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穿著黑色連帽運動衫的男人小心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寂靜的夜讓他內(nèi)心的不安不斷加劇,他有些后悔在這個時候出來運動了。
說起來,從幾天前就有這樣的感覺了,周圍某個未知的角落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他不知道那是誰,但那種被當成獵物盯上的感覺,卻如影隨形,讓他實在沒辦法不去在意。
于是他報了警。
可是,警察在調(diào)查一番后卻告訴他,是他太敏感了,根本沒有人跟蹤他,讓他不要疑神疑鬼,浪費警力。
“這幫無能的警察!”
男人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往前走,一邊觀察著環(huán)境。
就在這時,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打破了這場無聲的狩獵,把男人嚇了一跳,也把黑暗中的獵人嚇了一跳。
“誰?誰在那里!”
男人警惕地停下腳步,抬起手遮擋車燈過于刺眼的光亮,一邊瞇著眼睛試圖看清楚里面的人。
但他沒能來得及看清楚,一伙人沖了出來,大約四五個壯漢,朝他圍過來,他慌亂地后退,但雙腿酸軟無力,一時間急出了一頭汗。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的聲音打斷了壯漢們朝男人圍過去的動作,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汽車。
車子猛地朝男人沖了過來,哪怕即將撞到人也沒有要剎車的意思,壯漢們驚詫之下,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朝邊上撲了過去,摔倒在地,與此同時,汽車一個急轉(zhuǎn),繞開了男人,并停了下來。
車窗緩緩下拉,伴隨著咔噠一聲開鎖的聲音,露出一張年輕的臉。
“不想死就上車。”
男人看了看四散倒在地上的壯漢,又看了看駕駛座上年輕美麗的女人,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就權(quán)衡出了結(jié)果,果斷地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我還沒關車門——”
男人手忙腳亂中,汽車再一次啟動,他安全帶都沒系好,又要分出精力關門,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晃蕩的汽車甩動,一股反胃感涌了上來。
“任務完成,報酬就按老規(guī)矩,我要現(xiàn)金。”
就在男人以為安全的時候,年輕女孩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男人嚇了一跳,而后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又松了口氣——
等等,不是和他說話的話,那是?
男人刷的一下轉(zhuǎn)過頭——
系著安全帶,一副老神在在樣兒的言大小姐,正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诤笞暰玩味地打量著他。
“晚上好,胡經(jīng)理。”言景西說著,頓了頓,“還是我應該叫你,盜竊犯?”
“什、什么?”胡春楊一驚,身體發(fā)冷,“我不太明白言小姐的意思。”
“真不明白?”
“不明白。”
胡春楊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
他哪里會不明白呢。言景西和薄夏是什么關系他不清楚,但一定不簡單,最近出了那樣的事情,憑她言氏太女的身份,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會找上門。但就算是這樣,嘴上也絕對不能承認,至少,在切實的證據(jù)出來前
“胡經(jīng)理是在等證據(jù)吧?”
言景西就像是有一雙透視眼似的,一下就看出了胡春楊的想法,讓胡春楊緊張的后背徹底濕透了,額頭也一層一層的開始冒汗。
“老實說,我沒有證據(jù)。”言景西說道,沒錯過胡春楊那一臉松了口氣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切實的證據(jù)。”
駕駛座上的女孩錯愕地看了眼后視鏡,完全不能理解言景西這么做的理由,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緊咬牙關,先騙的小偷承認了再說嗎?小言總行不行啊?關鍵時候掉鏈子???
“但我知道,胡經(jīng)理手里一定有。”
聞言,女孩和胡春楊都露出了怪異的表情,滿臉寫著:不是吧,不是吧,難道你覺得我(他)會把自己犯罪的證據(jù)交到你手里嗎?
“剛才的事情,胡經(jīng)理也看到了吧?”言景西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一邊松了松表帶,“走夜路女孩的感受,這幾天也體會了個夠吧?”
胡春楊瞪大了眼睛,顫抖著手指向景西,“你”
“別誤會,違法犯罪的事,我怎么能做呢?”言景西輕笑著搖了搖頭,往前靠了靠,一邊把手伸了過去,搭在胡春楊的身上。
胡春楊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說實話,排除掉別的,言景西本身就是個相當吸引人的美女,任何男人都沒法拒絕她的靠近。
“就比如,像這樣的偷錄,在法庭上是不會承認的。”言景西一下退了回去,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胡春楊身上摸出了一支錄音筆,“胡經(jīng)理不會以為,自己護著口袋的動作很隱蔽吧?”
胡春楊覺得自己嘴巴有點干,下意識舔了舔唇角。
言景西恍若未覺,從車門上拿出一瓶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還不小心滴落了些許。
胡春楊覺得自己更干了。
“這么說吧,胡經(jīng)理,我手頭掌握的這些,幫夏夏解決這件事是足夠了,但是,在法庭上,證據(jù)不足,所以我才找到你,明白嗎?”
言景西要的,不僅是在輿論上幫薄夏扳回一城,更重要的是,在法律上維護權(quán)益。
“剛才那些人,確實不是我的人,但是來找你的目的,是一樣的。”言景西給了根大棒,現(xiàn)在該給甜棗了,“只是呢,你也看到了,比起他們,我溫和得多,不是嗎?”
胡春楊嘴唇顫抖著,視線不自覺落在言景西手上,那瓶礦泉水上。
言景西笑了笑,俯身又拿出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胡經(jīng)理覺得呢?”
“把證據(jù)給你,我有什么好處?”胡春楊強自收回視線,舔著干燥的嘴唇,只覺得嗓子眼都開始冒火,“你都說了要上法庭,到時候讓我坐了牢,有了案底”
言景西臉上的笑淡了下去。
“看來,是我太溫和了,讓胡經(jīng)理忽略了不少東西啊。”
胡春楊嘴唇開始泛白。
“我確實不做違法亂紀的事,不過”言景西忽的又笑了起來,“我想要搞一個人,還需要違法亂紀嗎?”她說著,把水瓶扔了過去。
胡春楊不確定地看了她兩眼,確定她不會反悔,連忙打開水瓶,咕嚕咕嚕就灌下去半瓶,舒爽的呼出一口氣。
“言總,別的先不說,你剛剛也說了那幫人”胡春楊深吸一口氣,“那么,把東西給你,你能護得住我?”
“我只說一句,”言景西輕笑,“如果言氏也護不住你,你覺得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好。”胡春楊伸出手,“合作愉快。”
言景西只是掃了眼,沒有伸手的意思。胡春楊訕訕地收了回去。
“言總,審計的人來了!說要查我們公司的財務!”
一大早,姜秘書就急匆匆地進了言景西的辦公室,面色焦急,不安。
反觀言景西,聽到他的話,也不見驚異,毫不慌亂,只有眼白中些微的血絲,昭示著她昨夜沒有睡好。
“嗯,讓他們查。”言景西揉了揉眼睛,“跟財務說,給最大程度的方便。”
“言總?”
言景西抬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盯著姜秘書。
姜秘書吞了吞口水,“我馬上去。”
等姜秘書出了門,言景西給自己滴了滴眼藥水,提了提神,然后就開始放空,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十分鐘,言景西回過神來,通過內(nèi)線撥出了一個號碼。
“唐經(jīng)理,我需要招聘一個生活助理,具體的要求會郵件發(fā)你。”
“姜秘書?他是男的,不方便。”
“越快越好。”
掛斷電話,言景西長出一口氣。
原本,她也沒想著換秘書的,雖然是男的,有些時候可能不太方便,但她好歹也獨立生活了很多年,也不是非得要助理秘書才能處理,可是眼下來看,這位姜秘書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不能留下啊。
茲——茲——
手機震動起來,言景西掃了眼來電顯示,是個沒有保存的號碼,但是顯示地區(qū)是同城的,她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哪位?”
“言小姐,是我,宏逸。”
“原來是翟總。”
“不知道言小姐今天有沒有空,一起吃個晚飯?”
“”言景西覺得自己的舌頭自己打起了架,一方面那個“好”字已經(jīng)到了嘴邊,另一方面,她的意志在阻止這個聲音的發(fā)出。
“實不相瞞,其實我有點東西想給言小姐看看。”
言景西愣了一下,然后就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
“好。”
“言小姐看了一定會很震驚的。”翟宏逸自信地說道,“關于薄夏老師的,一點‘小事’。”
言景西本來還在后悔呢,怎么就一個不小心,說錯話了,聽到這兒,頓時提起了精神。
“夏夏?”
“言小姐和薄老師,關系真的很不錯啊,只是不知道,知道了這件事之后,你們的友誼還能不能繼續(xù)呢?”
“你在說什么?”
“晚上見。”
翟宏逸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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