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婚禮
“憑什么他們便能來,我偏不能。”
林世澤拍拍身上的塵土,不屑地望向天際邊緣處。
他也向往人間,長老卻說他沒有任務(wù)在身,不可胡作非為。他偏偏不聽,趁著長老正忙,偷偷溜去了人間。
可惜他初見人間,便是這樣一派狼狽景象。滿地殘肢骸骨,鮮血流淌成河,尸體堆積如山,滿城死寂無生氣。
他不自覺吞了口水,暗自嘆息是應(yīng)當(dāng)聽從長老的勸誡,乖乖呆在門派中修煉。
他正欲離開,忽然有什么東西絆住了他的步伐。他低頭看,是一位姑娘拽著他的腿苦苦哀求,她的模樣十分憔悴,臉色蒼白,雙目空洞,嘴唇發(fā)紫,眼神渙散,仿佛隨時(shí)要倒下一般。
林世澤一愣,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陣憐憫之情,想伸手將這個(gè)女孩拉起來。他的手剛觸碰到她,她的整個(gè)身子瞬間軟弱無力地倒在他懷中。
“救救…救救阿媽…”
少女嘴巴微張,艱難地吐露出幾個(gè)字,她的聲音十分嘶啞,帶著濃重的哭腔。
她的手緊緊抓著林世澤胸前衣襟,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一般,眼中充滿希冀與渴望。
“你阿媽在哪里?”林世澤蹲下身問道。
女孩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手,指向遠(yuǎn)方。那雙手沾染了泥土,布滿灰黑色的斑點(diǎn),顯得骯臟無比。
林世澤正想摻扶起她的身子,她卻慌忙搖了搖頭,嘴唇蠕動(dòng)著,“不用…不用管我…”
他最后望了一眼女孩的模樣,站起身來離去,身影消失在天光下。
他順著女孩的指引,來到一間破廟前。他抬頭看了眼這座破廟,只見屋頂已經(jīng)坍塌了大半,只剩下半塊木板掛在屋檐上,屋頂缺了一角,顯得異常蕭條。
他抬起腳跨過門坎,走進(jìn)破舊不堪的院落內(nèi),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院內(nèi)的婦人,婦人雙目緊閉,面容蒼白,雙手無意識(shí)地握在一起,嘴唇不斷顫抖。院落的拐角,謝桑與那位姑娘正坐在婦人身旁。
婦人緩緩睜開雙眼,她似乎有些迷茫。她看著林世澤,先是癡愣一瞬,隨即帶著欣慰的笑容:“你回來了?”
林世澤聽言,從回憶中抽離出來。謝桑早已離開了,他走上前去,雖然不解婦人的意圖,但還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真好…真好…"婦人的眼中閃現(xiàn)出淚光,她激動(dòng)得不停地?fù)崦约旱母共俊?
"我有兒子了,他終于回來了,終于回來了。"婦人喃喃自語著,淚水奪眶而出,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林世澤不禁皺眉,回頭望去,女孩躲在角落,靜靜看著這一切。
他走到女孩身旁,蹲下來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低垂著頭,她的聲音很小,似乎連話都說不清楚。她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著。
“陳招娣。”
"陳招娣?"林世澤不禁念叨這個(gè)名字,“招娣…”
"阿媽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了…”,陳招娣的語調(diào)很虛弱,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阿媽和爹爹一直想要一個(gè)男孩,爹爹離開之后,只有我一個(gè)。”
陳家延續(xù)以來,只留下了重男輕女的思想。陳招娣誕生后,她爹爹見是女孩,便將她扔給了她母親養(yǎng)。那夜他大吵一架,離開了陳家,幾年后據(jù)說是娶了別家姑娘,生了個(gè)大胖小子。
這些年來,母親總埋冤陳招娣,說她克父又克母,是掃把星。家里凡有臟活重活,都會(huì)交給陳招娣做,這是家中最低賤的工作,但卻被家人認(rèn)為是陳招娣的榮幸。
陳招娣不知道自己的遭遇,以為是自己沒能照顧好自己的阿媽,讓阿媽吃盡苦頭,心中自責(zé)難安。
林世澤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女孩,看著她眼中閃爍的晶瑩淚花。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日女孩的樣貌,一雙漆黑的眸子,纖細(xì)單薄的身軀,臉頰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看得讓人心疼。
“你不怨她?”林世澤忽然開口,問道。
陳招娣的表情怔忪了一瞬,她的眼神有些茫然,似乎不懂林世澤為何會(huì)這樣說。
“不怨,是阿媽生我,是我拖累阿媽。”
林世澤頓時(sh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默默盯著女孩的側(cè)臉。
“林公子要走了嗎?”陳招娣轉(zhuǎn)過頭,一雙清澈的眼睛望向林世澤。
林世澤輕輕頷首,沒有再說什么,他站起身,轉(zhuǎn)過身去,邁開腳步朝院外行去。
“回想起我的時(shí)候,去山林后的那棵柳樹下,我會(huì)等你。”
……
系統(tǒng):恭喜宿主!覆情蠱當(dāng)前進(jìn)度100,任務(wù)完成。
覆情蠱綻出奪目的光芒,化作一抹青煙飄然而去。順著青煙的指引,卻飄去了景國皇宮中。
奢華富麗的殿宇之中,沈念文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藍(lán)天,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你倒是悠閑。”解弦思的聲音回響在空蕩的大殿內(nèi)。
“陛下…我們實(shí)在攔不住…”解弦思身后的一名侍衛(wèi)跪倒在地,顫巍巍道。謝桑正用劍架在侍衛(wèi)脖頸上,侍衛(wèi)的雙手已被反綁著,只能任由謝桑挾持。
“池硯呢?”沈念文看清來者何人,趕忙沖上前去,關(guān)切地問道。
“再也見不到了。”
沈念文聞言,身子猛地一震,一股寒意涌遍全身。
“諒我記性不佳,祝你們新婚快樂。”解弦思的聲音透出一絲冰冷,眼底泛起一片冰霜,“遲來的新婚禮,還請(qǐng)收下。”
謝桑拖出一具尸體拋向空中,只見尸體凌空而起,隨即砸向沈念文所在之處,濺起一片塵埃,尸體砸在地上,頓時(shí)四分五裂。尸體摔碎之后,血腥味彌漫了整個(gè)殿宇,空氣變得格外刺鼻,讓人作嘔。
沈念文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冷汗,他看到了地上的碎肉,鮮紅的液體灑在他的鞋面上。
“不認(rèn)識(shí)了?你的妻,錦瑟。”解弦思的聲音依舊淡漠,似乎沒有絲毫波瀾。
沈念文的臉色越發(fā)蒼白,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解弦思,嘴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謝桑收起劍,走到殿內(nèi),俯視著地上的碎肉:"這就是你的妻,大婚之日,派人將池硯關(guān)在屋內(nèi)施暴,只因她是你的妻。池硯死后,她幾次三番來到我面前。有夫之婦,不知廉恥,這便是你的妻。”
大殿內(nèi)意外的死寂,只有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沈念文的臉色煞白,身子劇烈地顫抖著。
“她的死是她應(yīng)得的,害死池硯的不只她一人,還有你。”解弦思冷冷一哼,語調(diào)冰冷至極。
……
錦瑟自池硯死后,一天也沒有消停過。分明已經(jīng)嫁與人家,卻每日守在謝桑門前,有時(shí)躲在附近的鋪?zhàn)雍笸低悼匆谎壑x桑,有時(shí)則跑到客棧或者酒樓中去等待,希冀能夠再遇到謝桑。
她再見謝桑,是先架在脖頸上冰冷的劍刃。
“你有何意圖?”謝桑冰冷的聲音傳來。
"沒有。"錦瑟惶恐地?fù)u了搖頭,"我只想看你一眼。"
“我與你素不相識(shí),煩請(qǐng)自重。若你再這般跟隨,莫怪刀劍無眼。”
謝桑的話猶如一柄利刃扎入她的心臟,她的眼圈瞬間紅了,但依然倔強(qiáng)地仰著頭,望著謝桑。她緊咬下唇,不肯示弱。
“阿桑!阿桑!”
一聲焦急的喊聲忽然傳了過來,謝桑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道身影跑來,解弦思的臉龐滿是擔(dān)憂。
“你怎么跑不見了,找你許久,嚇壞我了。”解弦思松了口氣,拍打著胸脯,嗔怒道。
錦瑟的目光瞥了一眼解弦思,眼中露出一絲憤恨的神色。
“讓姐姐憂心了,天色不早,該走了。”,謝桑的目光望向解弦思,柔聲道。
兩人的身影漸遠(yuǎn),錦瑟目光中充斥著濃烈的恨意,她緊握拳頭,牙齒咯吱作響,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忽然間沖向解弦思離去的方向,張牙舞爪地追去。
可惜她的手還未碰到,解弦思剛回過頭,謝桑刀劍出鞘,鋒利的寶劍瞬間刺破她的喉嚨,鮮血噴灑而出。錦瑟瞪大眼睛,不甘心地?fù)渫ㄒ宦暤乖诘兀碜映榇ぶ壑辛髀冻鲶@恐和絕望,慢慢失去生命力,癱軟地趴在地上。
見解弦思驚訝地望向他,謝桑先一步開口道:“她要傷害姐姐,不容許。”
解弦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錦瑟,眼中的驚愕漸漸褪去,“罷了,她曾傷害過池硯,也當(dāng)一命抵一命。”
天色正好,陽光透過云層,灑落在地上,給大地染上一層金黃的色彩。兩人并排走在街上,一路談笑,互相打趣著。
“阿桑長大了,懂得保護(hù)姐姐了。"解弦思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神溫柔地望向身旁的謝桑。
謝桑低頭笑了笑,目光望向別處,臉上飛起一抹紅暈。
“不過…以后不許再這樣做,不許奪人性命。”
“好,聽姐姐的。”
解弦思回頭瞥向錦瑟的尸體,莫名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心臟一陣絞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胸腔處。
系統(tǒng):恭喜宿主!覆情蠱當(dāng)前進(jìn)度100,任務(wù)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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