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顧陌辭聽得腳趾扣地，好在鄭宸彬一個鎖喉讓她沒法尷尬，只聽見老徐的逐客令：“姓顧的，既然你朋友來了，那就和你朋友一邊玩去，我和你姐姐聊會兒天�！�
鄭宸彬憋了好一會兒，待到?jīng)]有人的時候，問顧陌辭：“你什么時候有個姐姐了？”
顧陌辭白他一眼：“剛才。”
汪銘樂一臉臥槽：“你不會和穆醫(yī)生好上了吧？”
顧陌辭拍他：“死遠(yuǎn)點(diǎn)，捶你嗷�！�
“陌辭~你真的是太棒了，我看見你秀爆他們班狗頭了。”來者是小學(xué)時另一位和他們好到起飛的朋友，叫曾子靜。
早在幾天前，她就和汪鄭兩人碰過面了，今天看見一直在一所學(xué)校卻沒法抽出時間溝通的顧陌辭，想到幾年前她的球技和現(xiàn)在相比簡直就是換了個人。
“晚上一起吃飯去，反正明天周六，吃完飯可以再出去野一會兒。”顧陌辭提議。
幾人隨聲附和，點(diǎn)頭應(yīng)好。
下半場開始，顧陌辭依舊那么強(qiáng)，愈戰(zhàn)愈勇，無意間瞟到穆鈺之似笑非笑的面龐，在最后的關(guān)頭，投下了全場最后一個三分球。
58:40。
二十三班以優(yōu)異的比分甩開十三班十八條街。
汪銘樂激動地握住鄭宸彬的手，曾子靜也大喊著“阿顧好棒”。
而在不遠(yuǎn)處的一課大樹下，一個短發(fā)女孩戴著黑色的帽子，笑容燦爛。
只是鄭宸彬在那一瞬間閃過一個記憶，笑容轉(zhuǎn)淡，隨后翻起口袋。
顧陌辭沒有吃早餐，那就意味著……
下一秒，顧陌辭真的猛地跪倒在地上，紗布磕在地上，滲出點(diǎn)點(diǎn)血跡。
沒人注意到角落里那女孩的緊張。
“顧陌辭！”鄭宸彬從口袋慌忙翻出兩顆糖，也不管二十三班其他同學(xué)異樣的眼光，撕開糖紙就塞把糖進(jìn)顧陌辭嘴里。
在閉上眼睛之前，她看見了很多人。
同學(xué)們把她圍在一起，老師們神情慌張，穆鈺之眉頭緊鎖，略顯擔(dān)心。
她沒有暈過去多久，傷口剛處理好，她便睜開眼睛，耳邊傳來偌大一聲：“就他們？二十三班？”
那人“嘁”了一聲：“□□球了吧�！�
陳昊郎聽不下去，站起身打算干架，被顧陌辭拉�。骸八懔怂懔耍瑒e鬧事�！�
膝蓋上的傷口裂開，顧陌辭疼的厲害，剛走一步又差點(diǎn)倒在地上，被穆鈺之及時伸手撈了回來。
看樣子是要坐輪椅了。
老徐一拍顧陌辭的頭，指責(zé)道：“你看看你，說了不要上不要上，你非要上，搞得現(xiàn)在一個鬼樣子。”
顧陌辭摸摸后腦勺的頭發(fā)，語氣輕松道：“開玩笑，我是誰？我姓顧，在我的圈子里誰見了我不叫一聲顧爹？就這樣的地位，區(qū)區(qū)小傷，就向攔住你顧爹我打爆他們的狗頭？”
徐老師沒有計較她不大禮貌的語言，笑著又拍她：“貧嘴�！�
看著上球場到操場那一大段長長的臺階，顧陌辭陷入了沉默。
緊接著身體騰空，一只手?jǐn)r腰把她托起來，耳邊陣陣“咦”聲。
三金剛帶著人洗了手回來，就看見穆鈺之一只手輕輕松松地舉起顧陌辭，抱著人下臺階。
“顧爺？怎么了這是？”三金手底下的人問。
三金一拍他：“瞎問，沒看見受傷了被漂亮姐姐抱著呢嗎？走走走�！�
穆鈺之安撫著：“可能腰會有點(diǎn)疼，你忍一會兒，我抱你上樓�！�
“啊……��？”
顧陌辭開始小幅度掙扎了一下，被穆鈺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側(cè)腰：“乖一點(diǎn)，不要亂動�！�
她真的不動了。
全程被抱著上樓，顧陌辭在樓梯邊的那面大鏡子上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面色潮紅的樣子，想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就跟個蝦一樣。
“座位在哪里？”穆鈺之問。
顧陌辭耷拉著兩條腿，晃了晃：“里面靠窗的位置，倒數(shù)第二排�！�
她被穆鈺之抱進(jìn)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旁诘首由稀?
她呆愣在座位上，直到同學(xué)們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到課室，她才反應(yīng)過來，看向窗外，穆鈺之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有些失神，看上去有點(diǎn)失望。
~~
“鈺之啊，剛才你抱著的那個是你的病人？”穆媽媽問穆鈺之。
穆鈺之點(diǎn)點(diǎn)頭：“是。”
穆媽媽“哦”了一聲，又道：“看著怎么那么像我們澤澤�。拷惺裁疵�？”
“媽，你別瞎猜，不可能，她叫顧陌辭，跟江澤都不是一個姓�！蹦骡曋驍嗨牟孪�。
穆媽媽不信邪，道：“怎么不可能，澤澤四五歲的時候丟了你知道不知道的？聽你江叔叔說，還沒找到，這都十多年了，現(xiàn)在也是這個年紀(jì)，別說，當(dāng)年小小一個，那叫一個可愛，天天追著你叫姐姐，哎喲喲，就喜歡坐在你腿上吃你給削的桃子�！�
“……”穆鈺之無語，“媽，不要提了。”
待到老師放他們回家時，顧陌辭的膝蓋還是疼，怕是要爬回家了。
她側(cè)著身收拾好了包，正準(zhǔn)備起來，看見老師似乎抬手想這邊打了個招呼，顧陌辭疑惑，以為是叫她，指了指自己。
徐老師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一挑眉，兩只手托在她的肩膀下，把她抱起來，最后單手抱在身上，好一個爹式抱。
由于先前是側(cè)著坐，穆鈺之這樣抱的時候尤為方便，一抱就起來了。
另一只手撈起顧陌辭的斜挎包，又看見桌子旁掛著的書包，問：“書包要不要帶？”
她搖頭，說：“書包太重了，不帶�！�
穆鈺之點(diǎn)頭，繼而轉(zhuǎn)身對老師說：“勞煩老師費(fèi)心了，辭辭近來還請你多加關(guān)心，別讓她被同學(xué)欺負(fù)了，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來接�！�
“好的，也謝謝家長的配合，下個月有家長會，不知道您這樣的職業(yè)能不能抽出空來參加？”
穆鈺之：“我會的�！�
這段對話聽的顧陌辭一愣一愣的。
樓梯間，顧陌辭問她：“你還要來家長會？”
穆鈺之笑：“做為你的姐姐，我不應(yīng)該來？”
顧陌辭：“�。渴裁唇憬悖磕愕降赘覀兝闲煺f了什么玩意兒？”
穆鈺之挑眉：“事情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了，演戲也要演全套的吧�！�
顧陌辭：“那你干嘛要說你是我姐姐啊？”
也許是出于私心，又或是對孤兒的憐憫。
穆鈺之：“難道告訴你的老師你是我的患者？讓她覺得我會出現(xiàn)是因?yàn)槟悖俊?
顧陌辭搖頭，隨后笑著開玩笑：“那看我今天打的那么好，姐姐不應(yīng)該給我點(diǎn)獎勵什么的？”
穆鈺之站在離校門口五米遠(yuǎn)的地方轉(zhuǎn)頭看她：“你是回宿舍還是？”
“我是走讀生。”
“好，想要什么獎勵，說，我滿足你�！蹦骡曋�。
顧陌辭腦子死機(jī)，一片空白。
就是隨口一說啊喂！
既然這樣……
“陪我玩一會兒？你不忙的吧？”
“不忙，先送你回家，帶你去吃飯，好吧？”
~~
曾子靜打開顧陌辭的家門，剛開門就罵道：“顧陌辭你一放學(xué)死哪去了？”
看見穆鈺之也在，他愣了愣，隨后小聲道：“鄭宸彬說他不去了�！�
顧陌辭點(diǎn)頭：“汪狗呢？不吃飯？”
汪銘樂從門外進(jìn)來：“這不等你呢嗎？走走走，餓死了都要。”
他們在前面走，穆鈺之就跟著，活像跟著三個小毛孩出門的家長。
四人走到一家面館，曾子靜和汪銘樂要了螺螄粉，顧陌辭沒有先點(diǎn)餐，而是轉(zhuǎn)過頭問：“吃什么？我請你啊。”
兩人各自要了碗面，回到位置上，顧陌辭還拿了幾瓶玻璃瓶的可樂和雪碧。
吃到一半，汪銘樂問顧陌辭：“你要不要？我吃不了太多�！�
顧陌辭點(diǎn)了碗小的，對她來說足夠了，看汪銘樂那個樣子，一看就知道他吃不下。
店員給拿了個小碗，汪銘樂把粉夾到碗里。
剛吃完，曾子靜就道：“給你一點(diǎn)吧�！�
“……”
吃到一半，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顧陌辭問曾子靜：“辣的？”
曾子靜道：“我要的中辣�！�
顧陌辭撇下筷子：“我不能吃辣，也吃不了辣�！�
穆鈺之在事先就已經(jīng)拿著手機(jī)出去面館打電話，對這事渾然不知。
吃到最后，那個小碗里還有汪銘樂剛倒進(jìn)來的湯，連到著幾個酸豆角。
汪銘樂：“誒，顧陌辭，你為什么不吃這個，這個還挺好吃的�！�
顧陌辭說：“酸豆角我不太能接受。”
曾子靜一臉震驚：“不是吧，我最喜歡吃酸豆角了。”
“……”汪銘樂和顧陌辭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把碗里的酸豆角夾到曾子靜碗里。
“誒這就過分了。”
三人停止了打鬧，顧陌辭聽見曾子靜問：“你們班是不是有對雙胞胎？”
顧陌辭答：“對�！�
曾子靜：“叫什么名字？”
顧陌辭：“一個鐘思琴，一個鐘思明�！�
汪銘樂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激動道：“哦、哦！就是那個一男一女的是吧？”
曾子靜罵他：“是不是有病？人家兩個女的�！�
顧陌辭笑得樂不開交：“汪銘樂張口就來�！�
三人笑，穆鈺之也看著他們笑。
突然，汪銘樂的勺子猛地一翻，以投石機(jī)的方式把一勺酸豆角投進(jìn)了曾子靜的碗里。
“是不是有病哦？”
幾人樂呵著走出面館，突然，顧陌辭猛地回頭跑回去，片刻后又出來，一拍汪銘樂的腦瓜子：“錢都沒給，真服了。”
顧陌辭拉著穆鈺之的手指，帶她去了一個十分空蕩，又長又寬的路，平日里幾乎沒有什么行人，這個時候就更不可能有了。
曾子靜騎著電動車，顧陌辭坐在后面，汪銘樂騎著自行車，穆鈺之在后頭看著幾人飆車。
曾子靜速度不快，顧陌辭拉著汪銘樂的手，汪銘樂單手操控著單車。
拿命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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