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回:葉賓白奉命尋嬌娘,雷劫陣大亂…
如非是有要事在身,慕小魚巴不得過去看看熱鬧。
他哼哼唧唧,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問道:“是哪些個門派,這般蠻橫無禮。便是無主之地,也需得講究個先來后到不是?”
那瑾楓閣的,滿臉不安,一身是汗,哆哆嗦嗦報了一大串幫派名字,聽得慕小魚是五官打結,止不住咋舌連連。
“想是這洞天里有金山銀海?”
那人答道:“想來不少。”
“可是有靈丹仙藥?”
那人答道:“約莫也是有的。”
“更是有失傳絕學,蓋世秘籍?”
那人點頭啄米,連連肯定。
慕小魚長咦一聲,翹著個腿,仰著個身,搖頭晃腦的作怪:“既如此,何不劃個道出來,就讓他們打個痛快?”
又問:“既是有人通風報信,你們可查出來了?”
那人垮了臉,又氣又惱,罵起來:“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賊商,畫了地圖,到處去賣!引出這般禍事,可惡至極!”
慕小魚把眉一挑,心想此事卻是不簡單。
這是什么人,居然連瑾楓閣都查不出來。
若只是為財,也還罷了。
可他要是有什么其他目的,故意做了這局……難怪瑾楓閣如此重視,果然不得不防。
他想了想,又問起徐大姐來。
那人忙去問了,滿頭大汗轉回來報道:“大人,您找的那人,失蹤了。”
頓時驚得個慕小魚差點翻倒,叫起來:“胡說!那么大個人,又不是冰雕的,泥捏的,哪里就能突然失蹤!”
那人汗出如雨,叫苦不迭:“實是找尋不到,各處出口也不曾見。”
慕小魚吸兩口氣,心里安慰自己道:“想是她去了瑾楓閣未到之處,又或是什么隱秘之地。這才找尋不到的。”,又問:“她最后出現在何處,可查清了?”
那人道:“是前天往南邊走的,今天還沒回來。與她同行的還有鳳鳴宗主和數十名弟子。”
慕小魚穩了心神。思量要去找尋,又覺獨力難撐;就要叫人,又怕是誤會一場。來來回回想了幾遍,他才下了決心道:“她本是北凝玄天門的弟子。我寫封信,你即刻送去玄天門。”
那人忙不迭應了,出門送信。
慕小魚剛坐下,就覺臉熱心跳,隱隱不安,坐立難定。
如此苦挨兩日有余,徐大姐還似人間蒸發;應修羽依然不得脫身,貌似諸多門派為那洞天如何歸屬有些談不攏。
至晚,終有人來報:“玄天門來人了!”
慕小魚精神大振,叫:“速速請來。”
不多時,進來一個人。只見他:生來乖巧,一向喜人;說什么金童玉女,真個是粉雕玉琢。嫩生生如碧藕翠筍,粉撲撲似香果紅花;眉眼彎彎唇帶笑,一身潔白不染塵;云深難見真面目,只做個俊俏小童現人前。
慕小魚見是葉賓白,先是一喜,隨即就埋怨起來:“想是師父吃多了酒,有些昏頭。怎么就舍得把小師弟你來差使。”
小賓白上前見了禮,笑道:“師父本是要吃的,卻因酒被我們偷了,這幾日鬧得厲害哩!師兄師姐都被他使喚得轱轆轉,師父見了信,抽不出人手,就把我打發來了。”
慕小魚聽了,渾身下汗,怕了一陣,壯著膽子無所謂擺手:“師父忘性大,想等我回去見他,他早忘了,怪不到我身上來。”
小賓白卻是有些扭捏,紅著小臉道:“因我們怕吃棍子,師父問起,就都推你和嬌姐身上來了。師父就拿了個條子記下,說決不輕饒哩。”
慕小魚頓時呆住,隨即還擺手:“想是到時,師父連條子也丟了,不怕。”,又道:“且先不管。師父可還有什么話說?”
小賓白道:“師父只讓萬分小心,萬分謹慎。還說是師兄師姐該有一劫,不可大意,也不得懈怠。”
慕小魚就有些不樂意:“哪里就有這許多劫難。小心小心,謹慎謹慎,師父說得輕巧了。可有什么法寶賜下么?”
小賓白道:“前幾日師父的一處私房被大師兄抄了,拿來補貼家用。師父上了火,哪里還肯給。”
“如此,我們怎生行事?”
賓白就眨也不眨盯著他:“師父說師兄的家底子厚,寶貝也多,先使著。若是不夠,還可以去瑾楓閣打欠條。”
慕小魚聽了這話,險些火氣攻心,猛地灌了幾口涼茶,順過氣來,道:“罷了。既如此,我們明日就出發。”
慕小魚自己舍得啃冷饅頭,睡大街,卻是舍不得自家小師弟也這般。
兩個好吃飽睡,第二日早起出發。
因這藏劍宗里許多地方禁止飛行,那路途又遠,慕小魚看賓白小手小腳,哪里舍得讓他長途跋涉,便花大價錢弄了輛車,直奔徐大姐最后所在而去。
足三日有余,兩人到城,卻是不入。小賓白道:“嬌姐身上的味兒已經有些淡了,我們直接去尋她吧。”
慕小魚左右嗅嗅,哪里聞得到,就問:“她身上是個什么味?”
賓白道:“有股子異香,有股子酒香,還有股子胭脂香。”,說罷,抓一把風來嗅嗅,指向西南方:“這邊。”
便要駕車,那拉車的馬兒卻不肯走,只是嘶鳴。
賓白聽了聽,道:“咦!這馬倒是被訓得好。它只肯來往城池之間,絕不往野外去哩。”
慕小魚無奈,只得放了手。那老馬識途,自個兒拉著空車往回走。
此地多是平原,兩人登一土坡,放眼望去,只見入眼皆綠,青草如浪。
賓白站風口處還嗅,找準方向,一頭扎入這無垠碧濤。齊人高草頓將他淹沒,慕小魚只得找準動靜,使出身法,踏草而行。
半日走出草原,轉眼又逢林海。
賓白滾了一身青草芬芳,慕小魚卻是累出一身透汗。
兩個在溪邊整理梳洗,正說話間,忽聽東北方一聲巨響!
二人抬頭看去,都嚇得一跌。
只見一道讓人心悸的紫紅光柱沖上虛空,霎時天崩,空間破碎;立刻地裂,山河傾頹。只在片刻,有勁風席卷而來,刮得那草折樹倒,地動山搖,無數條裂縫如蛛網蔓延,便好似有地龍正翻身。
慕小魚穩住腳,抓住賓白往空一躍,待將那方光景看得更清,卻是嚇得臉色發白。
就在那天崩之處,無數條黑色雷電如亂舞狂蛇,狂暴恐怖的力量瘋狂傾瀉而下,雖是漆黑,落在眼里卻刺得疼痛,直欲落淚。
天邊夕陽被染上紫色,一個遮天籠地的陣法透過云層,緩緩顯現。漆黑雷霆不再局限一處,好似暴雨般猛地落下。巨大的震動讓二人同時恍惚,跌下空中。
賓白爬起來叫:“這是雷妖族的雷劫大陣!”,便要看是幾劫雷陣,就見空中有九條雷影幻龍翻涌,但是見著活物,便落下漆黑雷霆轟殺。他又大叫道:“天,怎的會有九劫雷霆!永恒級陣圖,怎的會在這里出現!”
他這叫,便有數道雷霆而來。賓白雖是不怕,卻也心驚,不敢硬抗,扯住慕小魚就要跑。
可這雷霆豈是輕易能逃的?真個是一步一落雷,二人只走不過五六步,便被追上。
一道雷霆宛如千鈞之矢,猛地自賓白后背刺入,透體而過。他只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天靈小姐只管慕小魚,把絳影為盾,連擋十二道雷霆,方才躲過。
慕小魚就地打個滾,抄起賓白就往更遠處沖。他也不敢入林,便沿溪水而上,天靈小姐時刻警惕,又攔下雷霆數十。
慕小魚見前方有座山塌,露出個洞窟,他也管不了許多,一頭撞將進去。天靈又以絳影封了洞口,就聽小魚兒叫起來:“想是今天出門犯了紅沙,遇見這等大禍!”
他這話剛落音兒,又是一陣震動襲來。頭頂巨石紛紛落下,整座山似要垮塌。他跳起來想往外走,那震動又停了,只是有一股股狂風往洞里猛灌,裹石攜沙的,哪里還容站得住腳。
這風來得蹊蹺。這洞分明不相通,哪里能有風進?這風也不清,帶著股子惡臭,足足是陣邪風。
慕小魚大呼小叫往石頭后面躲,卻不妨這風竟能穿石而過,直直吹得他如百爪撓心,鋼刀剔骨,止不住得倒地打滾,哀嚎慘叫。
天靈又驚又怒。驚的是連她也擋不住這風;怒的是竟有人敢傷害慕小魚。她正要動手,那風也一下停了。
慕小魚一骨碌爬將起來,仍是心有余悸,抖若篩糠,慘兮兮叫:“想是我等就要死在這里了!”
天靈勃然大怒,瞪他一眼,妖火灼灼,喝一聲:“住嘴!冷靜。”
咦!真個古怪。被這一眼瞪住,慕小魚立刻冷靜,再不恐懼。他抱緊了賓白,聽他心跳穩健,呼吸清晰,知是無礙,便道:“不知發生何事。若是有人斗法,這陣仗未免太大。”
隨即就出洞去看。只見得:天昏地暗,山河倒懸。殘陽不在,有細密裂縫布滿天際;山河改貌,萬丈裂縫縱橫南北。
他看得心驚肉跳,就要想走。卻聽天靈小姐冷冷一句:“空間都崩塌了,哪里還出得去?”
正在此時,那靈劍主宮光芒大盛。那光先補了天,又填了地;掃過空間何處,萬物復蘇,山起水流,草長樹發。還有一輪太陽自西邊升起,散出彩霞萬道。
只是眨眼之間,一切又復曾經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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