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老賠錢貨
雖說這安排的都差不多了,林昭昭還是看向宋淑柔道,“你現在手底下有沒有什么能用的人?你知道你我到底并非是一家人,一會若是出現什么偏差的話,還是得有人替你來守著比較好。”
“我上山的時候是有宋家的下人跟著一起來的,我的管家是我父親,一直安排在我身邊的,只不過當時遇到劫殺,我不知道他們這會兒是否還安全。”宋淑柔道。
林昭昭又看向她娘,“娘,你去找廟里的武僧讓他們下去找一下,看看宋府的管家還在不在,在的話叫人帶上來。”
“好好好!”白氏趕忙點頭。
林昭昭將手打在了宋淑柔的肚子上,因為愛不正,她必須要將對方的胎兒給正過來。
產婆見狀趕忙道,“這位姑娘,看著夫人胎位不正,我若是給她將孩子正過來的話,最起碼也得小半個時辰……要不你先讓開?”
林昭昭道,“不用。”
她覺得資產泊癥胎兒的時間實在是有些太長了,于是開口道,“我會正胎。”
可——
產婆看著林昭昭這模樣,一個小姑娘,不過也才這么大點兒,說實話,正太其實她心里是不相信的,只不過想著眼前這貴人愿意相信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
尤其生產這東西,誰接手了最后的責任就在于誰身上。
因為一下子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眼瞅著老夫人不高興,和這個兒媳婦不對付,一旦這孩子真出點什么問題,她肯定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的。
此刻,林昭昭將手放到了宋淑柔的肚子上按壓道,“放松,別害怕。一會兒我讓你用力,你就用力,知道嗎?”
產婆跟著熱水,還有需要的剪刀,那些從廠房外面走了過來,在旁邊幫著打下手,一面給宋淑柔擦汗,一面將手里的帕子遞到了她的嘴里,讓她受不住的時候就咬著。
林昭昭接過住持送來的人參,把對方嘴里的帕子拿了出來,把人參塞到了宋淑柔的嘴巴里,給她增加了一些力氣。
原本宋淑柔這一胎,確實是有血崩的意思征兆。
因為她本就有一些要生產的意思,加上之前受了刺激,過度驚嚇,半路又有一些顛簸,孩子在母體胎位不正,一直卡著生不出來,若是林昭昭不在,便是這會接生也得受一番苦頭,甚至丟了自己的小命。
而此刻,林昭昭對方幾次用力之后,幾乎沒了力氣,頭發濕漉漉的,搭在臉邊,特別的虛弱。
“不行了,我真的好困,好疼,好想睡覺……”
“糟了!”產婆臉色難看。
按理來說,如果這夫人已經生了一胎的話,這一胎本不應該這么費勁,可顯然是之前的種種風波,讓對方沒了力氣。
其實還是剛生產的時候,宮口如今也才開了四指,想要把孩子生下來,根本就不簡單,可對方卻提前沒了力氣,只要是再往下生,也根本生不下來呀。
“夫人,你聽我說,你先別睡,你清醒一點!”
產婆一字一句的勸著,可是發現卻根本就沒有用。
于是急得不知所措。
“別慌。”
林昭昭干脆拿出了自己的銀針。
針灸一術本就不大精深,若是扎的好的話,自然可以幫產婦體力,讓她有力氣生產。隨著林昭昭將銀針扎入對方大手的方向,然后產婆就看見原本都要昏過去的產婦,卻忽然有了力氣一般再次睜開了眼睛。
產婆,“!!!”
她前只是道聽途說針灸的本身,如今第一次看見這么有本事的小女娘,心里對林昭昭的臣服那是又多了幾分。
隨著林昭昭轉動自己手上的銀針,宋淑柔尖叫一聲,挺過了那一陣的,昏昏欲睡和不舒服之后,竟然有力氣咬牙繼續想要生孩子。
可是這孩子實在是太大。
宋淑柔能感覺到這一臺并不是很好生產,于是紅著眼眶詢問林昭昭,“這位姑娘,你給我一句準話,我是不是很難將孩子平安的生產出來?”
林昭昭知道對方是已經做好了生不出來出事的準備。
仗還沒有打呢,將軍就提前泄了力氣,那這場仗還能打贏嗎?
林昭昭干脆道,“我竟然能替你接生,就表示我確實是有一些本事能讓你活下來。
我想你之所以覺得這孩子能生,應該是因為你生產之前吃了太多東西,胎兒營養過剩,就會導致你胎大難產。
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將你的胎位給正了過來。”
產婆有些詫異。
這接生也沒多一會兒呢。
這胎就正過來了?
不過那也輪不到她想太多,就聽見林昭昭繼續道,
“這一路都挺過來了,難不成要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就要放棄嗎?你生孩子雖然是九死一生,但我有本事有自信,將你從閻王爺手里搶過來 。
只要你不是倒霉,羊水栓塞,要將你渾身上下的血從頭到尾的換一遍,其他問題都是小問題,根本不會導致你的死亡。”
林昭昭這會兒身上也沾了血,怕對方心灰意冷,于是愈發認真道,
“我剛給你把麥的時候發現你這一胎是一個女兒,你婆婆的態度,想必你也看見了。望子成龍嘛,是否望女成鳳我不清楚,但你心里應該也有一桿秤,若是你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丈夫在另娶他人,你這女兒以后是個什么樣的光景,我就不多說了。”
許是林昭昭將一個并不太好的設想擺在了對方面前,宋淑柔聞言,眼睛里立馬迸發出光亮道,
“你,你說得對!”
并不了解自己的婆婆,難道她自己心里還沒數嗎?婆婆一直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之前她生大女兒的時候,婆婆就各種刻在她的大女兒把府里好吃的好用的全部給自己的侄女。
以前她大女兒歲數小,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奶奶不喜歡自己,還說自己是個賠錢貨。
偷偷躲在角落里哭了好幾場,后面被她發現,跟婆婆吵了好幾架,婆婆這才消停。
可若是她沒了。
別說小女兒日后會是個什么光景?就是大女兒過得也不會有多好的。
宋淑柔道,“我一定,我一定得活著!”
“這不就對了嗎?”
林昭昭道,“來,我說用力你就用力!”
宋淑柔點頭。
隨著林昭昭的安撫和按壓。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只見原本還霧蒙蒙的,天天光乍亮。
忽然,產婆大喊一聲道,“看見頭了!夫人,你再用些力氣,我已經看見嬰兒的頭了,若是能出來的話,基本就沒什么問題了!”
宋淑柔你沒有力氣點頭了,只隱隱約約感覺產婆在催自己想著再用一把力氣,然后我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肚子里滑了出去,就感覺像是千斤的重擔,被從身上卸了下去。
“生出來生出來了!”
產婆高興的大喊,然后一把扶住小孩,眼疾手快的拿起剪刀,將對方的臍帶一剪。
隨后就是將小孩在熱水里清洗了一下,拿著事先準備好的布皮裹上,又抬起對方的小腳一看。
“竟然是是真的小女娃!”
產婆有些驚訝。
畢竟一開始林昭昭說對方肚子里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她心里多少是不相信的,畢竟比起林昭昭這種小孩,她更相信那些老道士說的話。
周清梨慘叫一聲,已經疼得沒啥知覺,只覺得肚子里好像卸下來一塊肉一樣。
葉枝枝眼疾手快,拿出空間里消毒的剪刀,把嬰孩的臍帶一剪,松了口氣。
前后不過幾個時辰,這孩子還真算是很順利就出來了。
此刻,產婆又對著孩子的屁股打了兩下,眼看原本還準備閉著眼睛睡覺的小女娃,瞬間爆發出今天的呼喊聲。
“你這也太厲害了點,不僅能夠正胎位,還能夠提前知道這孩子是男是女!”
產婆搓了搓手道,“那什么姑娘是這樣的,我在京城也干了這么多年了,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吧,實在太少,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也看著你實在是富貴,應該是不缺接生孩子的活計。
我愿意出二十兩,哦不,五十兩銀子,那姑娘你愿不愿意交老婆我如何去正胎位,去提前判斷這孩子是女娃娃還是男娃娃?”
林昭昭學習醫術,為的就是治病救人,她將自己的本事教出去,其實倒也沒什么,畢竟在古代,女子生產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若是有更多人學會這門技術,女子死亡率降低也是一樁好事。
但問題是,“我若是教你提前判斷對方肚子里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那等到夫妻成婚,有了孩子之后就會提前找你,看那些想要男孩的勢必就會打胎,亦或者搞出別的幺蛾子。
我倒是沒什么,只是我不知道你是想背上這些殺孽嗎?”
那產婆一聽還真是這么回事。
大部分的家族都是重男輕女的,不少人為了生孩子就會一胎一胎的生下來。
她確實不想剝奪小孩出生的權利。
林昭昭將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放到了宋淑柔的枕頭邊上。
“你放心,我看了一下你女兒很健康,粉雕玉琢的,一看就是吃好喝好生下來的好寶寶。”
宋淑柔的眼淚掉下來,讓自己辛苦生出來的孩子,艱難的抬手,將自己的指尖摸到了小孩的臉上,“多謝姑娘,若不是姑娘的話,只怕我和我女兒都要九死一生。”
“也是你堅強,若是沒有你這份毅力的話,只怕是——”
林昭昭話鋒一轉,“不過既然現在母女平安,那你也就別想之前的那些驚險了。一會我去給你開個藥方,你這產后身體確實虧損的厲害,到時按照我的藥方喝,上個一年半載的,慢慢的身體也就會好起來了。”
女人生產,你真是從身上掉下來一塊六七斤重的肉,自己的身體怎么可能不會虧損呢?
宋淑柔感激的點頭。
她我還想再多說些什么,只是實在是沒有力氣,就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林昭昭呢,將小孩放到屋子里之后,簡單的洗了一下手就準備從房間里走出去。
這時候被關在房間外面的李老太太見狀,一下子就撲了上來,怒氣沖沖的對著林昭昭道,“把你個小賤蹄子,竟然敢把我關在門外,我孫子呢,我孫子現在在哪里?我告訴你,若是我孫子日后沒辦法考中狀元,你就給我等著吧!”
“他能不能考中狀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接生出來的是個孫女,你那孫子怕不是要去跟別人要去了!”
“什么?”李老太太不愿意相信,但是一回頭看見產婆堅定的點頭,一下子就黑了,臉色揚起,手就要打林昭昭的臉,
“好,你這個小賤人,我那么大一個孫子,就是因為被你接生才會變成賠錢貨,你這個賤人,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只是對方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林昭昭,忽然就被遠處傳來的一股戾氣,就這么往后推了過去。
林清辭氣急道,“你別在這里給我鬼哭狼嚎的!為一個婆婆不關心兒媳婦的身體,反倒一個勁在這里念著孫子,既然這么喜歡孫子,自己滾去和你兒子生去!
你還一口一個賠錢貨了,罵別人是賠錢貨,之前先看看自己是不是個女的,你孫女要是賠錢貨,你就是老賠錢貨,老而不死是為妖,我看你不僅賠錢還倒貼給你兒子兒媳婦增添負擔!”
“你你你!!!!”老太太沒想到,這小男娃竟然能說出如此難聽的話,就連一旁的產婆都驚呆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子果然彪悍的很啊!
這時候,白氏雖然也帶著宋管家走了過來,因為之前那群綁匪忙著來追宋淑柔,也就沒有將宋管家一群人全部殺害,只是打了一頓。
白氏看向李老夫人道,“虧你還是御史臺大夫的親家母呢,一口一個賠錢貨,佛門重地,你也不怕污了佛祖的耳朵怪罪于你!”
“就是!”林清辭說著,而后對他娘道,“娘,你放心,我只是要她這種看不起女子的人,趕緊去死,等你老了,兒子肯定會好好孝順你的。
至于她嘛,呵呵,她是怎么對待別人的,等他老了,就會被別人怎樣對待她這個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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