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宋輕沉還想再問, 只是嘴唇被深深擒住,發絲陷進柔軟的床褥,模糊的嗚咽從兩個人相貼的唇瓣中溢出來。
像輕薄的假象, 時而在飛, 時而在墜,很快整個人被抱起來, 背脊靠上冰涼的墻壁,酥麻的昏沉沖入腦海,像喧騰的海潮。
她顫抖的環緊身前人。
晨昏顛倒的一天, 宋輕沉疲憊的入睡,再醒來時,天色將傾,日暮低懸與天邊 , 而周池妄站在旁邊利落的收拾東西。
來的時候輕巧的來, 走的時候也不帶什么東西,只是垂下視線, 眼底藏著一點沉青。
他告訴她,北城大學有他認識的人, 會幫她處理后續的事務。
宋輕沉盯著他的側臉, “是, 咱們高中的學長嗎?”
周池妄眼神晃了下,竟然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宋輕沉說的是誰,半響后才回, “他不是好人。”
宋輕沉稍稍掀開被角,下地的一瞬間, 感覺到腰上酸澀的疼, 一只手扶著, 頂回去。
“說的,你像好人一、一樣。”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周池妄好像在發狠,就抱著她,連哄帶騙,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像是有無窮無盡的精力和體力。
吃菠菜長大的吧,這么狠。
周池妄慵懶的靠在一邊,頭發絲上還遺留著尚未干涸的水汽,往下淌,砸進鎖骨里線條里,也不辯解,只是掏出來一根煙。
被宋輕沉按住。
任由她搶過他手中的煙管,聽她說,“少抽煙。”
垂眸看她,眼眸中藏著幾分意味不明,懶散的笑意快要溢出來,“真管?”
宋輕沉對著他點頭,“真管。”
周池妄矮下身,湊到她的面前,從她的手中拿過來煙,也不真的抽,只是捏在手指晃,“以后也記得管。”
他嗓音低沉,“我的命就靠你了。”
熱氣氤氳,說著一本正經的話,偏偏還一臉的漫不經心,像是在調侃。
宋輕沉上前兩步,把人拉下來,對準他的唇角,狠狠的咬上去,留下一個齒痕,正在心中得意時,忽而又被抱著轉了個身,躺靠在床上。
她推搡他的胸膛,又被他輕而易舉的擒住手腕,往上壓在頭頂,兩個人對視,周池妄從容不迫,慢條斯理的問。
“一個小時后,姜姨過來接咱們吃飯。”
“你猜,我們在干什么?”
輕啞的震動磨蹭在她耳邊,癢癢的,宋輕沉掙扎的別過頭,“你、你你簡直,簡直……”
無賴。
半天沒說出話來,又被壓著親。
胸膛起伏,氣息也渾濁。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宋輕沉還半倚靠在洗手臺上,咬著唇角,不吭聲。
水聲陣陣,半天無人應聲,半響后,周池妄的手機響起來,他開了公放,姜徹的母親甚至沒有多問,只留下一句。
“我在樓下大廳等你們。”
電話掛斷了,宋輕沉急急的喘氣,眼眶紅著,嗓音也微啞,顫抖著軟成一灘,問他,“好、好了沒有。”
周池妄站在身后,往后攏起她濕乎乎的頭發,尾音低沉而磁,震的耳朵發麻,“總要吹干頭發。”
下樓的時候,宋輕沉的臉頰還紅著,走下一個臺階,感覺腿腳發軟,被周池妄拉住,她氣惱的瞪他,看他隱隱勾唇,又伸手打他,“還笑。”
燈火通明的酒店大堂內,姜母依舊穿著精致的衣服,臉上畫著輕薄好看的妝,神色如常的對兩個人說話。
“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就要準備出發了。”
一個字也不多說。
宋輕沉呆到晚上10點,才被周家的保鏢送回學校,一到宿舍,便打了個呵欠,爬上床準備躺尸。
宿舍里另外三個人都在,看到宋輕沉回來,除了陳薇盈,另外兩個露出“你今天不解釋清楚就別想睡覺”的架勢。
宋輕沉無奈,又從床上坐起來,只是頭腦發昏,靠在墻面上。
“你跟周池妄怎么認識的?又是怎么好上的?之前經常聊天的在國外念書的男友是不是就是她?趕緊從實招來!”
宋輕沉困的點頭,小聲嘟囔,“這、這不是挺清楚的。”
“那怎么認識的?”
“高中,一個學校的。”
張奕歡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看著她,“你高中也港城七中的?”
宋輕沉點頭,“對……對啊。”
“好啊你,瞞著我們這么久,要不是媒體爆出來,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周家少爺的女朋友!”
看著宋輕沉暈暈乎乎不想多聊的樣子,嚴之禮皺著眉頭問,“你怎么一副被妖精吸干的模樣?”
宋輕沉往上翻白眼,“……”
旁邊,陳薇盈聲音冷里冷氣的湊進來,“她哪里是被妖精吸干了,她這叫做——食髓知味。”
宿舍中安靜了半分鐘。
嚴之禮立刻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學文的,還是你會。”
很快,又轉向宋輕沉,一臉好奇的模樣,“講講,是第幾次,是第一次嗎,感覺怎么樣?聽說他今年也才18歲,精力是不是特別充沛?”
一句話,弄的另外兩個人也湊上來,好奇的盯著她。
宋輕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暗紅色,隱隱在發燙,她轉過身,敷衍的說,“以后你、你們不、不就知道了。”
拉上被子,往自己頭上蓋,一臉的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下面,嚴之禮捂著自己的唇角,偷偷笑。
半響后,輕咳一聲,告訴她,“微博上那兩個發微博陰陽怪氣的人都被扒出來了,一個就是咱們那天要跟你拎水的學長,為了這事情,論壇上都快要罵翻了天。另外,你跟外語系的容蔓蔓什么愁什么怨,她要去網上帶你節奏?”
宋輕沉從被子中探出一個小腦袋,睜著迷茫的眼睛想,“容蔓蔓……是誰?”
陳薇盈冷靜的替她說,“奪夫之恨唄。”
“要我說,她也只是不甘心,畢竟剛剛進來的時候,她可是跟宋輕沉一起在論壇內名聲大噪的人。”
看宋輕沉一副懶得理的樣子,陳薇盈又冷笑,“不過事到如今,容蔓蔓再想說什么也沒人信了。”
后面的話題,宋輕沉也沒有興致,她實在又累又困,熄燈點還沒到,人就已經睡著了。
宋輕沉的大學四年,跟自己的高三相似也不相似,只是忙碌總是大相徑庭,每天光是課堂作業,各類論文寫個不停,到了考試周,更是一宿一宿的熬夜背書。
背到凌晨,看著周圍通宵自習室內趴倒一片的人,還會打著哈欠跟周池妄連麥。
“明天不考試?”
宋輕沉掛著濃重的黑眼圈,有氣無力的說,“考。”
“幫你過重點?”
宋輕沉連連搖頭,似乎是想起來了初中高中時期被周池妄支配學習的恐懼,“還、還是不要了,我覺得,差不多,你,忙去吧。”
親自趕人。
周池妄笑笑,風輕云淡的告訴她,“過年回家。”
“想你的……”
頓頓。
宋輕沉立刻掛斷了電話,原本還想回去再補個覺,現在卻全然不困了,心跳在砰砰的亂蹦,聽他說亂七八糟的話說多了,腦海中也開始在腦補畫面,她晃晃腦袋,收起來自己的書本,往宿舍的方向走。
強行說服自己,明天還有考試。
只是睜著眼睛,對著昏黑一片的天花板,在夜晚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大學上到最后,離愁別緒仿佛格外多,前兩年還都是開開心心的女大學生,從第三年開始就要準備各奔西東。
打游戲打了兩年的嚴之禮是名副其實的學霸,考試績點依舊在前,只是比不過最努力的陳薇盈。
他們學校里面的學生,考研的少,直接工作的多,許多人從大三學期末就開始找機會,不論是親戚介紹的,朋友帶入的或者是學長學姐內推的,許多公司一看到學校名字都會眼前一亮。
陳薇盈開始準備考研,她告訴宋輕沉,她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回到大學里面當一個老師,最好沒有負擔,每天頂著一個大學教授的頭銜,在街坊鄰里面前耀武揚威,足以。
這種想法還遭到了嚴之禮的嘲諷,“耀武揚威,你把大學名字亮出來就行了。”
得到了陳薇盈一個白眼,“你懂個屁,人家只會把自己家里的傻兒子往你身上貼,問你想不想嫁人。”
宋輕沉在旁邊偷笑,只是問到她時,她神色晃晃,最后說,“我、我還沒想好。”
嚴之禮拉著她,“考公吧,早考早拉倒,就參加國家的,往北城考,不回去了。”
“你看看吧,那些名校畢業去大企業的,等到30歲也會往回考。”
頓了頓,又說,“反正我肯定不會回去了,我想要北城戶口,不想再吃苦。”
見宋輕沉不說話,又勸導她,“而且,你不是很想治好你說話的這個毛病嗎?我聽說,公考面試班就是干這個的,天天拉著你練說話,誰支支吾吾的進去,都要語言流暢的出來。”
宋輕沉思來想去,最終還是猶豫的問,“真的,有用嗎?”
這么多年,也沒能板正過來的毛病了。
嚴之禮向她保證,“放心,就算不能根治,也會比你現在好。”
于是,在宋輕沉大學的最后一年,她做了一個小小的決定,加入了浩浩蕩蕩的考公大隊。
只是周池妄偶爾問起來的時候,她藏著沒說,直到快考試那幾天,才告訴他,“我、我要去參加……國考了。”
“你說,等你回來之前,我能,考上嗎?”
“聽說,面試,很難,要能夠流暢表達才行。“
周池妄要讀研,還有一年。
視頻中,他漂亮的眼睛透過攝像頭盯著她,目光不晃,聲音也沉。
“考得上。”
他篤定的告訴她,“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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