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啥也不是
周巡驚詫于元凈的風(fēng)輕云淡,元凈驚詫于周巡的大驚小怪。
兩人都在內(nèi)心思考著怎么能讓對方認(rèn)清現(xiàn)實,所以相顧無言。
畢竟事關(guān)小命所以周巡撐不住先開口了。
“你們主持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就沒有啥小道消息?”
“沒有啊,我連師傅的尸體都沒看到。”
周巡……
“你最好,給我點兒準(zhǔn)確的信息,不然我揭了你的頭皮。”
周巡這話一出,場面就是一凈。
說實話元凈人不錯,除了修持的法門惡心點,論其他的都還算是個正常人。
不知為啥自打他進入補天那天開始就挨周巡欺負,其實周巡不是有意欺負他,就只是單純的覺得他欠欺負。
所以元凈從來不敢在周巡面前造次。
于是他垂下眼角,用一種周巡從來沒聽過的語氣說道:
“師傅是被人害死的,可外面這些僧人害怕生死間的大恐怖,不敢進入他的禪房,所以師傅到底是怎么死的誰也不知道。”
聽了這話周巡馬上起身。
卻是把元凈嚇了一跳。
“干什么去?”
“去找你師父。”
“去找我?guī)煾担康鹊饶阋M禪房?”
“不進去怎么能搞明白你師父怎么死的。”
“可生死間的大恐怖?”
“屁的大恐怖,不就是起個尸么,說的那么恐怖。”
周巡從背包里拿出一卷畫軸,對著元凈的光頭,就是一下。
“還不走,在這等吃飯呢。”
所以盡管現(xiàn)在是夜黑風(fēng)高的時間,周巡和元凈卻是頂著大大太陽出的門。
“你們這破地方,一直都是太陽盈天的么?”
“自從上次,師傅把月亮輸給了圣師之后就一直這樣。”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所以周巡和元凈去了主持禪房這件事根本瞞不住。
于是不知不覺,他們兩人身后跟了好大一群人。
“這年頭,人的好奇心都這么大的么?”
“體諒一下畢竟山上樂子少看熱鬧是天性。”
不管怎么樣吧,周巡他們,總算是到了主持禪房。
可是身后的尾巴,離老遠就停了下來。
“你們佛門都這么慫的么?”
“慫到不至于,只不過大家都在觀望罷了。”
“行了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知道你們上門好面兒。”
說著周巡就一把推開破舊的房門。
里面卻是出乎意料的黑暗。
這不正常的黑,讓周巡和元凈齊齊腳步一頓。
“元凈!告訴我這跟你沒關(guān)系!”
元凈不說話,周巡又問:
“元凈,我現(xiàn)在跑還來的及么?”
周巡一邊把畫軸掛在墻上一邊說,可奇怪的卻是他并沒有把畫打開。
“恐怕是來不及了。”
元凈老實答到。
“元凈,我要是死在這就是你坑的。”
“別放屁了!你可是周狗臉,這么容易就死這了?”
“我之前沒告訴告訴你我殘了么,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說罷,周巡雙手一震,觥珀玉液悄然出鞘。
“看這就是我全部的本事了。”
此刻元凈臉上的表情就跟日了狗一樣。
他本以為是抓了一個救星,沒想到找到的卻是一個廢物。
但是廢物又能怎么辦呢,人都請進來了。
于是元凈提心吊膽的跟在周巡的身后,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等周巡走出老遠以后,他突然折返,回去開門。
可事實讓他失望了,他跑是跑回來了,但是門打不開,這下元凈絕望了,靠在門邊欲哭無淚。
這時在漆黑的房間中,陣腳步聲突然響起,噠!噠!噠!
元凈聽的汗毛直冒,他下意識的想要去尋找周巡,可是晚了,周巡的身影已經(jīng)走出了好遠。
要說元凈也是個狠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想著跑了,居然原地一坐就開始念佛。
別說他還真蒙對了,這里本來就是佛門圣地,在加上他一身的佛氣加持,怎么樣他都挺一會兒。
所以這小子就算是頂著個烏龜殼,固守待援了,所以壓力就轉(zhuǎn)到了周巡這一邊。
這也就是周巡不知道,周巡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罵娘的。
周巡這邊日子也不好過,他為了照明給自己點了一個打火機,又一琢磨,既然打火機都點著了,那接著點根煙沒毛病。
于是他奢侈的點了一根五千塊的墳頭煙,只是他才剛剛抽了一口,這眼前的景色瞬間就變了。
原本漆黑無光的走廊,變的金碧輝煌,而在那走廊的盡頭卻又是刺眼的佛芒。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汝見非汝見,汝聞非汝聞,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萬界皆虛妄,癡兒還不醒來。”
這一佛揭猶如當(dāng)頭棒喝,可惜并沒有什么效果,不是周巡心智堅定,而是周巡身上的佛背圖被這穢語給激怒了。
散發(fā)出陣陣佛芒,仿佛是給周巡披上了件金色的袈裟。
此刻周圍的環(huán)境又變回了黑暗,周巡借著袈裟的豪光總算是能夠模模糊糊的看到點周圍模樣。
只是這耳邊一點都不安靜,周巡只覺得自己像是走在金剛伏魔殿。
腳步聲的清冷孤寂,卻越發(fā)的襯托了大殿的空曠,只是在周巡的感官中這大殿卻并不只有他一個人。
【這地方這么熱鬧么?】
周巡心里不禁產(chǎn)生疑問,可是他又不敢隨意的探尋,只得把住自己的路一直走。
但是這樣睜眼瞎一樣的尋摸,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認(rèn)知偏差,周巡也想不到這樣簡單的一個主持禪房也會修機關(guān)道,不由得心下一突突。
【這事情絕對不簡單,要知道機關(guān)道一般都是古時候,守護重要寶貝的機關(guān)要術(shù),是百工的不傳之秘,即使是帝王將相想修建那也是需要花重金請專人一步一扣手上山去求的。】
所以這也導(dǎo)致了百工即使身處上五門的分支,但是位置極其特殊,可以說如果,下次有天遠的機會,百工是有機會重回上上門的門派之一。
但是百工的機關(guān)道出現(xiàn)在了佛門的大天寺,這本身就是一種怪異。
可是已經(jīng)遇上了,也只能隨遇而安,如果像元凈那個廢物一樣,往回跑,說不定會遇到不忍言之事,沒錯周巡知道元凈跑。
有時候周巡這張嘴就像是開過光一樣,真就把元凈現(xiàn)在的情況說了個明明白白。
此刻的元凈雖然可以勉強抵御攻擊,但是這心魔,卻是搞的他心力憔悴。
柔軟的手扶過他的身軀,帶來旖旎的觸感,讓他無意識間心境泛起陣陣波瀾,可是這怪物的另外一只手呢,卻是那森森白骨,而這個白骨爪子上絲絲絡(luò)絡(luò)的肉絲帶來的凝滯感激發(fā)他的毛孔,鼓起一片片的雞皮疙瘩,白骨指尖刮擦著他的身體,而某種粘稠的帶著異味的液體已經(jīng)浸潤透了他的僧袍。
此刻元凈,正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
因為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也知道撫摸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
侍佛,有道高僧欲念所化,最是禍亂人心。
可此時此刻,他卻是要恪守本心,維持身上的佛氣升騰,隔絕外邪。
只是這外邪,又何止一個呢。
只見元凈高聲大宣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一陣佛光大震飛快的掃過整個大廳,只見那密密麻麻半是白骨半是美女的侍佛,現(xiàn)出原形,她們互相吞噬,互相抓撓,互相糾纏,猶如洶涌的大湖一樣向著元凈,奔涌而去,場面非常壯觀。
這時的元凈是非常懊悔的他都要被自己氣死了,明明可以跟上周巡的腳步,可他卻因為慫而退縮了,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變成普通人的周巡,能解決這件事了。
而此時的周巡果然不負眾望,他迷路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啥玩意要保護,居然放這么惡心的機關(guān)道。】
周巡的心拔涼拔涼的,他用了幾種常用的方法都沒能破解的了機關(guān)道的黑暗。
這真不怪周巡,因為有些些東西即便是你知道原理,你也不能破解,比如機關(guān)術(shù)。
而且周巡此刻的心情復(fù)雜極了,因為他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揮之不去,就這個感覺,他尋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源頭。
可是這種濃濃的被監(jiān)視感讓他覺的透骨的心寒,仿佛是有一條毒蛇擇人而吞噬,就等著關(guān)鍵一擊。
這種刀卡在脖子上的感覺讓周巡莫名的難受,
終于周巡平復(fù)不了了,內(nèi)心的心浮氣躁,站住了身體。
奇怪的是在這個時候,那個打從周巡進入機關(guān)道就嗡嗡不停地蜂鳴聲停了下來。
這就很奇怪,于是周巡試探的向前走了一步。蜂鳴聲猛的響起。
周巡感覺自己抓住了什么線索,于是幾步就來到了墻邊。
此時他身上的佛光已經(jīng)很微弱了,可是當(dāng)他靠近墻壁的時候卻猛的佛光大作,刺眼的光芒經(jīng)過滿墻金佛的反射,集散成束,轟向了周巡的雙目。
周巡心里猛然一驚趕忙刺眼,可卻為時已晚,他的眼球已經(jīng)被強光烤的焦黑,一痕漆黑的血淚,自他糜爛的眼眶中流出。
周巡這時算是徹底看不見了。
無奈下他只好,用手摸索著前進。
只是當(dāng)他的手摸索到整齊排列的佛像時,心臟猛然下墜,那觸感……
居然……是軟的……!!!
在他仔細的摸索了一陣以后,心都涼了,這些哪是佛像,那都是小孩,一個個一兩歲的小孩被人漆上金漆,擺到合適的姿勢,供在這里。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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