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垂眸看了眼奚晨拽住自己胳膊的手，傅寒江皺了眉，他不喜歡被人這樣碰。

胳膊掙了掙，從奚晨手里抽走了。

“嘁！”

奚晨不以為意，他一直都是這么對她的。

更何況，此刻，她正陷在他蘇醒過來這一巨大的喜悅里！

轉身朝著外面大喊，“護士！醫生！他醒了！醒了啊！”

“喂！”傅寒江皺了眉，低喝道，“你小點聲！”

“嗯？”

奚晨又轉回神來，高興的在原地蹦跳，“我小聲不了啊！我太高興，太高興了啊！”

眼眶泛紅。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這么睡下去，就像你大哥當年一樣……”

“？”

傅寒江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終于，開口發問，“你，是誰？我……大哥？又是誰？”

“？？？”

奚晨滿是笑容的臉上，漸漸僵化。

惶恐從心底滋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什么玩笑？”

傅寒江不明所以，眉心皺褶更深。

指了指自己，緊接著問道，“我，又是誰？”

“！！！”

奚晨微張著嘴，想要說什么，嗓子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醫……醫生……”

她慌慌張張的轉過身，朝著門外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醫生！快來啊！不好了！你們快來看看！他這是怎么了？”

…

醫生聞聲趕來。

面對昏迷一周，突然蘇醒過來的傅寒江進行了詳細的全身檢查。

在等待的時間里，陸鶴卿接到通知，立即趕了過來。

“怎么樣了？”

陸鶴卿腳下生風，趕到時，神色是喜憂參半。

問著奚晨，“小九是醒了，沒錯吧？是真的吧？”

“陸伯伯。”奚晨忙站起身，連連點頭，“是真的……不過……”

“那就好。”

陸鶴卿沉沉點頭。

他在電話里，已經都聽說了，“先別著急，等檢查做完，聽醫生怎么說。”

“嗯。”

檢查做完，醫生出來通知。

“陸老先生，可以進來了。”

“好！”

進到病房里，傅寒江人在床上坐著，臉色什么的，看著都沒問題。

就是，緊皺著眉，一臉的不高興。

“是這樣……”

醫生解釋道，“檢查結果顯示，九爺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手術過程雖然兇險，但是，現在已經康復了。”

“好，好。”

陸鶴卿大喜，走到了床邊，看著兒子，“小九啊，你可算是沒事了。”

“……”

傅寒江抬頭看向他，茫然又煩躁，“你又是誰啊？”

“……”

笑容僵在臉上，陸鶴卿驀地瞪向醫生，“沒問題？康復了？”

他好好的小兒子啊，一枝獨秀，唯一成才的兒子啊！！

“陸老先生！您別著急！”

醫生也慌。

“我們可以確認，九爺的確沒有問題了，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之前神經受壓迫太久……”

“才把血塊取走，壓迫突然消失，再加上，手術過程中，曾經顱內出血……”

說了長長的一串。

陸鶴卿聽完了，差不多了解了，但是。

“說這些有什么用？”

陸鶴卿看了眼兒子，“我只問你，他就一直這樣了？”

“這……”

醫生吱唔道，“理論上，是能恢復的。只不過，具體什么時候恢復，不好說。”

“！”

陸鶴卿大驚，脫口道，“你的意思是，他成了個傻子？”

只會開口問問題的兒子，不就是個傻子？

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不，不是！”

醫生忙搖頭，急急道，“九爺的情況，沒有那么嚴重！他只是，一時記不起人事關系……其他方面，并沒有問題！陸老先生，您是可以確認的！”

是嗎？

聞言，陸鶴卿的臉色緩和了些。

如果是這樣，似乎還好……

覷眼打量著兒子，斟酌著道：“小九啊，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爸啊。”

“？”

傅寒江一凜，頭皮緊了緊。“爸……？”

“！！”

陸鶴卿一震，這么一瞬，他的眼底瞬間潮濕，差點沒哭出來。

小九居然叫他了！

要知道，他不是甘愿認祖歸宗的！即便進了陸家門，也沒有叫過他一聲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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