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看著神色冷峻的凝淵不由道：“凝淵，你來干什么？”

        凝淵的步子不緊不慢的朝冰棺所在的地方而去，對于佛陀的話，他并未作答。

        凝淵當初飛升九重天就拜在了佛陀門下，眾神皆知他乃是佛陀徒弟。

        這會見著佛陀的問話，有神仙開口道：“凝淵小神自然是來幫佛陀神尊一起封印連月神尊的。”

        可佛陀知道，凝淵永遠都不會對連月出手的。

        那他來……

        佛陀微微瞇眼，看著凝淵道：“凝淵，本座在連月拋下你的時候把你收入門下，傾心教你功法，你雖不肯喚本座一聲師尊，但本座卻是你實實在在的師尊，你從前在凡俗之世雖然是在連月門下，可凡俗之人一旦得道飛升，便該同前塵往事斬斷了結，你與連月早在你飛升之時便已經沒了師徒名分，你如此聰慧，不應不知。”

        “近日非是本座故意找茬，乃是大勢所趨，為三界生靈，本座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凝淵的步子走到冰棺跟前，目光落在那張三百年未曾得見過的面孔上，他冷厲的眸中終是染了一絲暖色。

        “月月。”他低低的喚了一聲，帶著無盡復雜的情愫。

        有三百年的別離，便有三百年入骨的思念。

        她是強者，身旁便注定無弱者。

        于是，他便用著三百年不休不眠的時間來強大自己，如今，以他那般奇高的天賦，當有資格能站在她身邊了吧。

        “凝淵，你……”

        佛陀看著他那般神情，臉色一下就陰沉了起來。

        “你莫要忘了，本座如今才是你的師尊。”

        凝淵的目光不舍的從連月面上移開，他側身面對著佛陀道：“佛陀神尊說得沒錯，你我雖不曾以師徒相稱，卻有師徒之實，但這并不能阻攔我站在她的跟前。”

        “一日為師便永世為師，凝淵既然從一開始便有了師尊，那這生生世世能被我喚作師尊的只有一人，那便是連月神尊。當初入你門下的時候，我便已經同你說好，我可以繼承你的衣缽，但我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師尊，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佛陀沉吟道：“本座看你天分極高，又是極其重情之人，這才破格將你收入門下，如今你這般說，是不是也太翻臉無情了？”

        凝淵看著佛陀道：“若佛陀神尊是因為其他的人或者事，凝淵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必報君恩。可今日之事，事關凝淵的師尊，凝淵便不能不管了。”

        眾神一聽，頓時怒了。

        “凝淵，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若不是佛陀神尊傳授你功法，你能有如今的本事嗎？”

        “就是，你太不知恥了，竟然恩將仇報，你就不怕天道的譴責嗎？”

        “佛陀神尊傳授你功法，恩同再造，你豈可違背佛陀神尊的心意？”

        “你真是養不熟的狼啊。”

        ……

        面對眾神的千夫所指，凝淵面上神色未見半分松動。

        “佛陀神尊，別人不知道，你應當清楚我師尊是怎樣的人，可縱然如此，佛陀神尊還是選擇了順應這所謂的警示，那便不能怪凝淵不顧往昔情誼了。”

        說罷，凝淵手中緩緩祭出了一把劍，他沉聲道：“佛陀神尊只管出手，不必顧及你我的情誼，若是佛陀神尊故意手下留情，凝淵也不會承這份情的。”

        聞語，佛陀怒極反笑，“好，好得很！凝淵，你心中只有你的連月師尊，便無本座絲毫感念之心是嗎？本座全心全意的教導你，換來的便是你的持劍向對嗎？為了連月，你便毫不猶豫就叛變師門嗎？你就不怕天道的譴責嗎？”

        聞語，凝淵笑了。

        只聽他緩緩道：“若是今日想要傷害她的是天道，凝淵一樣持劍以對，無所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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