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伯爵謝恩 察看牌位
銀白色戰(zhàn)甲鎧衣的中年戰(zhàn)將請求恕罪,而那穩(wěn)坐龍椅,身穿龍袍的中年人彷佛未聽到,不在言語,只是唰唰舞動著炎莽水玉筆寫著字。
中年戰(zhàn)將聽著唰唰的寫字之聲,滿頭的汗水猶如他多次戰(zhàn)場流血一般淌下,甚至大氣都不敢喘,整個書房靜極了,似乎連源氣都已變得壓抑無比,好似這源氣又被這位身穿鎏黃紫金龍袍的中年男子身上某種帝皇紫氣狠狠的震懾著。
半響之后,“看皇子被殺,不救者,按帝國之法,應當何罪?”過了許久,身著龍袍的中年男子,墨筆未停,聲音無喜無悲,依舊淡淡的問道。
“回....陛下,是.....誅九族.....并且車裂......”中年戰(zhàn)將極為結(jié)巴的回答道,隨即那滿是汗水的臉,變的毫無血色,極為蒼白,好似他很害怕這一罪行。
跪著的中年戰(zhàn)將,依舊大氣不敢喘一下,那龍袍男子身上傳來的威壓,好似一種隱秘與深山的猛獸,如若出動,必將雷霆萬鈞,驚駭世俗。中年戰(zhàn)將就那么安靜的跪著,滿頭的汗珠,逐漸流下,滴在他那略顯滄桑的臉頰上。
臉頰上的汗珠,猶如一粒粒晶瑩的豆子,肉眼看的見,緩緩的滴在了書房的地毯上。
一滴,一滴,又一滴,偌大的書房,變得無比寂靜,皆因這龍袍男子再次無言。這中年戰(zhàn)將甚至連自己的心跳聲,都可以清楚的聽見。
跪了許久的中年戰(zhàn)將,他此刻只覺得,這大帝只要不言不語,他的心口就如同壓了數(shù)十座雄偉的大山,壓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他那額頭上的汗珠,沿著臉頰流到了嘴里,那汗珠的酸苦之為,一瞬間在嘴里蔓延開來,可是此刻的中年戰(zhàn)將,連舔一下舌頭都不敢,甚至于,在他的心中,動一下舌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那龍袍男子好似將這些手中的奏折批閱的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炎莽水玉筆,輕輕的放在琉璃香墨,那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瞇,望了一眼那跪了半天的中年戰(zhàn)將,“你,起來吧”龍袍男子依舊用那極為淡漠的聲音說道。
“謝,陛下不殺之恩,吾皇萬歲。”
聽了此言,那一身銀白色戰(zhàn)甲鎧衣的中年戰(zhàn)將如蒙大赦,雙手拜倒在地,高聲喊道。
隨即,中年戰(zhàn)將緩緩站起,雙腿好似因為下跪太久,有些麻木,可是這中年戰(zhàn)將還是硬挺著身板站直、站穩(wěn),低著頭顱,不敢仰視那龍袍之人。
那身穿龍袍之人,見中年戰(zhàn)將站起,面色微微一笑,隨即離開龍座,大步走向書房旁的圓桌坐下,而后緩緩的倒了一杯茶水,將茶水端到鼻前,輕輕的聞了一下,好似這茶水極為香濃。
隨即,茶蓋半掀,這身穿龍袍的男子,吹了吹茶水,輕飲了一口香茶,隨即雙目微閉喃喃自語道:“形似削尖、光滑勻齊、香氣清高,芽芽直立,栩栩如生,此沁人心脾之物,齒間流芳,回味無窮。果真為好茶啊。”
“宏宇伯爵,你可知此茶名為何茶?”
聽了龍袍男子發(fā)問,這宏宇伯爵心中十分不懂,為何這大帝要問自己茶為何名,這不是人人皆知,由玫瑰公國特貢的“游龍”茶嘛!
“回陛下,老臣以為,此茶應為“游龍”茶。”宏宇伯爵尊敬無比的回答道。
“游龍之茶,何為游龍,何為茶?”這龍袍男子好似喃喃自問,又似在問宏宇伯爵。
一時之間,這宏宇伯爵,又不知該怎么回答,靜候著,沒敢說話。
這龍袍男子,手端著那“游龍茶”,不斷的聞著,品著,好似將什么心思集中在了這“游龍茶”上一般。
這些,宏宇伯爵都看在眼里,卻未敢再次吭聲。大帝不語,他豈敢發(fā)問。
龍袍男子喝了數(shù)十口這香濃的茶水,好似心情大好,“其實,你也沒有做錯,朕給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十三,并且監(jiān)視他的一切動向,涉及到爭奪帝位之事,你不可出手相助,這次,你做的對。”龍袍男子未再冷言少語,而是有些和藹道,只是聽不出此時的他,到底是何心情。
聽了龍袍男子這樣說,宏宇伯爵心感欣慰,陛下能如此說,他心底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只見宏宇伯爵身子一低,輕聲道:“為陛下分憂,是老臣的福分。”
那龍袍男子,依舊品著那茶水,好似知道這宏宇伯爵有話還未說完。
隨即,只聽宏宇伯爵說道:“陛下,臣雖謹遵圣旨,未參與帝位之爭,可是這四皇子米修,他......”
說到這里,這宏宇伯爵抬眼望了那龍袍男子一眼,好似不敢再說下去。
龍袍之人聽到此,手中香茶一放,眉頭微微皺起,淡淡道:“來人!”這一聲不但在書房內(nèi)響起,更傳至書房之外。
隨即,古色書房之門被一位身穿紅色太監(jiān)裝的公公推開,這公公輕步進了書房,低下半個身子,輕聲問道:“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你速去“供牌殿”,察看眾皇子的精血牌位是否有異,火速回報。”龍袍男子并不啰嗦,開門見山道。
“喏!”,接道圣諭的那紅衣公公,緩緩退下,而后輕輕的關上書房的古門,出了“萬壽殿”,上了早已經(jīng)在殿外候著的馬車,快馬加鞭的向“供牌殿”趕去。
東宮境內(nèi),十三皇子的“養(yǎng)心宮”,那宮女候著的書房之中。
十三皇子米狂滿臉凝重,不停的在書房內(nèi),來回走動著,好似在考慮著什么,舉棋不定,有些躊躇不決。
忽然一陣惡風刮過,書房內(nèi)的古窗一關一合只見,一道黑色人影突然顯現(xiàn)在書房內(nèi)。
“參見吾主,不知吾主急喚我來,所謂何事?”這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聲音極為低沉的問道。
在古窗關合之間,米狂就已經(jīng)知道這人來到,米狂轉(zhuǎn)身望了黑衣人一眼,好似下了決定,滿臉凝重道:“我命你,火速前去“供牌殿”,看看諸位皇子精血牌位,可否有碎的,你記住,一定要快,千萬不要被別人發(fā)現(xiàn),速度速回,去吧!”
“喏!”一身黑衣的壯漢,轉(zhuǎn)身又從書房的窗口跳出,轉(zhuǎn)眼之間,化為一陣黑風,詭異消失不見了。
薔薇帝都,乃是大陸第一都城,殿宇臨澧,倚疊如山,可謂不計其數(shù),但是多數(shù)宮殿還是需要有人看守的。
而看守“供牌殿”的,是位年輕的太監(jiān),叫馮二剛,由于他進宮時間比較短,又較為年輕,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們都想不明白,如此大好年華與青春,他干嘛要來宮中當個小太監(jiān),難不成他的家世也極為凄涼嘛!
于是乎,諸多的宮女太監(jiān),皆稱呼他小馮公公。
這馮二剛整天的職責,就是坐在“供牌殿”,看著薔薇帝國眾多人的精血牌位,職務可謂無聊至極,又十分重要。
“供牌殿”內(nèi)諸多的精血牌位都是凝魂玉制成,在這凝魂玉上滴上此人的一滴精血,只要此人未死,則凝魂玉不碎;若凝魂玉碎了,也就表示此人已經(jīng)隕逝。
在薔薇帝國的“供牌殿”里面精血牌位極多,有大帝、各皇子、各王爺、文武百官、公爵、侯爵,甚至后宮正妃娘娘的。所以,這馮二剛的職務又是十分重要的,因為一旦有人的凝魂玉碎了,則表明對皇家極為重要的人死了,他是需要迅速通報給大帝。
今日,馮二剛這位小太監(jiān),正在“供牌殿”的殿門口,悠閑坐著,微瞇著眼睛,好似睡著了一般,殿門的庇蔭之處,剛好替他擋住夏季最毒辣的陽光,只見他雙腳的靴子被太陽光照射著,好似被太陽光按摩一般,那神情,叫個舒服呀。給自己靴子曬著小陽光,渾身卻處于蔭庇處,這馮小太監(jiān)還真會享受。
不知何時,這馮小太監(jiān)半瞇的眼球之中,竟然有人影晃動。馮二剛,這心里一顫,渾身起了一個激靈,“嗯?這“供牌殿”平日里,進進出出,除了自己,根本沒有人來,這今個怎么來人了。”
馮二剛也是機靈之人,不管來這的是誰,都比自己這小太監(jiān)的供職高,還是起來迎接的好。
拍拍自己這身太監(jiān)跑屁股上的灰塵,馮二剛就嘛溜的站了起來。
這站起來抬頭一瞅,哎呦,不得了,這來人,來的還是個宮內(nèi)的大人物。
“呦,這不是孟可公公嗎,什么風把您吹到我這來啦”馮二剛捏著蘭花指,用著極為別致的娘娘腔說道。
馮二剛這個小公公可是知道,這孟公公可是帝上身邊的紅人啊,傳個圣旨、跑個腿神馬的,可都是孟公公的活兒。
這薔薇帝都的皇宮里,除了伺候在帝上左右的劉康迪劉公公,這可就數(shù)孟可孟公公了。
如果和孟公公說上幾句好話,靠上孟公公這棵大樹,自己也能成個涼不是。當然,換個職位是最好不過的了。
這看守“供牌殿”太沒有前途了,因為這“供牌殿”職務,根本不屬于太監(jiān)晉升的職務之內(nèi),據(jù)說,曾有一個看守“供牌殿”的年輕太監(jiān)直到老死,都沒有晉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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