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恍然大悟
林穎快步走出酒吧,消失在了燈火闌珊的夜里。
憋了一肚子氣的朱樺,看了看鶯歌燕舞、燈紅酒綠的酒吧里,憤憤的喝了杯酒,嘴里嘟囔著說:“我可是真心想買你的瓷器,可你這態度,沒法談啊!我只好另想辦法了,你可別怪我歹毒,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啊!”
處心積慮的試探不僅沒有取得預期效果,還被林穎搶白訓斥了一頓,朱樺只好開演連環計。
第二天早晨,剛進公司就喊來了秘書金小娜,急切的問:“怎么樣?有那個家伙的下落了嗎?”
“哎呀,朱總,你不能太心急了,這么大的城市找個人,和大海里撈針似的,哪有那么容易啊。”金小娜有些生氣,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朱樺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兩聲,對金小娜說:“我想五天內找到這個人,沒錢難讓鬼推磨,這樣吧,你如果今天找到發獎金五千元,明天找到發四千,以此類推,晚一天找到減一千塊錢的獎金。”
聽到發獎金,金小娜不僅沒高興,卻憂心忡忡的問朱樺,說:“我如果五天內找不到怎么辦呢?”
“五天內找不到人,獎金一分沒有,還要扣掉這個月的績效工資,這么長時間連個大活人都找不到,還能給你發績效工資嗎?”朱樺半真半假的回答金小娜。
“好吧,我盡量快點兒!”
傍晚,繁華的大都市沐浴在晚秋落日和霞光里。
奔波一天的金小娜苦苦打聽,終于找到了點眉目,要找的那個人原來的一位同事說,他跳槽去了東城區的一家工藝品公司上班。
急于完成任務的金小娜匆匆忙忙的往東城趕去。
與此同時,有個人從東城區開著小貨車急匆匆的趕往城北郊,這個人就是付揚的弟弟付山。
一邊開車一邊努力回想林穎家所在的位置,幾經輾轉終于來到了小區門口,卻被攔住了,忠于職守的保安不允許一輛臟兮兮的貨車進入,付山只好停在路邊給林穎打電話。
林穎正坐在陽臺上聚精會神的欣賞落日晚霞,有些不耐煩的接了電話,馬上精神一振,付山在電話里說:“林女士,你好,付揚大哥托我捎來一封信,我在你們小區的門口,保安不讓我進去,你出來拿吧!”
趕緊起身出門,走到電梯口卻發現自己光腳趿拉著拖鞋,衣衫不整。一邊快步回家換衣服,一邊想,付揚托人捎來信件,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嗨,這年月大概也就是付揚這種人還有雅興寫信。
興沖沖的下了樓,老遠就看見東張西望的付山,本想請他到家里坐坐,猶豫了一下,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付山遞過一個寬大的信封,對林穎說:“這封信本來是前段時間咱們從鳳池來的那天晚上,付揚大哥交給我的,他當時非要我過十天半月再給你,我今天送貨順路,就給你捎來了。”
聽付山這樣說,林穎更覺的這信件非同尋常,有什么事情當時見面不能講,非得寫信,還要隔段時間再托人轉交呢?
林穎拉住馬上要走的付山,進了旁邊的茶館里,說:“也許你大哥在信里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喝杯茶休息一下,等我看完信再走吧!”
打開信件,幾張紙上寫的密密麻麻,字跡凌亂,一看就是倉儲之間匆匆寫下的。
林穎:今晚我所講的出國等事情并不完全屬實,我編造那些謊言,不過是想讓你盡快運走瓷器,請你諒解!為了讓你了解實際情況,所以囑托付山交給你這封信。
我的確有難言之隱。
我本姓李,李付揚,父親是高官李全。
這些年來我依靠父親的權勢,為商人謀利,為嗜權者謀官,自己知道為眾人所不齒,所以隱姓久居鳳池,無聊度日,又因為酷愛瓷器,聚斂了你所看到的那些無價之寶,一直以來奉為摯愛之物。但是最近,父親為他人謀權謀利之事被追究,已經接受調查,我自知也是兇多吉少,打算出國避難,只是吉兇難料。
不久后,你肯定能在各種媒體的報道中看到我父親被調查、被處分,乃至被判刑的消息,有關的消息中如果提及其兒子李付揚潛逃國外或者被捕,就是指我了!
請你放心,這些瓷器均有合法的來源證明,加上我寫的贈予證明書,完全可以證明你僅僅是接受了我的贈予而已。況且,我在別墅老宅的地下密室里留下了大批品相一般的瓷器,即使查抄,世上也無人知曉有這116件寶貝被運走,因此絕不會牽連于你。
如果我成功出國,今生絕無回國的可能,倘若出國不成而入獄,肯定是在漫漫無期的牢獄中度過余生,所以,既然已經寫下贈予書,瓷器就歸你所有吧!我現在也醒悟,這些寶貝瓷器,都是身外之物,日后你或留著收藏鑒賞,或轉賣接濟生活,均由你做主,我悉聽尊便,任憑處置,絕無絲毫非議。
想到我為了賞玩瓷器,借父親的權力飽一己之私欲,到頭來落了個亡命天涯或身陷牢獄,悵然不已。
請不要質疑我送給你瓷器的動機。你美貌如花,品性如玉,心境淡泊,又愛瓷器親昵無比,配得上這些世間絕品瑰寶,所以我把它們交給你。想必你肯定能善待瓷器,了卻我的一片心愿。
另外,路莉半月前去了你所在的城市工作,找些時間與她見面,幫我照顧她。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此信閱后焚!
付揚x年x月x日讀完信,林穎怔怔的坐在茶樓里的藤椅上,一言不發。付山看她神色不對,關心的問“你怎么了?沒事吧?”連問了兩遍林穎才聽見,趕緊笑笑,掩飾自己的失態。
付山說了句:“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說完起身要走,林穎趕緊拉住問他,“你知道路莉在什么地方嗎?”
付山搖搖頭說:“我很久沒見到她了,奧,對了,我知道她剛剛換的手機號,你記一下吧。”
說完路莉的電話號碼,付山走后,林穎沒回家,坐在藤椅上又細細的讀了一遍付揚的信,讀完了,思緒萬千,如在夢里一樣。
本以為這一堆珍貴瓷器和神神鬼鬼的馭術不過是一枚小石子,在平靜如一泓靜水的生活中激起微微漣漪而已,現在看來,卻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難道還非得掀起滔天巨浪不可。
如今,價值連城的寶物在林穎眼里如同一堆燙手的山芋,甚至有些怨恨付揚鬼話連篇哄著自己運回了瓷器,還有詭異的馭術,把自己弄得整天心神不寧。
但是僅僅一念之間,就為自己抱怨付揚的想法慚愧不已,想到付揚慷慨相贈和殷切叮囑,心生感念。
這封信讓多日來的疑問瞬息之間恍然大悟。
天色漸晚,就這樣,林穎慢慢踱步回了家,這個晚上她完全沒心思找曉童喝酒聊天、*玩曖昧了。
與心事重重的林穎截然相反,到東城區找人的金小娜順利的找到了杜老板要找的人,沉浸在明天可以領到五千塊獎金的喜悅中。
金小娜神采飛揚,按耐不住心里的興奮,拿出手機用亢奮的聲音報告了好消息。
“喂,杜總,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他在東城區輝煌工藝品公司上班,做設計師,住在華庭公寓19號樓901室,公司到家的距離3公里,他的車號還有手機號都弄清了,是……。”
沒等金小娜講完,朱樺就打斷了她的話“我開車在路上,現在告訴我記不清楚,你先記好,明天一早再說。”
沒聽見朱樺提起獎金的事情,金小娜亢奮的語調瞬間轉變,笑呵呵的開玩笑說:“你別忘了給獎金,不然的話,我明天也忘了告訴你那個家伙的地址!”
“哈哈哈!好,明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個消息讓朱樺高興了一個晚上,出師順利,雖然搭上了五千塊錢,可是比起一旦得手賺來的錢,那點小錢算什么啊!
可是,等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金小娜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朱總也沒找她問這事情,按捺不住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還沒張口說話,就被朱樺拉著上了車,遞過一沓錢之后,對金小娜說:“開車去那家伙上班的地方。”
順利到達東城中心的輝煌工藝品公司,恰好是下班時間,朱樺叮囑著說:“仔細看著,這家伙出來就馬上告訴我。”
倆人坐在車里左等右等,半個小時后,金小娜神秘的拉拉朱樺的衣服,悄聲說:“看見了嗎,前面步行的那個,穿白西裝的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嗎!”
“嗯,開車跟著他!”朱樺果斷的命令。
可是穿西裝的帥哥走路不緊不慢,半路上還停下來買了盒煙,金小娜只好慢吞吞的開車,惹的后面的車不停的按喇叭。
帥哥不急不躁的走了半個小時后,徑直進了路邊的一家小餐館,朱樺見狀,飛快的下車沖進餐館,從兜里掏出煙卷叼在嘴上,卻不點燃。
在附近仔細觀察一番后,朱樺笑嘻嘻的上前靠近帥哥,很禮貌的說:“兄弟,麻煩你,借一下打火機。”說著又掏出煙遞給這位帥哥。
接過遞來的打火機點燃了嘴上的煙卷,朱樺突然驚奇的大聲說:“哎呀!真巧,這不是盧漢兄弟嗎!還認識哥哥嗎?前兩年你、我和林穎在一起喝過幾次酒啊!記得嗎?”
被他稱為盧漢的帥哥一怔,仔細一瞧這位,略有些遲疑的問:“是朱總嗎?我沒認錯吧?”
“嗨,啥朱總啊,喊大哥就行了,呵呵!”朱樺滿臉是笑,仿佛巧遇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驚喜。
“剛剛我看你很面熟,怕認錯人,就沒敢和你搭話,來一起吃吧!”帥哥盧漢和朱樺就這樣面對面的坐下,點了些小菜,上了酒,準備對飲攀談的時候。
在車里坐著的金小娜久等不見朱樺回來,下車進了餐館東張西望的找朱樺,卻被朱樺先發現了。
“哎呀!你看我這豬腦子,啥事都敢忘,忘了我的秘書還在外面呢!快來快來,別生氣,再加菜,快點上酒啊!”朱樺邊嚷嚷邊把金小娜拉過來,向盧漢介紹說:“這位是我的秘書,金小娜女士。”
盧漢主動伸手和金小娜握握手,三人坐下,杯晃交錯間,氣氛逐漸融洽起來。
“您的公司離這里挺遠啊,到東城來有業務還是來玩的?”盧漢舉著杯子問。
朱樺笑嘻嘻的答話,說:“下午沒事,恰好我們公司下屬的畫廊在籌備一位簽約畫家的個人畫展,我尋思著畫展開幕的時候,總得給嘉賓送些紀念品吧,所以我們倆人就出來轉轉看看,沒想到越走越遠,就到這兒了,也是咱哥倆有緣份,能湊一塊喝酒聊天。”
這盧漢一聽要買紀念品頓時來了精神,沒說話先給朱樺和金小娜倒滿酒!試探著問:“大哥需要什么樣的紀念品?您說個大概,兄弟可以幫你參謀一下。”
旁邊喝酒的金小娜聽著這倆人的一問一答,心里樂了,這哪兒是上門催債啊!純粹是找人喝閑酒、上門談生意。
金小娜偷樂歸偷樂,不知所以然也就不好插話!
...
(https://www.dzxsw.cc/book/8019/500364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