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薄老師?”
男人的聲音出現(xiàn)的非常突然,把兩人嚇了一跳,如受電擊般跳了開來。
薄夏此地?zé)o銀地扯了扯衣擺。
“呀,你在這兒呢——言小姐也在啊”胡春楊找到薄夏正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說正事,就看見言景西面色不虞地站在邊上,登時心中一緊,有些局促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薄夏往邊上跨了一步,隔開兩人,“胡經(jīng)理找我有什么事嗎?”
“哦,對——這不是馬上就到楊老的字了嗎,我怕薄老師錯過了,”胡春楊趕緊說道,頓了頓,又揚(yáng)了揚(yáng)手機(jī),“你手機(jī)是靜音了吧?一直沒接。”
薄夏聞言一驚,立刻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看,果然有三個未接電話。她確實很想要楊老的字,于是感激地說道,“謝謝胡經(jīng)理了。”
胡春楊擺擺手,又掃了眼言景西,“那你們聊?”
“沒事,我們已經(jīng)說完了,一起過去吧。”薄夏搶在言景西說話前說道,話音一落,便繞過胡春楊朝里走了進(jìn)去。
言景西冷著臉沒說話。
“言小姐?”胡春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尷尬。早知道這兩位姑奶奶在吵架,他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本來還以為能刷一波薄夏的好感呢,現(xiàn)在看來是沒戲了。
“薄老師很喜歡楊老的字?”言景西明知故問。
“是啊,搞藝術(shù)的嘛,總有些這樣的愛好。”胡春楊笑笑,心里松了口氣。
“這樣啊”
“言小姐,沒事我就先”
“有個忙,想請胡經(jīng)理幫一幫,不知道胡經(jīng)理方不方便?”
“請說。”胡春楊故作平靜,實際上聲音都隱隱帶著一絲顫抖。言景西那是什么身份,她的忙要是自己能幫上,那這條線可就搭上了!
胡春楊回座位坐下,薄夏看了他一眼,下意識朝著某個方向掃了眼,但那個地方卻依舊空無一人,薄夏忍不住皺了皺眉。
“言小姐說有事先回了。”胡春楊輕聲說道。
薄夏撇了撇嘴,“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胡春楊瞧著她的反應(yīng),只覺有些好笑。他一直以為他們公司的這位首席設(shè)計師面冷心冷,是真的除了設(shè)計什么都不在意的世外高人,卻沒想到還有這樣口是心非的一面。只是不知道她和言小姐到底是個什么關(guān)系,若是利用的好了
“下一件拍品可了不得了!”臺上,拍賣師開始介紹新的拍品,他一把扯下蓋在托盤上的紅布,“書法大師楊仲昀老先生的大作——《鴻鵠之志》!”
薄夏挺直了脊背,似乎只等著拍賣師一聲令下,就開口叫價。
胡春楊也挪了挪屁股,做出了準(zhǔn)備姿勢。
“起拍價——”拍賣師伸出一根手指,“1000。”
因為是慈善拍賣會,因此拍賣品的起拍價往往都設(shè)置的不高,若是放在平常的拍賣會上,楊老的這幅字,至少是翻個100倍起拍。
不過,薄夏并不會因此而放松下來,她很清楚,起拍價那都是虛的,得看后面。
“一萬!”
“三萬!”
“十萬!”
隨著此起彼伏的叫價聲,很快就到了八十萬。
薄夏瞇了瞇眼,在心里默數(shù)三聲。
一、二、三——
“八十萬一次——”拍賣師抬起了錘子。
“一百萬。”薄夏舉起牌子。
一百萬,是薄夏所能承受的最高價,她默默祈禱著,不要有人在這時候和她搶了。
“一百五十萬。”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擊碎了薄夏的希望。她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翟宏逸那張原本英俊的臉在這時候真可謂是面目可憎。
“一百五十一萬。”胡春楊舉起牌子。
薄夏詫異地看了胡春楊一眼。
翟宏逸的視線也跟過來。
胡春楊對他歉意地一笑。
「有個忙,想請胡經(jīng)理幫一幫,不知道胡經(jīng)理方不方便?」
「請說。」
「等下開拍,請胡經(jīng)理注意一下,若是薄老師那字拍不下來了,請胡經(jīng)理幫著叫個價。放心,無論你叫價多少,都有我來負(fù)責(zé)。」
胡春楊腦海中浮現(xiàn)出和言景西的對話,一邊朝薄夏笑了笑。
“薄老師放心,這字,一定是你的。”
“二百萬。”
“二百零一萬。”
“二百五十萬。”
“二百五十一萬。”
翟宏逸皺眉往后看去,那個人怎么回事,之前還對著他一副討好的樣子,現(xiàn)在卻凈跟他作對?不是說mingyue的人嗎?難不成是這里的托?
這么想著,翟宏逸越想越覺得是之前被騙了,他冷下臉,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不再叫價——他倒是要看看,那個人拿什么付錢。
薄夏冷眼旁觀,全程都沒說話。她心里很清楚,這是言景西讓胡春楊干的,可言景西不在這里,她根本沒辦法阻止。
“薄老師可一定要收下啊,為了您這點愛好,我可都得罪了翟總了。”
“得罪了翟總,這不是還抱了個言總的大腿嗎。”
“哎呀,瞧您這話說的。”胡春楊心情好,聽出了薄夏的嘲諷也毫不在意。
拍賣會結(jié)束,沒等胡春楊自己過去說明,負(fù)責(zé)人就率先找了過來,直接將字遞給了坐在他邊上的薄夏。
“二百多萬,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出去了,不知道該說是言小姐錢多,還是”胡春楊意味深長地看著薄夏。
“不僅錢多,人還傻。”
“什么?”
薄夏嘟囔了一句,胡春楊沒聽清,正想再問,薄夏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只好放棄,趁薄夏沒走遠(yuǎn)趕緊說道:“我們明天中午才回,薄老師晚上好好休息啊!”他看見薄夏回頭,似乎是應(yīng)了聲,也不確定聽沒聽清,但薄夏已經(jīng)拿出手機(jī),只能作罷。
薄夏的電話沒打通,她有些不滿地皺了皺鼻子,正要再打一個,恰好電梯門開了。等走進(jìn)去站定,再要撥號,來電顯示的界面先一步亮了起來,滋滋震動的手機(jī)反把薄夏嚇了一跳。
“喂。”
“是我。”
薄夏屏住呼吸。
“禮物,喜歡嗎?”
薄夏的眉皺的更深,“太貴重了,我不要。”然后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
“1622。”
“?”
“你自己來還。”
滴——
伴隨著電梯開門的聲音響起,聽筒里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薄夏看著樓層顯示上醒目的數(shù)字——17,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
半晌,電梯門又滴了一聲,合上了,薄夏還是沒做出決定。
此時的重點不在于還不還,而在于去不去,薄夏很清楚這一點。
不去,就等于是收下了那幅字,正所謂拿人手軟,她之后哪怕是拒絕都顯得沒了底氣,可要是去薄夏沒那個自信能堅定立場——事實上,先前若不是胡春楊的打攪,她早已經(jīng)丟盔卸甲。
滴——
電梯門打開,一個身影闖了進(jìn)來,險些撞到了薄夏。
“抱歉抱歉,我還以為電梯里沒人呢!”來人不好意思地合起手掌向薄夏道歉。
薄夏臉頰發(fā)燙,連連擺手。
進(jìn)門的,是個年紀(jì)輕輕的男生,看著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休閑的運(yùn)動衛(wèi)衣,頭上戴著一頂帽子,頭一直低著,只能從微微露出的側(cè)臉判斷他的年紀(jì)。
男生抬手按了個1層的鍵,而后頓了頓,轉(zhuǎn)頭問薄夏,“幾層?”
“16——”薄夏脫口而出,“額——”
男生的速度很快,等他按完了,突然聽到薄夏咯噔一聲,有些嚇到地問道:“怎么了?”
“不,沒事”
薄夏深吸一口氣。
17層到16層,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薄夏在滴的一聲后,快速離開了電梯,留下男生一人,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言景西泡在浴缸里做半身浴——這是她近來學(xué)到的,可以緩解疲勞的方法,對其他人效果如何不清楚,但對她確實十分有用。
一般而言,言景西泡半身浴的時間是半個小時,不過,今天雖然還只泡了二十分鐘,她卻已經(jīng)決定提早結(jié)束,去迎接她可愛的客人。
是的,言景西很確定,不論經(jīng)歷多長時間的思想風(fēng)暴,決定了怎樣的理由,薄夏最終會來到她的房間。
于是,言景西跨出浴缸,用毛巾簡單擦拭身上的水珠,套上一早準(zhǔn)備好的浴袍,一邊系帶子,一邊朝外走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薄夏,甚至大腦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開始想象,等下見到薄夏,第一句話該說些什么。
是“晚上好”?還是“考慮得怎么樣了”?又或者她什么也不必說,只需要靜靜地注視著她的眼睛?
撲通、撲通!
言景西完全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臟強(qiáng)烈跳動的聲響,她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門外,薄夏也同樣默契地屏住了呼吸,抬手——
咚咚咚。
“呼——”
言景西兩步跨到門前,長出一口氣,轉(zhuǎn)動把手。
深棕色的房門緩緩向內(nèi)轉(zhuǎn)動,屋內(nèi),屋外,兩人逐漸看到彼此全貌。
“你來了。”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言景西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甚至還有些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竊喜。
薄夏將手背在身后,對視著言景西的眼,輕輕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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