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殿下,您在看什么?”
“看你為什么生得像姑娘,看你還要長多少才能像孤那么高。”
“殿下”宋予安默默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孤不和你開玩笑了,孤道歉。”
“殿下,您一定要幫我,都怪我之前非要同阿暄生氣,不同意爹娘答應他們的求親,其實我娘可滿意阿暄了,不然的話婚事早就定下了也不會有公主這件事了。”
宋予安從看到公主給王暄送東西就意料到大事不好,沒想到清河公主的動作那么快,隔天就求到了陛下的賜婚,本以為陛下怎么也會考慮到王暄的家世考慮些時日。
“放心吧,你們四個誰做了駙馬孤都不會同意的,除非你們自己同公主情投意合,為了她愿意放棄前途。”
齊鈺心情倒是不像他們這般沉重,他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是惠帝對他的敲打,不論公主看中的駙馬人選是他們其中的哪一個,惠帝都會準了。
四個伴讀,一個投身軍營,一個狀元,一個庶吉士,幸好還有一個是放棄了科舉,也就放棄了官職。若不是這般,實在是有些樹大招風了。雖然他是皇帝的嫡子,也是他滿意的繼承人,但是身為皇帝,他還是不希望這個繼承人過早地超過了自己,掌握了權力。
“殿下,我不會的,我會一直為您效力。”
宋予安想著她可沒有這個膽識做駙馬,若是做了駙馬,究竟是想辦法繼續裝個男人還是干脆坦白自己不是個男人呢,這不是上趕著殺頭嗎。
但是顯然她已經忘了她計劃要借太子的種生個孩子可比做駙馬罪大多了。
用完晚膳,齊鈺了解了一下她今日在翰林院過得怎么樣之后便差人將她送回了定國公府。
幾日后,負責為清河公主測算吉時的欽天監向皇后稟報,清河公主和王暄的八字略有相沖,三年內不宜成婚。
“要三年那么久?”皇后坐在上首,聽到欽天監監正的話,立刻就意識到這怕是她那個兒子的手筆。
“回娘娘,是的,若是等過這三年,便是一段錦繡良緣。”
“三年后清河已經二十歲了,這是否拖得太久。”
“公主千金之軀,下嫁便是身為臣子的福分,即便是三年也得等。”
皇后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她生的嫡公主楚河公主也是十九歲才同駙馬成婚,二十歲倒也不是等不得。
“好了,此事本宮知道了,你派人去同貴妃說一聲。”
“是,娘娘。”
貴妃聽到這個消息異常震怒,倒是婚事的本人清河公主十分冷靜,畢竟她也并非多喜歡王暄這個人,不過是因為他這樣一個出身名門、前途非凡的狀元郎惹得她的姐妹和京城的一眾名門小姐們芳心萌動,而她是拔得頭籌搶到這個夫婿的人。她只是很享受這種被別人羨慕甚至嫉妒的感覺,她不僅要那些名門千金仰望她,還要壓她的姐妹們一頭。
三年便三年,反正她也不想那么早就嫁人,若是這三年內有了更好的人選,她也不介意換個駙馬。
消息傳到宋予安耳中,她立刻就去宋幼安的院子看望她。此時宋幼安正披散著頭發半坐在榻上看書,只是那臉色實在是不怎么好,唇色慘白,眼睛腫得好似核桃,這幾日不知哭了有多久。
“沛沛,我來看你了。”
“哥哥,你進來吧。”
“沛沛,哥哥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好消息?”
“欽天監算出王暄和清河公主八字不合,三年內不能成親。”
宋幼安眼中的光慢慢熄滅,“哥哥,這算什么好消息,三年內不能成親,三年后呢。”
“傻丫頭,他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殿下不會同意他做駙馬的,殿下說了只要沒成親,剩下的交給他。”宋予安心疼地摸了摸宋幼安的腦袋。
“真的嗎?太子殿下當真愿意幫忙?”宋幼安緊緊抓著宋予安的手,仿佛這句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自然,我前幾日去求殿下幫忙,殿下已經答應了我,那個時候王暄已經求過殿下了。”
“哥哥,我同她還有機會的,是嗎?”
晶瑩的淚珠順著宋幼安的臉龐落下,宋予安將她摟進懷中,好生安慰。
“沛沛,相信哥哥,一定會讓你得償所愿。”
“嗯。”宋幼安點頭。
“好了,不要再不開心了,明日開始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同你的小姐妹們出去散散心。”
“哥哥,我會的,我聽你的話。”
公主賜婚這不過是飛逝的日子里一件十分渺小的事,隔了一段時間便被人遺忘在腦后。
宋予安一直在翰林院學習,仙姿玉貌、身份尊貴卻認真好學、克己守禮,翰林院的官員們都十分喜歡她。如今卻突然接到調令,將宋予安調去吏部觀政。
同樣都是觀政,在翰林院觀政和在六部觀政可不是一個意思。在翰林院是天子近臣,為皇帝起草詔書、講解經籍,只要得到了皇帝的賞識便能飛黃騰達,到了六部可就遠離皇帝的視線。
“予安,為何忽然將你調去吏部,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說話的人是同宋予安一同被選為庶吉士的韓文林,他一直和宋予安一同做事,因此關系不錯。
“當然沒有,既然調去吏部,那便去吏部上值,反正都是為朝廷效力。”
宋予安自然是不在意這個調令,這是太子殿下特地調她去吏部,為的是同即將上任的吏部尚書白學真打好關系。
這個白學真在湖廣地區任職布政使,為官清廉頗有才干,政績突出,今年被提拔為吏部尚書。他不僅是太子看中的人,還有一個對宋予安很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她前世作為孟清漪的外祖父,也就是說白學真的女兒白若璇和孟維遠將成為夫妻,共同孕育出孟清漪這個女兒。
“這六部哪能和翰林院相比,實在不行你去求求太子殿下,叫他將你留下。”
“不必了,只要用心,在哪里做官都一樣。”
宋予安去吏部的那天就見到了她前世從未見過的外祖父,此時的他看著四十出頭,留著八字胡,看著十分和善可親的模樣,但是宋予安知道他其實是雷霆手段,擔任布政使時期將屬地各府管理地井井有條,絕不是面上看起來那般和藹。
“屬下拜見尚書大人。”
“你就是從翰林院調過來的那個庶吉士?”白學真看著面前的少年,他知道定國公的嫡次孫同他同一日來到吏部,卻沒想到他會是這般模樣,少年身形挺拔卻瘦弱,看著比尋常男子清秀許多,生得倒是異常美貌,舉止有禮。
“回大人,陛下調屬下前來吏部觀政,還請大人多多指點。”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本官像你這么大的年紀還未參加科舉,而你已經被選中庶吉士,前途不可限量。”
白學真抬手拍了拍宋予安的肩膀,手勁意外的大,拍得宋予安肩膀發麻卻只能強忍著不能露出痛苦的表情。
“多謝大人夸獎,屬下自當盡力。”
直到白學真走后,宋予安才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她總算是知道為何前世她娘打人如此之疼了,原來是隨了外祖父。
吏部左不過便是官員的任免、考課、升降、勛封、調動等事務,宋予安在吏部每日便是整理吏部的各類文書。
此前宋予安跟隨太子在吏部待過一段時間,事情上起手來十分順當,每日按時上值下值,隔段時間同太子殿下匯報一下自己的收獲。
宋予安一直想要見一見白若璇,但是白若璇彼時只是一個處在深閨的小姐,她想要見她十分不易。
然而,宋予安沒想到的是,這個機會那么快便被她遇見。又是一年中秋節,宋予安已經滿了十五歲,為了防止同去年一般找不到人,今年的生辰早早地便和太子等人約好要一同逛燈會猜燈謎。
太子器宇軒昂、仙人之姿,宋予安鐘靈毓秀、旖旎秀美,孟維遠風流倜儻,王暄文質彬彬,走在大街上屬實是十分惹眼,路上的姑娘們看到他們頻頻側目,羞紅了臉蛋。
“聽說今年最大的燈籠商家有一個極品燈籠,店家說是他此生最滿意的作品,但是要通關他的謎題才能得到,我們不妨去看看?”
孟維遠平日便是和商賈們打交道,這種事情自然是最先得到消息,他早就躍躍欲試,要拿下這個傳說中的極品燈籠。
“好啊,我也想看看這個燈籠是什么樣子。”
“維遠,你又不會猜燈謎,你去湊什么熱鬧。”
齊鈺無情地拆穿孟維遠,他自小便不太會猜燈謎,從小到大的燈會都沒得到什么獎勵。
“七爺,我是不會,但是你們會啊,我們四個人難不成還拿不下一個燈籠?”孟維遠頗有些不以為然,他不會,但是另外三個人會就行了。
“二哥,原來你竟是想收漁人之利。”
“我們這個關系哪能叫漁人之利。”
這個店家在坊市最熱鬧的街口擁有最大的臺子,周圍已經擠滿了人,繩子上懸掛著各式各樣精美的燈籠。
臺子的中間有個高塔,塔上竟是站著個美麗的女子,懷抱玉兔,飄飄欲仙,仔細一看竟是個嫦娥花燈。
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要飛走的仙女,難怪店家說這是他畢生最滿意的作品。
“小姐,快看這個花燈,好美。”
是小丫鬟歡呼雀躍的聲音,宋予安順著聲音看過去,便看到了她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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