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曄誠驚訝過后是狂喜，他趕快對身后的三人說：“快上車！”他連忙扶起王亞楠讓她坐在車后排座位上，兩個高中女生也一臉喜出望外上了車。幾人心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雖然不知道越野車主是誰，但是連連道謝。
  等段曄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鄭晨從車子收納暗格拿出兩袋500g的雜糧餅干以及4瓶礦泉水給他：“分著吃吧。”
  段曄誠：“謝、謝謝！”他轉頭和其他四個人把餅干分了。
  鄭晨發動車子：“避難所在哪？”
  段曄誠：“西北方向一直走，有一片高樓。”
  鄭晨：“嗯，等快到了那你再給我指具體位置。”
  坐在車子第二排座位的兩個女高中生狼吞虎咽吃著餅干，吃完了舔舔手上碎屑，便好奇看著鄭晨，看著她臉上的疤，還有她肩膀上的黑貓。
  黑貓：‘坐在第三排的女人可能會變異。’
  鄭晨：“嗯？”
  黑貓：‘就是錯嫁渣男，孩子也被養歪了，那個。’
  鄭晨：“沒事。”
  黑貓：‘那個女人是不是潛在的異能者，現在還不好說。’
  鄭晨：“嗯。”
  黑貓：‘你打算什么時候奪取段曄誠的異能？’
  鄭晨：“再等。”
  人和系統的對話再平常不過，但在段曄誠和兩個小女生看來，黑貓喵喵叫兩聲，鄭晨時不時嗯一下，答幾個字，奇怪極了。難道她在和黑貓對話嗎？
  他們好奇，但即便是段曄誠也不敢開口問。現在的鄭晨和中學時期不一樣了，變得神秘莫測，他不敢問東問西，怕惹不快。
  雪地上鄭晨不敢開得太快，但沒過多久還是追上了早就出發的賈帥一行人。
  段曄誠：“不好意思，能在他們那里停車一會兒嗎？我跟同事說兩句話。”
  鄭晨：“太麻煩了，別下車，直接隔空喊話吧。”
  段曄誠點點頭，趁著鄭晨減速，把頭伸出窗外大喊：“賈帥！”
  看到一輛越野車慢悠悠經過身邊，賈帥一行人紛紛愣在原地——什么情況？
  賈帥不確定地喚道：“……段哥？”
  段曄誠：“我們先去避難所，會上報找人來救你們！”
  賈帥一臉看見母豬上樹的奇妙表情：“段、段哥？段哥！”
  后排座位的窗戶也搖了下來，王亞楠也露出她那張憔悴的臉，看向人群中她那抱著兒子的丈夫劉浩。
  或許愛人之間總有一些微妙的化學反應，二人對視，一切景色如同導演手下的慢鏡頭，時間在這一刻仿若停滯，鮮花和泡泡特效縈繞在眼中人周圍，對方的每一幀微表情都清晰可見。
  在劉浩從驚詫到深情，到帶著期盼和狂喜的注視下，王亞楠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向劉浩比了一個標準國際友好手勢。
  ……
  越野車沒有停留，等段曄誠堪堪說完話就加速跑掉了。賈帥一行人集體懵逼。什么鬼？為什么才剛一分開，他們就有了越野車？是誰開的？啊？我們本來拋下他們自己先走了？啊？
  這其中被沖擊更大的莫過于劉浩，他懷中的小兒子懵懂的說：“爸爸，剛剛那是媽媽嗎？”
  劉浩：“……”
  把車窗搖了上來，王亞楠看著劉浩所在的隊伍逐漸變遠，心中涌起報復的快意。當然，可能最終到了避難所，都一樣，但她比渣男先到終點，還是覺得竊喜。
  黑貓：‘那個女人，似乎暫時不會變異了。’
  鄭晨不置可否。
  吃了一些東西，段曄誠感覺因為長時間空腹又吃雪的胃部舒服了不少。車里很安靜，除了引擎在轟鳴外，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半小時后，段曄誠指著幾座屹立在雪原中的高樓的上半截，那里四周還有一些鐵絲網和柵欄圍著：“那里就是了。”
  隨著越野車越跑越近，段曄誠逐漸生出不好的預感：“奇怪，避難所門口應該有人守衛才對。”
  兩個女生好奇地望向避難所——那里原本像是個高層住宅區，水淹沒了小半棟樓，但冰面以上的部分應該還是有個30多層，像是那種兩梯20多戶的商住兩用房。她們覺得那里面按理說人口一定很密集。
  但是目前看來，避難所極為冷清，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寒冷的風雪在呼嘯，如同與世隔絕的鬼屋。
  鄭晨在避難所的大門口找個地方停車，讓車上的人都下去。她把車子鎖上，想了想還是把它放在此處。
  人類變異已經開始，說不定很快就會出現異能者了，但也沒必要這么肆無忌憚的使用空間。
  段曄誠：“大家跟我來。”
  大門無人看管，段曄誠只能翻過去開門。至于那些監控攝像頭，似乎是沒有啟動，形同虛設。
  一行人往樓內走去，段曄誠和鄭晨走在最前面，其他人手拉著手跟在后頭。
  段曄誠拿出自己的身份驗證卡通了其中一棟樓的門禁——似乎是臨時建立的避難所，把樓層的中段硬是裝了防盜門，設置了門禁。他們推門走進去，鄭晨感到這個避難所并沒有多么保暖，也就比室外高個十來度，而且充滿那種……很多人聚集在這里又沒有及時開窗通風的酸臭味道。
  確實，臨時建立起人口密度超大的避難所，能指望它環境有多舒適呢？
  這棟樓應該是大型商住兩用房改成避難所的，一條長長的走廊是許多個房間。狹長的走廊不見一個人影，只剩下地上結冰的血跡，夾雜著迷彩服的布料碎片，以及槍械武器的鐵碎片，令人生寒。
  再走幾步，也能看見一些被凍成冰棍的殘肢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王亞楠忍住心底的惡心，兩個小女生則是盡力不發出聲音，注意不要被地上的殘肢絆倒。
  段曄誠心驚不已：“這究竟是……”
  黑貓：‘小心，有東西在前面的樓梯口。’
  不得不說，黑貓的預警很及時。三個深灰色已經看不出人形的怪物從樓梯口爬了下來，它們或有滿是尖牙的血盆大口，或有密密麻麻的眼睛布滿軀干，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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