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燭天南
“是的小先生。”白比諾看著眼前的少年,眼中劃過一抹細(xì)微地驚異。小先生給他的感覺不一樣了,如果說前段時間給他的感覺只是一個不堪大器的傀儡,而現(xiàn)在他完全拋去了外表的銹跡,拋光成為一把斬斷一切的鋒利寒劍。
“朗姆最近的動態(tài)如何?”白弈心里非常清楚白比諾在想什么。白比諾說是他的下屬,其實他真正忠于的人已經(jīng)死了,而白弈也失去了一個真正忠心于他的人。
卡爾里拉白弈的眼眸微微閃爍。卡爾里拉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在這個小繼承人的記憶中幾乎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在小繼承人最困難的時候,卡爾里拉永遠(yuǎn)是第一個出現(xiàn)的,直到卡爾里拉死亡。在組織里備受保護(hù)的小繼承人失去了他的保護(hù)傘,瞬間如喪家之犬驅(qū)逐出來,死在街頭。
“已經(jīng)抵達(dá)日本。”白比諾為白弈拉開車門,輕聲道。
“通知他們開會。”白弈眼里的溫度接近冰點,他坐上白比諾的馬自達(dá),緩緩閉上眼睛。
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了你,那自然也就不能放過那些人,不然他也不會好過。
組織的總部位于一個偏僻的山崖旁,看起來就像一個廢棄已久的古堡。推開門,白弈面無表情地走進(jìn)大廳,無視身邊的人投來的震驚而不屑的眼神,緩緩坐上辦公廳的主位。
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在場的人都是酒廠的高層,然而除了極少數(shù)的人臉上嚴(yán)肅以外,其余的人都漫不經(jīng)心,放肆地打量著他,并且還用著輕蔑的口吻與身旁的人說話。
“朗姆呢?”白弈慢慢開口,然而所有人都只顧著自己的交談,并沒有把這位年僅十四歲的boss放在眼里。
白弈并沒有感覺尷尬,反而輕笑一聲,將視線看向了離他很近的高層,用溫柔的語氣問道:“我問你朗姆呢?”
“啊呀,朗姆先生正在忙于處理正事,繼承人不必憂心。”高層懶洋洋地回答,心里對于這個先生可是有一萬般的不滿,口氣上自然也不會那么客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使喚朗姆,真是膽大妄天。
“是嗎?”白弈低頭輕輕呢喃,抬起頭微微一笑。“謝謝你。”
高層剛想說些什么,忽而感覺自己的脖子一陣劇痛,話音卡在嗓子里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整個宴會廳變得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那位高層。在他的脖子上,直直插著一根精致的鋼筆。鋒利的鋼筆瞬間將他的脖子洞穿,鮮血如同噴泉涌了出來。那位高層的臉上還帶著驚恐和不解看著白弈。
他到死都不明白,明明之前還是一個廢物的繼承人,怎么忽然有了殺他的勇氣。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在了這樣一個十四歲的小屁孩手上。
“朗姆在哪里?”白弈慢悠悠地從辦公椅上走下來,將插在脖子上的鋼筆抽出,將眼睛轉(zhuǎn)向另一位高層。
“朗姆先生他”沾滿鮮血的鋼筆從白皙的指尖飛出,精準(zhǔn)無誤地帶走了他的生命。
“朗姆在哪里?”白弈又將視線投向下一位。
“朗姆說他不需要來。”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朗姆說boss不會說些什么重要的東西,所以他不必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yīng)該在酒店。”
白弈直勾勾地看著青年,臉上帶著的笑容緩緩收斂,面無表情地用袖子擦掉鋼筆上的血跡,轉(zhuǎn)身坐回辦公椅。“白比諾,讓朗姆過來,如果他不希望他手下的心腹都死光的話。”
“是。”白比諾微微欠身。
剛剛還熱鬧的辦公廳寂靜如死水,所有人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具尸體,面色都十分難看。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小先生不再是之前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孩了,不知道他被驅(qū)逐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他的變化如此巨大。
“聊啊,繼續(xù)聊。”白弈手里的鋼筆在指尖甩動翻出花,笑瞇瞇地看著眾人,淺藍(lán)的眼睛冷淡。他停下轉(zhuǎn)筆,將鋼筆放在桌子上,指了指地上的兩具尸體。“怎么還沒有人來收拾這些垃圾?難道想就這么開會嗎?”
一旁的保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驚懼地看了一眼白弈,四五個人一起將兩具尸體抬了出去、
“既然朗姆還沒有來,那我們先開著,坐,都坐。”白弈抬了抬手,笑容燦爛干凈,如果忽略他手上沾滿血液的鋼筆。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無言地坐下來,所有人都沒敢吭聲,眼睛閃爍思考著當(dāng)下的局面。
“不知道小先生召集我們來有什么事情嗎?”最開始那位青年輕咳了一聲,問道。
“其實并沒有很重要的事情。”白弈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椅子,低垂著眼眸玩弄手里的鋼筆。“只是有一個小小的疑惑需要請教各位。”
“什么問題?小先生盡管說,我們一定會解答的。”留著絡(luò)腮胡的大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起來極為憨厚地嘿嘿一笑。
白弈看了一眼大漢,伊丹一郎,后勤組組長。如果你信了他憨厚的外表,你就離死不遠(yuǎn)了。從小繼承人的記憶里翻出在座各位的身份信息,白弈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似乎殺掉了一位醫(yī)療組組長。
“你們覺得,朗姆老了嗎?”白弈似笑非笑看著瞬間僵硬的所有人。誰也沒有料到白弈剛剛回來就會問出如此咄咄逼人的問題,直接強(qiáng)迫著他們表態(tài)。
“哈哈,相比于小先生,朗姆肯定是老了。”伊丹一郎打著哈哈,有些忌憚地看著白弈。總是朗姆比這位小先生的權(quán)威更勝一籌。但是在眼下,顯然是誰跟白弈反著來,那支鋼筆就會捅進(jìn)誰的嗓子眼里。在生死面前,什么權(quán)威都是狗屁。
當(dāng)然這話也不能說太死,一時活下來,事后被朗姆知道了,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白弈也沒有計較那么多。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和朗姆比起來還差的太遠(yuǎn)了,這些人能保持中立已經(jīng)是最好的局面了。
“小先生,我覺得,朗姆是老了。”忽而一道聲音從白弈的身邊傳來,白弈挑眉抬眼望去,只見剛才那個年輕人站在他旁邊,一雙藏在鏡片后面的眼睛看著他。白弈歪頭,笑出聲來。
“是的,朗姆老了。”笑聲收斂,白弈冷然望向門口。一張有些蒼老的和藹臉龐出現(xiàn)在辦公廳,遙遙與他相望。白弈微笑著,高聲道。“你說對吧,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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