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我們重逢那天
言釗眼神鋒銳,嘴角翹起:“抱緊我!”
耳邊風(fēng)聲呼嘯而過,遠眺是一望無盡的漆黑夜色,即便隔著頭盔,許夙意都聽見他克制不住的低笑聲。
許夙意咬了咬唇,手臂的力道不免收緊了些,雖然隔著厚厚的衣物,但這樣過分親昵的動作,卻比真正肌膚相親時,得到的歡愉更多。
拉扯的曖昧,果然是讓人上癮的。
只要看見他,就會稍稍加快的心跳,而言釗在減速帶前更是往后挪了挪身體,她在紋絲未動的前提下,就已經(jīng)緊緊貼上他寬闊的后背。
他不著痕跡的“主動”,讓她呼吸都不由自主得慢了幾個節(jié)拍。
這還是真是新奇的體驗啊~
霧霾霾的深夜,路燈映照著道路兩旁斑駁的樹影,快速往身后倒退。
在一切陰冷冰涼下,只有兩人緊挨著的后背和小腹是微微發(fā)熱的,她緊緊抱著他的腰,頭不自覺枕在他的背上。
他不止一遍安慰她:“馬上就要到家了……”
摩托車是一路風(fēng)馳電掣進的地下停車場,言釗停穩(wěn)車,許夙意想要下來卻被他阻止,他時刻記得她身體不適。
他先給自己摘掉頭盔,她的卻沒動。
他徑直跑到車后,近在咫尺的距離,她微愣的片刻,他早就輕而易舉將她打橫抱起。
言釗并沒有說什么,熟稔過走廊、轉(zhuǎn)角、按電梯……許夙意只在他微微俯身的時候,看見低眸時眼角的那顆淚痣。
電梯里的溫度和外面是天差地別,他輕輕放她下來,抬手幫她解了卡扣,那漫不經(jīng)心的溫柔,像輕拂過的羽毛,若有似無碰觸到她的脖頸和耳后。
這時,他才輕輕說:“到了。”
原來是到家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猶豫幾秒,卻還是暗暗下了“逐客令”。
電梯里明明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但頭頂那明亮柔和的黃色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從英氣的眉、到高挺的鼻,到精致的下頜唇瓣。
那個演唱會上桀驁、光芒、不可一世的巨星,沒有了高高在上的距離感,他目光噙笑打量她:“許昭昭,我好歹千辛萬苦送你回來,你就是這樣‘忘恩負義’的?”
她站在那里,白色羽絨服襯得她肌膚勝雪:“那你想怎樣?”
他湊近,嗓音有些壞:“總要放我進去洗個熱水澡吧……”見她還在猶豫,他倒急了:“我這不算強人所難吧?”
許夙意斂眸,勉強答應(yīng):“嗯,好吧~”語氣很是不樂意。
這下倒真的把言釗逗笑了。
燈光下,他琥珀色的眼眸仿佛流淌著璀璨銀河。
言釗先她一步去按門上的指紋鎖,指紋密碼雙雙提醒錯誤之后……
他才轉(zhuǎn)過身,假裝窘迫地撓撓頭:“忘記門鎖密碼被你換掉了~”
許夙意想上前解鎖,卻被他高大的身影擋住,大有誓不罷休的沖動在。
“別鬧~”
“許昭昭,密碼從我的生日被你改成了什么?”
原先她事事以他為先,密碼都是他的生日,簡單又直接。
現(xiàn)在她單方面否定和撤換掉一切,卻從未在乎過他的意見。
像今晚謝書瀾的生日party,按照以前她對他的掌控,許夙意只會簡單粗暴的限制他的行動,不許去不能去,即便有非要他出席不可的活動,她也必須貼身陪同,事事親為。
活動上,他不能和任何適齡女生寒暄、玩笑或打招呼,哪怕別人只是友善的問好,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在她眼皮底下,得到她的允準,甚至連眼神交流都不可以。
因為她會嫉妒,是可怕至極的占有和嫉妒。
仿佛靠近他的任何女人,都別有企圖……
但這次,言釗知道她不是欲蓋彌彰的假意出席,她就靜靜的坐在包廂那邊談笑風(fēng)生,party上其他女人或暗送秋波,或有意討好,她全都視若無睹。
她就像中世紀某幅貴婦人的油畫,端坐雍容,優(yōu)雅華貴,一切世俗紛擾皆與她無關(guān),但不知不覺她卻設(shè)立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他在那邊對她已是遙不可及。
言釗很少有這樣小孩心性耍賴皮的時候~
許夙意半轉(zhuǎn)身,好看冷然的眼眸微微彎了彎,似乎有笑:“211105~”
這是她新改的密碼。
言釗思索幾秒,微微挑眉:“初雪那天?”
“我們重逢那天。”她輕描淡寫。
她進來,他也跟著進來,身后門“咔噠”一聲自然而然的關(guān)上。
許夙意脫去身上的白色長款羽絨服,隨手搭在進門的不規(guī)則幾何衣架上,而言釗卻因為她剛才那句話,沒來由的臉有些發(fā)燙。
她自顧自換鞋,去開放式廚房那邊倒水,他卻像第一次踏進她家一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過短短幾周時間,剛剛裝修過的十二層又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這才想起許夙意每到一處,總會按照自己生活習(xí)慣再重新布置一番。
當許夙意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時,便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探出身子才發(fā)現(xiàn)言釗非常自覺地脫掉了上衣。
是寬闊堅實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肌肉線條……
“洗澡可以,但我這沒有你換洗的衣服。”她沒有大驚小怪,而是端著水杯坐在了沙發(fā)上。
他語帶鼻音,楚楚可憐問:“一件都沒有?”
她斬釘截鐵回:“沒有。”
他的衣服都被她手下人打包好,或送或扔,皆是路恩打點好一切。
言釗喃喃自語:“路恩這位24小時全天候命的助理,你到底給他開多少工資~”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醋酸味。
許夙意喝了一口水,慵懶地半躺在殺伐上:“我有好幾個助理,個個帥氣逼人有能力。”
“許昭昭,你還真是忘恩負義!”這是他的結(jié)論。
他想起自己公寓那些被她強制送回的衣帽,雜七雜八,堆成小山。
他那低沉而有磁性的笑聲,實在是讓周遭環(huán)境多了幾分曖昧的味道。
因為現(xiàn)在這間公寓是酒店化管理,他只拿了新的浴袍和毛巾,便帶著笑意去了客廳旁邊的浴室。
午間節(jié)目多種多樣,屏幕的體育冰壺比賽激戰(zhàn)正酣。
許夙意只瞧了眼磨砂玻璃間隔出的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她之前怎么沒覺得家里隔音不好,嘩嘩的流水聲弄得人煩躁不堪,她又隨手給樓下打了個電話,很快送上來新款家居服。
將近1點多了,她半倚在沙發(fā)上漸漸泛起了睡意。
等言釗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幕,她衣衫單薄,略微保守的家居服依舊難掩她纖麗婀娜的身姿,光潔明凈的頸,白皙修長的手指,明麗嫵媚的睡顏。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側(cè)臥著身子,明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xiàn)。
“你過去若都像今天這樣,我們之間……”他做出假設(shè)。
言釗只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他躡手躡腳的抱著她,慢慢走進了主臥。
她依舊緊繃著身體,呈很明顯的進攻狀態(tài),他輕輕躺在她身邊的時候,才越發(fā)覺得虛妄與不真實。
他攬住她,讓她頭微微一偏,正好枕在他的懷里。
黑漆漆的房間,只留下腳下燈帶暖黃色的光芒,月光從半透的純白簾尾慢慢撒進來,此刻她就躺在他懷里,安然沉靜的進入夢鄉(xiāng)。
他噙著笑,持續(xù)一整晚的柔情,眼底似乎有了一點亮晶晶的,又不一樣的東西,想起她曾經(jīng)告訴過他,關(guān)于她聽力的缺陷和那些不想再提起的……
那被她視為“恥辱”的耳朵,他輕輕偏頭湊近,是蜻蜓點水的一吻。
月光很淺,像虛構(gòu)的夢境,但懷中的她卻是這么真實~
被下的兩人交換著彼此的體溫,帶著剛洗過的水汽和相同的沐浴香,他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深呼吸十幾次后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哪怕之前再怎么否認,這次他終于認清了自己。
那些沉寂在心底的不甘、憤恨、在意、掙扎、喜悅……的情緒,原來可以統(tǒng)歸為叫“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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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言釗醒來時,燦爛的陽光早就爭先恐后灑落一床的光影,而他的懷里空空如也。
許夙意早已連軸轉(zhuǎn)做起了空中飛人,5點的早班機飛新加坡參加?xùn)|南亞某個極為重要的經(jīng)濟論壇。
“還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他從臥室推門而出的時候,發(fā)現(xiàn)路恩正在熨燙為他準備的衣服,奢飾品牌和一線潮牌應(yīng)有盡有。
而餐廳那張大到可以開會的餐桌上,陳列著各式各樣近百款早餐,望都望不到頭,甚至客廳那張簡約白色茶幾上也放置了許多,實在是財大氣粗。
這是許夙意能做出來的事情。
那一刻,言釗感覺自己像古代給女皇侍寢的男寵,這是在“論功行賞”?他不免失笑。
放著珍饈美味不動,他去徑直走向某個包裝簡陋的餐盒,外觀是快掉完色的藍色機器貓,里面熱乎乎,香噴噴的,是高中校門口隔了三條巷子的“小楊生煎”。
準確說,應(yīng)該是北方盜版改良的“小楊生煎”~
這確實是言釗的最愛,那種油膩緊實的味道和熱到燙舌頭的鮮美湯汁,令他欲罷不能。上高中時雷打不動,他周一到周五早上必買,勝過任何饕餮盛宴。
言釗輕輕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瞬間充盈整個口腔,“原來她都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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