
“怒蘇,我們可以主動進攻嗎?”幻初雪也焦慮不安的問他,此時的怒蘇完全就是這場戰(zhàn)斗的指揮官,因為除了他之外,誰也沒有對付狼群的經(jīng)驗。
怒蘇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幻初雪,突然反問她“你敢嗎?”
“為什么不敢?我手里還有七十多支飛鏢,而且我們每個人的手槍里都還有幾十發(fā)子彈,打死這群狼足夠了。”幻初雪好像底氣十足。
“呵呵!”怒蘇一邊笑著一邊搖頭,沒等幻初雪再問,他就接著解釋說:“一旦你的飛鏢或者子彈擊中了其中一頭狼,其它狼會不要命的猛撲過來,我們五個人能同時對付的了嗎?而且當(dāng)狼群孤注一擲發(fā)起進攻的時候會發(fā)出凄厲哀嚎的慘叫聲,突然附近還有狼,它們會毫不猶豫的趕到這里來的,那樣的話,大家會更危險的!”
幻初雪和林穎、幕老板等人聽完怒蘇的這番話,心情更加沉重了。大家一邊唉聲嘆氣一邊看著怒蘇,期待他能想出個擺脫險境的好辦法。
“除了不停的燒木材,用火光恐嚇狼群,沒有一點兒其它的辦法嗎?”幕老板問。
“唉!有是有,可是十分危險,那是不要命的辦法!”怒蘇嘆了口氣,一邊低頭往火堆里扔干樹枝一邊回答說。
“有多危險,怎么辦?”幕老板急匆匆的追問。
“點燃很多木頭樹枝,扔向狼群,也就是我們主動進攻!這樣做有兩個結(jié)果,一是狼群被驅(qū)散,我們安然無恙。第二種可能極其危險,就是這群狼被激怒,不顧死活的撲上來,到時候我們幾個人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天神的旨意了。”怒蘇一番話,解釋的非常清楚。
看起來,這個冒險的辦法的確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依你看,假如我們現(xiàn)在向狼群扔火棍,它們被驅(qū)散的可能大一些還是被激怒的可能大一些呢?”幕老板接著問,似乎想冒險一試。
怒蘇考慮了一下回答說:“假如這是一群餓狼,也許被激怒撲過來的可能大一些。倘若這是一群沿著草地巡游的狼,認(rèn)為我們冒犯了它們的領(lǐng)地,然后才圍上來的狼群。那么被驅(qū)散的可能大一些。”
“依你看,這是一群餓狼還是巡視領(lǐng)地的狼呢?”幕老板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希望怒蘇能給出個明晰的回答,一邊做出進攻還是繼續(xù)對峙下去的決定。
“不知道,看不出來!”怒蘇還不遲疑的回答說。
就在幕老板和怒蘇交談的時候,林穎突然冷不丁的說:“天啊!我們的干柴早晚會燒光的,狼群是不是等我們的火堆熄滅之后再猛撲過來啊,太可怕了。”
“也許是吧!”怒蘇說出了一句讓大家更為擔(dān)心的話。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他們盯著不停走動并且嚎叫的狼群,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命運如何,甚至連自己何時葬身狼腹都不知道。
怒蘇突然抱起一大堆干柴扔到火堆里,沒多久烈焰躥的更高更猛,像個十幾米的林穎和幻初雪幾個人都能感覺到炙熱難耐的滋味。
怒蘇不聲不響的走到林穎面前對她說:“您把我從森林部落里帶了,您就是我的主人,為你驅(qū)趕邪惡的災(zāi)禍?zhǔn)俏覒?yīng)該做的事情。離開森林部落之后的這兩天,我每時每刻都在感激您給了我自由,這讓我覺的自己不再是一個奴仆、不是一個任由別人驅(qū)趕的動物。謝謝您,是您讓我享受到了這一切。真沒想到……。”
怒蘇目光真誠、言辭懇切的說著感激林穎的話,卻被她打斷了。
“怒蘇,你說這些干什么?難道你不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林穎不明白怒蘇為什么會在如此危急的時候,說這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因此急匆匆的打斷了他,還納悶的問。
“聽我說完吧!好嗎?”沒想到怒蘇的語氣十分焦急。
林穎沒吱聲,怒蘇看了看她,繼續(xù)往下說:“我決定報答您、當(dāng)然還有幕老板、幻初雪和華天,你們都是善良的好人。”
“怒蘇,你怎么了?如此危險的時候,你報答我們什么啊?”幻初雪不解的問。
“我?guī)е紵臉渲_向狼群,狼群要么被驅(qū)散、要么會圍攻我!你們可以趁這個機會趕緊離開這里,盡快跑到西邊的那片蘆葦草地里。狼群不僅不敢進蘆葦?shù)兀B靠近蘆葦?shù)匾膊桓遥 迸K說著,把一個巨大的樹枝放在火堆里點燃了。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做,不能讓你冒死救我們!一旦你遭遇不測,我會內(nèi)疚一輩子的。”林穎不假思索的阻止怒蘇。
幕老板和幻初雪、華天為怒蘇的決定而感動,同時驚愕不已。就在大家一起七嘴八舌的勸阻他的時候,怒蘇卻異常平靜的說:“等到干柴燒完了,狼群自然會猛撲過來,那時候我們五個人都會被吃掉。可是我現(xiàn)在舉著這個大火把沖向狼群去,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我一個人被吃掉,你們卻能夠趁機逃脫,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何況,我舉著大火把沖過去,還可能驅(qū)散狼群,那樣我們就都得救了。”
說完這段話之后,怒蘇舉起那個燃燒著的大樹枝,猛的向百米以外的狼群沖去,他快速奔跑的姿勢于戰(zhàn)場上慷慨赴死的勇士相比毫不遜色!
“怒蘇、回來!”林穎的表情近乎瘋狂,用撕裂的嗓音高聲尖叫著,可是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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