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了……”盛相思潮濕的睫毛顫了顫，沙啞的出聲。

“到底為什么不行？”

傅寒江臉色層層泛白，額上青筋根根分明可見，“你給我個理由！”

“不能再在一起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我……”

盛相思咬著唇，欲言又止。

她要怎么告訴他……她為了他，因為一樁交易，把自己給‘交易’出去了？

桌上，她的手機在震動。

嗡嗡作響。

盛相思看了一眼，掛斷了沒有接。

“為什么不接？”

抬眸的瞬間，傅寒江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仿佛已經把她給看穿了。

他瞇了瞇眼，眼底蒙著層冷霜。

“是廖清明。”

肯定的語氣，而非疑問。

“！”盛相思一凜，瞠目結舌。

他，知道了？

“……”

看著她這模樣，傅寒江臉色又白了一層，想冷笑卻笑不出來，黑得恐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無力的陳述：“昨天，我看到，你們一起吃飯了。”

滿嘴的苦澀，“我不是跟蹤你，我是去你工作室，想等著，接你下班。”

結果，就看到了他們！

“……”盛相思遲鈍的呆住。

她還愁著不知道怎么跟他開口，他卻已經知道了！

也好。

他終歸是要知道的。

“他喜歡你。”

傅寒江保持著姿勢，仰望著她，喃喃的問道，“他跟你表白了？你……接受了？”

“……”盛相思沒有說話。

她現在的思考能力為零，整個人處于一種空蕩蕩的，一片茫然的狀態。

“說話啊！”傅寒江眼底迸出紅血絲，壓抑的低吼，“回答我！”

“我……”

終于，盛相思抬眸看著他，漆黑空洞，點了點頭，輕輕的道。

“是，我和……廖清明，我接受他了，我們，在一起了。”

“！！”

傅寒江愕然，瞬時僵化，漆黑的眸靜靜的，空洞無一物。

薄唇抖動著，嗓音也是，“真……真的？”

“是。”盛相思偏過臉，不敢看他，“是真的。”

沉默下來有好幾分鐘的安靜。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不，不是真的！”

傅寒江突然抬起胳膊，捧住她的臉頰，迫使她看著他。

“你在騙我！告訴我，你是騙我的！因為之前的事，你還在生氣！你是故意氣我的！”

“告訴我，是這樣沒錯！說啊！”

“……”盛相思咬著下唇，唯有搖頭。

淚水在眼眶里蓄著，努力隱忍著。

“是我不好！”

傅寒江扣住她的后腦勺，迫使她低下頭，和他額頭相抵。

“以前，我讓你傷心難過……我知道，姚樂怡這件事沒有過去。”

語調慌張，又急切。

“但這件事，會有結果的！陸晚晴已經落網，陸立仁也跑不了！姚樂怡更是！”

嗓音漸漸顫抖，“你所受的苦，都會有交代的！一定會！”

他不停眨著眼，睫毛被沾濕了。

“再等等，好不好？不要，你不要……”

艱澀的搖著頭，“不要因為這樣，不要我！嗯？”

說著，握住她的手，拉住她站了起來。

“走！”

“？”盛相思不明所以，“去哪兒啊？”

“去找廖清明！”

傅寒江眼底閃著奇異的眸光，“去找他！你跟他說清楚，你后悔了，你不要跟他在一起！”

胳膊一用力，把盛相思拽著，往門口帶。

“寒江！”

盛相思搖著頭，雙手拽住他的胳膊，“傅寒江！站住！”

“嗯？”傅寒江頓住，回轉身。

“你別這樣。”

盛相思搖著頭，濕漉漉的眼眸，沙啞的嗓音，如鯁在喉。

“我，不會去的！”

“嗯？”

傅寒江懵了，低頭望著她。

眼底鋪滿驚惶與疑惑，“你，不去？為什么？”

“……”盛相思偏過臉，不敢正視他。

“你……”

傅寒江再開口。

心口那里，像是有把刀子，在一下一下，劃拉著。

扶了扶額，幾番欲言又止。

最終，看著她，低低的問道：“難道你……你喜歡廖清明？”

“……”盛相思重重閉上眼。

她這是，默認了？

“呵！”

傅寒江看著一言不發的愛人，仿佛一盆淬了冰的水，兜頭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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