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周新月挺著肚子冷眼看著沈裕,轉(zhuǎn)頭看向沈灼華的眼神中半是愧疚半是慈愛,“我真是有愧,沈姐讓我多照顧照顧灼華,可我”
“這下,我可如何給沈姐交代啊。”
周新月的話說完沈裕只覺得后背發(fā)涼,她的話明顯是對沈家不滿,本來這周新月就是商會的會長,沈家雖然家大業(yè)大,但也不夠攀上她。
那時沈家大房四處經(jīng)商,將沈家發(fā)揚(yáng)了起來,后不知怎么與那周新月交上朋友,沈家這才搭上周新月的。
這要是她不滿,斷了合作,沈家的虧損就大了,到時候日子就不好過了。
“周會長說的是什么話,哎,這話我本是不想說的,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難以啟齒!
沈裕的腦袋快速的轉(zhuǎn)著,說著說著靈光一閃,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
“家父與大房之間一直有矛盾,前些日子,不知是因?yàn)槭裁,家父病了一場,請大夫一看,竟是中毒了。這一查,就查到了灼華身上,老頭子震怒,說要報官,這要是報官謀害親祖父,灼華就沒命了,這才”
江月余低著頭,不讓人看見她皺緊眉頭的樣子。
這老女人就是仗著沈灼華怕見不到母父,才這么肆無忌憚的,真是令人惡心。
她的手緊緊的攥著,面露狠色,雖然被欺負(fù)的主人公不是她,但是這也太氣憤了,沈裕這臉皮比長城都厚。
江月余氣憤的想著要不要趁個夜黑風(fēng)高的時候,干點(diǎn)應(yīng)景的事,正想著突然一只冰涼的柔軟的東西蓋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抬眼一看,沈灼華的手抓著她,眼神中滿是疑惑,【怎么了?是我咬的很痛嗎?我】
柔軟的聲音帶著擔(dān)心和歉意,江月余的心忽然動了一下。
送他回去后,或許她找一個軟唧唧的小夫郎過日子也不錯。
然而美好幻想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冰涼的冷意從手上傳來。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江月余皺眉的看著他,一時間也沒想起什么男女大防,直接將手按在了他的頭上,眉頭蹙的更緊了。
額頭有些熱,他穿的本就單薄,又落了水,怕是會感冒發(fā)燒。
古代這醫(yī)療條件沒有現(xiàn)代好,他這一個感冒會不會
“妻主,我,對不起。”
沈灼華挨著她壓著聲音說,身上還微微有些顫抖,只是他瘦小的身體在披風(fēng)之下,只有和他挨在一起的江月余能察覺到了他的顫抖。
【完了,她的肩膀出血了,我是不是又要挨打了!
【嗚嗚,不要,我不想挨打?墒牵墒,我咬她了。她還幫我找回了鐲子,那、打就打吧,我不怕。】
江月余只覺得改掉刻板印象任重而道遠(yuǎn)。
沈裕和周新月你來我往的說著,這回已經(jīng)說到了下毒細(xì)節(jié),沈裕的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汗。
旁邊的小夫郎心里都是害怕,悄悄地看著她。
“沈裕的臟水已經(jīng)潑到了你外出買毒藥的時候了,你還不開口!
江月余對于他近乎明目張膽的偷看行為感覺好笑,她們兩個此時仿佛自成一路,與她們好似兩個世界,即使其中一個人是她們話中的主人公。
【呀,太過害怕了,忘記了正事,不行,我要戰(zhàn)斗。】
“姨母,你為什么要污蔑灼華!
沈灼華顫著聲音起身,眼淚一下子從眼里流了出來,蒼白的小臉上眼尾通紅,連帶著鼻子都帶著紅暈,未涂口脂的嘴被他咬紅了。
整個人一副可憐美人的模樣,妥妥的我好委屈啊。
王曦的心都快要碎了,她走上前,掏出帕子想要替她擦去淚水。
【王姐姐,您可別害我啊,我這正在被污蔑不孝殺人呢,你這一下子,沈裕不得加一個不守夫德?】
沈灼華的眼神中都是‘你離我遠(yuǎn)些啊’,可此時的王曦腦補(bǔ)小美人被惡婦姨母欺負(fù)的可憐樣子,明明害怕卻又不得不堅強(qiáng),還不得不嫁給混混,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江月余只是有些感慨,古代的婚姻就是這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少有兩廂情愿。
就像這王曦明顯是對沈灼華有意思,可依著沈灼華的表現(xiàn)倒是對她無什么情誼。
她起身一把摟住了沈灼華的腰,不顧他僵硬的身體讓他靠著自己,然后自然的接過王曦快要懟上沈灼華臉的帕子。
“多謝王小姐了,我們的帕子落水后都濕了。”
江月余輕柔的用帕子給沈灼華擦著眼淚,臉上的表情滿是嫌棄,“別哭了,你看看你這樣子,都給王小姐嚇到了。”
她的語氣很沖,說著沈灼華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人家才不丑,那些女人都說人家哭起來很好看的!
那些女人?什么女人?他還給誰哭過?
江月余在聽見沈灼華的話后,神色一滯,隨后又恢復(fù)了原樣。
她只是暫時保護(hù)他的,不要節(jié)外生枝,等將他送去東海,這些麻煩事都結(jié)束了。
王曦不知道她們在想什么,只是江月余從他的手中搶走帕子后,她的風(fēng)度都消失了,火氣在心底熊熊燃燒。
但是她們現(xiàn)在是正經(jīng)妻夫,她沒有立場。
天知道,她已經(jīng)喜歡沈灼華好些年了,但礙著面子,她一直沒有表露出來。
也是因?yàn)樗劳跫液蜕蚣矣谢榧s,所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她外出兩個月,回來心愛的男子就嫁了人。
還是一個混混,她明明、明明早就
王曦的思想停了下來,一記悶錘狠狠的砸了下來,她只能看見沈灼華哭著控訴什么,但是卻聽不見他的話了。
是了,三個月前,她修書一封送來了沈府,遞給了沈府的老爺子,信中表明了她要迎娶沈灼華。
所以,是因?yàn)樗?
灼華的處境都是因?yàn)樗,愧疚像是漫天的潮水緊緊的包裹住王曦。
她喜歡他啊,喜歡了好些年,小心翼翼地喜歡。
她做夢都想將他娶回家好好的護(hù)著,放在心尖上,然而這一切都因她的魯莽毀了。
她親手將她愛的人推進(jìn)深淵。
想到這里,王曦惡狠狠的看向沈裕和被人扶著的沈含。
好一個沈家,這是不將她王家放在眼里。
定好了的人都能送出去,真是好樣的。
“姨母,灼華沒做,為何您要往灼華身上潑臟水,是看著灼華的母父不在家,無人為灼華撐腰嗎?”
沈灼華的眼中含淚,話中字字都是可憐,沈?粗蜃迫A心中一驚,這是有了周新月這個靠山,所以硬氣了嗎?
要知道她將他嫁給江月余時,他之所以答應(yīng),是因?yàn)榕滤l(fā)賣了他。
然而此時,他竟然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上反駁她,沈裕的腦筋快速的轉(zhuǎn)著,她怕沈灼華當(dāng)著這么些人的面上魚死網(wǎng)破。
“灼華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常常派人去給姐姐和姐夫送信,姐姐和姐夫雖然不在這里,但是我們的心一直在一起,而且沈家就是你的靠山啊。”
沈灼華的身體發(fā)著抖,但是他的臉紅撲撲的,江月余一看不好,這是要發(fā)燒。
【什么!她的人竟然常接觸母父,沈裕對沈家虎視眈眈,這是在用母父的安全威脅我嗎?卑鄙無恥,怪不得他送出去的心都杳無音訊。】
沈灼華不敢用母父的安全賭,他放軟聲音,軟糯且可憐巴巴的說,“姨母,灼華從未毒害過祖父,您將這種罪名扣在灼華身上,是想讓灼華死嗎?”
【卑鄙無恥的家伙,你越是想要讓我死,那我就越要好好的活著,氣死你。】
沈裕也知道繼續(xù)下去事情的發(fā)展恐會不受控制,便順著沈灼華的話:“姨母相信灼華,只是那個綠柳一口咬定是你,當(dāng)時你偷偷溜了出府,我們便以為你”
聽著她的話,沈灼華諷刺的笑了笑,“以為我什么?畏罪潛逃嗎?我若是真的畏罪潛逃,又怎么會回來?”
不就是編嗎?睜眼說瞎話誰不會啊。
【綠柳,你自以為找到了好主人,結(jié)果人家第一個把你推出去。真是可笑啊,你我主仆多年的情分,竟敵不多金和權(quán)勢。】
江月余無聲的摟緊了他,給了他安慰和鼓勵。
他明明才十六歲啊,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這些,見識了那些黑暗。
她回憶著書中的文字,那一字一句都是這個人的一生。
“既然如此,沈夫人可否將這綠柳交給我,以防真相還沒問出來,這綠柳就‘畏罪自殺’了”
周新月在一旁慢悠悠的說著,神色言語間都是笑容。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笑面虎,每當(dāng)露出這種笑時,就有人要倒霉。
“當(dāng)、當(dāng)然可以!
沈裕的臉色開始發(fā)白,汗一滴一滴的落下,她甚至感覺到自己整個后背都濕了。
“我當(dāng)大家都去哪了,怎么都在花園?”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個小侍扶著個六十歲左右的男子出現(xiàn),江月余看著這個和沈裕相貌很像的男子便知道這位就是沈灼華的那位爺爺。
果不其然,人家看向沈灼華的那一眼中滿是不屑,似乎沈灼華是什么他不想看見的東西似的。
江月余心中憤憤不平,原書中這位沈老爺子之所以不待見沈灼華是因?yàn)樗莻男子。若是他重女輕男就罷了,可他偏偏對沈裕的兒子無比疼愛。
這種差別對待,是她最討厭的地方。
“灼華,你”
“沈家爺爺,我有問題想要問您!
沈老爺子的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他是個長輩,走到哪里都有小輩敬著,還從未有人打斷他說話,原本要發(fā)怒的臉在看見了是王曦后表情瞬間陰轉(zhuǎn)晴了。
這可是小含喜歡的,以后就是一家人,可不能生氣。
“什么問題?”
“三個月前,我派人送了封信給您,信中提到今日我會履行婚約,求娶沈家公子沈灼華,沈家為何不查明真相,甚至沒有知會王家,就將灼華嫁人。”
“沈家,是看不起我王家嗎?”
王曦面露不虞,語氣中滿是怒意,絲毫沒有顧及到沈老爺子的面子。
沈老爺子一股火頓時生出,張口就要說,卻只見王曦對著周圍的人拱了手。
“諸位今日都是見證人,我王家三個月前就定好了,只等今日正式求娶,可沈家此舉,分明是不講我王家放在眼中,既如此,那王家也沒有必要與沈家合作!
王曦是王家嫡女,也是王家唯一的孩子,而且還是個舉人,前途不可限量,她的話在王家很有分量。
沈裕和沈含的臉都白了,沈裕是看到了她們的虧損,而沈含覺得他的臉被王曦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灼華,自見你第一面,我就心悅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江月余一臉懵的看向王曦,懷疑她是不是什么八股文讀傻了,且不說她和沈灼華是有婚書的,就說她現(xiàn)在還摟著沈灼華呢,她是怎么將她這么大一坨忽略掉,然后毫無芥蒂的表白。
沈灼華顯然沒有想到王曦會說出這樣一般話,他先是驚訝的往后退了一步,但也只是往江月余的懷里鉆了鉆。
【原來沈含說我勾引人,就是她?不是吧,我對她真的沒有意思,我以為她喜歡沈含的。】
這樣想著,他看了沈含一眼,毫不意外的收獲了對方惡毒的眼神一枚。
造化弄人啊,他本無意,卻因一個女人將自己置入這種地步。
而沈含也是因?yàn)檫@個女人,將自己變成了那般模樣。
其實(shí)他還記得,小時候沈含總是帶他玩耍,他以前不是現(xiàn)在這樣。
原來這就是原因。
沈灼華沉默了一下,“王小姐,我已為人夫,斷沒有拋妻的想法!
“王小姐?!灼華,你以前都是叫我王姐姐的”
“王小姐,灼華不當(dāng)?shù)姆Q呼讓您誤會,都是灼華的錯”
“灼華,你別怕,沒關(guān)系的,我不會嫌棄你的,我會好好愛你的,你什么都不用怕。婚書一事有我,我讓這個混混和你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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