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的沒的
盧斐僵了,她把蛇提溜到門口,塔西娜和柴亞自動讓開,一把扔出去,蛇滾了兩圈,又朝她游過來。
慢慢悠悠,不像要攻擊的樣子,腮也沒炸開。
“不要過來!”,她朝蛇做了個止步的手勢,出乎意料,蛇點了下頭,轉身慢悠悠走了。
盧斐嚇了一聲冷汗。
一群人都盯著蛇,這也太靈了吧?居然聽話。
盧斐趕緊走過去看齊沛的傷勢,發現只有個牙印沒有咬破皮膚,松了口氣,“還好是只上了年紀的蛇,牙口不好,只是把你扛回來,都是順手的事,下次有危險不要沖出來,你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全呢。”
齊沛緊擰的眉放松下來,嘴角輕輕翹起,淺淡的笑了下。
想起那只蛇,他垂下眼睫,心里怒火翻騰,站在那里乖乖任盧斐翻看他的胳膊。
哪條蛇不好,放這只?本來英雄救美的好戲,因為這條傻蛇全毀了!
而這條蛇一心只想咬他,就是沖他來的,他不沖上去可能根本沒有人受傷,啥事沒有。
現在他像個小丑,獨自尷尬站在戲臺上。
柴亞走向吳勇,用肩膀撞了下他,“你覺不覺得它好像瞧著有點委屈,不想走的樣子。”
吳勇點點頭,瞄了眼盧斐,壞笑著問:“對呀,這么聽你話······你養的?”
塔西娜聞言瞬間炸了,怒聲道:“你還放蛇咬他?”
盧斐放下齊沛的胳膊,轉身把胳膊遞到屋里的吳勇面前:“看看,您看看我這一胳膊歡快亂蹦的雞皮疙瘩,還有上面的冷汗!要不是咬著沛沛我根本不會碰······”
吳勇忍不住笑了,突然變了表情,一把把她拽進懷里。
盧斐聽見身后齊沛再次吼道:“小心!”
她回頭,吳勇帶的兩個護衛隊員,其中一個手里拎著匕首,朝她捅來,齊沛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匕首已經插進他的腰部。
盧斐視線從齊沛滲出血的腰落到他的臉上,這孩子像是一點不害怕。
齊沛臉白的帶了灰白的青,低頭看了眼腰間的刀子,慢慢看著盧斐,她眼里的擔憂害怕,慢慢扯開嘴角笑了:“還好不是姐姐。”
護衛隊遞刀子的人也愣了,拔出繼續朝盧斐捅去。
齊沛虛弱的直接往后倒去。
吳勇上前一步,一把扯住護衛隊的手,那人還在掙扎,他直接把人拿著匕首的胳膊拽掉了。
護衛隊員嗷的一聲慘叫出聲,另一個站在那里已經看傻的隊員手里提著鐵鏈麻袋,不知道干啥。
柴亞上前拿抓走他手里的東西,走過去,吳勇把手里的斷肢遞給他,他接過遞給站在那里嗷嗷叫疼的護衛隊員,那人止了聲,看著自己斷掉的胳膊乖乖接過,暈倒在地。
塔西娜看著地上昏過去的人,用力一腳踢過去,那人疼醒了,在地上翻騰,肩膀還嘩嘩流血。
柴亞上前用鐵鏈把他捆住,拍拍他的臉,“沒看出來你還是干大事的人,誰安排你的?現在不用說,別咬舌頭了哈。”
倒地的護衛隊員臉色蒼白,柴亞看了眼直接把人和他的斷胳膊裝麻袋里。
盧斐心情復雜,你們這是帶的東西全用自己人身上了,心里吐槽了下趕緊去看齊沛。
場面一度混亂,盧斐問誰有醫保,塔西娜趕緊打了120。
齊沛本來就失血過多,這會兒可能沒什么血了,腰那里已經不往外面流血,人已經暈了過去。
塔西娜見齊沛暈過去后微皺的眉頭松開,眼角搖搖欲墜的眼淚仰頭抹掉,表情反而平淡。
盧斐手顫抖的去探齊沛的鼻息,被她一把打掉。
塔西娜:“放心,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盧斐:“······”,這孩子,怎么說話的呢,她看了眼齊沛輕微起伏的胸口放下心。
她對齊沛也沒多好,他就拿命相護,最后說的那句話讓她感到愧疚又心疼。
她之前看人病了還只給人喝涼水吃冷面包,還給人蓋臟被子,雖然窮,但是她的存款還是可以改善一下的。
這孩子心軟善良勇敢,明明那么好,為什么之前沒有對他好一點呢?大概是獨善其身的思想根深蒂固了吧,她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對人太過冷漠。
還盤算著讓他傷養好就離開的,她有罪,她真是灰姑娘的后母,如果可以再遇到,她一定努力對他好點。
柴亞看了她自責的表情,湊過來:“其實你兒子不用沖上去的,你在吳勇懷里他不會讓你有事的,護衛隊的人在他面前都是菜雞!他夾在中間反而礙手······”
塔西娜根本沒信盧斐是齊沛的媽,開始沒聽懂柴亞說的,聽到后面幾句,拿起盧斐桌上的水壺砸向柴亞:“你怎么說話的呢!”
吳勇正好抬手拍柴亞后腦勺打斷他:“怎么說話呢!萬事無絕對。”
正好避過水壺。
柴亞被拍了個趔趄,往前踉蹌了好幾步差點趴地上,抬頭欲罵,聽了頭頂一聲響,轉頭看了眼身后碎成渣渣的陶瓷,轉口道:“我錯了,謝謝吳老大。”
吳勇沒管他,扭頭對盧斐道:“他想護你的心是真的,放心,挨刀子的位置沒有重要器官,應該不會死。”
塔西娜更氣了,不知道打誰,氣亂說話的柴亞,也生齊沛的氣,走出屋子雙手叉腰站在那里抬頭看天空。
盧斐點點頭。
飛機來的很快,吳勇去和人交涉了下,把他們缺了個胳膊的護衛隊員連麻袋一起扔上飛機,回頭他派人去取。
盧斐看著急救的飛機把人接走,塔西娜坐上起去了醫院,她也想去看看,但是她得先和護衛隊走。
一番折騰下來到了下午,太陽也不烈了,這會鐵鏈麻袋全沒了,護衛隊員走前面,盧斐跟在后面,吳勇柴亞后面聊天,忽略盧斐擔憂的表情,一群人像出游。
快走到大爺大媽門口,盧斐問能不能聲音小點。
柴亞一眼看穿她的意圖,調侃她怎么犯罪的時候沒想到以后,現在不好意思了?
盧斐說我不是為了救齊沛嘛,況且大爺不是人,她打人也沒用力······
吳勇柴亞裝傻,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大爺不是人是什么,讓她不要亂說,既然認罪了就乖乖進牢子吧。
盧斐:“······”,她受不了,好家伙,解釋一句不停,疑點一點不問,栽贓光明正大,這里執法制度簡直了。
咬人呢?比起齊沛差點涼了,大爺后腦勺被打個包算事?還有那個咬人的你們不查查?
盧斐委屈,不是,你們不早給我定罪了,現在說我自己認的?我沒有。
大媽依然門口坐著垂著頭織毛衣。
大約是剛剛逗夠了盧斐,一群人安安靜靜走路,盧斐剛松了口氣。
“嗨,大媽下午好呀~”,柴亞突然笑嘻嘻充大媽打招呼,說完還看了眼盧斐。
盧斐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們好,這是去?”,大媽她看了眼盧斐問道。
吳勇:“打暈大爺的人我們找到了,就是她,剛剛已經認了,明天會審,索賠定罪,您記得來。”
盧斐低頭乖乖站中間,雙手垂在前面握住,表示自責。
大媽愣了下,看了眼盧斐,回頭對吳勇笑了:“你大爺在家不是好好的,什么時候被打了?我怎么不知道?”,大媽扭頭朝屋里喊“老爺子,你出來一下。”
柴亞:“······”
盧斐:“······嗯?”
吳勇笑著道:“您上午和大爺親自報的案您忘了嗎?”
不一會兒大爺盯著滿頭包出來了,大媽摸著他的臉四處看:“又帥了,這不好好的,哪里像被人打了,你被人打了嗎?我怎么不知道。”
她說完還親了口大爺下巴。
大爺:“沒有。”
一群人無語,大爺你的臉腫的呀,它委屈,你要是被綁架了你點點頭。
柴亞:“大爺這臉是摔的?”
大媽:“哦,那倒不是,他昨天晚上不知道在哪鬼混,早上才回來,我生氣下手重了點是吧?”
大爺:“不疼,我沒有鬼混。”
大媽瞇眼:“沒有?那你出門干嘛啦?”
大爺低頭:“老婆我錯了,我不該出門。”
大媽笑了,又親了口大爺,在嘴唇,滿意道:“知道錯了就好,下次不許了明白嗎?”
大爺點頭。
盧斐一臉感激,這會也有點無語,所以出門的原因就這樣岔掉了?
一群人跟個背景板一樣,默默看他們打情罵俏,柴亞先受不了了打斷他們:“大媽盧斐是救了您的命嗎?至于這樣拿您丈夫的命相互?”
盧斐心說不至于不至于。
大媽看了眼她笑了:“你怎么知道的,不過我護著她和那沒關系,你們別看斐斐面善就什么臟水都往她身上潑。”
盧斐在旁邊點頭,就是就是,還人命,嘴一張什么都敢說,她明明性格和面相都是乖巧可愛型的,慢慢往大媽那挪。
吳勇拽住盧斐的胳膊,他看了一眼她,他和盧斐沒仇,她進不進局子其實無所謂,案是他們報的,一句話事情就當沒發生,把他們當傻子嗎
面子不能被按進地里,笑著對大媽道:“撤訴的話也可以,您明天去我們局里,人我今天先帶回去了。”
大媽皺眉:“老公,他們好過份,你是不是該找他們老大聊聊了?”
來這里這么久,盧斐第一次聽大媽叫大爺“老公”,平時都喊他“老爺子”。
大爺顯然很滿意,一本正經道:“有的事沒有就是沒有,人留下,你們滾,不然打一架也可以。”
好家伙這有的說成沒有,一點面子都不給,誰能忍?柴亞忍不了,他朝大爺沖了過去。
然后剩下三個人看著他被大爺一腳踹倒,提著頭發按進土里,無數次。
吳勇側頭問盧斐:“多少次?”
盧斐斜眼,我有那么無聊嗎?數這個?
“86次。”,說完她就被吳勇一把推向大爺那里。
吳勇:“好了,正好88次,圖個吉利,您消消氣,不打擾了。”
大爺提著柴亞領子,扔給吳勇:“你倒是見機,比他機靈多了,讓他多曬太陽,年紀輕輕就骨質疏松怎么行?”,說完回了屋。
柴亞在吳勇懷里抬頭?盯著吳勇。
盧斐猜那表情的意思是——你怎么不上?
吳勇拍拍柴亞的背:“乖,咋們現在還打不過。”
柴亞臉腫了,嘴唇也破了,口齒不清:“¥¥?”(那你還看著我去送?)
吳勇提著他的領子,把人頭轉過去,偏頭看著空氣:“總要讓人出氣。”
沒頭沒尾的一句盧斐聽懂了。
大爺臉腫了,總要有人陪他,讓他消消氣。
柴亞也氣的不行,也該消消氣。
吳勇可能也想試試大爺的身手,也沒攔,無辜的人很無辜,死道友不死貧道,吳勇好可怕。
盧斐站在那里目送他們三個人離開,回頭見大媽看著她欲言又止,她苦笑了下垂頭不知道說什么。
打了人老公,還沒用的被抓了。
大媽擔心的看著她:“沒受傷吧?”
盧斐搖頭。
大媽:“那早點回去休息一下,今天的事簡直無妄之災,你這么好的孩子怎么遇到這種事,真是。”
盧斐告別了大媽,回了屋子,收拾了一下,一場亂之后屋子里損失不大,除了齊沛只碎了個水壺。
也不知道齊沛現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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