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坦白局
周巡身上的傷勢實在太重了,張云依想要把他送到醫院去,但是周巡死活不同意,他讓張云依不用管血運神經什么的,直接倒點黑玉斷續膏粘上縫好就行。
其實在此之前張云依一直覺得周巡配的那個藥都是騙人,騙錢用的,沒想到在他自己身上他也照樣用。
“這玩意叫鳳凰膽,外傷圣藥,生死人肉白骨。從我懂事兒起收集藥材,到現在就做了一壇。”
你說這玩意有沒有用,周巡躺在張云依柔軟的床上,為了轉移痛苦有點話癆。
但是張六辰這個沒眼色的居然還接話:
“你不告訴我說這玩意是黑玉斷續膏么?”
“我說你就信?再說我沒騙你啊,這玩意的平民版就叫黑玉斷續膏。”
他都已經這么說了,張云依也就不在堅持,用刀把他之前燙合的地方一一挑開,撒上鳳凰膽,又給縫了起來家里頭沒有麻藥了,生縫,把周巡疼的鬼哭狼嚎。
“你就不能忍著點,像個男人一樣,一路開車回來也沒見你嚎啊。”
張云依的話就像某種開關周巡瞬間不嚎了。但是反倒是顯的更可憐。
“行了嚎吧,嚎吧,做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干什么?”
“一會兒早上吃什么?”
周巡也不嚎了,拿這個事兒逗張云依沒意思。
張云依此刻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于是順口敷衍道:
“一會兒點外賣帶你一份兒。”
周巡覺得張云依不尊重他的傷勢,有點想嚎了。
不得不說張云依的手藝不錯,只是周巡做的這個藥實在太難聞,張云依的臥室被污染的臭烘烘的。
這也給周巡帶來了極大的便利,畢竟不是必要的時候沒有人會進這樣的房間。
于是一場別來生面的坦白局出現了。
周巡把玩著手上的女士戒指,饒有興致的看著床邊的黃詩雨。
“我總覺得你不老實,但是又找不到破綻。”
“我總覺的你喜歡胸大的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驗證。”
黃詩雨說完兩手就像捏橡皮泥一樣給自己捏了一對大胸。
周巡沒有搭理她的插科打諢,也沒生氣,而是十分心平氣和的跟她講:
“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互相都熟悉,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告訴我,我饒你不死怎么樣。”
黃詩雨咯咯一笑,起身在房間漫步,從一旁張云依的衣柜中掏出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在自己身上比劃著。
“這女人是你老婆吧?”
周巡知道黃詩雨是想激怒他,想尋他的破綻。
但是周巡是什么人,老派局師,不在是當年的那個毛頭小子。
“杜齊聲死了你就真的那么高興?”
“我為什么不高興?我終于擺脫了他。”
“那為什么還要用他給你的戒指當鎮物。”
“小巧,漂亮,好攜帶。”
“你還是像當年一樣把我當棒槌哄。”
“你難道不是當年的棒槌么,向往江湖的小弟弟?”
周巡聽到這熟悉的語氣很難把自己面前這個妖艷的身影和以前的那個英氣逼人的大姐姐重合。
“你當年不這樣。”
“我當年還沒被江相抓去呢?”
“當年抓走你的是江相?”
“不然呢?難道是上上三門的佛家?和尚思春了?”
周巡沒有搭理她而后又問:
“你家族難道就沒有去救你。”
“救我?拿什么救,我家那小門小戶的怎么和江相抗衡?”
“那杜齊聲?”
“你想問杜齊聲是怎么救我的吧?”
周巡長久無語,他心里有個猜測,但是不愿意相信是真的。
見周巡不說話,黃詩雨直接替他問。
“他那么弱,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江相都進不去,怎么可能救的了你?”
周巡又沉默了半晌艱難的說到:
“我并不想這樣說。”
“沒關系這都是事實,反正他都死了。”
聽到這話周巡猛的一抬頭,卻看見黃詩雨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你沒有考慮過一件事,他聰明,他非常聰明,他義氣非常義氣。”
“他聰明到什么程度,以凡人之軀,力壓眾多江湖人加入江相派。”
“他義氣到什么程度,義氣到冒著生命危險,和爪黑接觸,教他所謂的偽裝術,就為了你能用打相一眼看出這人不對勁。”
周巡聽完啞口無言,但還是強自鎮定,畢竟黃詩雨已經開口了,怎么樣都要問下去。
“杜齊聲死后你回江相了?”
“沒回的去,被一個中年男人抓走去做巫毒娃娃了。”
“你弄死了他,沒弄死,只是控制了他但是被一個老頭識破了。”
“什么樣的老頭?”
“看不清面相。”
“中年人是老頭弄死的?”
“不知道!被老頭抓到我就沒有意識了,在醒來的時候就非常的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
“那你就把那一樓的人都殺了?”
“對沒錯,怎么樣還想知道啥?要不要我給你講講我在江相派是怎么樣被玩弄,怎么樣被殺死,怎么樣被練魂,怎么被做成燕子,杜齊聲怎么找到的我,怎么把我搶回來的?”
“對不起……”
“呦!!!原來我們周家大少爺,大名鼎鼎的管理司周狗臉也知道對不起啊!!”
“我不知道你是被抓走的,只是以為你厭煩我們離開了,畢竟老杜那事兒做的過分。”
“是啊他做的事兒過分,他對我用強,但是他愛我。”
說到這黃詩雨臉上似乎都在閃著光。
“沒錯他愛你,愛的極深,他找你找了十年。”
“我他媽也沒想到他是真愛我,可是你看我現在該死的樣子,配么?”
“你們沒有在一起?”
“我連具身體都沒有,怎么在一起,骯臟,骯臟的我,骯臟的世界。”
聽到這周巡許久沒說話,他不知道怎么說,半晌后才憋出一句。
“要不我把你超度了吧。”
黃詩雨卻回答的極為干脆:
“不要!!”
隨后又解釋道:
“一,大仇沒報,二,我沒臉下去見他。”
“萬一他在下面等你呢,你知道的他這個人軸。”
黃詩雨沒答話,只是把手伸到周巡面前。
周巡經過好一頓內心掙扎,最終還是把戒指放在了她的手上,隨著一陣血腥氣彌漫,黃詩雨走了。
周巡悵然若失,此時在回想起當初他們三人一起的日子是多么的諷刺。
最聰明的人最早死,最不擇手段的人最義氣,最干凈的人最臟,最四海的人最無情。
周巡傷感了許久,六辰卻推門跑了跑了進來。
“周哥之前你讓跟著的那個女孩有消息了,我們布控有結果了,抓了一個拍花子。”
“他怎么說?”
“鄭禿子審問的,說是江相的人。”
“江相的人?”
周巡一瞬間仿佛是有電光一閃。
但是他沒有抓到靈感。
“六辰你先去找我爹,我要捋捋思路。”
六辰應聲而去。
周巡卻在心里合計。
郊區廢棄大樓碎尸案,杜齊聲,是江相的燕子,按理說是應該在爪黑被抓后回去通風報信的,但是他卻跟著路星圖,譚盼盼那對狗男女下了奇人墓,被雙尾牛頭蛟給嚼了,最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廢棄大樓里,問題來了誰碎的尸?
路星圖,譚盼盼,的目的性很強就是來挑奇人墓的,但是手很潮一開墓門就被狐臉老太太給察覺了。
惹的人家狐臉老太太連生意都不做了,著急忙慌的趕過來。
最氣人的是這兩個手潮的貨居然來敲周巡的門,讓周巡不得不摻和這爛事兒。
所以二號現場,就在奇人墓門口,這狗男女在次下坑口的時候遇到了狐臉老太太派來的仇仙,把這借尸還魂的仇仙給搞死了。
這就是為什么第二個死者會是狐臉老太太的模樣。
但是問題來了,仇仙沒有回到老太太哪兒,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狗男女的模樣的。
第三個現場非常離奇,居然涉及到了周巡還沒有接觸到的局外人。
一個不知姓名,不知身份,不知長相的老頭,這人是誰?江相的人?其他勢力的人?這突然出現的局外人讓周巡非常難受,因為完全沒有已知的東西讓他去推斷未知。
但是第三個案件也留下了疑點,首先,中年男人是誰殺死的,雖然從各個跡像來看都是神秘老頭殺的但是沒有直接指向證據。
第二黃詩雨控制了中年男人那么中年男人沒死,他的兒子是怎么繼承攤位的。
第三,周巡明明將黃詩雨的胎胞封的很好,被誰解開的?
第四既然燕子沒回江相,江相是怎么收到爪黑背爪的消息的。
雖然所有的案子都有了進展但是依舊有著重重疑點。
尤其是江相這把斬頭刀遲遲未落,周巡依舊活蹦亂跳,那么打著弄死周巡旗號進軍綠藤的江相,會只派出一個藏頭露尾的刀客么?
顯然不會,而恰巧江相這事兒露尾巴了,但周巡在猶豫要不要牽著這個尾巴揪出這條龍,被動承受,還是等著人家過來襲擊他以逸待勞。
但是慫是周巡的性格么,不是,當然是主動攻擊啊,畢竟他們先動手的啊。
于是周巡決定帶傷工作,給六辰打去電話,可是那電話響了半天,卻沒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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